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公孙馆
在外面找了一天,连续两天未睡觉的公孙天翼,疲惫的揉揉眉头走进公孙馆。想回家问问父母亲有没有见过林伊人。
刚进玄关,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笑语声,公孙天翼脚步顿了顿。
『少爷,您回来了』眼尖的管家看到公孙天翼。
管家的惊叫声引起其他坐在沙发上聊天的公孙天夫妻和林盛夫妻的注意。
『你怎么回来了?』公孙夫人略带惊讶的开口。
平常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见到公孙天翼回来,公孙天翼太忙,连假日都不一定看得见他,更何况是在这种不是假日的清晨。
而且,为了不打扰他们新婚燕尔。他们夫妻特地买下名宫大厦的顶楼作为送给他们新婚的礼物。名宫大厦离公孙馆可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呢。
『你回来,伊人怎么没有回来??』
『天翼,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天翼,你没事吧?』
公孙天夫妇和林盛夫妇一人一句,问着站在玄关的公孙天翼。
『她走了,她要和我离婚。她走了,她怎么可以丢下我就这样走了?一点都不留恋,她怎么可以?』听到父母的问题,原本抱着一线希望,以为林伊人回家的公孙天翼有些失控地低吼。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伊人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她那么爱你,怎么会和你离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爱女心切的林母听到女儿走了,心急的问。
『我……』公孙天翼为难着,犹豫要不要把事情跟父母亲和岳父母说。
『你什么啊?快点说啊』公孙夫人也着急的问。
「妈……」坐入沙发,他头后仰,靠向身后的沙发,望着窗外自湛蓝天空洒泄而下的金色阳光。缓缓道出前天在家里发生的一切,当公孙天翼的话语落下,啪!公孙夫人气得甩了他一掌。
『妈,你……』公孙天翼错愕的看着她。
『天翼,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公孙天也脸色难看的说。
林盛夫妻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的脸色已然铁青。林夫人窝在丈夫的怀里低声哭泣。
扶着妻子,林盛站起身,看着公孙天翼,脸色难看的说『如果你不爱小伊,那就离婚吧,算我们林家高攀不上你们,我们家小伊多的是人要,并不是非你不可,你最好保佑小伊平安回家,否则我们林家也不会这样任人欺负我们的宝贝女儿。公孙,我们不打扰了,走了』
听到林盛同意自己和伊人离婚,要帮她另外找丈夫,公孙天翼心一惊,连忙说道
『爸,对不起,我一定会找到小伊的,我也不会和她离婚的』
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自林盛口中逸出,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天翼,你在想什么?如果你不爱她,为什么娶她?我们可没有逼着你结婚啊』看着林盛夫妻离开,公孙天才出声问道。
『我承认我对她的感觉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在我心中也比较特殊,所以我才娶她,可是这并不代表我爱她啊,而且不爱她就不能娶她吗?』公孙天翼耸耸肩,语气似乎有些无奈。
『你说你不爱她,可是在我们这些旁观者的眼里,你看着她的眼神却总是充满爱意,这个你自己知道吗?』公孙天不相信他不爱伊人,他只是还没明白过来。
『你可能看错了』
『好,就算我看错了,那你再问问别人,你问问他们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公孙天翼看向母亲,公孙夫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还有,你不觉得自己对小伊的占有欲太过重了吗?如果象你说的那样,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只是特别的,你并没有爱上她,那么我问你,对于一个在你心中只是特别的女人,按照你的脾气,她要和你离婚,你早就离了,为什么不签?为什么还找她?为什么你还这么在乎?』
『我……』公孙天翼一时说不出来。
『你别急着回答,慢慢想,用你的心想。』公孙天拍拍儿子的肩膀,转身和老婆上楼去了。
发着愣的公孙天翼,走到窗前,慢慢的回想着自己和伊人从相识到相恋再到结婚的过程。
他和伊人的大哥林天奇同是在哈佛大学金融贸易系的同班同学,两人因为兴趣相同,个性相近,因此成了好友。
还记得那天天奇邀请他到他家去做客,天气特别晴朗,他和天奇还有他父母在客厅喝茶,伊人刚睡醒,从楼上房间走下来,那清纯的样子象极了天使。
看着她的清纯容颜,公孙天翼强烈感受到自己为她而蓦然加快的心跳。
他的、他的!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望,冲上他胸口,重叩他的心。
紧紧锁住走下楼梯的东方娃娃,公孙天翼紧握双拳,眸光精亮,情绪兴奋。
她是他的,她绝对、绝对是他的!
