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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弹劾郭勋 这么好的机会岂会放过啊,那些护礼者都兴奋不已,杨廷和、蒋冕都走了,他们将毛纪当成了主心骨,他们又聚集在了一起商议起来。 何孟春义愤填膺地说:“那郭勋庇护张璁和桂萼之流,又庇护白莲教漏网反贼李福达妖人,这次决不能轻饶他,一定得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金献民愤愤不平地说:“郭勋提都团营,家里养的闲士又多,出门进门都有随扈,想刺杀他恐怕太难,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发动众臣上奏章弹劾他。” 毛纪也赞同金献民的意见,他说:“刺杀不可取,上次刺张璁和桂萼就未能成功,还致张翀、赵鉴二人入狱,现已打草惊蛇,想必他们早有防备,还是发动众臣上奏弹劾他吧。” 徐文华说:“这次是勾结白莲教反贼,是罪孽深重,属谋反,恐怕连皇上也不可轻饶他,郭勋这次应该是难逃其罪了。” 何孟春说:“弄掉了郭勋,想必那张璁和桂萼等就没那么放肆了,没有了张璁和桂萼二人的鼓动,想必皇上也不会再提议礼之事了。” 那些护礼者以为找准了武定侯的命门穴,可以制他于死地,因此,他们四处活动,发动支持护礼的官员,准备借题发挥,上奏章弹劾武定侯,要求将他治于重罪。 第二天早朝,护礼者万炮齐发。 徐文华首先开了炮,他说道:“白莲教妖人李福达杀人巨万,两年前逃脱我等围剿,潜踪匿形,柔媚自进,今罪迹已经败露,论以极刑,尚有余辜。武定侯郭勋曲为嘱托,恐两年前即与那李福达有干系,亦宜抵法。” 金献民紧接着说:“郭勋身为国戚大臣,却结交逆贼,私通妖人,明受贿赂……。反贼李福达谋反,既应伏诛,郭勋庇护,更不得轻赦!” 何孟春义愤填膺地说:“郭勋党护叛逆,心怀叵测,应判他谋叛罪名,非灭族不足蔽辜了。” 参劾武定侯的奏折,一本接一本,一本凶似一本。 这时的武定侯,听到众臣所奏,本本都可治自己死罪,明知是那些恨自己的人借题发挥,想借刀杀人,趁机灭了自己,可又有口难辩。 嘉靖皇帝听了众臣所奏,也感到此事非同小可,要真是武定侯与那李福达反贼相勾结,那就是共犯了,那李福达当诛,上下比罪,武定侯也不可姑宽了。于是,嘉靖帝准了众臣的本章,李福达秋后处决,郭勋有旨切责。 护礼派欢欣鼓舞,这是杨廷和走后,护礼派第一次取得的胜利。果然,那些支持嘉靖皇帝的议礼派,个个夹起了尾巴,只有张璁和桂萼仍然一如既往。 那些护礼派看轻而易举地就把张璁和桂萼的后台搬倒了,以为时机已到,就采用同样的方法,利用人多优势,发动百官齐奏,在朝堂上狂轰乱炸,欲将张璁和桂萼二人治罪。 六月初,吏科给事中李学曾等30人,监察御史吉棠等45人又一并上奏弹劾张璁和桂萼二人。 嘉靖皇帝虽然年少,但脑瓜灵活,他看到这雪片般飞来的奏折,他突然有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张璁、桂萼来京后,他们先是想剌杀,刺杀不成,又来弹劾保护张璁、桂萼二人的武定侯,武定侯追责,他们又反过来继续弹劾张璁、桂萼二人,他们的目的不就是想打击支持朕的议礼派吗?嘉靖皇帝趁到文华殿看奏折的间隙问张璁道:“汝实话跟朕说,那个张寅,真是反贼李福达吗?” 张璁正想为恩人武定侯开脱,他听嘉靖皇帝询问自己,连忙答道:“依微臣之见,张寅即是李福达目前尚不能盖棺论定。武定侯因支持皇上,为议礼派,触了护礼派诸臣之怒。就如微臣,那些护礼者皆与吾为仇,刺杀微臣不说,还不停上奏弹劾微臣。武定侯又保护微臣,所以他们要纷纷弹劾武定侯。”见嘉靖皇帝不停地点头,就接着说,“臣等查得太原卫指挥张寅,实非那李福达改名。因诸臣欲害武定侯郭勋,故诬张寅为逆犯。求皇上莫听那些护礼者之说,以成不白之冤。” 