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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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当知道当年天朝风色流云的传说。风色流云摔碎后之所以不再有气韵流动的样子,是因为玉心脱落。玉心只附着在一块碎片之上,师傅曾对我说过,如果没有玉心,就算集齐了风色流云也没有用,它永远只普通的风色琉璃,没有生命。玉心附身可以克制一切对身体侵害的药物,绝子丸应当就是被玉心认定为会破坏生育功能,而丧失了效力。而带着玉心的绯儿应当第一次圆房就受孕了,也就是说,他们是婚后一个月圆房的。风颜谢一直以来寻找迦叶也是为了寻找剩下的他认为的最后一块风色琉璃的残片。我见过他收集的其他碎片,我那一块,确实是最后一块。但是,师傅曾对我说,这最后一块,没了玉心也是没用,她已经将玉心送给了一个病体垂危的小姑娘。没想到她口中的小姑娘竟然是公主。”
“我想尊师就是看出了秦纹的病并非人力可以治好,又不忍让父皇母后伤心,便留下玉心。如果我并没有想要抚慰母亲,一定会连同已经暗淡的项链将妹妹葬入王陵,这样玉心就彻底消失了,没有任何人知道它在那儿。尊师为什么想要玉心消失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师傅似乎非常不希望风色琉璃被拼起。这是历代迦叶的传统,还是师傅一个人这么想,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但是现在当前的问题在于,那个孩子怎么办,如果要生下来,绯儿能回来的可能性就太小了。我们当年脱身时已经用了假死的招数,再次贸然使用,定然会引起风氏的怀疑。如果绯儿喜欢风无双,愿意与他在一起,那一切皆大欢喜,我也了却了心头的一桩事,若是不愿意,你又该怎么面对她?”
“我对白绯说过,她已经是我秦舒的妹妹,只要她不愿意,就算是掀起战火,我也在所不惜,要将她带回。”
“虽是如此,但是战火纷飞必然生灵涂炭,还是不要草率的作此决定。你此次前去,多加小心,风颜谢,风无双与风荀都是一等一聪明的人物,稍有不慎,就会有危险。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莺娘和凤凰带鱼儿去散步了,就不再与你告别,你还要多加保重。”
“刚刚随我而来的是我朝第一勇士,也是从小保护我的贴身护卫。我深知风氏王子在璇玑道中修行,个个身怀绝技,我自然会保护自己。”秦舒说着抬起手放在来骊珠的肩上:“我还要等你答应我,我不会食言的,骊珠。”
骊珠褐色的眸子被他认真的表情映的一怔,随即勉强笑道:“现在解决绯儿的事情要紧,你多加小心。”说完微微侧身,秦舒的手滑了下来,却也没再抬起来,只是笑着说了再见,然后默默地离开。骊珠看着他消失在院落中,扬起头,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痛,甚至流出了泪。若是还没有失去白辞哥哥,她会是什么样的呢,做江南的一个贵妇人,还是婚后依旧鲜衣怒马的在青石板的道上引人侧目,看着白辞哥哥对她无可奈何的纵容微笑。上天让她失去了白辞,给了她风颜谢。她并非不爱风颜谢,而是他们相遇的太过突然,她喜欢那个小小的风颜谢,那个有些害羞的她捡来的小孩子,而不是害死了白辞的风氏王朝的王子。她脱离了风颜谢,上天又为了补偿她为她送来了秦舒,一个能给她比王妃还要显赫的头衔且尊重她,专一爱她的男人。可是选择了他却要担惊受怕,害怕因为自己一时硝烟四起,尸殍满地。她是迦叶,师傅告诉她,她仁慈的心要疗救天下万民。但是爱上她的两个男人,她不能选择任何一个,不管风颜谢有没有忘记自己,她都不能赌风氏王朝不会以自己作为战争的借口。爱上她的男人手中的权力都太过强大,她需要考虑的是她要如何消弭这场即将为她打起的战争。她知道看似温柔的秦舒有着固执的个性,而风颜谢更是寸步不让。她爱白辞,因为爱着白辞所以无法控制的也爱着秦舒,但她同样怜惜小弟弟一样的风颜谢。她不想伤害任何人,而且天都还有着她的父亲和小妹妹。她未来的妹夫的家族是与天朝共兴亡的世家,无论如何她不能坐视任何灾难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