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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夜访寡妇谷
王鳌发足狂奔,虽然他也知道,在雷雨天是不能狂奔的,否则很有可能给雷电击中。但是现在可不行,那天空中的雷电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朝着他狠狠地劈来,他这才死命地狂奔下山。此刻无数道雷电,轰隆隆地在王鳌的头顶炸响,狂蛇乱舞的闪电照亮了整个野狼山,照亮了整个眼泪镇,只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在狂风暴雨中慌不择路地奔跑,天空中的雷电狠狠地向着他无情地劈下,他则在拼命地躲避着。 这一刻,眼泪镇的那些村民也看清了,那些雷电是冲着王鳌来的。不少人甚至幸灾乐祸起来:“看,那个不学好的王八蛋连老天爷也得罪了,现在雷要劈死他呢!” “要是雷真劈了他才好,那可给我们眼泪镇除了一害啊!” “这个王八蛋,来历不明,是从王八窝里捡来的,恐怕是个妖精,难怪老天爷要劈死他!” 王鳌不停地在崎岖的山石间奔跑,躲避着天空中击下来的雷电,闪过了一道道雷电,但是密集的雨点打在身上,如同石块一样,甚至不少地方竟给雨点打出血来。其实王鳌奔得再快,也没有雷电的速度快,他能够一次次地躲过雷电的袭击,他自己也感觉到,天空中似乎另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牵制着那无坚不摧的雷电,这才使得他一次次逃过那雷电的袭击。 正奔跑间,王鳌给脚下的一块石块绊住,脚下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忽然天空中从狂风暴雨间掉下一个黑的物事,落在王鳌面前,似乎是一把砍柴的斧头,王鳌一把抓住斧柄,站了起来,正要继续狂奔。 猛然一道无比光亮的闪电在夜空中闪过,跟着咯拉拉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一道携带者天之威的雷电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王鳌。 这道雷电从他的背后劈中,王鳌只觉得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在自己的体内膨胀,身上青筋暴起,所有毛发根根竖起,甚至闻到了被雷炸糊的焦味。 这时眼泪镇的很多村民看到了这一惊人的一幕,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他们看到的王鳌,身上冒起了阵阵青烟,表情非常狰狞。 一时间人群中议论纷纷,其中还夹杂着王鳌父母的哭喊声。 “这小子缺德事干得太多了,这下好了,遭了报应,给雷劈了。” “我说这次雷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是王八蛋引来的。” “看来真的是老天长眼啊,真的是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 “可是也奇怪啊,这王八蛋虽然不是好人,但是也没有坏到人神共愤的程度,怎么雷就来劈他呢?” “他干得坏事肯定不少了,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他是从王八窝中捡来的,肯定是个妖怪,雷劈他很正常。” “他干得坏事还少?他经常到眼泪湖的湖底,对圣姑的石像不敬。有人说,他还对着圣姑的石像撒了一泡尿,这样的人能不给雷劈吗?!” 众人尽管意见不一,但是一致认为王鳌肯定给劈死了。 不过王鳌并没有死。 那道雷劈中了王鳌,他也以为自己肯定死了,甚至他还隐约地看到了一丝丝光亮在自己体内游走的恐怖景象,那一定就是雷电了,王鳌恐惧地想着。但是奇怪的现象发生了。那一丝丝无比强大的雷电竟顺着他的手臂流进了小斧头中,每流一丝,身体中的痛苦就减轻一分。 他大奇,这才注意起来那从天上掉下来的斧头。这把斧头形式和平常砍柴的斧头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小了一点,斧柄斧身是一件物品铸成,呈紫色,上面隐隐约约有一些古朴的花纹,透露出一些远古的韵味。不一会,体内的雷电全部流进了小斧头,王鳌身上的痛苦消失,那小斧头上面的花纹也消失了,现在看起来,和一般的斧头没有什么两样。 这时天空中也变了样,雷电消失了,雨也停止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晨曦洒落在险峻的野狼山上,新雨林间,别有一番风味,只不过多了一些野狼焦臭的尸体。 王鳌提着小斧头,在人们错愕无比的眼神中,一步步走了下了山。 