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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当吴欣然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郭五还坐在楼下的沙发上。不得不相信,这原来不是一场梦。“吴小姐,怎么样,想起来没?” 吴欣然没好气地道:“你怎么还在我家?” “事情没解决之前,我怎么能走呢?我已经让厨子备好早餐了,吴小姐,下来一起用餐吧?” 吴欣然一股怒火正要发作,王妈妈拉住她,摇摇头。吴欣然气呼呼地从楼上下来,坐在餐桌边。 “不要燥,慢慢想。”郭五给吴欣然亲自倒了一杯牛奶,“想起来任宽在哪里了吗?” 吴欣然懊恼地一股气喝下牛奶,把杯子一跺,耐着性子说:“我,不知道。” “吴小姐,您不知道?”郭五冷笑起来,“怎么可能呢?任宽每次回上海,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这王家的大宅。” “那又说明什么呢?”吴欣然问道,“冯月珍也经常来我家啊?” 听到冯月珍的名字,郭五迟疑了一下,笑着说:“我可听说,你和任宽私交甚好啊!” 吴欣然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胡志远跟你说的?” 郭五笑笑,表示默认。 “既然他消息这么灵通,你为什么不问他去呢?” 郭五笑而不语。 “看来你是吃定我了?”吴欣然盯着他问,说完,跑上楼,会自己房间去了。 “王妈妈,不能打电话给外面吗?”吴欣然低声问房间里的王妈妈。 王妈妈摇摇头,说:“电话早被他们控制了,现在我们的人是被囚禁在家里了,和外面断绝了联系。” “这么会这样?!”吴欣然烦躁地坐在床上。 “然然,是遭了什么人的暗算吧?”王妈妈冷静地问。 “暗算?”吴欣然仔细思考了这事的蹊跷: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阿公正好出去开会,任宽又正好失踪……她恍然大悟——真是有人在背后暗算我! “然然,我看那个郭五耐心地等了你几天,恐怕对我们家的家庭背景还是有所畏惧的……”听到王妈妈如此分析,吴欣然从床上站起来就往屋外走,突然又回头问:“妈妈,阿公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下午。” 吴欣然满脸笑意地下楼,坐在郭五的旁边,客气地说:“郭叔叔,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我实在是不知道任宽在哪里。你看……” “那我的任务没有完成啊!”郭五打断道。 “任务?郭叔叔,您是帮谁干事呢?”吴欣然打听着。 郭五笑笑,不说话了。 “我们王家在上海和南京也是有些熟人的,若是正好认识您的上司,帮您美言几句,您大可不必再做着无聊的事了。”吴欣然天真的说。 “多谢吴小姐,您的美意我郭某人领了,但是公事归公事。” “我明白,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知道,我做事有一条原则,就是:没有不知道的事,只有没想到。”郭五笑着威胁着。 吴欣然明白他是指屈打成招,史书上这种记载多了。她不屑道:“屈打成招?哼,郭叔叔,你能对我怎么样呢?我好歹也是王景明的外孙女。” “是、是、王景明的外孙女。”郭五点点头道,“可是您不要忘记去年胡少爷是怎么给关进保密局的。” 吴欣然冷笑道:“那是胡家和邓林方有仇!郭叔叔,您不会也和我们家有仇吧?” “那倒没,呵呵,不过也没有恩啊。”望着郭五老谋深算的眼睛,吴欣然心中泛起凉意。“郭叔叔,你知道胡文明是怎么从保密局出来的吗?” “不知道。” 吴欣然得意地笑笑,说:“是大人物保出来的。” “那你也可以去找大人物来和我说话。” 吴欣然眉头一皱,伸手去拿电话。 “住手!”郭五要制止吴欣然,吴欣然已经把电话抢到一边,拨了号。“砰”一声枪响,电话“哗”地坠落在地上。