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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有其罪(十)
司空惊天大愕,对方如此的死缠近攻,似乎丝毫不惧自己手中的寒刀之利。想到这里忽然心中恻然。难道这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恍惚之中,又想起了昨日也黑衣人动手时的情景。 司空惊天是何等的机灵聪敏,刚想到这里,就以心中恍然。一个假身让过,反而抢先攻出四招。 青龙神的脸上果然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司空惊天的刀法仿佛处处洞敌先机,招招克制着自己的刀法,难道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刀法?攻守易势,又兼寒刀之利,青龙神深惧宝刀被断的命运,招招取向防守。 司空惊天没再有任何一个时候比此刻更对自己拥有信心,仅此数招他已坚定的验证了自己心中原本模糊的想法,青龙神的刀法岂不就是昨日黑衣人所使的剑法?只是一个用刀,一个使剑而已。虽然他仍然摸不透那个黑衣人的来历,可是冥冥之中,他已经感到黑衣人的那套剑法大有深意。 又是尚未出手的一招被司空惊天抢先攻破,青龙神惊得大退三步,道:“咦?你怎么懂得本门得刀法?” 司空惊天恢复了往日得潇洒自若,淡淡一笑,道:“这几招庄稼把式,我三岁时就使得烂熟,街头那个卖艺得老头比我使得还要地道呢!” 青龙神气得双眉一轩,喝道:“胡说!” 司空惊天心里早已笑翻了天,脸上苦苦忍着,道:“你不相信?”说着但凭记忆将昨晚黑衣人使出的一招使了出来,道:“这一招你还没有用过吧?” 青龙神看得直瞪眼睛,偏偏又不得不将信将疑,道:“这招‘云横秦岭’你也会使?” 司空惊天得意的又使出一招,道:“那卖艺的老头比我使得还好,他还告诉我这一招叫做……叫做……”他只是凭着记忆使出几招,自然是叫不出名字。 青龙神忍不住接了口道:“叫‘大漠孤烟’!” 司空惊天心中好笑,连连附和道:“对!正是大漠孤烟!还是阁下的记性好!” 青龙神此刻已不再出招,愣在当场,口中兀自暗暗嘀咕着。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青龙神忽然道:“好小子,竟敢耍我?”口中说着,举刀便砍。 司空惊天自然不知是哪里露了马脚,轻巧的避开两刀,一脸“茫然”的道:“阁下何出此言?” 青龙神手上不停,道:“我这套刀法世代单传,到我这一代,我已经练了二十多年,你却说你三两岁时就会使了?想我师父足不出户三十余年,江湖之上又怎会有人使得?” 司空惊天听它说得不假,也不再瞎说,道:“说不得,咱们手底下见个真章!” 青龙神眼睛一亮,再一次使出他不可一世的刀法,犹如雨打浮萍,招招紧迫。司空惊天却知道好戏还在后头,装作手忙脚乱的胡当一番,当然不会有任何一刀“碰”断他的宝刀。 青龙神还当是司空惊天力不从心,阴阴一笑,瞬息间又递出七刀。这七招连环正是昨日黑衣人所用,司空惊天看得真切,暗道一声:“来得好!”或闪或避,竟不动声色的躲过六刀。 青龙神万万不料司空惊天在如此狂风暴雨般的怒攻下仍取守势,却哪知这正是司空惊天诱敌深入的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青龙神猛一咬牙,最后的一刀直取司空惊天的咽喉。这当然是要迫司空惊天祭出寒刀去挡下这惊天动地的一势,自己则可以借此“断刀”的一刹,捷身前跃,使出绝地反击的一招。 若没有昨日与黑衣人的“预演”,不可否认,青龙神的这一招的确将有很大的胜算。可是如今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司空惊天眼见机不可失,闪电般的划出寒刀。就在那两刀相交的一霎那,他的手腕微转,狡黠的偏过了刀锋。宝刀当然没有被削断。 自以为计划成功的青龙神还做着他反败为胜的好梦,大喜之下放下手中的宝刀,攒身凑向前来。 司空惊天岿然不动,在青龙神近乎诧异的眼神中,微微一笑,右手灵巧的一拨尚未着地的刀柄,将青龙神的宝刀反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青龙神的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狠狠的瞪着双刀在手的司空惊天,道:“为什么!” 司空惊天当然知道他问“为什么”的深意,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的道:“算人者人亦算之,阁下难道没有听说过吗?”这虽然是没有解释中的解释,但青龙神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双眼望天,发出颓然的一叹。 司空惊天口上虽然如此说,心中却是暗暗警觉:“此番若非误打误撞率先料对先机,鹿死谁手确实犹未可知。”可见两强相争,一招之差就可能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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