从此王鳌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象以前那样油嘴滑舌,调戏妇女,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再象以前那样整天和赵世炎、陆井石厮混,而是很勤劳地上山砍柴。他用那把小斧头砍柴,非常快,一天真的能砍八担柴。人们很奇怪王鳌的变化,把这个原因归结为老天对他的教训,不过大家也乐于看到这样的一个王鳌,其中最开心的无过王鳌的父母了。 赵世炎、陆井石来找王鳌玩,王鳌已经不怎么理睬他们了,他们说王鳌给雷劈傻了。王鳌也不计较,只是认真地干活。以前的伙伴,只有同样穷困的王志,王鳌还经常在空闲时候和他在一起玩。王志也感到王鳌的异样,也认为王鳌是给雷劈的缘故。 他们不知道,只有王鳌知道。 一切的发生只源于那夜湖底和那个神秘女子的缠绵,不过王鳌不能对任何人说,王鳌也不再想那件事,只把那当做一个梦一样。 王鳌的父母看到王鳌的变化,很是欣慰,王鳌一天能砍八担柴,在大王村是一个神话,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荣耀。不过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同年,父母双双便先后离开了人世。在老娘临死前,她郑重地嘱托早已经成年的王势:“势儿,你是大哥,你要好好照应好你的弟弟,他还小。”王势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跟着,老娘又对王鳌说:“孩子,娘对不起你和哥哥,这么早就要离开你们了,也没能给你哥哥和你成家。不过你要记住,不管怎么样穷,就是打一辈子的光棍,你也不能到寡妇谷里去。”王鳌同样心不在焉地答应了。老娘最后吃力地拿出那个王鳌襁褓中的阿娜律,艰难地道:“八担,你不是我亲生的,你是爹从王八窝中捡来的,这个是从你襁褓中取出的玉如意,你带在身上。以后你就凭这个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吧!”说完就咽气了。 寡妇谷位于野狼山的最深处,古老相传,寡妇谷里住着一群神秘的美女,她们个个美若天仙,但是却心如蛇蝎,她们喜欢勾引附近的男人到山谷中,假以成亲之名,但是不久就杀害了他们。她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但是不管什么样的男人进山谷后就会丢了性命,那些神秘的女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古怪的手段,竟然胜过那么多的男人,要知道进山谷的男人不乏一些出远门拜师学艺的武林高手,他们一旦进入谷中,也一如那些没有功夫的庄稼汉一样,再也没有回头路,此地是大虞国和北面乌兰大草原交界之处,官府也不过问这事。虽然寡妇谷恐怖的名声在外,但以往每年总有人进去,大都有进无出,其一是那些本领高强之人,进去探险的,其二是野狼山下的男人,听说谷中美女甚多,为了寻找美女而不惜冒险,这其中分两种:一种是单纯的寻找刺激之人,另一种是因家贫无力娶妻想到里面去寻找机会的,但他们的结果是一样的,到了谷中就再也没有回村。后来野狼山下的村民便严禁其兄弟子侄进入山谷,因为迷信的村民认为,寡妇谷里的那些女人不是神仙就是妖怪,惹不得,即使那些讨不到老婆的男人也不能进寡妇谷,否则惹怒了那些寡妇谷的寡妇,将会给全村带来灾难。 小王鳌现在虽然孝顺,他为什么也要心不在焉地答应娘的话?王鳌不是父母亲生,他也从自己的伙伴中得知,并从父母口中证实,对自己的身世充满了好奇,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大王村的人,所以对父母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充满了对外面世界无限的幻想,他不甘心和父母一样,和村里其他的孩子一样,继续过着上山砍柴的生活,他要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但是在到外面之前,他很不放心他的哥哥,哥哥那么大了,还没有成家,尽管哥哥以前老是呵斥自己,自己还是牵挂他,想在自己到外面闯荡之前,能想办法给哥哥说一门亲事。可是在眼泪镇一向是男多女少,自己家里又穷,哪有什么姑娘能看上哥哥?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尽管这不是他这样年纪的孩子能够考虑的,何况他哥哥还经常呵斥责骂他,但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他不计较这些,他执意要为哥哥寻一门亲事,尽管这对他这么大年纪的孩子来说,是多么一件困难的事。 忽然间他想到了寡妇谷,那里面不是有很多女人吗?