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示意萧言不必理会，继续说下去。 “我曾经打听过，他们以前是一起吃饭的，但是并没有得这种病。而且张孕妇的刚养下来的孩子也没有的这种病，她还是用自己的奶水喂自己的孩子！” “那也不能证明什么，第一个是偶然，第两个是巧合，第三个才有可能是事实！”莫言继续争强着道。 “会不会通过母体传染我不知道，但是确实不会因为食物传染的！小玉你来说好了！” 小玉依言上前道：“上次我张孕妇的小孩子突然大声的哭起来了，那时我正在吃东西，我听见哭声赶紧将自己吃过的东西放在桌上，去哄小婴孩！等我回来的时，见桌上的碗，以为是自己的，端起来就吃了。吃了后我才知道是有人端错了碗，我吃得是一个病人的碗，因此我当时非常害怕，但是现在过去几天了我依然没事，所以我相信应该也不是通过食物传染的！” 小玉的话让莫言没有反驳的余地。 “小玉，你明日去询问病人得病的原因，咱们近一步地确认传染途径，还有想办法控制病人的病人不让病情恶化。”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原本是想着会议结束后好休息的，但是见到莫言，我又改变了主意。 “莫大夫，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询问的话语，带着不肯定的语气。 “嗯！请说吧！” “你好像对萧大夫有意见呐！” “娘娘误会了！”他听了我的话后，怔了怔，随即淡淡地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有些警觉地问道。 “娘娘莫要问我刚刚唤你什么，但是也请娘娘不要继续追问我和萧言之间的事情了！”莫言冷淡说，语气算是恭敬，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我本来也就不想，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将私人事情弄到公事上来的，影响大家的工作！”我淡淡地说着，语气满是坚定。 “草民明白了，以后不会有刚刚那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我也不认为我那是在影响大家的工作。！” “草民倒是不觉得自己的行为算是在一些能够像大家工作，而是真实的提出自己的看法，若是娘娘硬要说这是影响工作，草民也没有办法！” “你……你……” “娘娘莫要生气，草民真的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莫言继续道，“身为医者自然是要细心的，他有那个想法是他的事情，我只是提出疑问让他证明他是正确的！如果娘娘说这也算是影响工作的话，那草民无话可说，只会让草民绝额在这里工作没有丝毫意思！” “你这样说来，倒是我莽撞呐！”我半眯着眼道。 “草民没有这个意思！”莫言不卑不亢地说。 他这个样子反倒像是我仰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欺压他一般，心里虽然不爽，却又不能说什么，只是补明白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吩咐轩辕菡派来的人帮我去查查莫言的身份。 又恰巧此刻萧言出现在我的面前，便问道：“萧言，你和莫言以前认识么？” 他似乎也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问题，随即苦笑道：“认识！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怎么会补认识呢？况且我们还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同一个师傅？”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个答案，我原本料想他们应该是医术上相差无几的人，或许是因为抢了对方的生意，或者是萧言的名气比莫言要来的高，因此，莫言很不喜欢萧言的。 萧言苦笑一笑，眼底多了一抹无奈、苦涩、寂寥、悔恨、伤感等诸多我看不清的情绪在其中。 我想这些应该不是我一个外人应该能介入的，更何况萧言现在的样子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很大的错事——揭了别人的伤疤一般，有种愧疚的心情在其中。 这让我更加觉得下面的话没有必要继续听下去了，便有些歉疚地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想要提起你不开心的事情的，其实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我觉得大家现在都是在这里一起负责照顾病患的，希望你们能把以前的放下以前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好好的合作的，争取能快些想出办法减轻病人的痛苦！”话刚说完，我便又开始觉得自己的话很是不妥，我现在这样说得怎么感觉很像是萧言在因为过去的事情不好好合作一般？！明明是他比较配合的，莫言比较补配合的。 我暗暗地责怪自己一番，怎么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一般？！此刻的自己更像是个做错事等着老师批评的孩子一般。 萧言反而笑着说：“没有！其实我原本就是讲这些话压在心里头很久，想要找个人说出来的！您现在问了，我便也说了就是的！” 我明明知道他这话算是在安慰我的，便也跟着符合道：“是啊！是啊！我也觉得不要什么事情都压在心里，有些事情说出来心里会舒服许多，人也会变得轻松一些的！” “我与莫言起初应该算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我入门在先，便成了莫言的师兄，莫言虽然入门在后，却不愿意叫我师兄。他在入门之前就跟着她的娘亲学习医术，入门了，便自认为是比我厉害一些的，所以不愿意开口叫我师兄！