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放纵
人不伤我,我不伤人。这已是慕容西的底线。是她以前从不曾去想过的底线。
而在以往,慕容西的人生准则是,人不防我,我不杀人。
稍顿一顿,慕容西又道:“你的人。”
仅限于他的人。
况风无话,这样的慕容西,反而让他觉得真实。
沉默片刻,况风让慕容西转了背对着他,然后缓缓将她在挣扎中弄得有些凌乱的秀发抚平理顺,再挽起插上金簪。
从来不曾对谁做过这样的事情,况风的动作,生疏而缓慢,虽然是刻意将手上的力道放的轻柔无比,却依然在挽发的时候微微拉扯了头皮,脑后痛意传来,慕容西微拧了眉,却一动未动。
莫说着该只是无心之失,便是有意为之,又能如何。
虽说在况风的面前,慕容西竟是能感觉到一阵轻松,可是这莫名奇妙没有原因的轻松,慕容西却绝不会放任自己沉溺其中。她的理智,一向将情感压得死死,不由他滋生半点。
挽了发,慕容西低声到:“多谢况将军。”
况风一顿:“你……唤我名字即可。”
好久好久,没有听她喊他名字了。
慕容西便也点头,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车子又行了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况风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慕容西却是不想说话,她现在最关心的事情,是体力尚未完全恢复,弱不禁风的自己,心里没有一点安全的感觉。
手无意识的握起,再松开,眉心轻皱。没有理由这样,就凭自己对杀手那凌厉无比的出手,慕容西也绝不相信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怎么了?”况风见慕容西眼眸微暗,忍不住道。
认识这么久,觉少看见慕容西困惑的样子。不论是他的笑,他的怒,他的挑衅或者羞辱。在慕容西脸上,都化作平静的神色,似水无波。
唯一的一次,是在他表白的那次,只有那次,在她眼里看见过一声淡淡的叹息。
慕容西秀眉微皱,一直便没有舒缓,想了,看着自己握着拳的莹白手指道:“没事。”
既然不想说,何必问。
况风讨了个没趣,也知道慕容西一贯的性子,便也不再多话。
对面而坐,两人之间尴尬无话,又行不了一时,只听马车似乎是转了方向。慕容西索性的闭了眼,靠在车壁上,仔仔细细的听这轮压在路上的声音,听轴承转向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可以从这中间得到些什么。
况风没有想太多,他根本就不知道,前世的慕容西,可以凭着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寻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
又行不了一时,车轮声连续变了好几种,马车颠簸,也似乎转了几个弯,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只听易凌跳下了车,道:“到了。”
随即有陌生男人的声音招呼:“易将军,况将军,你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