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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儿,怎么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你不是说了,等你爹回来,我们就离开!这段时间也还算平静,我们明日就远离这儿,隐姓埋名,依然会过得很幸福的!”如烟拍了拍云巻扶着自己的手。
“是的,娘!”除了这样回答,云巻不知道该如何说。
几辆马车停在院落里,车里全身装得上好的丝绸。云赫进入客厅,端着茶水猛喝了一阵。然后放松的吐了一口气。总算把这批丝绸顺利购置回来了,再把它交与祁啸天,这事也算结束了。
抬头,却感到整个院子里比以往清净了许多!对,好像所有的家丁奴仆都没有了。只是进门时看见过管家尤叔,问候了一句就赶着进内院通知去了。现在临时请用的赶马的人,也走了,突然间寂静得令人不安。
“爹爹……”无忧一脸灿烂的笑容从外面飞奔了进来,一下子扑在了云赫的怀里,撒娇,“爹爹,你可回来了,想死纤儿了!”
“怎么,就离开了两月时间我家的纤儿就想爹爹了?”云赫虽然心知无忧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完全把无忧当着了自己的亲闺女。两年的父女之情,已经非常浓厚。
“嗯,还有娘亲、弟弟,他们都天天盼着你呢!”说着抬头,不由得撇嘴朝一脸暗沉的云巻道:“弟弟,你不是盼着爹爹吗?怎么今天爹爹回来了,你还是挎着一张脸啊!”
“如烟,巻儿……”云赫不由的起身,上去扶过如烟。其实,最让他放不下的便是如烟,因为她的身体毕竟令他担忧。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云烟反复念着,除了高兴,心理仍然还有着心事。
“巻儿,家里出事了吗?”云赫看着始终不开口的云巻,还有不同以往的氛围,疑惑的问道。
云巻抬眼看了看无忧,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
云赫疑虑,再次询问:“巻儿,你老实说,家里是不是……”
“哈哈哈……”随着一阵爽朗而又略带狂戾的大笑,祁啸天从外面走了进来,“云老爷办事不仅爽快,而且迅速,真是令晚辈佩服啊!”祁啸天突然自称自己为晚辈,令如烟与云巻一颗心猛的往下沉,忽而又悬在半空。
无忧蹙眉,这般狂戾自大的人令她心生厌恶。不由的撇撇嘴,扫了一眼祁啸天。却与祁啸天一直盯着她瞧的目光相触碰。祁啸天对着无忧,勾起一抹好看的浅笑。感到祁啸天目光的炙热,无忧身子猛的一震,急忙撇过头去,不敢再看。
云赫拉过无忧,自己挡在了前面,阻断了祁啸天过于放肆的目光。委婉道:“既然祁爷来了,那么这批丝绸还请祁爷顺便带回去。或者,我这就找人给您送去!”
“哈哈哈……”又是大笑,“不用,不用。我来正是为了此事!这些丝绸不仅全部属于云老爷,晚辈还有东西奉上!”回头,对着后面的随从摆了摆手。“抬进来吧!”
只见两个大红木箱分别由四名家丁抬着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重重的放在了云赫面前。打开,里面全是上好的金银首饰,美玉珠宝……
云赫和无忧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如烟突然全身无力,头脑发晕,靠在了翠兰的身上。
“祁啸天,你这是什么意思?!”云巻已经怒不可遏,完全忘了他们自己的处境,也顾不上考虑会不会惹怒祁啸天。
“巻儿,怎么对祁爷说话的!”云赫急忙阻止,呵斥云巻。抬头,恭敬道歉:“小儿年幼,不懂事,还望祁爷谅解!”
“爹……”云巻轻唤了一声,欲上前再说。被无忧一把拉住了。
祁啸天看着有苦无法说,只能干着急的云巻,冷冷的扯唇,继续道:“难道伯父没有看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两箱珠宝,和这些丝绸都是我对伯父的一片孝心,啸天只望伯父把纤儿许配给我!”
伯父,啸天,称呼是越来越亲切了。然而他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响在云家上空,每一个字都如同透着寒气的利剑穿透所有人的心。
“不,谁要嫁给你,我又不认识你!”无忧惊愕之后,大声反驳道。
祁啸天眸中闪过一声寒意,仍然扯唇,浅笑:“纤儿,我祁啸天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有半点委屈的!”