虽然村里家族长老严禁村里人到那里去,但是这样的禁忌对于王鳌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触犯的天条。他一向是个胆大的人,他决心到寡妇谷里看一看,看看能不能给哥哥物色到合适的媳妇。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可笑,他在眼泪镇也不知道干了多少胆大妄为的事情,甚至连雷也劈过他了,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呢?他听过寡妇谷里那么多恐怖的传说,所以在决定去之前他又去拜访一下老黄,向他仔细了解一下寡妇谷里的详情,因为老黄是迄今为止唯一进过寡妇谷而又活着的人。 老黄是一个孤僻的老人,他孤零零地住在村尽头墓地边的一个竹屋中。王鳌父母下葬的时候,他还帮了不少的忙。 老黄是大王村另一个怪人,非常孤僻,样子也很丑,他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黑黑的空洞,据说他的鼻子是给人用剑削去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样子看起来挺恐怖的。不过王鳌不怕,有胆量要进寡妇谷的人,还怕一个没有鼻子的人?何况,王鳌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也比较熟悉了,自然不怕。 到了老黄的竹屋前,已经是村里坟地边了,一股荒凉的气息迎面而来。 见柴扉紧闭,王鳌上前拍了两下,大声问:“黄伯伯在家吗?” “谁?”老黄苍老的声音问。 “是我。” “哦,是八担吗?进来吧!” 尽管不喜欢被人叫自己的小名,但王鳌还是没说什么就推开柴扉进去了。 屋子里陈设非常简陋,一张八仙桌,几张木椅,墙上挂着弓箭和几张狼皮。老黄靠在一张椅子上,正看着他,那只剩下鼻孔的脸在夕阳的映照下,看起来非常的诡异。一般没有什么事,王鳌也不怎么到他的屋子里来,所以他一进来,老黄就问他:“八担,找我有什么事吗?”王鳌恭敬地道:“黄伯伯,听人说,您去过寡妇谷,我想请你讲讲里面的情况。” “什么?”老黄一惊,面色一变。 王鳌很机警,他知道要想从别人嘴得到真实的情况,必须首先要有诚意,否则会被人误以为探听别人的隐私,所以王鳌把自己的真实目的告诉他,并请求他一定要帮自己这个忙。 听了王鳌的解释,老黄才松了口气,和气地问:“这件事,你哥哥知道吗?”王鳌摇了摇头道:“他不知道。要是他知道的话,他估计不会让我去的。” 老黄盯着他看了一眼问:“你真的要去吗?那里很危险的,你进去后会有生命危险的。” 王鳌坚定地道:“我一定要去,我不怕危险。请黄伯伯讲一讲那里的情况。” 老黄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既然你这么热心为你哥哥着想,我也就知无不言了,不过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去了,那里真的很危险。你知道吗?”他用了手指了指自己空洞的鼻孔道:“我的鼻子就是在那里给人用剑削掉的。” “啊!”第一次听到老黄这样说起鼻子的事,王鳌发出了一声惊呼。 老黄看了他一眼,忽然撕开自己胸前的衣衫,露出了胸膛,其胸膛左上方赫然竟有一道很深的伤痕,不过因为年久月深,那伤痕周围已经和其他的肌肤弥合得几乎看不出来,只有伤痕中心还是很深。老黄解释道:“我这伤口也是在那时进谷留下的,因为我的心脏和别人的位置不一样,我的在右边,要不然我早就没命了,当时的情景虽然过去了二十年,但是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后怕。二十年前,我还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仗着自己的剑术高明,就在一个月圆之夜闯进了寡妇谷。一进山谷,我就看到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女,我奇怪地问:‘你是什么人?’她冷冰冰地回答道:‘我是这里的守夜人。”我更奇怪了:‘怎么这里还有守夜人?’她不回答我,只抬头冷冷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后来我才知道,所谓守夜人就是防止进入山谷的人逃出去的岗哨。我到山谷没有多久,就看到谷中到处是累累的白骨,从古到今,也不知有多少痴人为了那谷中的美色而丢了性命。谷中的确如外面传说的那样,美女无数,我一越过那个美丽的守夜人,便遇到不少艳丽的女人,一个个笑嘻嘻地问我是来干什么的。我当时自负自己的剑术高明,本为与谷中高手比剑而来,可是谷中一个不起眼的丫鬟也比我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当她要和我比剑时,我还很不屑,觉得真是辱没了自己,可是我与她交手不及几个回合,就被她一剑砍中面门,把我鼻子削去,我负伤出逃,可是在出谷时给那个守夜人一剑刺穿胸膛,差点送了性命。