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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顿时就剩了魏永熙一人,他心下早失了悔,后悔自己说出那些讥讽的话,后悔自己连着几日不来看她,连她生病都是从皇叔口中知晓。魏永熙略略呼口气,却直如心下窒息一般,喘不过气来。只听案前的西洋自鸣钟沉闷的敲过几下,魏永熙这才收回神思,便见钟身饰刻缠枝莲花,彩漆描金。案上桃花笺压在镇纸下,隐约见得一些墨迹,因屋内光线暗淡,并看不真切,魏永熙便走至案前,只将笺拿于手中,隐隐嗅得淡淡梅花香气,却见几行秀丽的簪花小楷,书着淡淡几字: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魏永熙只觉连心都碎了,木愣的将笺放于原处,回转身去,只见芙蓉帐里的人儿眉目紧蹙,眼角盈盈泪光,牙根紧咬,似痛苦万状。他慌上得前去将玉儿揽入怀里,只见玉儿脖颈处全是密密的汗,手心还是不带任何温度。他便唤道:“玉儿?” 玉儿依是未闻,只用手紧拽着薄毯,嘴里呵气如兰,不住地呢喃自语:“痛…痛…” 魏永熙心痛到极处,只将她揽得更紧了,想给她他全部的温度。魏永熙霎时泪盈了眼眶,柔声道:“是我不对,我再不说那样的话了,求求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依你,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醒过来…” 一些丫鬟端了炭盆鱼贯而入,只不敢出声,轻着脚就进来了。婉碧从外端了热腾腾的水进来,便拧了热把子与玉儿擦拭着身上的汗渍。子宁此时端了药从外间进来,趋身拿了药匙,待将要吹凉了,方才递至玉儿唇边,可怎知药一入口,玉儿却不向下咽,药汁便顺着嘴角全又流了出来。 魏永熙立时凝了眉,用袖口替玉儿擦拭干净后,沉声道:“再喂。”子宁便又得喂了一匙,却依是喂不进药。魏永熙着了慌,便让玉儿的头向后仰,药汁却还是顺着嘴角全流了出来。 子宁着实是吓着了,险些落下泪来,只颤抖着道:“王爷,夫人该不会…” 魏永熙立时喝住,嚷道:“传大夫!” 大夫正从外进来,听见晋王的喊声,慌张就进去了,忙趋身向前查看玉儿脉象,半晌便躬身道:“王爷,娘娘还有气息。只是,这药喂不进,就算王爷杀了老夫,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魏永熙心知他说得在理,心下已有了计较,便将玉儿平放榻上,取过药碗就自己含了一口在嘴里。众人兀自纳闷,已见魏永熙俯身吻上玉儿的唇,只将药汁送往玉儿口内。玉儿依是挣扎着不肯咽药,但终是身子乏力,模模糊糊的便将药咽进了肚里。 子宁大喜过望,直嚷道:“咽下了,咽下了!” 魏永熙如是再三,终是将那药喂下了大半。魏永熙只将药碗递于子宁,便替玉儿细细掩了被角,屋内炭火很是热,魏永熙额上全然渗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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