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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贵人略一踌躇,只开口问道:“那日在太后那儿,听姐姐跟太后说起那叫薛玉的女子,倒好像你们以前就认识似的?”和贵人浅浅一笑,继而又道:“我一直也没来得及开口问问,可这心里就是放不下,毕竟是要伺候皇上的人,怎么也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吧?” 张清轻叹口气,满怀愁绪,只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妹妹乃是江南总督郑卫之女,名叫玉柔吧?”和贵人不知她所指为何,惟点了点头。张清愁色却更深,只道:“那薛玉的名字里也有个玉字呢!”张清斜睨一眼和贵人,见她面有难堪,忙岔了话道:“妹妹也别将此事放在心上。况且,她能不能伺候得了皇上,太后还没说话呢,妹妹倒也别太担心了。” 和贵人半晌才缓过神来,勉力笑道:“姐姐真会说笑,我担心还不只是为了皇上。” “我当然知你心思。我们谁不是为皇上着想呢?” “姐姐说的是。”和贵人再没心思说话,面有尴尬便寒暄几句旁的话,就匆匆跪了安,自行回永寿宫去了。 张清只立在滴水檐下,目送她离开。昭雪见和贵人走得远了,方才开口:“还是娘娘有法子。” 张清冷哼一声道:“她弄不明白,搞不清状况,本宫就帮衬着让她明白。”这么多年过去,她知皇上还是忘不了薛家的女儿,宫里知事的人都知那是忌讳,个个噤若寒蝉绝口不提当年薛家一事,就连太后也不再提及“薛玉”一字半字,只想着让时间渐渐淡化往事,时光无痕,尤其在这深宫里一切都不会留有痕迹。皇上待她虽是相敬如宾,但她心里明白,皇上只不过是依宫中礼节对待齐国的“皇后”,而永远不是对待“张清”。这样,她也就认了,皇上虽然不爱她,但至少也不会真爱其她的女人。所以她认了。可怎知薛玉竟然还活着?皇上为了她竟跟太后起了嫌隙,此次只怕他是不会轻易放手了。当年张家陷害薛承凯一案,牵连甚广,薛家满门受斩,她薛玉今朝若得了势,怎肯放过自己?况且当年自己为着私心,跟太后一起逼着她远去突厥,这其中诸事她又怎会不顾?殿外的风吹得紧些了,直往脸上扑,张清便裹了狐裘,转身进了暖阁。 和贵人不愿乘轿,一路匆匆,奈何这雪天天寒地滑,幸得落霞眼疾手快,搀住了,她才没跌在地上,心里倒是给吓了一惊。她心中愤恨不平,骂道:“现在谁都看我笑话,我倒要看看她们能好多久!”却是满肚子的委屈,无处可说。她怎能想到,皇上对她好,竟然只是当她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就因为一个“玉”字,就宠她、疼她,破先例地直接晋她为贵人…却从来只把她当作另外一个人…她今日才明白,为何皇上每次来永寿宫时,她总会看见皇上眼底一闪即逝的失落,仅仅只是因为,她不是那个他心底想着念着的女人!她不是薛玉,所以他失落、失望。他曾说的那么多话、那么多事她听得似懂非懂,可他总还是愿意跟她说着,虽有时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呢喃低语;他说他喜欢听她弹琴,却只喜欢背对她而坐,一个人安静地坐着,专注的只听音律,仿若人生数十载,唯有此才是最让人心静的事。这样年轻的年纪却总像是有一辈子的心事,独自想着忆着,不愿与人说。 寒风过,如冰刀子般,直吹得和贵人不禁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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