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离
默雷森抱着陆鸣雪快速的回到房间。
“赶快将壁炉的火加大。”魔雷森命令到。
“把羊毛毯拿过来。”
下人赶紧照做。
默雷森把陆鸣雪放到壁炉边的羊毛毯上,脱去她湿漉漉的貂毛外衣,用羊毛被裹着她。他看着她被风雪打湿的头发,抚摸她被雪霜冻得发青紫的脸。默雷森赶紧脱去自己的外套,将陆鸣雪紧紧拥入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浑身似冰的陆鸣雪,他不断揉搓着她的手臂和冻僵的身体。
“快去拿酒来。”默雷森对下人叫道。他看着昏迷的陆鸣雪,不该说那些话,不该和她争执,更不该和她怄气,不该把她一个人丢下,不该!千不该万不该!
“该死!”害得她现在这样。
“陆鸣雪!陆鸣雪,快醒醒。”默雷森心痛不已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焦躁的心情跃然脸上。
下人拿来了酒,默雷森想给她喝些酒以怎家体温,可是陆鸣雪完全失去意识了。酒没有办法到她嘴里。情急之下,默雷森他对着瓶口,自己喝上一口酒,含在嘴里,再对上陆鸣雪冰冷的嘴唇。
所有在旁的下人都看着默雷森急乱的举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她的身体渐渐有些温度了。
这时,格恩带着医生来了。
默雷森把鸣雪抱到床上。医生赶紧为她就诊。
“怎么回事?”
“她在外面雪地里,很长时间。”
医生看了陆鸣雪的情况,“很明显是冻坏了。她在发烧,我先给她打一针。再观察她的情况。”
默雷森守在鸣雪的床边,果然,她的额头越来越烫。她只穿着单薄的礼服,和一件貂毛的外衣,在风雪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个傻女人,为什么不回若林使馆避一避?先前还像只小老虎一样的,和他对抗。现在却--天那。
该死。默雷森看着陆鸣雪苍白的嘴唇,没有生气的脸色,幸苦的喘息。他摸摸她滚烫滚烫的脸颊。从来没有看过如此脆弱的她。就算上次被绑架都没有这样惨,默雷森心疼得恨不能代受,又自责的恨不能打自己一顿。
“爸--妈--去哪里?带上我。”陆鸣雪开始说胡话。
“鸣雪!鸣雪!”雷森看着她。
“爸--妈--带上我。”
默雷森慌乱,心一阵害怕的抽搐。他之所以情绪失控,胡言乱语,就是怕她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一把握住鸣雪的手,托起她瘫软的身体,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的牢牢的抱着她。谁也别想带走她。
默雷森不断为她擦拭着汗,喂她喝水。
格恩和其他下人看着伯爵的表现,都不禁木然,他先前对陆鸣雪的恶劣言辞,知道她没回若林使馆后的焦急仓皇,看到她受冻晕倒在雪地上的心疼自责,和现在毫不掩饰的行为表现,那直接的亲密接触,都说明他对陆鸣雪已然深爱!
医生再度看了陆鸣雪的情况。确诊持续的发烧引发了肺炎。
默雷森听到医生的话后,闭了一下眼睛,抿了抿嘴,那是无限自责的神情。
“赶紧跟我去拿药吧。”医生说。
“格恩。”雷森把目光投向一边的格恩。
“是,大人。”
就这样,默雷森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候在陆鸣雪的身边,所有人忙碌着,熬药,换水,照顾伺候着,一夜很快过去了。天亮以后,陆鸣雪的烧终于退下。默雷森松了口气。
“大人,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由我们照顾。”
“不用,格恩。”默雷森想了一下,“你去安排一下,让亚布去各系芽,通知参加年会的人做准备,我没有办法参加会议了。”雷森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鸣雪。
格恩看了一眼床上的陆鸣雪,明白的点头,“是,大人。”
在沉沉昏睡了一天一夜后,陆鸣雪终于醒来。她感觉眼皮沉重,完全无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她费力的咳嗽,震得浑身疼痛。她感觉自己思想仿佛停顿了一个世纪。所有的记忆被火烧的消失殆尽,而后人又浸没在一片汪洋里。
雷森俯身,“你醒了?”他紧张的表情终于轻松下来……
陆鸣雪微微的睁开眼睛,这个声音,这张轮廓分明的脸。灰灰的可恶的脸,她重重地呼吸,又一阵激烈的咳嗽……
默雷森拿起床头的水杯。温柔的看着她。
鸣雪无力的瞄他一眼,他在干什么?
