襁褓之迷
舒王府后院。
“你在这里住了很多年,应该很熟悉这里才对,李璎以前的房间在哪里?”齐玉龙焦急的质问着,声音里还带着几许兴奋。他原是想帮着李佑除掉李仁,随便将齐璟一网打尽,却不想李佑竟是个靠不住的草包,就在他决定给齐璟来个欲加之罪的时候,却意外得到了这样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如何不能让他兴奋?
白殊蔑视地扫了齐玉龙一眼,此时的他在白殊眼中,就像一只又臭又恶心的蟾蜍,张着那只血盆大口,不停流着那些令人作呕的粘液。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开始讨厌他了。
“你想要那宝藏?”白殊声音如同她此时的身体一般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她想知道,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你不想要吗?有了它,我的江山便会更加稳固。而你——也将成为一国之母。何乐而不为呢?”齐玉龙自以为是的诱/惑着,他自认没有一个女人而拒绝这种诱惑。
白殊不得不承认,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很开心与他做这个交易,但是现在——她觉得他方才说的这些话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会娶一个丑八怪做你的妻子?一国之母?你不觉得这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吗?”白殊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绝对不再与他一起狼狈为奸,她要做自己,哪怕那并不容易,甚至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怎么会呢?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齐玉龙耐着性子去哄白殊,这还是他第一次去哄她。
“那你敢不敢亲我?面具后的我?”白殊冷笑,有谁会去亲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就算有,也绝对不会是齐玉龙,因为他并不爱她。
“白殊!你够了,不要以为我一定非你不可!”齐玉龙厉声一喝,他被激怒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别以为你和清儿有几分相似,我就非你不可,别忘了那是以前,现在你只是一个怪物,我没有一脚踢开你就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你还真是得寸近尺,不知好歹!”
白殊冷笑一声,这次她是真的死心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以后各走各路。我不会帮你找襁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或许我还要提醒你一点,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好自为知吧!”语毕,白殊转身就要走。
“等等!”齐玉龙见白殊真的要走,不得不改变主意,他对舒王府并不了解,现在他需要她的带路。
“还有事?”白殊站在那里,心底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
“我刚刚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你不会是当真了吧?”齐玉龙干笑了几声,使出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头,“你想想,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都不曾去找别的女人?以我的势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不仅是我的女人,还是我最大的帮手,我不能没有你。如果这次被齐璟抢了先机,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没什么意义了,你也不想让自己的辛苦,就此付之东流吧?再说,有了宝藏,你也有了钱,想干什么都行了?是不是?”
白殊没有接话,沉默着带着齐玉龙向那记忆中熟悉的房间走去,她虽是已经离开七年之外,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打开那扇已经有些老旧的木门,里面的摆设也与她离去时一样,丝毫未改。白殊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来到神架前面,几案上一尘不染。看来,这里应是经常有人来打扫才对。
“襁褓在哪?”齐玉龙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但他还是强压着自己的不满,尽量保持温和地道。
李珞走到床边将床褥掀开,儿时的襁褓被平整、干净地放在床板上。此时的她,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玉龙的眼睛都看直了,他急速将襁褓抓过仔细查看。但无论他是如何的反复翻转,前后左右都翻了几遍,仍旧没有发现这襁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地图到底在哪里?
“你可知这襁褓的秘密?”齐玉龙困惑地问道。
“我不知道。”白殊的声音也是平淡无波的,好像自己是在与空气对话一般。
“废话少说,这是你的东西,你怎会不知?”齐玉龙已被利益冲昏了头,他只要尽快知道宝藏的下落,进而忽略了许多他原不会忽略的细节,特别是白殊的变化。
白殊接过齐玉龙递给她的襁褓,慢慢走到窗前,装模作样地打开窗并将襁褓伸了出去,让阳光穿透襁褓。
白殊本想借此引开齐玉龙的注意力,好趁机逃脱,谁知这襁褓在阳光的照射下竟隐约显现出一个类似地图的图案,齐玉龙欣喜若狂,抢回襁褓冲出门外,将其对着阳光照射,直至地图完全显现时,他放声狂笑。这回,齐国的江山非他莫属。齐璟?可以下地狱去了!
李珞趁着齐玉龙松懈的这一刻,倏地冲到他身后,一把拔出他身上的佩剑就往齐玉龙的心窝刺去。
齐玉龙的警惕虽有松懈,但反应却仍旧灵敏,他一个闪身躲过了李珞这致命的一击。回过神来的齐玉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刺杀他?
“你!”齐玉龙面容狰狞,只用齿缝中挤出一字。而后,便挥起一掌向李珞打去。
那掌虽未打在李珞身上,但掌风便已叫李珞苦不堪言,整个身体被震麻,她手中的剑也应声落地。齐玉龙用脚将剑勾起,反握在手向李珞刺去。李珞自知性命难保,便也不作挣扎,只是脑海里突然想起小时候与李璎在一起时的点滴往事。
她更后悔的是,不该相信齐玉龙的花言巧语,更不该明知是错的,还要执迷不悟。如果她早一点看清,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完了,她没有机会改过了。不,她或许还可以做一件事。
白殊趁着齐玉龙得意的时候,倏地起身冲向他,成功将他手中的襁褓夺下。旋即转身就跑,她不能让这襁褓落入齐玉龙的手中,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为李璎做的,也是为她自己做的一件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