况且当时我还真的医术不比他高的，也自认为担当不起他的师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便是默认了他不叫我师兄的行为！” 我想难怪他们在意见上老有不和之处，感情这些都是在很小以前便累计下来的结果！这些便是我不能改变的，我想这些既然是我不能改变的，以后等注意一些便是的了！ “我虽然是这样做的，可是师父并不这样认同我们的行为，再三强调要莫言叫我师兄，莫言还是不愿意，因此，我们便打了个赌，若是我的医术比他要高，他以后便叫我师兄；若是医术上不如他，那么，以后我便要改叫他为师兄！为了能让莫言叫我师兄，我开始很努力的学习医术，最终我赢了，他果真依言叫我师兄！我们的关系也日趋越上，我们在继续长大，师父在慢慢地变老！师父有关节炎，一到雨天便关节骨疼得厉害，我便代替师父出诊。后来，那户人家的病非但没好，反而病得更加厉害，我和莫言当时正好都不在，师父便一个人去出诊了！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只看见桌上留着的纸条！便是那一日，师父一去不返，我们连师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来得及见到的！” 我低下眼睑，我想难怪莫言听我这样问，对我假以辞色，甚至丝毫不顾及我是娘娘的身份！换做是我，只怕我也会这样做，只怕要比莫言做的更加过分，冷嘲热讽是绝对少不得的！ 听到萧言这样说，我少不得说几句安慰地话：“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节哀吧！我想你师父在天之灵也一定不会希望看见你们这样的！” 萧言苦涩一笑，道：“是呐！师父是不乐意见到我们这样的！若是当当这样或许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僵的！因为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所以他很怪罪我，就连师父的遗体我们也是在之后的几日找到的！后来事情查了出来，并不是我开错了药方导致的结果，是下人熬药的时候不够细心，再加上大户人家妻妾之间的勾心斗角……”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便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师弟，他原谅了我，我们的关系却多了一点其他的东西在其中！正当我们关系转好的时候，我见到了我的父亲，也知道了我们之间原来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在其中——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任是我想象力再吩咐也绝对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的！怎……怎么会是这样的？！ 看我瞠目结舌的惊讶样子，他又道：“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的！师弟的母亲原本是我父亲的一个妾室，听我爹说他的母亲以前很漂亮，我爹的一门心思都在他娘亲的身上！我娘这个正妻心里便不好受了，大家都养都是怀了孕的女人，凭什么爹有好的东西都是先送到他娘那边去的？心生了不满，后来我和他娘同样都生了一个男孩的，爹甚至为了他的母亲起了废妻的心思。我娘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为了自己的地位开始对他的娘下手，后来将他们赶了出去！这些年来，爹也一直费劲心思的寻找，终于还是找到了！只是他恨我爹爹，认为是爹爹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二人，最后害的他的母亲因为没有钱抓药，病死的床榻上的！”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么负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安慰他好的，我觉得这样的事情说来说去还是要怨他爹的，如果他当初没有因为不喜欢萧言的母亲而娶了她的话，便也没有后来的悲剧了！如果说当初他是真的喜欢萧言的母亲的话，便更加不应该移情别恋，这件事情不管对萧言的母亲还是莫言的母亲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你能容忍莫言，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的娘亲对得不对，所以对莫言好作为补偿，还是因为你师父的死，心生愧疚？又或者说你觉得自己是他的兄长，享受的东西比他多，所以包容他？！” “或许都有的，若是当初我母亲没有那样做，或许他的生活也不会那般艰苦的！虽然我知道我母亲做的不对，但是我也不能说母亲什么的！如果师父没死，说不定现在的情况也不会这样的！” “其实你也不必太内疚了！你想想，其实你父亲也有责任的，你父亲若是当初能坚守自己的心思，也不至于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若是当初你的父亲没有因为不喜欢你娘，娶了你娘之后便能避免一切！又或者说你爹因为喜欢你娘，娶了她之后便一直坚守自己的心也不会造成莫言母子的悲惨生活的！再比如，你爹没有废妻的心思，你娘也不会想要将她们赶出去！况且这些都是上一辈人的心思，你不必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为何萧言这般努力的工作，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心思在其中！ “真是这样么？” “是的！”我很肯定的回答他，“所以你更加要好好的活着！我想你娘亲也不希望你出事的！” “你怎么会知道……”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抱着必死的决心对吧？”我轻轻地笑道，“原本我就发现你工作得特别努力，近乎到了一种不要命的状态了！