什么半点委屈,无忧此刻已经委屈得要命。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还是他讨厌的人,要父亲把自己许配给他,叫她怎么不觉得委屈!闪烁着泪花的目光求救似地望向了她的父亲,云赫也给懵在了原地。再看她的母亲,如烟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无力的靠在翠兰的身上……回头再看祁啸天,看似浅笑的目光里全是不容拒绝的冷厉。
绝望……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在地上。一双臂膀扶住了自己,是云巻。
“把你的东西都拿走,我姐姐绝对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的!”云巻咬牙。
听云巻说“姐姐”两个字,祁啸天不由的觉得很好笑。双眸微眯,冷厉的目光中仍然是淡然的笑意:“啸天只求伯父一句话!”
云赫愣了半响,缓缓开口:“祁爷,我女儿她……”
“伯父,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伯父……”冷厉的目光直视云赫,不用再说下去,明摆着就是要云赫答应。他根本不管无忧的感受,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绝对要得到。
“祁爷,你容我们再考虑考虑,过几天再答复你,如何!”云赫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先拖延时间。
“好,我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三天后,误会来接纤儿的,伯父!”这哪里是提亲,分明是逼婚。
“你……”云巻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顿,但自己一点武功不会,怎么和别人打。无忧拉了拉云巻的手臂,摇了摇头。
祁啸天带着随从向外走去,回头看着无忧紧紧拉着云巻的手臂,不禁蹙眉:“纤儿,你最好不用理他那么近,小心有人比我还居心不良!哈哈……”甩袖而去。
云巻一震,那晚那个人果然是他。而且,他还听见了自己说的话。也就是他已经知道纤儿并不是他的亲姐姐……
沉默,长久的沉默……
云家人陷入了一片阴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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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哥,我舍不得纤儿,她不能嫁给那个姓祁的,会毁了纤儿一身的幸福!”如烟房里,如烟哭泣着对云赫道。
“如烟,我知道,我也舍不得。可是那个祁啸天,我们如何去斗!”云赫安慰,苍白的语言却显得那般无力。
“我们走吧,巻儿已经说了,等你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走吧!”如烟说出了云巻当时搪塞她的话。
“如烟,我这辈子真是对不起你们母子三人!”云赫把如烟抱在怀里,不禁自责。自己的女人会莫名丢失,让妻子为此神智错乱。云巻从小就得学会照顾犯病的母亲,背负着不应该的责任。好不容易来了如今的纤儿,没想到好景不长,竟然遇上这档子事。
“不,赫哥,你对我们已经很好了,真的!这样的事我们都不愿意发生,我们还是想办法走吧!”如烟依然抱着希望。
“没有那么容易的,巻儿那孩子已经给我说了,这一个多月来,我们云家外面全是祁连寨的人。巻儿给你说的,只是为了宽慰你们的!”无奈叹息。
“巻儿……”原来自己一直不知实情,真是苦了那孩子了。如烟悲叹,“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有,但是得你带着巻儿和纤儿先走,我得等事情平息了再来找你们!”云赫已经决定,把自己留下,掩饰他们三人离开。如若四人一起走,是万万走不了的。
“不,我同你一起!”如烟似乎明白云赫的想法,他独自留下,当那祁啸天发现人不见了之后,谁会料想到会有怎样的后果。
“如烟,不要这样……”两手摆正如烟的身子,四目相对,全是泪光闪烁。
“赫哥,我不会离开你的!前面几年我已经让你操碎了心,以后的日子哪怕是一天我也要陪着你!”语气坚决,叹息,“就让巻儿与纤儿走吧!我知道巻儿对纤儿的心意,也是该告诉纤儿真相的时候了。”
“如烟,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云赫震惊,他们一直小心谨慎,就是不让她知道。怕她再次犯病。
“赫哥,我的病已经彻底好了。这些都是纤儿的功劳!我就一直在想,纤儿怎么对医术特别敏感!你没有觉得,这两年来,我们家所有人的大小病症都是她治好的吗?问她,她只说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而已。何况我们的女儿丢失后已经好几年,怎么可能突然就出现了呢?在我的病一天天好起来后,还有巻儿那孩子对纤儿的态度,我也猜出来了!但我仍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因为你们是这般照顾我,纤儿也如同我们的亲女儿一般!赫哥,如烟真的谢谢你……”
絮絮的不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