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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襟馀恨宫魂断
李谡如脸色泛白,额际淌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竟大意如斯,致使有心人得以趁机下手。她怔怔的望住赵璟,喃喃道:“是我害了泽儿!” 赵璟将她冰凉的手握入掌中,叹道:“你无需自责,并非你害了他,只是你低估了凶手的能耐!” 李谡如如何不知此理,然她心底又如何能不自责?如果不是她,泽儿岂会受到牵累?如果不是她掉以轻心,泽儿又岂会受到伤害? 见她仍在内疚,赵璟也明白单单几句话是无法让她释怀的,当即也不再多言,只是道:“如儿,你如若甚觉对不住泽儿,应当尽快找出凶手,还他一个公道。你心中可有猜疑之人?” 他的话让李谡如有些浑噩的神智慢慢清醒过来。是啊,眼下她歉疚又有何用?她沉吟片刻,冷静的道:“与我怨隙最深的宫中只余一人罢了!”但她依然相信萧惜筠与此事无直接瓜葛,只因萧惜筠绝不会笨到在福宁殿下手。那除了萧惜筠外,还会有何人意图除去她最亲近的人?如若只是单纯看她不顺眼,此理由也未免太过牵强,也太过欠缺考量。能想出借她之手下毒的人,其智谋绝不会低。 赵璟自明白她所指是谁,攒眉道:“贵妃虽城府颇深,然并非鲁莽行事之人,朕相信她与此事并无干系!” 李谡如本就未未认定萧惜筠会是凶手,但赵璟替其的开脱之言,却让她有些恼火。她冷冷道:“皇上自是相信萧贵妃娘娘,她端芳识得大体,岂会是我这般毒妇心肠可比得的!” 赵璟有些哭笑不得,他言中本只是排除萧惜筠乃是凶手的可能性,并非为其开脱。他摇首哂笑:“如儿,你这干醋容后再吃!” 他的话让李谡如不由更气了,正待争辩,忽地反应过来此刻哪是争论这些事的时候,当下她气怒的撇过脸,道:“除了她,唯有您能有此机会!”御厨下毒的可能性李谡如早已排除,他们在踏入福宁殿前,膳食皆由专人尝食过,不会有失。那么,问题就绝对是出自于福宁殿内。 赵璟怔了怔,尔后煞有介事的颔首:“确有此可能,然这几日朕并未与你相见!”除却接见羯羊使臣之事,他另忙于的则是寻找五色草解毒之法。 李谡如听他这般一说,对他接连几日未见她之事,更觉得心中气恼起来,不过她也深知此际对在意这些事毫无意义。她略略沉默一会,眸光忽地掠过赵璟身上繁缛的玄色暗纹衮冕,她浑身一震,陡然道:“皇上,浣衣局的水是打拿引入的?” 赵璟闻音知雅,霎时明白她所指。旋即沉下脸,朝殿外喝道:“张先,速令内侍司顾国荣来见朕!” 殿外传来张先的领命离开的声响。赵璟负手踱了几步,声色沉冷:“看来此事并非毒害泽儿这么简单!” 李谡如默不作声,心绪沉沉。 泽儿中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未穹宫,杨妙珍是最先前来探望后,跟随她的是鱼若宛。 李谡如神色平静的将泽儿的状况告知了杨妙珍,心下却对她又与鱼若宛在一块感觉有些异样。 杨妙珍似察觉她的不甚赞同,微微一笑,将她拉至一旁,温言道:“若宛并不知贵妃利用她之事,她亦是无辜之人,谡如姐姐无需对她抱有成见!” 这话让人听着怎么都觉得不舒坦,李谡如亦是如此,她不置可否一笑,淡声道:“你心中有衡量,我也不便多言。只望你万事当心,顾及腹中孩儿!”杨妙珍依然笑意柔和,言行间依然透着对李谡如的亲近,但李谡如却自打她欲利用苏沛岚对付萧惜筠后,对她就有了改观。或许,她所看到的杨妙珍并非真实的杨妙珍吧! “谡如姐姐认为是何人指使御厨下的毒?”杨妙珍询问得小心。 李谡如望眼经由调理后渐渐有了血色的泽儿,微微咬牙道:“自然是有仇之人!” 杨妙珍臻了臻首,愈发压低了声:“可有证据是她所为?” 李谡如知道杨妙珍必然以为她所指的萧惜筠,只怕如今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只会是萧惜筠! 她并未解释,并非她乐意见到她人对萧惜筠继续误解下去,只是凶手一日未察证,她们就一日不能打草惊蛇。故而,李谡如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若有证据,岂容那人逍遥!” 杨妙珍顿了顿,神色间堆满关切与担忧,“姐姐无需焦心,皇上绝不会估算此事的。若能找出证据乃是她所为,她必然再也翻不了身!届时,不仅能报姐姐当年丧子之仇,亦能报如今伤子之恨,也为宫中众受她欺压的姐妹们出口恶气!” 李谡如有些诧异的睨见杨妙珍一闪而过的阴冷表情,心中蓦然涌起一缕陌生感,但她面色无异,与杨妙珍说与了几句后,从容的将她们送将了出去。 苏沛岚与另外三妃随后前来探望,苏沛岚极为大方的赠与了许多珍贵药材,李谡如也不客气,一一收了下。 李谡如与泽儿所处的殿阁乃是福宁偏殿,纵是偏殿,也绝非容他人能住这处。况且,按理泽儿中毒染病后应移到它处养病,不该留在天子寝宫沾惹来晦气。然赵璟却特庭其留于此殿,众妃大感不平与不满之际,再也不敢小觑李谡如了。 废后又如何?今夕入了宫,重能横霸君宠,还管得着曾经如何?那稚子出生时辰成疑又如何?皇上疼之如此,还管得旁人质疑什么? 苏沛岚同样旁敲侧击的询问了凶手与证据之事,李谡如游刃有余的应付了,为她们认定萧惜筠就是凶手之事感觉有些啼笑皆非。忽然间,她觉得萧惜筠有些可悲又可怜! 待宫中大大小小的妃嫔前来探望过后,李谡如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批探访者。 太后由萧惜筠与锦瑶搀扶着,纵是病容未减,然凤仪不减失毫。李谡如知太后自打染病后,一直鲜少离开清仁殿,此刻竟前来探视,再再昭显了她对此事的重视。 萧惜筠无一丝异样或恼恨,安之若素地侍奉太后歇坐下后,端坐在了下首处。李谡如向太后施礼罢,目光与萧惜筠两相对视,二人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浓浓地嘲讽。 锦瑶难掩对泽儿的关心,一把拉住她,也没顾及对她的不喜,好一番的探问,直至李谡如说已无大碍后,她方停下喋喋不休的小嘴。 太后不急不徐的任由锦瑶闹罢,方上下将李谡如打量一番,凤目含威的道:“福宁殿发生下毒之事,影响甚恶,你有何看法?” 李谡如亦是不紧不慢的道:“回太后娘娘,奴婢并无看法!”太后或许对泽儿甚喜,但她绝对知道泽儿不是她的孩子,对泽儿的关心也绝比上对福宁殿内藏毒手之事来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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