吴欣然扶着手臂,震惊地望着举起枪的凶神恶煞。王妈妈和管家闻声赶来,看见吴欣然捂着的右手臂渗出鲜血来,滴滴答答地落在珐琅电话上。“小姐!”管家和王妈妈扑上来,按住吴欣然的胳膊,管家大骂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跑来我家打伤我家小姐?” 郭五脸上也满是惊恐,他大声质问:“谁开的枪?”一个年轻人站出来,“啪!”郭五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命令道:“拉出去。”处理完开枪人,郭五又十分关心吴欣然,正要上前看她的伤口,就被管家拿着扫把威胁着保持距离。“我们要送小姐去医院!”管家吆喝着。王妈妈紧急地帮吴欣然止血。吴欣然脸色惨白地按着手,说:“郭五,我现在要去医院,你让么?!” 郭五正犹豫着,王妈妈喝道:“我们小姐的手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付得起责任吗?!” 郭五一时没了主意,两只不大的眼睛四处张望着,豁然望见楼梯下方的桌子上摆着的牌位。“吴效北是你什么人?” “我爷爷。”吴欣然忍着痛说。 “你爷爷?”郭五难以置信地将吴欣然重新打量一遍,“你当真。” 吴欣然无奈地笑道:“这种事情还有什么真的假的?”她看见郭五提及吴效北时脸上复杂的表情,介绍道,“我是吴效北的长房长孙,我父亲是他的长子吴清忠。” 郭五大叹一声:“弄来弄去,是恩公的后人!”说完,迅速为吴欣然放行。 这个郭五原是东北人,想要干一番事业,却无人赏识。曾被当时属于奉系军阀的吴效北救过一命,免于一死,誓死效忠吴效北。后来日本人入关,不甘为奴的郭五逃出东北,一路辗转,无奈投靠无门,一直没有实现自己最初的理想。人到中年,在军统勉勉强强混个官职,结交了一些权贵。为了讨好上司,做出一番功绩,他受人挑唆,收人贿赂,去查胡文月的案子,找吴欣然和任宽的麻烦。 他受了谁的挑唆呢?胡志远。胡志远看准郭五求功心切,于是出了这么个主意。 “王八蛋!”吴欣然再得知这一切皆为胡志远算计之后,骂道。纵然自己平日再看他不顺眼,胡志远也犯不着这样算计自己啊!她又恨起胡文明来,这一切,都是由他嘴巴不紧造成的。她想要打电话让胡文明现在就来这里与她对质,无奈手痛地不能动弹。子弹擦伤了她的皮肉,虽不伤筋动骨,伤口却也深。 “然然。”任宽冲进吴欣然的房间,俯在她床边,“怎么样?”他关切地看着她的伤口。 王妈妈忙关上门,低声说:“没有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 “你怎么来了?”吴欣然坐起来,“现在外面查你查得紧啊!” “我就来看看你。”任宽坐在她的床边,从容的说。 吴欣然一时间激动出了眼泪,她温和地望着他问:“你之前藏在哪里?” 任宽没说话,只是笑。吴欣然识趣,不再问。 “然然,你放心,不会有人再查你了。”任宽快速的说,“我刚刚去了胡家,我把胡文月的事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胡家人,如果有人再继续查你,那么胡家也逃不了干系。” “这只是胡志远的意思。” “其他人未必不知道。”任宽洞穿一切的眼睛停留在吴欣然的脸上。 “文明知道。”吴欣然低下头。 “然然,我不能再呆了,我必须走了。”任宽站起来。 “去哪里?”吴欣然拉住他。 “香港,今天晚上十点的船。” “那你现在去哪里?” 任宽没说话,只是淡淡笑笑。 “你不能走,”吴欣然抓住他重新坐在床上,“你必须呆在我家等船来。现在,没有地方比我家更安全了。”吴欣然慧黠的目光定在任宽的脸上,“郭五已经向我发誓,会力保我家的安全。”吴欣然说完看着王妈妈,王妈妈拉开窗帘朝门外的守卫看了看,冲吴欣然点点头。“门外那么多看守,你是怎么进来的?”王妈妈好奇的问。 任宽淘气地笑笑,说了两个字:“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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