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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风情展高飞、二
意流约花希凤到意流宫,因为从南合那里听到花希凤调查他,这让他很不舒服,在意流的心中,希凤从未不相信过他。然而这一次却利用南合,来调查他,这让他的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厌倦感。 意流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花希凤来了之后,就直接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深知意流性格的花希凤,也知道现在的意流有些生气。但是她却没有后悔,而是有着属于她的骄傲,“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说。”意流依旧不愿意提及。花希凤也看到了意流眼中的伤痛,轻轻的抱着他,“把事情告诉我不是更好,让更多的人来珍惜她,了解她不是很好。” “我不知道从何开始说,因为心里明白,我是间接害死她的凶手。”意流的眼睛里装满了痛苦,但是他没有哭出来。而且从一开始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他都没有哭,一直没有哭出来。他走上了一条隐藏自己的道路,这条特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路。绿影死了,那么就让我把我最喜欢的东西同她一起灰飞烟灭,留下自己就好。 花希凤觉得现在的意流很空洞,仿佛失去的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直以来他最珍惜的东西。虽然自己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也知道于一个死去的人再怎么争也是争不过的,况且怎么可能去争。 “希凤,让我靠一下。”意流倒在花希凤的肩膀上,看着烛火,但是即使是看得眼睛都花了,依旧看不出泪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够流下泪来,也许是上天的惩罚,不能够让他用眼泪来洗刷自己的罪名。 花希凤就这样一直陪着她,因为她仿佛有预感,这是最后一次意流显示出他的痛苦。接下来的他又会变个模样,那个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模样。意流在她怀里睡去,她并没有叫醒他,也没有把他从肩膀上挪下来。而是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意流,也想了想这些事情,以意流最近的表现来看,这些事情最有可能做的人就是睿了。 就如同意流开始不相信一样,花希凤依旧不能够相信,这些事情怎么可能是睿做的。那个一直很沉默,但是却又极度坚强的睿。花希凤想不通,但是她又不能问意流和睿,只好等意流醒过来之后回家问问父亲了。 意流从梦里惊醒过来,梦里的绿影开始的时候还是只对着自己表现情绪的女子,然后过了一会儿,却看见她满身鲜血的跪倒在那里,然而他即使看见了,也只能离那里越来越远,最悲哀的是,那个满身鲜血的女子,依旧看着她在微笑,就像第一次遇见事情的时候,那个女孩那么的保护他是一个样子的。 这是一个意流完全不能够接受的梦,醒来之后,才发现天已近很黑了,然而花希凤还是在他的身边,只是也睡着了而已。看着希凤的睡颜,心中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正如花希凤感觉的那样,意流微微的笑了。然而却是与以前阳光的笑容完全不一样的笑容。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看着闯进来的南合,知道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南合绝对不会这么鲁莽。花希凤本来就是浅眠,所以南合冲进来的时候,醒过来了。 南合看着花希凤也在这里,突然就不说话了,花希凤以为是上次套南合的口风,所以南合对她还有些介怀,于是对南合道了歉。然而南合却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意流看着南合挣扎的脸色。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快说。” 南合也下定了决心说,“丞相府刚刚被血洗了。” 意流的脸色急剧的变化了,当他去看花希凤的时候,发现希凤竟然已经晕过去了。然而他还没有去叫她,她又转醒过来,眼泪一直流一直流的冲了出去。意流和南合也带了人跟花希凤而去。 还未走近,就已经看见了漫天的火光,待得走近,才发现火光前已经围了好多的人。而且在圈子里已经有一个人早他们一步到来。 即使花希凤再不愿意承认,这摆在她眼前的却让她不得不相信。但是她依旧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冲到这个比他们先到一步的人的身边,抓着他问:“有没有救出人来,有没有救出人来。” 