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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欣然与王景明的冷战已经有五天了,视彼此为空气,没有说话。冯月珍、这几天也没有来探望王景明,任宽被王景明拒绝拜访,胡文明出差去了,偌大的王家大宅,空荡荡的,没有什么生机。连吴欣然自己也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和几个在文化局工作的同学上苏州玩去了。 任宽忐忑地走进王景明的办公室,心中纳闷:王景明约见自己做什么? “坐。”王景明见任宽进来,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今天我叫你来,只谈业务,不谈私事。” 任宽环视了办公室一圈,于是舒展开笑容,翘起了二郎腿,舒服地坐着。 “现在经济很不稳定,货币贬值贬得厉害,银行的汇率低了几个点,看来,这钞票存在银行里,是不安全了。所以,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想商量商量对策。”王景明诚恳地对任宽说,“我和陈经理他们已经把一部分资产转移到花旗和汇丰两家银行里,这里面也有你的,你自己看看。”王景明拿出一张存折,“这是你的股份,这几年长了利息,你心里也有个数。” 任宽扫了一眼存折,记下了数据,把存折还给王景明,说:“王先生,与其让钱这样躺在银库里,不如投资到香港去。” 王景明笑了,问:“香港?太远了,我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对我这种等死的老人来说,让我的财产安安全全地放在银行里,不贬值,就行了。” “纸币永远都是贬值的。” “所以我把一部分纸币兑换成了黄金,另一部分在置办了地产。”王景明打开一个文件夹,翻了翻里面夹着的地契。 “王先生,依我之见,这兵荒马乱的,地产并不是个万全之策。” “你对党国的作战能力表示怀疑?” “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任宽笑道,“但是王先生,风险太大了。您想想,自三几年到如今。这仗就从没停过,低价也从来没有稳定过。且不说这个,这政局、战局一日不稳定,国家就难有大的发展,那么多的地皮也不能达到你我所期望的价值。而且时间太久……” “你觉得我等不起?”王景明敏感的问,“就算我等不起,还有然然呢!” “不是等不起,是等不及。”任宽看着王景明的眼睛,“依我看,至少十年后,政局才能完完全全稳定下来。然后再过十年,才能收到利益。” 王景明不耐烦的一挥手,说:“我王景明不需要这点钱也能过日子。我买地皮是留给以后然然的孩子。” 任宽无言以对,他沉默地翻看着那一叠地契。 “我不比你们年轻人有野心。”王景明徐徐道,“我只要守着我上海的老房子,只要然然能住在我身边,天天能见上面,就可以了。” 任宽抬起头,理解地望着他。 吴欣然从苏州回来,闲来无事,便去了马场骑马,躺在马背上晒太阳是她人生中一件快意的事。“然然,别来无恙啊?”吴欣然睁开眼,看见胡志远骑着马,就停在她的身边。“是你?!”吴欣然惊讶地坐起来。 “好久没去我们家了,我伯母惦念着你呢。”胡志远说起了客气话。 “我是很久没去你家看望胡伯伯和胡伯母了。”吴欣然反省了自己的不是。 “说点别的吧。”胡志远让话题转移了,“我知道你和文明吵架了。” 吴欣然抬头探究地打量着他,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我知道你们为何争吵。” “是么?”吴欣然傲慢地瞥了他一眼,又转回头。马轻快地跑起来,把胡志远甩在身后。 “你不必这样回避我。”胡志远赶上她,“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讨厌。” “是么?” “我是想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吴欣然回头看着他。 “前些日子保密局的人来我家了。” “哦?”吴欣然勒住马,停下来看着他。 “他们说文月突然在上海出现了,可是又突然消失了。” “文月姐姐?!”吴欣然惊讶地望着胡志远,“她什么时候来的?” 胡志远好笑地看着吴欣然,道:“然然,你跟我还装什么呢?!我不仅知道是你和任宽把胡文月转移到香港去的,我还知道你从文明那里要了船票。” 吴欣然眼里掠过一丝惊讶,却仍是笑着问:“胡志远,你可真会说笑。文月姐姐若是回上海,最先找的必是你们胡家人,怎么会找我还有另一个外人呢?” “难道你不算是胡家人?” “至少目前不是。”吴欣然得意地瞧着他。 “然然,世界上不止你一个聪明人。文月知道胡家从上到下都被监视,怎么可能那么傻跑来找我们呢?唯一的途径就是找到你这个昔日的好姐妹,再联系上文明。” “胡先生”吴欣然打断他,“您跑来跟我说这些不利于你们胡家的言论有什么意义?” “我说过,我只是提醒你。” “哼,提醒。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现在最该提醒的人便是文明。”吴欣然冷笑着。 “不用你提醒,这点我知道。”胡志远骑着马围着吴欣然绕了一圈,说,“保密局的人已经盯上任宽了,我奉劝你离这些危险分子远一点。”说罢,甩鞭而去。 “谢谢侬啊!”吴欣然扬起头嘲讽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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