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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起来,刘义也是倒霉到了极点。那天与张侠君怒气冲冲地道别后,刘义好不容易才淡忘了姚靖言的父亲那奇怪的眼神,以及心中隐约的忐忑,却又被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搞得头晕脑胀。 “交易地点临时更换,今晚在大木树林。”没有署名,而发件人一栏是一串长长的号码。 是刘义再熟悉不过的,那个长发青年,亨瑞公司每次来收取情报的中间人—小雄。 就连他的名字,刘义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上次在酒吧交易刚结束时,忽然有人从背后叫他一声“小雄”,那长发青年立刻慌张地回过头,甚至来不及向刘义道别,便匆忙地拉着那个人消失在了酒吧茫茫的人海中。 听那个叫他的人的声音,那人显然是有些喝醉了,但刘义怎么总觉得,那人在消失在人海中之前的背影,以及声音,为什么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也许是最近烦心的事太多了,刘义并未在这儿细节上多考虑些什么。他只是奇怪,为什么小雄忽然在今晚改变了交易地点,难道是因为上次不慎泄露了自己的名字,为了加强防范才这样做的? 不过这个说法似乎有些牵强。既然已经曝露了自己的名字(或者只是他的一个代号),那还为什么要做无意义的掩藏呢?除非亨瑞公司或者是小雄还有另外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任凭刘义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仅仅透露一个名字对无所不能的亨瑞公司能有什么威胁。 他觉得,操纵这一切的人,也就是亨瑞公司的董事,必定与楚梁,要么就是同昌河有着深之入骨的仇恨。不然怎么会费劲心思要买通情报,将昌河一步一步推向危机呢?而自己,却只是充当了一个棋子。但是,刘义并不觉得自己这颗棋子很龌龊。因为,倘若没有他,这盘棋便缺少一个重要的部分,将无法进行下去。 只是有一个问题刘义始终没有答案,到底是谁能与楚梁或者是昌河结下如此的血海深仇呢?与楚梁合作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得罪过什么人,在商场上他一向都狠谦卑,对人很尊重,可以说同行里,他算是比较吃香的。 这个问题刘义想了很久,但今天似乎出了点眉头。因为他看到了姚纲。 对,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叫姚纲。 车已经入了大木树林,颠簸的公路将姚纲将回忆一点一点地从脑海里倒了出来。 第一次去姚信凯的家,接待他的正是这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姚纲。这人一看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但通过谈话留意可以感觉得到,姚纲其实是韬光养晦,人很聪明,有些事情一眼便能看透,只是过于低调和缺乏野心罢了。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也就是在姚信凯坠楼自杀之后,姚纲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与楚梁面前。而今天,这一系列的怪事似乎随着姚纲的忽然出现而有了解释。 原来,处处与自己为敌的姚靖言竟然是姚纲的儿子。虽然傍晚在公司大厅内姚纲看到他并无任何反映,但刘义知道,他绝对不可能忘了自己。没有反应,这才是最大的反应。 也是刘义心头的一颗炸弹。 原来,姚靖言也是他安排的,而亨瑞公司背后的那个神秘人,很有可能也是他。 姚纲。 刚理出点头绪,刘义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刚到了交易的地点,车子就好像开不动了。是抛锚了,还是没油了? 刘义立刻下车查看,绕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问题,油箱满满的,今早刚加的油,其它部件也没有任何反常。 刘义愣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毫无目的地弯下腰,真的只是想随便看看,却没想到,这一次终于发现了根本问题。 四个轮胎中,其中两个被人扎了小洞,原来他就是这样一路开,一路漏气。 望着近乎干瘪的轮胎,刘义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有两个,不是张侠君就是姚纲(或姚靖言,反正这父子俩都是一体的)。现在想这些似乎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还是想想怎样离开这偏僻的地方吧。无奈,刘义只得呆在原地等待着小雄的出现,想先把东西交了再寻求一下他的帮助。但他似乎预感到,小雄不会帮自己。他们这种人,只要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便不会再管你的死活。况且,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人安排干的,既然这样又怎么会帮他呢? 刘义苦笑着等了两个多小时,小雄却还是不见踪影。他的心咯噔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小雄忽然改变了交易地点?还是一个如此偏僻遥远的树林?为什么与此同时,自己的轮胎被人破坏?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刘义忽然想到,公司这边现在发生了什么?难道……他想到了郭兰芳的死。如果这次再死一个人,想必自己会再度受到牵连。因为他一个人来到这如此偏僻的地方,没有能给他作证,也就是说他没有不在场证明。 刘义浑身的汗毛孔都直立了起来,原来有人早就算好了,今晚会有事情发生,于是便将自己骗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扎爆了轮胎,而如果再死了人,刘义一定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但作为在进行非法勾当的他,却不能对警方透露自己的去向! 好深的一个陷阱! 刘义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他还是心存侥幸,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只是意外,小雄只是路上有事被耽搁了,轮胎是哪个淘气的小孩玩耍是扎爆的,而且今晚根本就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就这样不停地自我安慰着,一直到天明。 终于,在东方升起一丝淡淡的鱼肚白时,刘义绝望地掏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向外求援。 与此同时,沉默了一夜的手机却也在这个时候忽然在这个时候淘气地响了起来。 刘义无力地接听了,没有任何惊讶,没有任何紧张。 “喂?刘总,我是沈明哲,你现在在哪里?能不能马上回公司?” “我……我申请救援,车子爆胎了。”刘义迫不及待地说。 “哦,那我派人过去,你也不用回公司了,直接把你接到公安局做一下笔录吧。”沈明晢道。 刘义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怎么了?” “张侠君被人毒打了一顿,现在在医院重症病房。” 刘义心头的那颗炸弹轰的一声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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