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
李芽的自述:丈夫逼供,为摆平他我使尽手段
虽然我一再激李永盛,他抱着儿子上下颠簸着,就是不下手。可他又容不下这小子!进退两难之间,他又把重心转向了我。他脸上的横丝狂野无比,随时要拿刀剁了我的气势!我明白人在气头上没有做不出的事,所以,我也准备着光荣。我闭着眼等待着,很久很久,我听到他掴了我一巴掌后,骂道:“你他妈个X,你真他妈光着腚按门铃,丢人丢到家了!”说完,他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墙上,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他疾风一样卷出门去。
李永盛,你混蛋!明明是猫偷了腥,你为啥跟狗算账?你还嫌我不够忍辱含垢吗?你他娘的非要我逼我将底细宣扬出来你就扬眉吐气了?那成,既然你能豁上半斤,那我也能舍上八两!咱俩今儿就舌尖对舌尖地造!我追到门口,要堵住他,我要把一肚子苦浊的水兜头盖脸地向他泼去。但心底深处一个声音在喊:冲动是魔鬼,千万别冲动!我忍我忍再忍!一压再压,好不容易把要泼向丈夫的脏东西压回屎肠子里,那就让它排泄进下水道吧。我不想给无辜的儿子造成伤害,更不想轻易让家破裂。所以,我决定用平和用爱来处理这事。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算不算天真,得当不得当,我只是把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所有软办法一一用尽,也没OK得了。我和李永盛就像一座火山,我是山里滚烫的岩浆,而他却是裸露在外的冰凉的岩石。
我一直被李永盛冷冰冰的岩石般的脸镇压着,这使我非常窝心,但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曾侈过嘴,无论在自己的姊妹当中,还是我所了解的嫁到山东的同族姐妹,论起条件,没有一个敢和我比高低的!说真的,自进了李家,花钱我是随心所欲,更没人敢惹我生气,一年到头我都是生活在一种明快的节奏之中。除了李永盛的长相有点“抢眼”,我的人生可以用“零缺陷”来表达。可以想象,一个在如此优越环境当中生活惯了的女人,怎么经受得了从天而落的暴跌!让我最的事终于发生了,没几天,李永盛真的掐断了我的经济血脉,这是他处罚我的最重要的武器。我不是个节能型的女人,一想起从今往后,专靠自己积攒那么一点私房钱来花消,我真的想死的欲望都产生了!我不甘心,多次向李永盛要钱,也去跟厂里的出纳要过,可他们统一了口径:资金紧张,没有现钱。我知道,做买卖的,无论挣多少,家里也不会有多余的现款,不是扩大再生产了,就是积压货物。但是,再紧张至于连生活费都拿不出来吗?然而,作为一个死马落地行的人,这道理又跟谁说去?谁又能听你的?
如此糟糕的境遇,让我活得没有人的样子了。一向油光可签的脸明显的粗糙了,眼角的鱼尾纹也突出了。胸前的那对小饽饽,已瘪成了煎饼。李永盛也没逃脱得了。原本就三块豆腐高的身材,仿佛被贼又偷去了几公分,瘦得跟个小鸡仔似的;失去光泽的黑发间,赫然几撮银丝参杂着,那么醒目,像几把尖刀,锋利的刺晃着我的眼。
但是变化最大的莫过于老公爹了。我们两口子一天到晚互相拧着挤气,他只能背地里长吁短叹!往日硬朗的身体,如今就像咂干糖汁的甘蔗,剩下的是瘪瘪的糠皮,来阵风就摇晃。每顿饭吃得很少,李永盛往常是很孝顺他爹的,现在爷俩连气都不透了。闺女见爷爷吃不下饭,就问爷爷哪儿不熨贴?听听这闺女问的?可不是哪不熨贴咋的?可当爷爷的该怎么开口呀?他只是摇了摇花白的头。
这年秋天,公公突然病倒了,整个人都成堆了,成天家咳嗽,每咳一下,脸就憋得青紫,全身发凉。这时候,身为儿子的李永盛不得不送他爹上医院了。然而,公公死活不去。问为什么?老人使劲闭着嘴,什么也不说。李永盛急了,这才叫了声“爹”——,老人将脸扭向一边,还是闭口不言。李永盛无奈,又叫了一声“爹”——