年少的嘉靖皇帝原非昏庸之主,但因议大礼上亦受了臣下多少委曲,今日听张璁之言,正好应证了自己的猜测,更是感觉“张寅案”疑点重重,于是,遂发出一道旨意,提张寅及相关证人来京,并命解巡按马录同审。 案子到了京城,总该审一个水落石出吧,可让嘉靖皇帝没有想到的是,参与复审的刑部尚书颜颐寿、左都御史聂贤、大理寺卿汤沐等主要审案人都是护礼派,他们心中早有盘算,就想借张寅案先把武定侯搞掉,然后再接着把张璁、桂萼搞掉,最后将议礼都斩尽杀绝。复审结果可想而知,维持原判! 嘉靖皇帝看到复审结果,心中产生了5种疑惑:一是谋反重罪,应铁证如山才是,可复审采用的证言皆模棱两可,竟然认同了“好象是”;二是天下相貌相似者多着呢,仅以秃头就下了结论,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三是熟话说,口说不为凭,首告者薛良非诚实之人,又仅有其言为证,而并未提供任何实证;四是佥都御史李钰调查已经调查得出结论,认为此张寅并非李福达也;五是采信的证人证词只有李福达亲属和张寅仇人的,可想而知,李福达的亲属巴不得有人顶罪,张寅的仇人更巴不得张寅被治重罪,这样的证言证词难免有失公正。 案子并不复杂,那些疑点就摆在眼面上,很显然,审案者带有偏见,复审带有倾向性。 上早朝,嘉靖皇帝想起大理寺少卿徐文华曾参与平定白莲教告反,应该听说过那李福达,就问徐文华道:“大理寺徐爱卿,你去过代州崞县,你说说,那个张寅是不是李福达啊?” 徐文公华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谨慎多了,他想了想说:“臣未亲眼见过那李福达,只是听说过那李福达是秃头。”虽然也拿不定那张寅是不是李福达,但从骨子还是想为复审者帮腔。 嘉靖皇帝不高兴了,反问一句:“你的意思秃头即是那李福达了?” 徐文华见嘉靖皇帝变脸色了,赶紧说:“禀陛下,臣非此意,天下秃头千千万呢。” “仅因秃头,就认定张寅即李福达,真荒唐之极!”嘉靖皇帝一怒之下,下令改组三法司,另派完全靠得住的礼部侍郎桂萼取代原刑部尚书颜颐寿而领刑部、以兵部侍郎张璁代理督察院、以少詹事方献夫代理大理寺进行再审。 他们首先审的是那首告薛良。那薛良是好逸恶劳之徒,平时游手好闲惯了,首告张寅,本想是得到官府犒赏的,没有想到官府审来审去,从太原一直折腾到京城,也没将那张寅定案,自己还处处受官府限制,就跟人犯没有什么两样,早不耐烦了。当张璁、桂萼询问他是如何认识张寅时,他竟然说漏了嘴:“小人是那张寅在太原做生意时认识的。” 那李福达是白莲教妖人,岂会去做生意? 不想,薛良这句话露了马脚,张璁、桂萼等刨根问底,弄得薛良招架不住了,才吐出实情。 张璁、桂萼又乘胜追击,提审马碌,那马碌为官多年,审过多少案子啊!起初,马碌百般狡赖,极口分辨,最后只好用刑。那马碌进士出生,享尽荣华富贵,哪吃得了那种苦,受得了那种罪啊?刚一用刑,他就招了,承认自己审案是挟私故入人罪。原因是与武定侯有嫌隙,恨他保护张璁、桂萼等人,以致构成冤狱。 真相大白,张璁、桂萼等人奏禀了嘉靖皇帝。嘉靖皇帝一怒之下,撤了刑部尚书颜颐寿、左都御史聂贤、大理寺卿汤沐等人之职;判薛良诬首罪名,秋后问斩;马碌发边卫充军;张寅官复原职;武定侯平安无事;张璁、桂萼等审案有功,赐二品服俸,给三代诰命。 护礼派再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武定侯不仅没能被搬倒,又失了好几个护礼之大将不说,反而还让张璁、桂萼等得到了皇上的赏赐。 翰林修撰杨慎极为不满,率同僚数十人上疏,亦表示耻与张璁和桂萼等为列。 嘉靖皇帝不高兴,下旨夺杨慎等人奉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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