默雷森看到她幽怨的眼神。冷冷的。??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有些尴尬的把水杯放回床边的柜子上。
“你发烧了,得了肺炎。现在烧退了,可是得多喝水。”
鸣雪不说话,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继续睡觉。她感觉到,他静默的坐着,一直坐在她床边,都不离开。不知过了多久,鸣雪不知不觉的再次睡去。
看着她平安的醒来,退烧了,现在安稳的睡着了。他才起身回房间,两天一夜没睡,他是有些疲惫,趁着鸣雪睡着了,他回房间小憩半刻。
而这个时候,在各系芽的年会正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接下来,下人照顾着陆鸣雪喝药,吃东西,虽然她的精神还是很差,体力也没有恢复,可是一点一点在好转。只是她与默雷森的冷战持续着。她不理睬他,他说话也不回应他,就算在面前也只当没看见,而且他一来她的房间,她就侧身睡觉……
因为在那场争执之后,她发现,再怎么样,这个世界对她而言是陌生的,就算她可以适应的再好,可是像雷森伯爵提醒到的那样,她是格格不入的,不属于这的。而且她不想让自己再受到羞辱……
几天后,在各系芽的会议结束了。
默雷森没有参加会议,让不少人疑问重重。
这天,邱志摩和妹妹邱心怡来拜访。却见到陆鸣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他为鸣雪献上了事先为她特别准备的鲜花。他们坐在客厅里。
鸣雪微笑着。“谢谢你们。”
“你的脸色很差。是怎么了吗?”邱心怡关切的问道。
“哦,着了点风寒,病了一场。”鸣雪小声说到。还伴着轻微的咳嗽。
“哦。最近天气很冷,又下雪。得注意身体。得多穿点衣服。”邱志摩露出担心的表情。
“哦,对了,真巧我刚好带了一件天鹅绒斗篷送给你。恩,是心怡挑选的。”
“你们太客气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好了。”鸣雪笑脸相迎。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体贴又俊气的男人。脸上却有淡淡的愁容。
“鸣雪小姐,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心怡看着她。
陆鸣雪微微低头,锁紧着眉头。“我只是--很羡慕你们,自由自在,有属于自己的一切,不必寄人篱下,不必(看别人的脸色,受污言秽语。)--”陆鸣雪哽咽着。眼眶有点红。
邱志摩和心怡看着她,莫名错悲伤惆怅,满是不解。可是陆鸣雪那楚楚可怜的娇柔的样子,让邱志摩突生怜惜。
下人端来了鸣雪要喝的药。她的肺炎还没有完全好。因为她拍苦,所以旁边放着方糖。陆鸣雪伸出手,准备将方汤放入汤药里。
“我来。”邱志摩殷情的主动帮忙。
“怎么好意思。”鸣雪微笑。
“鸣雪小姐,不用客气,你是病人,应该被照顾。”
“真不好意思。其实我已经没事了。”
“让我哥哥来把,能为你效劳是他的荣幸。”邱心怡笑着说道。
邱志摩看着她,露出无比关怀的神情。
“怎么会病的如此严重?”邱志摩看到陆鸣雪憔悴消瘦的脸颊,脸上还略显出委屈和忧伤。
陆鸣雪没有回答。
这时默雷森听说邱志摩准爵来访,就下楼来。他看到他和陆鸣雪雪坐在一起。那和祥和又带着点亲密的气氛,让他心里有不爽的感觉。
邱志摩他们看到雷森伯爵下楼。邱志摩和他打了招呼。邱心怡跟着行了礼。默雷森在他们旁边的位置坐下。看到邱志摩他们送给陆鸣雪的礼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陆鸣雪开始不说话。低着头。
默雷森发现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他的出现,打扰到他们的说话。鸣雪还是对他不予理睬。
一番沉默后。
邱志摩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于是他说话,“默雷森伯爵接下来有什么行程吗?”
雷森看了一眼邱志摩,“哦,会回圣仪锝堡。”他淡淡的说。
邱志摩听了一小愣。
“那--鸣雪小姐,你也要回圣仪锝堡了吗?”邱志摩有些紧张的问道。
陆鸣雪看了一眼他。然后低下头,除了圣仪锝堡,她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邱志摩看着她不作声,有些哀伤的神情,“鸣雪小姐会一直都住在圣仪锝堡吗?”
“我只是寄居在圣仪锝堡罢了,所以如果有合适的地方,我--”鸣雪马上接上的回答,以暗示她会离开的,不会碍某人的眼。不会攀权附贵,占什么上流社会的边。
默雷森听到此话,一道深邃的目光射向陆鸣雪,可是陆鸣雪没有看默雷森。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咬着牙低下头去。心被纠结。
谈话没有继续下去,因为气氛有些不对,所以邱志摩和邱心怡也随后就告辞了。
第二天,在用晚餐的时候,默雷森保持着沉默。他想昨天,陆鸣雪的那番话,一定是因为还在生他的气,才故意那么说的。自从那次雪地争吵以后,陆鸣雪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的心情难以形容的糟糕,可是不知如何是好。
默雷森抬头看着陆鸣雪有些消瘦的脸庞,他把一盘色拉菜推向陆鸣雪一边,那是她喜欢吃的。
可是陆鸣雪没有看他一眼的,把它推到另一边。真不想看见她,才不要理他呢。鸣雪心里厌恶者。
默雷森灰灰的叹气,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这时,下人拿着一封信进来。
“鸣雪小姐,有您的信。”
“我的信?”鸣雪看着下人。
“是。”
鸣雪想了想,肯定又是由娜夫人她们来的信,前些日子收到来信,她还没来的及回,没想到这么快又写信来了,哎!在圣仪锝堡的她们还真是对她时刻想念啊。
“麻烦念一下吧,”鸣雪继续用晚餐。
“是,小姐。”下人拆开信封,开始朗读:“清纯美丽动人的陆鸣雪小姐,原谅我的愚蠢,第一次,我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称呼以为小姐。更不知该如何继续下面的话。然而,在爱妹心怡的帮助下,我终于鼓起勇气给你写这封信,向你表达我万分真诚的心意,请原谅我的鲁莽和冲动,只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令我意乱情迷,你的出现,像那皎洁的月光,像那亮闪的星辰,我已深深被你吸引,才大胆说出我的请求,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库蓝亚斯--”
所有人就餐的动作都霎时停顿,读信的下人也停止继续朗读。因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一封情书。
陆鸣雪赶紧起身,慌乱的接过下人手里的信,惊慌失措的低下头,行了退礼后,匆忙离开餐桌,往房间去。
格恩看到默雷森的脸上乌云密布。竟然有人给陆鸣雪写情书!是邱志摩!默雷森瞬间被石化。思维的齿轮完全被卡。
默雷森坐在小客厅里,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直到暮色沉沉,默雷森的心情也跌落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