只见公公忽地一个转头,瞪视着他儿子用沙哑的声音喊:“我当不起你的爹,你是我的爹!”这是李永盛跟我叽呀嘎斗以来第一次正面和他爹说话,也是老人这一生跟他儿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几天后,公公就下不来炕了。亲戚邻居来看他,见他一具枯尸体一般,就眼泪把擦的对李永盛说:“看来你爹等不到吃过年的饺子了,你就准备准备吧。”
果不其然,十月中旬公公就过世了。全村200来户,一半李姓,但让我费解的是,我看到旁边公公的大哥墓碑上却分明刻着“吴公某某”。我非常奇怪,明明是姓李呀,怎么成了吴了?只听边上一个送葬的本家老者自言自语:老祖宗呀,又一个后来者来和你团聚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村里李姓的竟都是吴三桂的后裔。据说,当初吴三桂遭满门抄斩时,逃出一子,最终流落到这。吴公子怕暴露了身份,便改了姥姥的姓,不知是吴公子去世前留下话,还是子孙们怕忘了祖宗,生李死吴就这么世世代代相传下来。
但是,公公的墓却没改姓,因为他儿子李永盛连个墓碑都没给他立,没有墓碑,改姓又从何谈起?本来按我家经济,不但要给老人立个碑,而且还要立个上等碑。就是雇些鼓手,吹上三天三夜,将老人送进极乐世界也不为过的。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就连骨灰盒李永盛也是给他爹买最贱的。这当然引起了村人们的看法,但也是看法而已,人们只是放在心里谁也没说出来,是呀,谁不知道这里面的油盐酱醋呢。李永盛不给他爹竖碑纯粹是怕丢了祖宗的脸,可外人都以为他这是在报复他爹。
虽然李永盛没向我透露过一个字,我也不问,也是好几年的夫妻了,彼此都心照不宣,他爹活着没法治他,死了还能饶了他吗?
公公走后,李永盛对我的态度更大发了,那一张本就够人看的脸,拉长得一宿都摸不到头,而且还时常夜不归宿。这种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我也没当回事,你不就是怄气吗,那你就怄去,看你能怄多长时间!可这几天,我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还有几个人提醒我,让我防备着点。我傻傻地问,我好好的,防备啥?告诉的人不得不打开天灯说亮话了,你家男人呀,人家都在城里开始了生活的新篇章了,怎么你还在这二湖打天的?
“这……这不可能吧?”我摇晃着直愣愣的头,“永盛这人在外边别的毛病我不敢保证,这种病他是不会犯的。就他那副尊容,我敢打保票,这人世间除了我再不会有第二个女人光顾他!而且更致命的是,谁额外拔他一根汗毛,他能疼得三天三宿睡不着觉的。”
大家就笑我傻,说,告诉你还不信是吧?那你就等着哭吧!现在可是认钱不认人的年代,人都看到了他搂着的那个女的,肚子都很大了。
我的心骤然冰冻。
人又说,你可不要在家耍彪了,否则你的地位就不保了。
几天后,我又听见胡同口风凉的老婆们议论:知道吗?据说李永盛在借腹搞实验。有听不明白的就问:听说过借腹生子的,哪有借腹搞试验?不是你发明的吧?新鲜!一旁就有接腔的:谁说不是呀?给他怪的,不就手里有俩臭铜板吗?立刻哈哈声和嗤声一大片。但见一个婆娘前后左右一扫,压低嗓子说:“你们懂个啥?李永盛不是早怀疑他那儿子不是他的种吗?这下他自己亲自操作,孩子端不端证,不就显鼻显眼了吗?”哦,是这回事呀?听的人恍然大悟,说了半天,你就直接说他就是想借块地自己种,看看能不能种出正常的庄稼来就是了……
当天晚上,我一宿没睡,丈夫也出去了。两个孩子睡下后,我便在院子的青石板上坐了一宿。天上没有月亮,连星星也看不到,天地之间漆黑一片。面对茫茫的苍穹,我心空落落的,这种抓不到感觉的空虚真的让我抓狂!想起当初曾经对我敬若仙女丈夫居然干出如此龌龊的事,我不由得一阵阵恶心。一会儿,我又转念一想,李永盛真能做出这种事?男人有钱就变坏。况且人家说的也是很有科学根据的,我不得不信啊!不管咋说,我是失宠了,我眼前的昙花彻底不见了。仰望黑沉沉的夜空心里大喊一声,喊道:天哪!我该怎么办哪!想着想着,泪珠渗出了眼眶。
我的处境姊妹们都知道了,替我摇头叹气的有之;怂恿我离婚的也有,哀叹这就是命的占多数。
我摇着头,说,你们坐着说话不腰疼,离了,我上哪找现成的饭吃呀?再说我就这么轻易服输了?唉,能过就过吧。古人说得好,走一家,不如守一家。
她们都笑了,说,你自己都朝不保夕了,还七想八想的,累不累呀?