所以我就在眼泪镇住下来,为的是有机会报那一剑之仇,可是到了现在,我才知道,那是何等的艰难。那寡妇谷中的女人根本不是人,剑术之高,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她们也许根本就是传说的妖怪,那哪是什么高明的剑术,根本就是妖法。八担,你要去的话,我也拦阻不了你,但是你千万要小心。” 王鳌安慰他道:“放心吧,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去比剑的,我是去给我哥哥说亲的,不会遇到你那样的危险。” 是夜,皓月当空,夜色如水,王鳌携带了那柄从天下掉下来的小斧头,轻车熟路,攀藤附葛,来到了寡妇谷前。寡妇谷谷的入口在山林深处,荆棘丛生,乱石无数,其中一块最大的石头上刻着眼泪镇镇长乡绅的警告:寡妇谷,内中凶险异常,请过往旅客以及附近村民勿进,否则自身不保且会降临灾祸于本镇。凡本镇乡民擅进者,一律捆入猪笼浸入野狼山中碧水潭。巨石旁的一株乌楸上,树中一块树皮已经剥去,上刻眼泪镇所属青元府去皮县榜文,内容大致和巨石上警告相同,表明眼泪镇对于私自进谷乡民的处置已经得到了官府的支持。 王鳌虽然没有正式上过学,但是跟私塾先生学过,经常和赵世炎他们一块玩,也不是一个大老粗,要不然也写不出“王鳌奸王瑶琼处”这样的字表明他幼年的壮举,所以现在看了榜文的意思还是很明白的。他正在犹豫中,远处传来声声狼嚎,令人毛骨悚然。他一咬牙,握紧了手中的斧头,下定了决心,一抬脚,跨进了令眼泪镇村民无限神往而又畏惧的寡妇谷。 虽然他自小就听人说寡妇谷里种种景象与谷外迥异,心里有了准备,但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吃了一惊。首先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香气,中人欲醉,四周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一座座整齐洁白的石屋排列在鲜花之间,要知道,眼泪镇乃西北苦寒之地,一眼所见,均是砾石黄土,可是谷中却是小桥流水,月光流荧,分外温润婉秀,别有一番天地。 在美景中前行不久,忽闻到一股非同刚才进谷时的清香,那香气非花非麝,暗暗幽幽,带着一丝丝甜腻,王鳌四射的眼神一收敛,方才发现清香来自一个身着水绿色衣裙的少女,那少女长眉入鬓,一双乌黑的眼珠一如天上那高不可攀的星星,又如小溪中伸手可掬的蝌蚪。王鳌虽然年纪尚小,可是也感觉到了那少女不可抵挡的魅力,一时竟看呆了。 那少女见有人进谷,本来很是怒火,但是一看竟是个孩子,脸上竟露出了一点笑意。她轻声问:“小弟弟,你到这里做什么?” 她说话是那样的温柔,王鳌只觉得耳朵中听着无比的舒畅,平时只听人们说寡妇谷里恐怖无比,可是眼前的景色、美女,让自己仿佛如同进入了仙境,哪里有别人说得那样恐怖?王鳌期期艾艾地回答:“我听说谷里有很多美女,我就进来瞧瞧。”这话要是出自大人之口,也无不可,可是竟出自一个孩子之口,当然引人发笑。那少女抿嘴一笑道:“你这么小,就这么不学好。”王鳌义正词严地道:“我可是好人,我是为了给我哥哥说亲才到这里的。”那少女不禁菀尔:“你这么一个小鬼头,怎么可能给你哥哥说亲?……”她话未说完,忽然前面花丛中冒出一张紫红色的灯笼,照耀得四周光亮大盛,一个丑陋无比的老妪提着灯笼走近了他们两人面前。那少女一见她,脸色忽地大变,厉声对王鳌道:“这山谷是你小孩子随便进来的吗?快走!”王鳌不明所以,只听那个丑陋的老妪嘿嘿笑道:“进来了还想走吗?这么一个嫩孩子虽然不能吸取阳气,但是做几顿美餐还是可以的。”又对那少女道:“青梅,你这么心软,做守夜人是很不称职的。”她说完张口对着地上一吐,尽是些她嚼不烂的骨头,那些骨头零零碎碎,地上还有不少,其中赫然竟有一骷髅,白森森,此刻在紫红色的灯火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芒,令人毛骨悚然。看来她嘴里所嚼得也是人骨了。这堆骨头藏在一株芭蕉下面,王鳌方才没有注意,此刻看到了,浑身汗毛都已经竖了起来。那丑妇双眸中闪烁着可怕的绿色荧光,嘴巴张得老大,一步步向王鳌逼近。她那阴恻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今天奶奶我的运气真好,送上门的美味。孩子,你不要怕,我的心肠很好,我吃你决不让你痛苦的,我先一口咬断你的脖子,让你立刻断气,然后我再细细品尝你的鲜肉。你遇到了奶奶我,也算是你的运气,要是遇到了谷中其他人,一口一口零碎着吃,保管叫你疼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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