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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风波
这天,陆鸣雪从休息厅学习完礼仪出来,恰逢一群男家丁搬运物品上楼,一个接着一个,听说是尤玛里送来的珍贵献品。 默雷森出现出现在楼梯走廊上,所有人赶紧行礼。一个站在楼梯上的家丁,手捧着一个一人高的大花瓶,他想把它移到边上,好给伯爵行礼,可是花瓶的瓶底太大,在楼梯步上,没有办法放稳的情况下,他手一滑,那一人高的大花瓶就从楼梯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碎了。 所有人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那家丁更是吓的脸色发白。 空气凝结了,雷森伯爵直着眼睛走过去。所有的人像被乌云笼罩一样,退到一边。 “为什么最近总发生这样的事?”他的眼神泛着凶光。 “对--对不起,大人。”那男仆浑身发抖,连声音也在颤抖。“我--不,不是--”他连话都说不出了 雷森伯爵冷不防一脚踢过去。那个男丁脚软就从楼梯上滚下去,刚好倒在花瓶的碎片上,头上,手上都流血了。 “啊--”陆鸣雪一声尖叫。快速走过去,“天那。”她去扶那位男仆。 雷森伯爵投来不满的眼光,她在干什么?他走下楼梯。眼神凶悍。现场鸦雀无声。管家也闻讯赶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路鸣雪对着从楼梯上下来的雷森。她愤愤的说。 “什么?”默雷森望着她。 “他不是故意的。”鸣雪为他辩护着。 雷森一把拉开鸣雪兴到一边。“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鸣雪小姐--”由娜夫人赶紧扶住她。 他的声音像晴天里的霹雳,那可怕地凶相,像要吞噬什么似的。一直以为他只是不易亲近,冷漠,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粗暴。 “看来你不但冷酷无情,而且还暴力成性。”陆鸣雪大声地说。 “你说什么?”默雷森举起手,眼看一巴掌就要落下来。 “啊--”鸣雪闭上眼睛别过头去。 “大人。”格恩叫着阻止。 陆鸣雪害怕的心跳加快。 默雷森放下抬起的手臂,可是眼睛喷着愤怒的火焰。他一把拉过陆鸣雪,往偏厅的方向去。沿着长长的走廊,走过一间一间的房间。快速的脚步几乎是拉拖着陆鸣雪前行的。鸣雪的手臂快被折断了。 “啊,你干什么?”陆鸣雪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 管家,由娜夫人,和格恩都不知所措的跟在后面。直到走到走廊的尽头的一扇门前。 “管家。”雷森大声地叫道。看着管家没有反应,他犀利的目光射过去。 “是。”管家连忙应道,“是,大人。” “开门。” 管家愣着。 “打开。”雷森一吼。 管家抖着开了去地下室的门。 “由娜夫人没有告诉你,在圣仪锝堡出言不逊的后果吗?”雷森对着陆鸣雪,狠狠丢下话,然后一把将陆鸣雪推了进去。用力关上门,锁上。 “大人。” “大人。” 格恩和管家都叫着雷森伯爵,可是他完全不理会。转身离开。 之前对她的行为表示沉默,是因为特殊情况,若是谁以为在圣仪锝堡,可以为所欲为,或者敢向他挑衅,简直是开玩笑。 “所有人马上给我离开。”雷森伯爵发怒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 “这可怎么办?”由娜夫人着急的团团转。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不管是谁说什么都没用,反而可能火上加油。雷森伯爵在火头上,谁也不敢去招惹他。 陆鸣雪被关在地下室,她用力想拉开门,可是显然,门被牢牢地锁上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叫喊着,无人回应。 她转身,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声音,死寂般沉静,她靠着门慢慢坐下去,蹲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感觉空气渐渐稀薄,使她透不过气。她仿佛又看到那一幕-- 寒冬的夜晚,一个小村子在夜色中安详的沉睡,而在睡梦中的人们,忽然被阵阵喧哗吵醒,顿时平静的小村庄陷入恐怖中。一伙流窜的强盗进入村子,到处烧杀掳掠,陆鸣雪被母亲藏在地下室,母亲交代她,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出声,她在寂静的黑暗里,听见悲惨的叫喊声,过了一段时间,她闻到腥腥的味道。可是她记着母亲的话,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直到第二天有人发现她,把她从地下室救出来,她看见自己的家里到处都有血迹,母亲也倒在血泊里。那一夜,全村上下死了好多人,她住的村子,一夜之间毁于一旦。之后她三天都不哭不说话,直到去隔壁村子办事的父亲闻讯赶回来。 由娜夫人,格恩还有管家守在书房门口,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来人”。雷森在里面叫道。 格恩开门进去。 雷森在看书,“叫人换茶。” “是,大人。”格恩依然站在原地。 雷森看他不动,“有什么事?” “大人,已经两个小时了。” 雷森看看他,想起陆鸣雪的事。“去吧。”他冷冷地说。 “是,大人。” 格恩出去,管家看着出来的格恩点了点头,赶紧往地下室的方向去,由娜夫人跟着。 管家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他忙进去开灯。