认识半年,追她用了一个月,恋爱三个月,结婚二个月,一切是那么顺利,就连当初结婚似乎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现在想来,当初应该是对她一见钟情,才会第一次见面就有那么强的占有欲,甚至最后还那么自然的和她结婚,没有半点犹豫。
可是,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公孙天翼表情沉重。
「伊人……她不会想再见到我,也不会原谅我,我……失去她了……」抬起手,他遮住窗外阳光,也遮住自己水光闪现的眼。
不,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
台北
拿着手上的地址,林伊人来到了大学好友张倩的住址。
拿起地址对了对门牌号,她伸手按了按门铃。
叮!张倩掏出包中的钥匙,走出电梯。走到自己的家门口,张倩看着自己的门前,缩着一个女人,那个人象极了……
『小伊,是你吗?』
林伊人缓缓的抬起头,笑笑的对张倩说『倩,你回来了,我等你一天了,我一直按你的门铃都没有人,我又不知道去哪里,只好在这里等你回来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张倩被林伊人的眼泪吓了一跳,连忙扶起蹲在地上的她,拖着她的行李,说『先进去吧,进去在说』
『那,水,喝点』张倩倒了杯水递给她。
『谢谢』
『说吧,你为什么会在这?你老公呢』
『我们离婚了』喝了口水,林伊人表情悲痛。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很爱他?怎么会?』
林伊人伫立落地窗前,静看着早已沉入一片黑暗的窗外,她眸光幽深,似落在遥远而不可知的虚无空间里,她缓缓的道出事情的经过。
『过分,真是太过分了』张倩怒气狂飙。
深呼了一口气,缓下不满,张倩拉起林伊人的手拍了拍『你就放心在我这边住下吧,别理那个混蛋』
『谢谢』伊人感激的道谢。
隔天早上张倩下楼买了豆浆油条,摆好后,她走向林伊人睡的客房,敲了敲门——
『伊人,吃早餐了』
林伊人打开了门。
『走吧,吃早餐了』张倩拉起她的手往餐厅走去。
坐入餐桌,一阵油腻的味道突然飘过她鼻尖,她开始反胃的干呕起来。只见她紧紧地压住嘴巴,迅速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冲进房间,像阵风似的刮进浴室里。
『呕』
看着林伊人冲进房间里,张倩迅速站了起来,跟了进去。
『小伊,你怎么了?没事吧?』站在门口的张倩,担心的问。
『我……呕──呕──』接下来便听见她发出一连串的呕吐声
看到伊人吐的厉害,张倩灵光一闪,难道……
『小伊,你还好吧?』见她似乎稍微止住呕吐的迹象,张倩才走进浴室里,轻抚著她的背脊,担忧的弯身问道。
但林伊人已经吐到虚脱,连回答她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摆摆手。
『小伊,你为什么突然间会吐?』张倩突然缓慢地开口道,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林伊人转头看向她,面无血色的脸上写著茫然两个字。『我不知道,好像有股油腻的味道……』
听到她的回答,张倩更加肯定了。
『小伊,你的月经这几个月有准时来吗?』她单手抚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问。
看她问得这么认真,林伊人只好用力回想她上回来经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个月确定没有,上个月……上个月有来吗?好像也没有,那上上个月……
林伊人脑中灵光一闪,『难道……』
『没错,你可能怀孕了』张倩开口肯定了她的想法。
『来,我们到外面沙发上去坐着谈』张倩扶起仍在发愣的林伊人坐入沙发。
『你打算怎么办?打算生下那个混蛋的孩子吗?』张倩脸色严肃。
『我要把孩子生下来。』静默了许久,林伊人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口宣告。
『你疯了,那是他的孩子耶,你要生下他?而且你才二十一岁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要生下他?』张倩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倩,孩子是无辜的,也许这是老天给我的补偿,我只要想到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个小孩,那感觉就很微妙』林伊人脸色温柔的摸了摸仍平坦的肚子。
『你确定?』看着林伊人脸上温柔的神情,张倩再一次出声确定。
林伊人微笑的点点头。
『好,我帮你。』两人相视一笑
『走吧,收拾一下我们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吧』
『林小姐,你已经怀孕十二周』妇产科医师看了看病人呆愣的神情,在看看病例表上她填的年龄和未婚,不知道要不要恭喜她?
林伊人想说谢谢,想微笑,但眼泪却率先从眼眶里滴落了下来。
『你怎么了?是喜极而泣还是不想要这孩子?如果你不想要,现在做手术还来得及』医生看到她哭了,急急的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不知道要说恭喜还是帮她安排手术。
『不是不是,我要孩子,我要孩子』林伊人急忙擦干眼泪,紧张的握住医生的手。
『那就好,你躺到床上去,我帮你看看宝宝的情况』听到她说要孩子,医生松了一口气,毕竟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啊。
『好的』林伊人听话的躺到床上。
医生拿起扫描器放到她腹部下方,看了看子宫内小孩的动静。微笑的开口对林伊人说『恭喜你,你极有可能怀的是龙凤胎,你看,这里有两个小胚胎是连在一起。现在看的还不太清楚,等过一个月来应该看的更清楚』
『龙凤胎?真的吗?』林伊人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医生谢谢你』
『不用客气,记得以后你一个月要来产检一次』
林伊人点点头。
看见林伊人走出房间,张倩连忙走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靠了过去。
『小伊,怎么样啊?』
『……』
『小伊,你怎么了?』张倩奇怪的举起手在她面前恍了恍。
『啊,倩啊,干什么?』林伊人终于恍过神来,看着张倩问。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呢?我一直叫你都没反应』张倩翻了翻白眼。
『啊』林伊人尴尬的笑笑『我在想医生说的话拉』
『对噢,医生怎么说?是不是怀孕了?』张倩拉了拉她的手急急的问道。
『恩,医生说我已经怀孕十二周了,还说』林伊人顿了顿。
『说什么?』
『她说我可能怀的是龙凤胎』
『哇,这么厉害??』张倩惊叫。
『说好了,我可要当孩子的干妈噢』
『那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