我想开始还以为是你想快点让病人摆脱病痛，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一点点的端倪了，你没日没夜的工作，只要发觉莫言有困难，总是想办法无声的帮助他，我以为你们关系很不错的！结果我觉得我的想法不对，莫言对你并不好，所以我想你应该是出于愧疚或者其他的心里因素猜这样做的！今晚听了你的话，我便更肯定了我的想法！” 我这样一说，萧言反而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我新的疑问也冒了出来：“你和莫言既然同时兄弟，为何你们的名字还是一样的呐？你爹当初取名的时候也不怕混淆？” “怎么会呢？我爹当初疼爱莫言的母亲到了近乎倾尽所有的一切了的，莫言的爹只有莫言一个女儿，所以莫言的爹心里其实是很希望莫言能跟着他母亲姓的，我爹当初也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所以我叫萧言，他叫莫言！” 听了萧言的话，难怪萧言的母亲要将她赶出府外的！一个男子为了爱一个女子，连自己儿子的姓都可以随着娘的，可见到了何种地步！我想萧言父亲对莫言母亲的爱应该不会低于我爹爹对我娘亲的爱的！ “既然你爹当初如此这般的爱莫言的娘亲，又怎么会对于你娘将莫言的母亲要赶走的事情坐视不理呢？” “不管我爹如何爱莫言的娘亲，但是他总归是一个男人的，当一个男人很爱很爱一个女人的时候自然也是希望这个女人能同样爱着自己的！我娘当时便请了上演了一初奸夫淫妇的罪名给莫言的母亲带上了！你可以想想一下当时我爹看见莫言的母亲衣裳不整的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而且身上布满了欢爱的痕迹会如何？” 我沉默了，的确不难想象出当时的画面！ “你娘不会真的……”难怪世人都说豪门内无真情，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的！还好楚玉也不是心计很深沉的女子，对我也还尚好的！只是我不知道萧言娘亲这样做的时候是否想过莫言的母亲会因此丧命呢？！ “没有，欢爱的痕迹是前一晚我爹留下的！我爹当时看到这一幕双目通红，若不是顾及着莫言母亲的脸面和当时那个男人的身份，我爹说不定就要杀了那个男人了！就因为这样我爹当时连听莫言娘解释的机会都没给的，直接将莫言娘赶了出去！” “你怎么会这般清楚当时的情况？你和莫言应该是差不多大的？那你能记得，莫言自然也该记得的呐！” “我比莫言要大的，就连我妹妹都比莫言大的，我娘当初怀得是我的妹妹！” 我和萧言说着说着，聊到了很晚很晚，这些自然没有能逃过轩辕菡派来照看我的侍卫的眼睛，自然而然地传到轩辕菡的耳中！ “姐姐，和他聊什么有趣的话聊到这么久呐？” “其实小玉你是想问为何同他聊到这么晚对吧？”小玉沉默地低着头，我便知道自己说得是对的！又道，“我在想以后的人生问题的！那个莫言和萧言竟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你想不到吧？其实我觉得骨肉分离很痛苦的！其实我害怕的！我害怕若是我真的回到轩辕菡身边，将来有一天我也变成第二个莫言的娘！楚玉现在是对我很好，但是有一天我的孩子和她的孩子发生了利益、身份上的冲突了，你说她还能如此待我么？”与其说我是在怕楚玉有一天对我下毒手，不如说我在怕到时候轩辕菡也会做出同萧言父亲一样的事情！ “姐姐只想着楚玉姑娘，为何不想想皇上呢？” “不是不想呐！若是将来有一天莫言娘身上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而轩辕菡也不相信我的话，会比楚玉的伤害来的更加厉害的，若是真有这样的一天，怕是不是赶出家门这般简单了，怕是会奉上白绫一条了！其实莫言的母亲也算是很坚强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没有寻短见的！” 小玉缄默了，顿了顿又道：“我想姐姐也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况且我想皇上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或许是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我们都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准备休息了，小玉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翌日，我双眼皮沉重的无法睁开眼睛的，头更是沉重地连抬都抬不起来，嗓子沙哑地连话都无法说出来一句的！ 或许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的！小玉见我迟迟未起，便打算过来叫我起床。 他见我现在这个样子正打算大声地叫人进来帮忙，被我阻止了，我想此刻若是传出我生病的消息恐怕是会带来更多的负面影响的，怕是连这几日得到的丁点回报都湮没了。 “你去叫萧言进来，或者叫轩辕菡让带来的御医进来，记住，不要声张！”我很艰难地说完这些话，嗓子已经难受的不行了，小玉出去前还非常体贴的给我端上一杯水。 轩辕菡吩咐带来的那些御医见我生病一个个都紧张得不行了，如临大敌一般！再确认我只是普通的感冒之后一个个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这一生病，很多事情便给担搁了下来。 在我生病的期间收到了两封来自轩辕菡的信件。 其中第一封信很是委婉的提出让我注意休息的时间，注意身体，不要和陌生人聊天聊到很晚！还有，不必什么事情都亲自去操心的！ 与其说他这是在说要我注意身体，注意休息的时间，不如说他这是很委婉地表达了对我和萧言那一晚聊天聊到很晚的不满！原本这件事情我就是没有想过能瞒得过他的，他在我身边安排这些既有保护我的作用，也有监视我的作用！我一开始没有反对他的做法，现在就算是等于默认了他的做法的！而且我想就当时的情况而言，他也未必会允许我出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