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觉得冒犯，当然可以。”骊珠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下，看着门外院前洒下的阳光，微笑着说道：“如果没有遇到风颜谢，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你的，秦舒。不是因为别的，你知道的，你像白辞。我认为这对你不公平。” “那个没关系，因为你总有一天会发现我不是他，也总有一天会说是白辞像秦舒，而并非秦舒像白辞。” “但是，秦舒，为了骊珠，你不值得。骊珠不再是一个清白的女子了。我是风颜谢的妻子，你懂吗？”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骊珠站起身，褐色的眸子泛着一抹泪光，她取下耳上那对秦舒送来的珍珠耳钉，放到了他的手中，半蹲在他的面前：“我小的时候念诗，曾经问过白辞。为什么诗中的女人要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白辞给我解释了很多意思，我都不满意。那时的我年少轻狂，认为爱上一个人，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现在我才知道这是个多么天真可笑的想法。秦舒，你是天之骄子，你与白辞哥哥不一样，你比他聪明，优秀，甚至是仁慈。但是我不能毁掉你所拥有的一切，我是风颜谢的妻子，这代表着我对你是个完全的灾难。” “但是，骊珠，你有没有想过。”秦舒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他拿着手中的珍珠耳钉重新给骊珠带上：“如果因此不能够得到你的垂青，对我来说更是一个毁灭性的灾难。我可能并不能给我的臣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能勉强自己再去娶一个安排好的女人。就算为了国家勉强的做了，也不可能给她幸福，而再让一个可怜人陷入不幸的深渊。我的国家，我的臣民都不会因为我爱你而被打倒。我和他们都只会因为绝望而毁灭。” “秦舒……” “骊珠。”秦舒点住骊珠想要说些什么的唇：“我知道你所有的顾虑中，还有一项，你不是个无情的人，你的善良是我最喜欢的，它也驱使着你并不会去恨风颜谢。你是那么美好的不会去恶意的思索任何人。或许在你心中，你还告诉自己，你还是有些爱他的，你是他的妻子。不过，没关系，骊珠，我可以等，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十年，一辈子。无论多久，我和整个国家都会等待着你的答案。我还有一个堂兄弟，我不在乎是不是我的嫡子继承王位。不要将所有的等待和得不到都想象成一种灾难，我不是风颜谢，骊珠。我是秦舒。能够等待你心甘情愿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骊珠看着那双几乎溢满柔情的碧眸，没有说话，秦舒看着她，然后道：“珠儿，在你答应我之前，我只这么放肆的叫你一次。只是我能不能向这个约定要一个信物，我只是吻吻你的额头，只要一下，我不想强迫你接受我的一厢情愿，但是你要给我就会，只要你愿意，就能给我一生的力量与勇气。如果你答应，就闭上眼睛，好吗？” 骊珠的眸子眨了两下，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秦舒身上散发出来狂喜。但是那个吻那样轻柔有礼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仿佛蝴蝶轻轻地扑翅，柔软冰冷的唇，只是轻轻一吻，却也百转柔肠。骊珠握紧了拳，那个曾经在她怀里安睡的想个孩子的风颜谢仿佛再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那时候的风颜谢也是这样温柔无害的，黑色的发仿佛最昂贵华丽的丝绸。这好像凝聚了所有光的秦舒，还有那仿佛收敛了全部暗的风颜谢，他们在她的世界中交织成了一道网，让她无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