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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息怒。”张清陪坐在太后身侧,只道,“皇上已将此事交由宗人府彻查,会水落石出的。” 太后尤为气愤,只冷哼道:“你身为皇后,理应肃清后宫,却接二连三的生出这等事,你让哀家如何放心?” 张清知道太后早年丧女一事,自是知道太后最忌谋算皇嗣一事,见太后责怪,慌磕至地上道:“儿臣失职。” 出了坤宁宫,张清依是心有余悸。昭雪见她唇角打颤,以为她是受了凉,只唤道:“娘娘…” 张清却不多言,厉了神思便径回储秀宫。夜里张清独坐于花厅里的雕花檀木椅上,腰身坐的笔直,描了眉黛,双颊亦染了胭脂,凤冠锦衣着身,便是她这一辈子的追逐。她望着庭外日渐西沉的日落,落日余晖便如她幼时庭院里的竞相争艳的牡丹,艳红的,淡粉的,玉白的,还有白中带紫的。她只斜倚在父亲身侧,撒娇道:“我就想要那个花奴来给我种花嘛。” 父亲便呵呵笑着说:“我的女儿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你既然想要,爹便帮你把她给要来!” 钟鸣鼎食之家,那样的富贵荣华,如今是淡去了,如牡丹凋尽了花瓣,只剩枯枝残梗。亦如那落日,虽是美的,但终不知它将沉往何处。 夜色终于黯淡,晕黄的烛光沿着碧宇朱廊逐一点上,她只想着该是来了,便听着靴声橐橐,踏着青砖地面,发出杂乱沉闷的声响。 玉儿身披着斗篷,由宫人引着来至宗人府天牢。宫人只将手中令牌给守门侍卫一看,守门侍卫自是不敢为难,慌忙开了天牢的门引着玉儿进去。玉儿只见一应刑具摆在案上,还染有未洗净的血渍。她只待人尽散去,便独自走过一间间铁栏浇注的牢门,牢房里湿气极重,连根铺地稻草也没有,玉儿便见着一个单薄得身子蜷在角落里。 落絮深埋着头,隐约感到有暗影压在她身上,她这才抬起头来,见是玉儿,眼泪便止不住地扑簌簌地往下掉。她慌忙上前,隔着那两指粗的铁栏,跪至地上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玉儿只道:“你起来,你起来看着我说话。”落絮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惟见着她双肩瑟瑟打颤,传来呜咽之声。玉儿只蹲下身去,怔怔望着她:“为什么是你?” “奴才…”落絮未敢抬起头来,只强忍了哭腔道,“对不起主子。” “别跟我说对不起!”玉儿第一次大声喊道,喊得脸色胀红。她像失了魂魄一般:“只告诉我,为什么是你?” 落絮抽噎着,这才抬起头来,却身子发软一下子就跌坐地上。她半晌才道:“我原在养心殿当值,后来皇上派我去掖庭宫伺候主子,虽没在御前当差了,奴才也从未觉的心中有什么怨愤。主子迁去掖庭宫不久,太后有一日便让桂嬷嬷传我去坤宁宫,让我以后盯着掖庭宫的动静,若有什么事,即时向她汇报,奴才也只得应下。可过不几日,皇后娘娘又命人传我去储秀宫,给我一个祖母绿的小瓷瓶,让我将它每日倒几滴在娘娘的饭菜中。”落絮咬了咬唇角,抹了泪道,“皇后娘娘知道我有一个同年进宫的表妹在伺候和妃,她便拿此作要挟,说如若有一日主子怀孕了,便会要了我和我表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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