我这个人你们还不了解吗?我实话实说,我不是个出息的人,也没什么能力打拼事业,所以我当初才力排众议跟他这个财主。现在我要离了,再带个孩子,上哪儿再找这样的地方?你们没听电视上说,好的婚姻不是捡回来的,而是用智慧与坚韧熬出来的。所以,对待如此大事,我还是要少一分盲目,多一份理性。
姊妹们急眼了,纷纷献言献策:关键是你的血脉已经被人掐断了,而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另一个女人身上。而你真正的正房却成了压缩饼干!你怎么不质问一下你自己的生命,你的人生价值到底还有多少指数?你甘愿就这样把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交付在那个变态的身上?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我知道这样我损失大了,可没办法,我还是在乎他,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烦恼的头都快要爆炸了,但我相信,只要经得起严霜苦,四季转换必有春。
可我又不是死撑的人,想想自结婚以来,我哪样不依靠李永盛呀?对我而言,男人就是电,试想谁离了电,还不干枯了?然而,李永盛对我的电闸却闭得紧紧的,我陷入了极度暴躁,看哪哪都是黑暗的,说话找不着句子,走路找不着路子。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熬下去了,再这么折磨下去,我就得崩溃!我得变被动为主动,找李永盛好好谈谈。
因为忙于和我勾心斗角,厂里状况很不好,产品大量积压,工资都发不下去,只好给工人放长假。据我观察,李永盛近几天没回家过夜,不都是在外鬼混,有时他就在厂里过的夜。那天晚上,趁着孩子睡着了,我就径直去厂里找他。
一路上,我眼前时不时地冒金星,身子摇晃得像棵风中的草,松松垮垮地行走在夜色中,一副自寻短见的架势。厂院里,漆黑一片,惟有一间屋子透着亮,那是李永盛办公室。
从窗往里看,李永盛独自坐在老板椅上,傻傻地,一动不动,手里的烟都烧到手指头了他还浑然不知。我推开门,他还无动一衷。
“你怎么不回家睡觉?这么东躲西藏的你觉得有意思吗?你太不应该了!”
李永盛突然复活了一般反问我:“不应该?你还知道不应该呀?你做的那些事就应该了吗?你这臭婆娘,你还好意思问我呀?!”
“李永盛你不放这屁就能涨爆你肚皮呀?我今天来是跟你说正经事的,不是来跟你打仗的,我们能不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一谈?”
“平心静气?你跟我平心静气过了吗?你根本就没有诚意!”
我使劲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嗓子发出来的声音柔和一些:“李永盛,我今儿不打算和你说多了,其实也用不着多说……”
“你说话能不能别跟跟领导汇报一样!”李永盛脸上阴云密布,他无比厌烦地挡下了我的开场白,“有屁就放,有话就说。”
“咱俩不能老这么僵着吧?李永盛,人生苦短,要懂得情感的珍惜和生命的可贵!人总不能生活在痛苦之中吧。你看咱这一闹,原本兴隆的厂子,现在都拉不开栓了。家庭永远是一个人温柔的港湾,只有把自己的家经营好了,事业和前途才能双丰收,你……”
“够了!你他妈的啥都懂,却偏偏来毁我的名誉!”李永盛突然瞪眼冲我吼,“家里家外的倒霉事,哪一样不是坏在你手里?现在人家把我当鼻涕,当鸡屎了,我连脸都没有了还做屁生意呀?”
“李永盛,你别跟我戗戗,你傻呀,本身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磨牙串闲的老婆话,精明人躲都躲不及,你还听得津津有味。那些人本身就眼气嫉妒咱,都巴不得咱家出事,巴不得咱家倒灶!李永盛,咱都是苦里熬出来的人,容易吗?你怎么就不知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呀!”
