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四人腿脚都有些麻木,酸痛感也越来越重,度时如日的感觉也就是如此了吧。一名太监珊珊来迟,拱手行礼“轩王爷,太皇太后请你们一起去禅院。”
萱彤听完如释重负的深叹一口气,在沂沐的掺抚下立起,双手仍不断的揉搓膝盖。
雪宁也松了一口气,微颤的站起,腿脚依然麻木无力,一个屈膝,便要向地面倾去,轩奇眼疾手快的扶起雪宁,雪宁抬眼静静的看着轩奇,轩奇没有说任何话,俯下身子,双手轻轻按捏雪宁的膝盖及小腿,为她减轻酸楚。自己根本无法潇洒的不理睬他,要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自己不与她说话,更不可能睛睁睁的看她跌倒,待自己回过神时双手就己经放在了她的膝盖上,他的一切举动太过自然,也太过习惯,连自己也无法克制,就算是再自作多情一回吧。
萱彤兴奋的看着,手肘不断的捣着沂沐,“快看,快看。”
沂沐顺眼看去,笑意爬上了嘴角,看来他们的极端情绪都冷却的差不多了,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一半,这也不枉他和萱彤大费周章的计划了。
禅房里,孝庄像个学生,双脚交叉坐在草垫上,专心致志的听方丈讲禅。轩奇四人在康熙的眼神指使下,又坐在了剩余的草垫上,仰头听禅。
萱彤看了看孝庄,又看了看雪宁,有点迷糊,开始慎重思考,自己是不是想错了,让轩奇和雪宁和好的办法也许多的不计其数,怎么自己就选了个最笨的、最费力的,刚才是拜佛,现在是听禅,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她早就无聊的发闷了,如果让她重新选择,打死她也不选找皇上帮忙了光是想就有点累,身子摇摇晃晃的倒向身旁的雪宁,就这样晕晕沉沉的睡着。
肩头的重量让雪宁微微皱眉,转看萱彤酣睡的模样心中有几丝羡慕,没有烦恼、没有负担的生活,应该会很快乐吧?她的烦恼太多了,不堪回首的过去和现在解不开的矛盾以及不明方向的未来,都不断困扰着她,伊德勒事件让她明白自己根本就在逃避过去的伤痛,她现在没有任何信心去面对,现在的矛盾她也不知道怎么相对,也真算“剪不断理还乱”,也许听禅也可以让自己有不同的心境吧。
不着片刻,方丈就结束了禅课,立起向孝庄拜礼,“太皇太皇能不顾身份的尊贵,听老纳讲禅确属老纳三生有幸。”
“禅师严重了,”孝庄浅笑,“在佛祖面前众生平等又哪来的贵贱之分,禅师佛道高深,哀家礼当尊敬。”
“太皇太后领悟能力确实让老纳钦佩。”方丈仍不停的称赞孝庄。
一名小和尚走进禅房,向众人行礼后转向方丈,“方丈,斋菜己经准备好,可以用膳了。”
“恩”,禅师点头,对着孝庄露笑,“太皇太后,本寺特地准备了一些斋菜以供享且,不过寺内饭菜清淡,还枉太皇太皇不会嫌弃。”
“禅师这话就严重了,哀家怎会嫌弃。”孝庄说完就与禅师同行作出请的姿势,刚走两步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了闭眼而立的萱彤身上,停住了脚步,端祥着。
雪宁和沂沐不约而同的撞上萱彤的臂膀以示提醒,萱彤困意未消,被雪宁和沂沐撞的烦闷,“干嘛,很痛的,我都困……”,牢骚的话因目光与孝庄相接而止住,随即紧张的一塌糊涂,心里直叫“死定了,死定了……”
除了偶尔的盛气凌人与倔强傲气,萱彤己经完完全全不似以前的她,空白的记忆,不同的性情,脱胎换骨也无非就是如此,这种现状反而让孝庄高兴,“一起用膳吧,如果实在太累了,等会儿我叫方丈安排一间禅房让你休息。”
萱彤愕然的看着孝庄,轩奇三人也惊讶的面面相视,最开心的反而是康熙,眼看孝庄对萱彤的好,自然开心的认为如若有天自己有所表示,孝庄必定无理由拒绝,微笑的对着呆愣的萱彤说:“你不用谢谢皇额奶吗?朕可是还没见过皇额奶这么疼过人呢!”
萱彤会意后,连连向孝庄微笑,“谢谢太皇太后。”
孝庄轻点头,率先离去,众人就算再不相信,事实摆在眼前也是真实的,谁也没料到在为萱彤拧汗的时候,结果居然都让大家都大跌眼镜,轩奇和雪宁心里确是可以想到一些原由,可同时也担心孝庄早知道萱彤是鳌拜女儿之事,如若真己知道那孝庄这么做确实也是胸襟广阔,如若不知,那孝庄对萱彤的好就更加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