由娜夫人也跟着进来,找着鸣雪,“小姐,小姐。” 她看见蜷缩在地上的鸣雪,忙过去扶起她,走出地下室,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发抖的身体。 “小姐,你没事吧?” 管家也赶紧过来,“鸣雪小姐?” 很多下人都偷偷的,借故往这边过来看看她。 鸣雪不说话,由娜夫人扶着她缓缓的往房间去。 她的眼神呆滞,没有表情,甚至脚步有些不稳,由娜夫人有些吓到,从来没看见过鸣雪小姐这样。管家也很不安。 他们慢慢走向二楼的房间,路过音乐室,鸣雪忽然停下脚步。“没事,孩子,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没事,妈妈还在,永远都在,只要你是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那是父亲在悲剧发生后,见到她时哭着说的话。 陆鸣雪转身走进音乐房。 “小姐。”由娜夫人看着她呆滞的表情,“你要干什么?”她看着她灵魂出窍的样子。然后看看一边的管家,管家也不知所以。两人都心里不安万分…… 陆鸣学走到放声机前,放上一张唱片,唱声机里传出悠扬的旋律。 妈妈,永远和音乐联系在一起的妈妈,有音乐,就像有妈妈在一样。陆鸣雪看着唱机。 由娜夫人心慌意乱的看着鸣雪,小姐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死的。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鸣雪根本不理会任何人,她走到房间的中间。 管家和几个下人,还有由娜夫人在音乐房里,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的看着。 雷森在二楼的书房里,听见音乐房里传来响亮的音乐声。谁?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放唱声机。他扔了手里的书,雷森怒冲冲的往音乐房去。 格恩跟在他后面,不知道是谁,这个时候,真是不知死活,今天真是的,又有人惹麻烦,这下,恐怕伯爵要杀人,也没办法阻止了。 很快,默雷森和格恩来到音乐坊的门口,他们的脚步却噶然而止。 随着缓慢的音乐,鸣学举起手臂,在悠扬的音乐里展开,起伏,一个柔软的下腰,在停顿几秒后,悠然的起身,脚步有节奏地滑动,唯美的舞步,仿佛是露珠滚动在荷叶上,又像婀娜的柳条摇曳风中。 管家和由娜夫人看着鸣雪,在音乐中翩翩起舞起舞,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鸣雪小姐在被伯爵惩罚后,有如此古怪的行为,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如何阻止,或者根本就来不及意识去阻止。而雷森伯爵已经站在了门口。 鸣雪依然在轻盈地跳着,在音乐旋律到高潮的时候,她开始一个脚尖点地地转圈,落地,双手环形,又舒展。又一个转圈,接着又一个。整个音乐房显然是个舞台,一个精灵在那里尽情舞动。越来越快速,不停的,连续的旋转,旋转--直到倒在地上。音乐又开始缓慢。 在一旁看傻眼的由娜夫人赶紧走上前去。 “小姐--” 鸣雪低着头,喘着气,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摔成了花。由娜夫人蹲在她旁边,手足无措。在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情况下,鸣雪突然扑倒在她的坏里。失声痛哭。 “我--和母亲--也曾这样--一起跳舞。”鸣学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她大声的哭起来…… 在旁的人都看得发愣。 她越哭越大声,毫不掩饰的放声痛哭。几乎整个庄园里的人都听见了。那哭声有撕心裂肺的疼痛。有无法言语的委屈。一声声刻在每个人的心上,从来没有人在这里这么哭过。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雷森伯爵转头离开。格恩看了看音乐房里的这一幕也随后离开。陆鸣雪的行为的确吓到他,可是伯爵居然什么都没说没做的离开,没有发火也真让人意味,会不会也被这个行事古怪的鸣雪小姐吓到了。他的火被她的哭泣所压制,浇熄了。 由娜夫人陪着鸣雪,看着她抽泣着,躺在床上,让人无比的心疼。她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为她盖好被子。这样的悲伤哭泣让人跟着辛酸。 第二天,由娜夫人和管家站在侧厅里。 “怎么办?” “小姐她到天亮才睡着的,她昨天哭了一天一整晚,什么东西都没吃。伤心极了,我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现在又不忍心叫醒她,也怕她醒了又哭。早上请安的事该怎么办?” 管家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没事,我来处理你先下去吧,由娜夫人你也需要休息一下了。” “恩。”由娜夫人告退。 雷森在侧厅里用完早餐。他拿起桌上的拭巾擦了擦嘴。 “主人。小人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站在一边的管家开口道。 雷森看了老管家一眼,这个自从他有记忆起一直在默家当管家的老仆,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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