“李芽,我也跟你说句实话,这事打一开始我就没跟你吵,我只是想要你一句实话,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你呢,老跟我虚情假意。你知道,我心里一直只有你,即便你耍赖任性,我都觉得那是你展示可爱的一面,本来就是无关原则的事,所以就容忍你。其实,当初人家就对我说,说我找你当媳妇——悬,说咱组成的家庭,好似一个舞台,早晚要上演一场大戏。我还不信,当时还把人家好一顿骂。现在看来,预言真实现了。我实在不明白,你为啥要在这上面破纪录呀?你对得起我对你一片痴心吗?
“李永盛呀李永盛,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你牛头钻进尿灌,拔不出来了是不?常言说人人都有害,就是不能害自己。为了忍让你,为了将就这个家,我受了多少委屈,你都知道吗?你不但垄断了经济动脉,把家也撂了,我一个人又得看孩子,又得忙家务,见天见日的大锅小炒的,洗煮烧煎,油呛烟熏地,忙得屁都不能坐着放一个。听不到你一句安慰话也罢,你还动不动来逼供,你心是不是冰凌子长的?”
“这怪我吗?你这叫蛀虫咬黄连,自找苦吃!收获和损毁永远都是对等的!你也不用给我斤半鸭子二十四两嘴,俺就信奉一句话,篱笆扎得牢,野狗不得进!”
这最后一句话,仿佛一块尖锐的石头顶在我的胸口!我多想扇他个大耳光,然后再啐他几口!再将他揪到大街上,把他爹对我的丑恶罪行统统得瑟出来!女人只要不要脸,就天下无敌!我豁出去了,我抹着泪,自己使劲的可怜着自己:“李——永——盛!你还有没有丈夫气?你是不是宁为玉碎,不想瓦全了!那好吧,今天我就成全你!你不是就想知道我和你爹的事吗?你不是嫌我篱笆没扎得牢吗?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仅和你爹有一条腿,我还卖大炕了!这回你舒心了吧?你……”
“李芽,你个破鞋,你给我住嘴!你还是个人吗?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还会说句人话吗?我他妈一巴掌捂死你!”李永盛嘴里说着,手就朝我扬过来。
我本来就是个急性子,要强人,只能赢得起哪能输得起?刹那间,我跳着脚回敬他:“你长鳖爪子了,你打试试,看我不剁了你的爪子!”
李永盛嗖地站起来,离开座,直逼我面前,顺势就甩过来一巴掌。我急了,头一低,撞到他怀里,他没防备,仰后一下,跌倒在地。我扑上去,找着头脸好一个捶打,把他这些日子对我的仇和恨,统统还了回去……
本以为满腔热情就能力转乾坤,然而,就这么又谈崩了。难怪人说,最难以传递的,是心底的痛苦!李永盛对我的态度,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想想当初那个对我惟令是听的丑陋的男人,一副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小样,我真气得吐血。
表面看起来我是输了,但我依然很自信,我还没到一败涂地的程度,因为我手中握着张王牌——李永盛借腹生子的证据。这也是我为什么跟他再怎么吵也不揭穿他的原因。据外面传,那女人的肚子都大了,也就是说,他们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了一截,我要暂时稳住他们,打草可以,但千万不可惊蛇。可是,我的意图怎么能返航呢?
我的日子越发难过了。自从跟李永盛撸了一口毛以来,他对我说话和行动更加放肆了!他口口声声说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而有关李永盛的传闻越传越猛,说那个女人快生产了,也有说已经生了,还有说生了个男孩,长相和李永盛不一样,也有说是一模一样,真是众说纷纭,莫是一衷,让我陷入迷局,摸不着底细。
就在我心乱如麻,日子难过的要死要活的时候,命运却在不知不觉中转了个弯,李永盛的传闻意料地浮出了水面。
晚上,我正烦闷地按动着遥控器,突然屏幕上一个男婴深深地吸住了我的眼球!报道称,今晨六点一市民在倒垃圾时,在垃圾箱发现一男婴,男婴浑身赤裸,身体早已冰凉。经医生仔细观察,男婴没什么毛病,只是面部有点畸形,大概也正因为如此他父母才把孩子扔了吧?围观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指责这对狠心的父母,骂他们连畜生都不如!这时恰好是镜头特写,一看到婴儿那张畸形的脸蛋,我后脊梁止不住一阵阵发凉发蔘!那时一张活脱脱的李永盛的脸!
