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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宽要走了?”王景明问冯月珍。 “是,去香港。”冯月珍慢条斯理的说,“闹了这么一出,上海任宽是呆不下去了。” “他什么时候走?” 冯月珍看看墙上的钟,说:“十点的船,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估计已经在码头了。” “你能保证他安全的离开吗?” “景明,你放心。”冯月珍温柔的笑了,“有常力陪着。” “咦,文明,怎么就你一个人,然然呢?”王景明看见垂头丧气的胡文明问。 “跑出去了。”胡文明没精打采的说。 王景明与冯月珍相视一眼,王景明对冯月珍使着眼色说:“月珍,你先回去吧。”冯月珍明理地点点头,起身走出病房。王景明则笑着对胡文明说:“来,文明坐到我这里,我问你……” 吴欣然开车急速行到码头,在夜色下寻找任宽熟悉的背影。正在黑暗中探寻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她:“然然!”吴欣然回头找寻任宽的身影,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集装箱后面,车里有着星点的火光。吴欣然欣喜地停下车,走下来。星火落在地上,一双大手握住她,把她拖到更加黑暗的地方。 “你怎么看见我的?”吴欣然好奇的问。 “我有夜视症。”任宽拉着她在一个集装箱后站定,欣喜地将她从头打量个遍,“你还是来了。王先生怎么样?” “只是轻微擦伤了一些,没什么大碍。”吴欣然简略说着,在他身上搜寻着爸爸身上熟悉的烟草的味道。 “在找什么?”任宽低下头问。 “没什么。”吴欣然的莞尔一笑让任宽忍不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抚摸着她长袖衬衣下的伤口,问,“还疼吗?”吴欣然焦急地抬起头,要问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事情:“你还回上海吗?” 任宽脸上的笑容搁浅了,他勉强笑笑,问:“你希望我回来吗?” 吴欣然焦急地听着秒针的滴滴答答,说:“回答我,你还会回来吗?” 任宽无奈地撇了撇嘴,像是经历了什么痛苦般,低沉地说:“可能不会了。” 煞那间,这几天来吴欣然所承受的所有委屈都爆发了,她满脸泪水地抓着任宽的衣领,仿佛不愿意接受这个回答。“怎么不回来了呢?你怎么能不回来呢?”她嘴唇颤抖着,问任宽,问天,问地!任宽被她牢牢地按在背后的集装箱上,任她摆布,任她肆意地发泄这几天来积压的所有伤心和不满。用劲过大,吴欣然的的伤口重新渗出血来,浸透了她雪白的衣袖,可是自己却浑然不知晓。“然然?”任宽抓住她的小拳头,心疼地望着她血红的衣袖。吴欣然看见伤口,方才意识到疼痛,本能的触及到自己的鲜血,就疼地收回手。任宽焦急地扯下自己的领带,麻利地给吴欣然压迫止血。吴欣然呆呆地望着指缝间的血迹,悲伤地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就这样从指缝间流逝了,像血一样…… “然然!”任宽捧起呆滞的吴欣然的脑袋,对视上自己的关切的目光,却听到一句绝望的自言自语:“你不会再回来了。”浓密的睫毛上装点着晶莹的泪珠,承受不住海风的吹打,颤抖着滚落下来,敲打着任宽的心。“然然,我是爱你的。”任宽对吴欣然发誓,“以东海为证!”他指着滔滔东逝的大海。 吴欣然突然放任地捶打着任宽宽阔的胸膛,哭道:“我不要什么东海为证,海水东逝本来就不是什么长远的证明!我只要你回来,我只要能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长长久久的……我要你回来!”任宽一把将吴欣然搂在怀里,紧紧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爱抚过她瘦削的脊梁,“我保证,我回来,我一定回来……我们在一起,我说过我要永远保护你,让你快乐……”吴欣然死死地贴在任宽的胸口,颤抖着,她要的不过是这么一句受到重视的安慰,哪怕是句敷衍。“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说说,我是怕你不回来了,不要我了……”吴欣然抬起头泪汪汪地看着任宽,吸了吸鼻子,接着说,“你还是不要回来了,太危险了……” 任宽诧异地望着怀里的吴欣然,原来她的藏在心里的爱这么深沉,这么矛盾……她是如此小心地把这份自己好不容易证明的爱捧在手心,藏在心头——任宽心疼地用下巴婆娑着吴欣然的头发,谁说吴欣然不会爱?!她爱,并且爱的深沉。“然然。”他吻着吴欣然的秀发、脸颊,寻找着她秀丽的嘴唇。找到了,就再不肯离开。任宽温暖的嘴唇贴让自己被海风吹冷的嘴唇重新恢复了温度,这样充满感情的吻停留在自己嘴巴上的时候,谁还能怀疑他的爱呢?吴欣然欣慰地微微笑了,让任宽更加深入地了解自己,温暖自己……任宽忠臣的吻突变得顽皮起来,游走在吴欣然的脸蛋、脖子,肩膀……最后停留在她隐隐作痛的伤口上。在任宽炙热的吻下,吴欣然觉得有些缺氧,急切地呼吸着,一股热血往上冲,冲破了刚刚伤口的血痂。闻到吴欣然手臂上的血腥味,任宽立即抬起头,自责地说:“不能再这样了,你的伤口又流血了。”他再次拉紧吴欣然手臂上的领带,为她止血。吴欣然迷离的双眼寻找着任宽温暖的体温,有些苍白的脸居然在他抬头凝视的瞬间,居然变得红润了。 “阿宽,船要走了!”为二人放风的常力在车里叫着。任宽从身上拿下吴欣然的小手,吴欣然就惊恐地拉住任宽:“你要走了?!” “然然,”任宽淡定地一笑,“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他握住吴欣然的手,“我说过如果你觉得爱情非要以结婚的形式来证明,那我现在就向你求婚。”突然,他单腿跪下来,郑重地说:“现在,我向你求婚。” 一时间,吴欣然被惊得不知所措,她没想到任宽在这种场合、这个时间向自己来一场意想不到的求婚仪式。 “你愿意吗?”任宽低声问,“你答应吗?” “我答应。”像是神的旨意,吴欣然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 任宽微笑着站起来,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温润的羊脂玉环,戴在吴欣然的脖子上。吴欣然看着为自己体贴地带上玉佩的任宽,冲动地抱住他,和着深深地吻在他的唇上。听见轮船的汽笛声,吴欣然豁然艰难地推开任宽,低着头,说:“走吧!” “我一定会回来的。”任宽努力地把目光从吴欣然身上剥离开,快步转身,跑向轮船……吴欣然抬起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轮船一直消失在夜色之中。 “吴小姐,我送您回去吧。”常力温和地对海风中瑟瑟发抖的吴欣然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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