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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轻负前诺
陆离先将纳兰西宁安顿在了花厅,前去请示锦鸿时,锦鸿道人家既是来找顾先生的,自然无须他去接待,只要陆离好生款待来客便是。 陆离正要往花厅一探,却在未进门之前便听到了里面传来暮晨问询的声音—— “你怎么大老远一个人跑来‘归云山庄’了?”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意,从容而低缓。 西宁满满的都是委屈,说道:“你不是说,你是出来办事的吗?那为什么一去就是整整一年?有什么事让你这么久都办不好?” 说着,她往前踏进两步,续问道:“我若不出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去了?”声音哀怨,却很温柔。 暮晨沉吟片刻,看她背转过身去,终于轻轻地叹着气,安静地说道:“我就快要回去了——” 西宁将信将疑,脸上却有着掩藏不住的喜色,转过身,看上暮晨的双眼,颇有些动情地问道:“是真的吗?你当真没有骗我?” 暮晨看着她,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西宁暗自窃喜,低着头笑着。 暮晨用了极温柔的眼神看着她,轻轻地问她道:“从‘素心岛’到这里,山高水远,一路上危难重重,你一个姑娘家只身前来,就不怕路上会出事吗?” 西宁抬头看他,笑着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一想到能够见到你,就是山再高,水再远也无所谓!”说到后来,不由得微微红了脸儿,悄悄地低下头去。 暮晨看着她,心蓦地为之一动,随即便就释然了,想说点什么,竟一时语塞,说不出口来。 “我可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天涯海角我都跟定你了!”说着,西宁撒娇般亲热地挽了暮晨的手,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而后温柔地问着:“我爹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暮晨一时给不了她回应,只是轻轻地把手从她怀里抽了出来,目光游弋,不敢看她。 西宁立时面色一沉,忿然而哀怨地说道:“你还是下不了决心是吗?” 暮晨始终不语,掐紧了拳头,重重地砸在身旁的案几上。 西宁吓了一跳,只是看着他,不敢再言语。 过了好半响,但见暮晨痛苦地紧了紧眉,随即便释然了,深深地叹了叹气,慢慢地走近西宁,伸手扶上她的双肩,而后温柔地将她拥进怀里,似那久经羁旅飘泊之苦的人儿,终于找到了可以停留的港湾。 梦中人千留万留留不住,陌路人走进了心里。 陆离看罢叹了叹气,摇着头离开了。 ——本是人家的儿女私事,只因为厅中的人与“御剑阁”里的那个阁中阁上的主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便就多留心了,这一留心,可要让人伤心了。 ——————fmx——————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她时常感怀于陆游的《钗头凤》,心怜那抑郁而死的唐婉,美丽的唐婉,因情而生,为爱而亡,她不惜浓墨反复吟诵着:“我心固匪石,君情定何如?”。 是否诗中那个殉情的女子身上,寄托着她相似的女儿身的憧憬? 瓦砾明珠一例抛,何曾石尉重娇娆? 今夜花红有泪,月华如水。 伊人别过头,正见陆离形色匆匆地进了“御剑阁”里来找映雪,面有难色地对映雪说了几句话,说话间带着些许不安的神情往“水云阁”上瞧了瞧;映雪听了,脸色大变,同样凄迷而不安地看上“水云阁”楼上的一盏孤灯。 伊人何其敏睿,心上一凛,指尖正弹拨的素琴一时走声,手上一抖,“啪”的一声,四弦齐断。 “山雨欲来风满楼”,伊人隐约觉得有些许可怖的阴云愈飘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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