人就是矛盾体,在没弄明白事情真相时急着知道个究竟,而一旦真相出炉了,痛苦又像腰椎骨生生折了般难受!不行,我得赶快想办法,让李永盛投降,把感情重新归位到我们原有的基础上。那怎样才能达到这一效果呢?首先就得有确凿的证据。而我所掌握的除了刚刚看到的这条新闻,却别无其他证人证言。只知道那女的是个发廊妹,至于具体叫什么,什么模样,住哪?统统都一无所知。没有真凭实据,又怎能治得了李永盛!就这么忍了吧,肯定做不到。凭什么这辈子让一个烂女人一点一点地吞噬掉!唉,真是往前走顶风,往后倒呛风,站立不动又遇旋风啊!
我的脑子就这样一整天一整天得在思虑着怎么样才能搞到证据而深深苦恼着。实在没招了,我只好上城里找小妹商量对策。
姐妹中,我和小妹最能说上话,尤其她男友在县城关系熟稔,应该可以帮上这个忙的。
谁知小妹却说,算了吧,那是个什么赢人男人呀,你这么留念?
我把理由对她说了一遍。那你就不怕把他惹急眼了,以后报复你?
我恨着劲:就是舍得这身剐也要把他拉下马!哼,报复?谁怕谁呀?那好吧,那就叫童浩找找人吧。
我把所知道的情况吿诉了妹妹。 我还以为要等到何年何月,谁知事情却异常顺利。原来那个发廊妹的玫瑰发屋是童浩找的人常光顾是他就采取跟踪,蹲守方式,直到把李永盛和那女人堵在被窝。
当小妹这些话在我耳畔着陆时,我欣喜得眼泪哗哗往下掉。这个好消息整整维持了我一天的好心情,我终于活出了这口气了!
我瞅了个李永盛在家的时候,出其不备地向他发起了进攻:“李永盛,咱也不用抻钢筋了,赶紧做个了断吧。”
李永盛头一扭,一副欠揍的小样:“了断?好呀,你说怎么了断法吧。”
“先让你见见世面吧。”我先发制人的,把照片人给他。
“你……”李永盛当头挨了一棒似地,他做梦也想不到我还有这手!“你,你还跟踪我?”
“我也不愿这样啊,是你的勾当太卑鄙太无耻了!你知道什么叫逼上梁山了吧?”
“你……”站在那里,蒙头蒙脑的。
我心里那个亮堂啊,一种久违了的自信和自豪一下子窜到了我的眼前,这些日子的忍耐,实际上就是为了给今天的战斗做好储备。此时我的心不再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情感较量,而是一种情绪对另一种情绪的战斗了!
“李永盛,你给我听好了!”我一步一步地亮着王牌,“我手里不但有你和那女人的照片,还有你抛弃你亲骨肉的证据。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要把这些送到有关部门,你应该知道你是什么结局!”
“李芽。”李永盛已是一头冷汗,声音早已一路下滑,头也深深地耷拉下来,声调于是也从空中回到地面,让人听着好像不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而更像是从地腹深处发出的,嗡嗡地,接近虚无。“别说这些没影儿事,即使有也是被你逼的,没有你起先,我绝不会其后……”
“放你狗屁!”我嗷一嗓子呵住他,“你干了一系列勾当还有功了?你要不想过了早说,别在这觍着脸胡说八道,就你这熊样也想当陈世美?你拉屎照不了自己,撒尿总能照照吧?今儿咱把话说白了,你要还想过的话,咱都收收心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不想过了,咱今儿就做个了断!”
李永盛也深知藏不住了,历经两个女人,也证实自己却是生不出健康正常的后代,无形之中也证明了儿子是我和他爹所生。按常理,李永盛不会放过我,然而他做的这一拖拉熊事又逃不过我的眼睛。但是,李永盛此次以后对我的态度有所缓和了。有时候竟然铁树开花的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长时间看惯了他的冷脸,咋见他的笑脸,仿佛看到了冬蛰的冷血动物复活了,实在是尴尬大于欣喜。只是让我安宁的是,我们长期不工作的感情,又重新运作起来,虽然没有完全回归到我们原始的精神风貌上,但毕竟露出了曙光,我相信我们还有回归的空间,因为生活在继续,日子也在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