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
陆鸣雪在花园里走走,透透气。外面虽然空气清新,可是她还是一样的郁闷。不行了。
这时候,格恩来到她身边,他们开始聊聊。
“格恩,那个,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伊丽莎白的?”鸣雪波光粼粼的眼睛看着格恩。
“那次,去非林的时候。其实伯爵一直有疑惑,只是因为你和伊丽莎白小姐长的实在太像了,说实在的,我们原本对伊丽莎白小姐也不太了解,而你的出现,又巧合的几近天衣无缝,所以我们才没有怀疑。直到遇见了伊丽莎白小姐的奶妈。”
鸣雪回想在非林,那次默雷森的反常,原来是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那个时侯,他想把我抓起来吧。”鸣雪低头。
“那个时侯,我想大人他应该已经情不自禁了。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鸣雪抬头看着格恩。
“鸣雪小姐,你知道吗?你的出现不但是个奇迹,而且还让大人有了很多的改变。有些事情旁观者清,大人不会表达,只会行动。不知道鸣雪小姐你有没有发现,大人只有在对着你的时候,眼里才有温柔和异样的光芒。”
“我--不知道啦。”鸣雪羞涩的低下头,“我只是现在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跟看”霹雳“的一样。还有,他不是不会表达,他的表达尖锐刻薄,还带着人生攻击,不可理喻和莫名其妙,他的行动更是--”鸣雪别过头去,透口气。差点气死。什么人?简直就是怪胎!
她居然拿自己跟伯爵的爱马“霹雳”比。还有她现在的表情。格恩看得出来,虽然她那么说,可是完全没有先前的讨厌和愤怒。格恩笑笑,“鸣雪小姐。”
“你笑什么啊?”
“至少大人不会当场杀了害‘霹雳’受伤生病的人。而你--会让大人对一切伤害你的人致命的出手。不管他是谁,不管有什么后果。”
鸣雪看到格恩相当认真的表情。又想起自己被绑架的事情。雷森伯爵当着她的面残忍的杀了那个阁偌姆。
“还有伯爵不会对‘霹雳’花那么多心思去讨好。”
鸣雪在格恩的暗示下,想到他说过的一切,雷森伯爵破天荒的为她开先例做的事情。
“哦,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梦天堂演出团,在来秋之棠钱,我和大人就是去库洛处理这件事的。鸣雪小姐,你知道吗?所有被贩卖的成员,大人已经安排全部解救出来了,还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远离喧嚣,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生活。”
鸣雪听到这些,停下脚步。“你是说真的?”
“恩。”格恩点头。“你可以放心了。”
鸣雪的眼里闪着泪花,激动不已。到底有多少事情,是默雷森为她做的,而她又全然不知。
从格恩那里鸣雪又了解到很多她先前都不知道的事。所有的事情,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她的心。
以前是自己故意忽略吗?故意划清界限,不把它放在心上?因为知道自己是冒充别人,享受别人的一切。即使发现一些细节的改变,也认为伯爵所有的作为都是为另一个人,虽然身在其中,可什么都不属于自己。或则,把它归结为友情。而现在,却清楚的了解到,所有的一切原来都是只为她,只给她的。一段一段的往事,一件一件的回放,一波一波的深情,一层一层的叠加。浓烈的炙热的化不开的,让她的脸一阵一阵的红。
只是还有一种愧疚感是对一个人的。那个不知下落的伊丽莎白,虽然格恩没有多说关于她的事。可是有种感觉,好像是自己抢了她的生活,抢了她的一切,包括一个男人的爱。感觉好像自己从她那里偷了一个男人的心。如果自己没有出现,没有冒充她,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她的?
然而那些默雷森伤她的话,被发现是因为吃醋因为嫉妒,变成他对她动情的写照。是对真实的她的。
还有那晚他疯狂的举动,那滚烫粗暴的强吻,是他赫然醒目的对她的用心,燃烧的对她的爱啊。那么现在想来,自己被夺走的真的只是一个初吻吗?
她忽然想起在展孝寒的婚礼上,为默雷森解围时,她以天赋的才能随手拈来,现场创作假想的,即兴表演的那首情歌。如今细细回味,天那,居然变成对默雷森的爱情预言,而自己却成为了预言里的女主角了。到底自己是占卜师还是巫师?如果是巫师,是巫术太烂还是太高明?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陆鸣雪的心在冷静的思索和被冲击中,沉寂和波涛汹涌中反复。她不禁咬起自己的手指。只是感觉浑身的血液在沸腾,心里有热热的洪流在翻滚。
默--雷--森!脑子里赫然跳出的名字。
这个时候,邱志摩因为寄出了情书,一直没有回音,坐耐不住了。他再度来到回蓝别墅拜访。依然带来了丰厚的礼物。
陆鸣雪接待他,他们坐在茶厅里。
鸣雪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茶。她抬头,打量了一下邱志摩,刚好对上他的眼睛,她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一样是对她有爱慕之心的男人,他的外形根本不输于任何一个人,包括那个人。可是对着他的感觉,那种对视的尴尬,也和对着那个人的不一样……
“鸣雪小姐,你的气色好多了。”
“哦,是啊。”鸣雪微微一笑。
“那个,鸣雪小姐,我--”
格恩报告说邱志摩再度来访,默雷森就急冲冲的下楼来。他们看到雷森伯爵出现。他来到茶厅,在一边坐下。只是他没有看陆鸣雪。
“阁下最近好像很清闲,不在为即位的事忙吗?”
“哦,那些议事大臣和下人都在准备着,不需我操心。”
“那,阁下三天两头往这里跑,这里有什么是让你操心的吗?”
“呃--”邱志摩一转犹豫不决的口气,“我这次来,是为了陆鸣雪小姐的事。不瞒雷森伯爵您,我对陆鸣雪小姐一见倾心,这次特地来是望伯爵能够成全。因为听说,好像您是她的监护人。”邱志摩开门见山的说破。将目光定格在旁边的陆鸣雪身上。
而听到这一番话的陆鸣雪,当场喷水,被茶水呛到。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邱志摩赶紧走过去,递上手巾。
被邱志摩快先一步的默雷森只能愣在那里。
鸣雪没有去接邱志摩递过来的手巾,而是抬头看向一边的默雷森伯爵。
陆鸣雪看到他惊慌的,惊愣的,灰头土脸的表情。
“那个,我不太舒服,我先回房间去了。”鸣雪起身不由分说的匆匆离开。
她回到房间后,就再也没有下楼。而邱志摩的告白,因为缺少当事人就无法继续。
陆鸣雪在自己的房间里,“哦,我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像落荒而逃的老鼠呢?还有,看到他那表情,为什么表现得好像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个邱志摩,也太大胆了,居然跟默雷森当面说--晕倒。”
陆鸣雪在房间里思绪乱飞,“可是什么时候他变成了我的监护人了?哎呦,现在怎么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陆鸣雪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