而花希凤等来的只是摇头,“我们来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根本进不去。” 花希凤惨笑起来,边笑泪水边流,指着眼前的人用几乎尖锐的声音说,“冷睿,你答应过我,要保护我的家人的。现在我总算看清楚你是怎样保护我的家人的,放任他们在火里,多少人,我身边的多少人,我的父亲,带我长大的姨母等。所有的人都将面目全非,就连我也不能够认出来。冷睿,你真的很好,最好哪一天你也面目全非。” 说完这些话的花希凤没有再看冷睿,也没有看见冷睿听到她说完这些话后那种快要崩溃的神色。然而意流却是清楚的看见了,那种失去所有的绝望感。 花希凤一直呆呆的看着燃烧着的宅子,连眼睛里都似乎在火光下印出了鲜红的血色。冷睿看着花希凤,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很想上去劝劝她,但是却被与花希凤一起来到的意流拦住了。 意流用一种很悲伤的语气说,“当我得知绿影死的时候,就跟现在希凤是一样的心情。这个时候的她,是谁都不在乎,谁都不需要的。如果你还当她是你的朋友,就不要说话。” 冷睿沉默下去,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种感觉。当心中看得最重要的人,慢慢的投向另一个怀抱的时候。也许就像这样,所有的东西都不足以支持他,唯有自己可以留下来。 就这样,这三个以前最好的朋友,最后一次没有争吵的站在一起。 而就在这样的等待中,天也破晓了。阳光下的丞相府早以没有以前宏伟的样子,被烧成的灰色黑色在阳光下尽显出来。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晚上,花希凤没有允许任何人去救火。在她的心中最珍贵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即使留下身外之物又如何。不如背水一战,身后什么都没有,那么也就不存在害怕。 花希凤率先走进房子里,冷睿和意流也跟着进去了。火烧后的屋子里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但是花希凤却完全没有感觉一样。就好像每次回家,都会到书房里给自己父亲行礼一样的来到了书房。 进入书房后,就有一股书被烧后的纸香味,如果不是参杂着尸体烧焦的气味的话,或许感觉会完全不同。 看着房间里的尸体,还是坐在椅子上的。看了一夜火的花希凤又无声的哭了出来,用嘶哑的声音说,“我想单独和父亲再呆一会儿,你们能够出去吗?” 意流拉着依旧不放心的冷睿一起出来,然而冷睿还是死死的看着书房的门。 待得两人出去后,花希凤轻轻的摸了摸泪。然后再看了看父亲,终于在地面的一块半毁的地板里拿出了一个玉盒,花希凤没有管玉盒,而是拿走了玉盒里的册子。 走出房门的花希凤,没有再哭。因为她和他之间有约定,那一次,他说,“作为皇位竞争的牺牲品,历来都是丞相这个位置会作为首要牺牲对象。所以无论我们之间谁留下来了,都要带走这个本子,用它发挥它最好的作用。”花希凤听到这个话之后,才去找了冷睿,希望他能够保护这个家庭,然而自己能够相信的人失约了。 花希凤又走在了两人的前面,依旧是嘶哑的声音说,“帮我好好安葬他们好吗?” 两个人都异口同声的回答好。听到这个回答的女子,又向前走去,然而才走了两步,就倒下了。毕竟,所有的亲人一夕之间离开自己,就连从小到大的家也不复存在了。那么集中精神的站了一晚,作为一个宰相的千金,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不晕倒。 到底还是冷睿先接住了花希凤,但是他又把希凤交到了意流的手里,只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她就快步的离去了。等了一晚,陪她站了一晚,明明都接到了手里,却还是放开了,冷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意流想不同这个问题,但是至少他能够看出冷睿对希凤的关心绝对不仅仅是对朋友的关心,那是一种赤裸裸的想要却不能要的欲望。 意流把希凤带回了意流楼,安顿好了希凤后,就准备着手打理后事。然而派出去的南合却被冷睿给赶回来了,意流也没强求,只说随他去吧。 然而花希凤却无法安静下来,虽然在清醒的时候可以保持理智。睡着的人,却是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的,花希凤一直发着烧,太医说是晚上受了凉,又经过太大的惊吓,所以才会发烧。 开了药后要好多了,烧慢慢的也退了下去。不过那皱起的眉还是没有舒展开来,意流知道,有些伤永远不可能好。就算是毁掉对方,也不可能好。唯有毁掉自己,至少现在自己能够想的就是毁掉自己。 记玄武年年祭月二十四日,夜,冷雪国丞相花诚身死,时四十六。二十五日,入灵。意睿之争,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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