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局外2
一年后
御小茴拿着手里的小衣裳,细心缝制着,不时抬头看看在院中玩耍的调皮小孩,小孩儿刚学会走,一直追着与他一般高的大公鸡,公鸡本是不害怕,但一招被小孩抓到过,想起掉的不少毛,因此它还是拼命的逃吧。而最后面跟着的奶娘也只得在小孩两臂下拴一腰带,怕他倒了也怕他飞了。
果然此时挣扎的小孩用力挣开腰带,欲有要向上飞之势,御小茴看到,马上沉了脸,“嗯……”她教他再正常不过的生活方式,就是为了左邻右舍嫌疑他们,更是为了保护这个须尽欢托付给她的小孩。半仙半人的小孩。
小孩在看到御小茴生气了,马上很乖地坐在地上,但心里很是不服,瞪着不远处的御小茴,“娘……”拖着长长的奶音,像是在撒娇,此时奶娘一把抱起他,拍拍他身上的土,点了下他的小鼻子。
“雲儿再不乖,娘亲可要打屁屁了哦!”
“哇……娘……”小孩一下被吓到似的在奶娘怀里,向御小茴张开一双小手痛哭,御小茴只得叹气,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依赖她了?
想起刚刚从深山老林中,将他带来时,那时他一身都被雾气包围,御小茴身体猛然一震,这个小小的婴儿,就像再次看到须尽欢一样,可是一脸的愁绪立刻翻江倒海而来,这是他的孩子?这躺在蚕丝般的雾气中的婴儿是他的孩子?
然而为何却有着雾气的包绕呢?而就在她伸出手的一刹那,蚕丝般紧致的雾气却晃动着一聚而散。而里面的婴儿也渐渐化了雪似的,身上的皮肤开始变得红嫩,渐渐他张了张小嘴,突然“呜啊呜啊——”的哭了起来,声音明亮而清脆。
御小茴报其他,就像是抱着须尽欢,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再明显不过。
只是一晃而过的一年,他已然长到了一岁,虽然有些不同其他孩子的异常,但御小茴都会全心的包容。但不是她能包容就可以的,所以他们不断地更换居处,一是为了让雲儿能够健康蓝成长,二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这个奶娘却是看到雲儿后,说是一心喜欢着孩子,如是就一直跟着他们,侍候这他们。
然而御小茴去却不知,奶娘却是雲儿的亲娘,云莲儿。
她看到御小茴可以化解被结印的雲儿后,就下决心与她一起抚养雲儿,只是她这种发觉使得她心生嫉妒,因为出生的仙人混血,没有接触过父亲的抚摸,他就不会成长,身体外桎梏的一层仙雾,不能化解。
然而这个雾气却与须尽欢毫无关系的御小茴轻而易举地化开。这着实让云莲儿嫉妒了一番,再说,她与谋事星君都是原本一体的,怎么会连一个凡人都不如?
于是乎她不服气的下凡,一是照顾自己与谋事星君的孩子,二是看看这个御小茴到底是何方人物,而这一相处不要紧,这个女子真是善良到,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而对须尽欢是守身如玉。
云莲儿趁着他们都睡下,飞身一跃。回了天庭。
云雾缭绕,星点摇曳,云莲儿走到了仙池边,白色的仙池水还是那样的波光粼粼,她顺着一缕头发,看着远处迷茫的白雾,池中央更是看不清的迷茫。云莲儿双脚一蹬,穿过弥漫的厚厚白雾,长驱直入。一层层如白絮的雾气在身边打开。
直到最深处,一座池中深墨色仙城在眼前铺展而开,云莲儿在大门之外落下,犹豫着要不要进门,转念又想到,这不是她的家么?
于是她迈开步子,推开了门。走着茶墨色的走廊,她的心有了些希冀,那种莫名的欢呼雀跃,使得她的步子不断地加快,因为她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这种细细碎碎挪动的声音,令她有说不出的兴奋。
走过走廊,就是庭院,庭院中的水与外面的池水相通,构成的些许曲水流觞,各个都是发出声音的,然而她内心期盼的声音虽然微乎其微,但足够她心里盈满琼浆。再绕过冗长的绕廊,终于到了主卧的门前,她在倒影中,看了下自己的模样,摸顺了青丝,正了正发饰,理了理衣裳。
才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看了看,见毫无异常,就走了进去,合上了门。她背靠着门,心扑通扑通地跳,于是乎就进了内室,这个内室一直被光亮笼罩,没有床,却又一个类似石头开凿而成的床,床上徐徐透着白色雾气,而躺在其中的是须尽欢,安详闭目的他,呼吸也极其平稳,只是这跳动的心,却毫无生气,就像一个躯壳,像机器一样活着。
云莲儿在看到石床之下一只食石蚁,嚼着石头,一下心从巅峰落到谷底甚至深渊……原来是它在作祟,他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想她云莲儿在上面一直看着他,当她看到变故时,本是帮他一把,却被他生硬地给拒绝了,倒是因此他也费了不少功力,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被尤子吟刺中要害。云莲儿看着也是心生悔意,然而救他时,也就剩那么一点气息,她抱住了这点气息,用睡莲化作心填补着那颗破碎的心,但是他却一直没有醒来。
她已经等了一年,而且她会一直等下去,只要他能够醒来,一家三口能够团聚!或者他不要她,只要御小茴,只要他能够醒来,她什么都会答应,什么都依了他。
“星君……”云莲儿趴在须尽欢手臂上,闭上眼静静地等待……
而此时正在牵红线的月老,从乾坤镜中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对空气叹道:“本是同根生的两人,难道只有这种结局吗?”说着无意,听者却有心,听到此话的智谋仙,打着哈哈走了进来。
“月老,又在做媒?”他一甩袖袍,单手背于其后,“这又是给谁做媒啊?”月老一看到智谋仙,立马担惊受怕的放下手中的红线,满脸的狐疑。
“大仙屈驾寒舍,有何贵干啊?”月老不时眼睛还翻了几番。
“哈哈,老赵月老,当然是希望您能给我做个媒了!”他说着就一手搭在月老的肩膀上。
这一搭,着实让月老全身一颤,“大仙,说笑了,这天规律例明摆着……”
“哎——我说是给我自己做媒么?你看看这些但凡有了仙籍的名册,都会被您老拉出来写在这天庭名册之中,每个仙都没有了红线!”他说着看着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名册,忽然他猛然回头,“但……我怎么看到……”他拉着潘华仙子下垂着的一根细细的红线道:“这里怎么有一根这么长的……”
月老一拍头,这下子被抓住了。“您看我这记性,怎么把红线牵到那去了!呵呵……”说着他上前一把扯掉了红线,虚拟的天花板一升,隐藏进了云雾之中。
“哦?原来月老不但记性不好,眼神也不好啊!”他又指着飘在空中的‘尤子衿’的名字道:“这个不是已经到了地府吗?怎么还悬在人间的名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