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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便领了众人出去。屋顶上的双喜字大宫灯,灯光明亮,将暖阁照得通透。太后只起身走向身后那面墙壁,壁上两幅卷轴,正是她与先帝成婚时宫廷画师分别为他们二人所作。一晃二十余载,他却是早早离去了,留下她一人问天问地也不知他究竟有否念过自己半分…她只望着画卷上红绸加身,正襟危坐的帝王,眼睛却是饱满了泪水,怔怔地望着他道:“孟君…你到死都还念着她。你藏她于青灯古佛,你骗过了所有的人,却终究没骗得了我!你换了她的毒酒,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留了她的命,再也不见她,可到死都忘不了她…皇帝,大齐的皇帝…这二十年来,你又置我于何处?”她的眼泪终是忍不住顺着脸颊汩汩而下,目光却越发凌厉,想把这一生的怨都说出来,“你不就是知道薛太尉的女儿是她的徒儿吗?你有意保她一条命,行,我依了你…因为我知你心里的苦…可我的苦,你又是否知道!现在薛家的女儿又回来了,你叫我怎么办?你心软,你是个好父亲!那我呢?你半分半毫都不曾为我想过是不是?” 太后怔怔看着滟滟烛光,这二十几年晃眼过去,只恍然如梦…她今日才明白,原来她也有抱怨,她也有疲惫的时候。她能随着他去也好,这样倒也逍遥自在了… 养心殿内明黄色帷幔迤地,静静垂着。玉儿夜里伤口痛得厉害,睡梦中只迷迷糊糊的一个劲喊疼,赵祯只陪在她床侧,听着她时不时的唤着他的名字,他只将她手心握得更紧了。玉儿素来体寒,难得的手心是温热的,还渗着微微细汗。他只轻触她脸颊,却是灼人般的滚热,他心下一惊,伸手探她额头,却是发着高热。他忙唤道:“快去传御医来!” 刘常安一直候在帷幔外,听见吩咐,心知不妙,慌忙就去了。 李大人听了宣,只不知玉儿何以会发高烧,便连夜入了宫。只在玉儿手腕系了红线,隔了帐帘把了脉,才知病情严重,他脸色倏而变得沉重,起身对守在床侧的皇上禀道:“皇上,姑娘想必以前受过伤,没有好好调理,身体又弱,此次受杖刑之苦,已然要了半条命去。臣刚才给姑娘看脉时,发现这姑娘素有寒疾,现又高热不退,这一冷一热相冲,臣只怕…” 李大人欲言又止,赵祯立凌了眉头:“只怕什么,你说便是。” 李大人忙躬了身子,颤颤微微地道:“臣只怕姑娘,会熬不住。”李大人话毕,只不敢觑皇帝神色,惟垂首立在原地,皇上却是不发一语,直让他心里发慌,良久过去,他方才壮着胆子抬起头来,还未瞧见皇帝神色,皇上却开了口,他便慌又垂下头去。只听赵祯道:“她是朕的妻子,是大齐的皇贵妃,朕不许她有事。你可好好记着,朕要她活。” 赵祯话语淡然却像带着寒针一般,直听得李大人心中恐惧,吓得脚下发软便惶恐跪至地上,只能道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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