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始见红韵音
紫君没有穿过女装,正纠缠于裙襦罗带间,盼儿款款而来,笑语道:“让师娘帮你。”
盼儿替她理好衣裳,握着她的头发却发起愁来,清浅和心兰各出主意,试过各种样式的头饰,盼儿都连连摇头。
紫君的额头上有一小块儿与肉色相近而并不很显眼的疤痕,是因为儿时贪玩同人打架留下的,梳什么发式都让盼儿觉得欠妥。
只能看盼儿自己替她挑出一些刘海儿来,借着黑溜溜的发丝盖住了那道小小的疤痕,剩余的头发则由一根紫色发带随意挽着尽数批散在肩上。
紫君站起来磕磕碰碰地走了两步,忍不住道:“穿成这样,我连路都不会走了!”
盼儿笑道:“慢慢就习惯了。”
清浅也说:“是啊,你看这样多漂亮也不知道!”
紫君还想再说两句,心兰上前拽着她轻语道:“好了,别惹师娘伤心了,她那么疼爱你,你再不听话怎么都说不过去!”
紫君愣了愣神,看了看盼儿,觉得六师姐说得在理,便就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盼儿眉开眼笑,“清浅我们先下去,早有人等不及了。”
——————fmx——————
“师娘。”“娘。”
盼儿携清浅一下楼,便见了众师兄弟和自己的儿子都在,先是一愣,后又笑着说:“哎哟,不请自来了!也好,见你们都在,我正好有一件事要宣布,省得再找你们了。”
一听这话,锦鸿、诚烈和皇甫都吓了一跳,生怕昨夜里耶律说的话就快灵验了。
耶律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冲三位师兄直丢眼色,似乎在说:“看,我说的没错吧!”
铭野扫视着身边的四个人,揣测着四师兄弟的心意,于是双手抱在胸前,打算坐山观虎斗。
“小七来了!”皇甫指着正下楼的紫君和心兰欣喜地说道。
紫君照着心兰教她的,扭扭捏捏地走着小碎步,还不时地朝楼下的人眉目传情
——多么清丽的人儿呀,明肌如雪,一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孩子似的清净澄明。
一堂人看得目瞪口呆……
“哎呀!”走到最后两节台阶时,紫君忽地踩着了长裙,正要摔下去,却被心兰从后面扶住了,嗔怪地说道:“你小心点儿!”
大家的心也随之跌宕起伏。
“师娘……”紫君小心翼翼移到盼儿跟前。
盼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笑着,又拉着她道:“来,这是师娘的儿子,他叫铭野,比你年长两岁呢!”
紫君大步上前,一揖道:“铭野哥哥好!”
明明穿的是女装却还学男子行揖礼,众人见了都忍不住抿嘴而笑。
紫君见人笑她,也不理会。歪头见自己的佩剑还在桌上,满心欢喜,敛着长裙就要去取,耶律忽然伸脚绊了她一跤,紫君便朝前摔去,吓坏了一堂的人。
铭野正立在她前方,见她朝自己扑过来,忙将手从胸前放下,张开双臂,顺势拥她入怀,一手抚着飘在她脑后的紫色发带,笑意盈盈地道了句:“我的好妹妹,昨日还拉我下水,今天就给我投怀送抱了?!”
紫君羞得脸上红晕飞落,忙挣脱了他,冲他随便笑笑,一转身就变了脸色。
耶律摸了摸鼻子,假装无事。
“耶律楚齐,你竟敢陷害我?我非砍了你的狗腿不可!”紫君一边恨恨地说道,一边抓起桌上的佩剑,追着耶律就要砍去。
“啊?救命啊!师娘救我……”耶律鬼叫着跑远了。
一堂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盼儿见那紫君又打回了原形,深慨自己的心血白废了,于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铭野见那丫头天真无邪甚是可爱,对她亦颇有几分喜爱了。
看得锦鸿、诚烈和皇甫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fmx——————
“问人间谁是英雄?有酾酒临江,横槊曹公。
紫盖黄旗,多应借得,赤壁东风。更惊起南阳卧龙,便成名八阵图中,鼎足三分,一分西蜀,一分江东。”
皇甫似那日般斜倚在桃花树上念着诗文,一页一页飞快地翻着书,那么的心烦意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