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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都消失了,天麟冷峻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子玄扶着桌子站好:“大王是在吃醋吗?” 天麟的拳头握紧,红玉已知大事不妙,连忙说:“大王,大王,瑶月又有动静了。”天麟看着自己怀中的人问道:“怎么了瑶月?” “痛,不要怪瑶菱,她只是个孩子······” “瑶月。”子玄呼唤她的名字。瑶月回头,泪眼婆娑:“子玄,真的是你吗?我没有看错,没有听错。”“是,你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我是子玄,是呼唤你名字的子玄。”子玄温柔的答道。“不喜欢子玄,更不想见到子玄。”瑶月哭泣着说,发丝缠绕在天麟的指间,寸寸缕缕都是不舍得羁绊。 “子玄哥哥······”瑶菱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瑶菱,你对瑶月做了什么?”子玄问。 瑶菱看到了天麟怀中的瑶月,狠狠的说:“为什么,她是月,高不可攀;而我,只是菱,最低贱的菱草。” 天麟走到瑶菱面前,“啪——”的一声,瑶菱嘴角溢出鲜血。“寡人告诉你为什么她是月,你是菱。因为她可以把一切不美的变美。而你只会把美好的变成丑陋的!”天麟怒吼道。 “瑶菱,不怨你,真的不怨你。”众人看向瑶月。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瑶菱冷笑一声:“所有人都向着你,你怎么说都有道理。” 小粽子结结巴巴的说:“大······大胆淑妃,大王在此,还······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本宫!”瑶菱呵斥着小粽子,全不把天麟放在眼中。 “传寡人旨意,将纳兰氏瑶菱,贬为菱妃。” “是,奴才领旨。” “滚——” “大王如此对臣妾,有一天,您会后悔的。臣妾告退。”言语中满是不服与仇恨。 ······ 子玄心痛的说:“大王之前是如此宠爱瑶菱,如今不顾当初的感情伤害她。那么以后,瑶月呢?” 天麟宽大的衣袖一甩,指着子玄道:“瑶月和瑶菱不一样。寡人不会伤害瑶月。你······” “我,怎样?” “把她交给寡人,你放弃她。” 子玄走到天麟面前,把天麟的手放下:“大王放心,我是不会把瑶月交给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天麟看着子玄的手:“那我们就比赛啊。看看瑶月最后到底会爱上谁。红玉,你来做裁判。” “是,大王。瑶月一定会和大王在一起的,红玉为大王加油。”红玉看向子玄,“宇文公子,你是没希望的。” ······ “红玉啊,天麟这孩子和那个使臣怎么了?” “回王太后的话,您什么都别问了。只等着看好戏吧。” “好戏?本宫就陪你们这群孩子玩玩。” ······ 子玄站在御花园的假湖边上,夕阳映照下让人痴迷。子玄自言自语道:“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我们还能回到那个时候吗?” §§第十一章 红玉扶着瑶月下床,走到“花阁”的院中。瑶月问道:“红玉,瑶菱现在怎么了?”红玉有些不耐烦:“我的好瑶月,别想着纳兰瑶菱了,要不是她,你能受伤吗。”瑶月坐在院内的贵妃椅上,环望了院子一周:“‘花阁’真的很幽美啊。看那湘妃竹多美,兰花开的也很美啊。”红玉坐在她身边无奈的说:“是是是,很美,很美。只是名字不好听。”瑶月看向她:“你说什么才好听呢?”“瑶月啊,你看啊,只有这个‘花阁’才能搏你一笑。嗯——,不如就取名为‘怡红院’。好不好?”“这种事情我怎么做得了主,你去问大王便是了。”瑶月轻摇手中的蜀绣扇。 “什么事要问寡人啊!”天麟进来问道。瑶月起身要行礼,天麟扶住她,怜爱的说:“不必了。”红玉端上茶水问:“大王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呢。”“寡人刚下朝,顺便过来看看月妃。月妃好些了吗?”瑶月贤惠一笑:“大王多虑了,臣妾已经痊愈了。”“什么痊愈了,瑶月你昨天夜里还痛的流泪呢。”红玉盯着瑶月说。“红玉,不要胡说。”瑶月说着被天麟拦腰抱起,“大王······”“茶很好喝,谁送的?”“是子玄啦,这茶是采集了茶尖的第一片叶子制成。是我们‘多兰国’的特产呢。大王抱着臣妾干什么。” 天麟将瑶月放到榻上,伸手解开她的衣物。“大王,臣妾,臣妾······” “不,寡人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没别的意思。” 瑶月欲言又止:“可是······” “你与寡人是夫妻,不行吗?” “没有。” ······ 红玉和小粽子守在门外,子玄走来问:“瑶月呢?” 小粽子清了清嗓子:“月妃娘娘和大王在屋内呢,有什么事明天你再来啊。”这时门被打开,天麟出来看见了子玄,没好气的说:“你来干什么。” “臣下差人从‘多兰国’运来些荔枝,月妃素喜荔枝,所以臣下就拿来献给娘娘。”子玄朝身后的侍者使了个眼色。侍者将荔枝呈出。“不必放到屋里了,就放到院子里吧。小粽子去把这荔枝搓洗干净了。红玉,把瑶月扶出来吧。” 身边所有人都走后,天麟看着子玄说:“你还为月妃准备了什么,一并说出来啊。”“臣下还从‘多兰国’移来了一棵荔枝树,准备栽在着园中,让月妃年年都能吃上新鲜的荔枝。”“寡人劝你别白费功夫了,瑶月已经不爱你了,她爱的是寡人。”“这个大王怎知道呢?不到最后瑶月喜欢谁,你,我怎会知晓呢。” 听到了红玉的咳声,两人停止了对话。 瑶月微笑着问:“子玄,你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子玄眼含笑意,笑而不答。 小粽子叫道:“荔枝来了,来······”话还没出口,就被绊倒,荔枝跌落在了泥土中。“大王饶命,月妃娘娘饶命啊!” “瑶月,你看该如何处置。” “小粽子公公也不是有意的,饶了他吧。” “可惜了,瑶月你没法吃荔枝了。也可惜了子玄大人的一片苦心啊。” “瑶月在这,先给子玄大人赔罪了,让大人的一片苦心付之东流了,瑶月罪该万死。” 子玄微笑:“与月妃无关,虽说着没了荔枝,但臣下还为月妃准备了一棵荔枝树。月妃以后年年都能吃上荔枝了。” “先谢过子玄大人了。” “寡人先会去了。”天麟不满意的说。瑶月要起身相送,天麟抢先一步说:“月妃不必送了,让红玉去吧。” 红玉道:“是。” 子玄跪下道:“臣下恭送大王。” 所有人都离开后,子玄抱住瑶月:“瑶月,你受苦了。” “子玄,你放开我好不好。” “瑶月。”子玄扶着她的肩问:“怎么了?” “子玄,我是天麟的妃。已经不是,和你海誓山盟的人了。” 子玄放开瑶月,“是啊,如今,你是别人的妃了。”说完转身离开,身影落寞的让人心痛。 ······ 天麟从树后走了出来,小粽子道:“奴才刚才的表现,大王可算满意?”“赏——”“谢谢大王。” §§第十二章 “玉箫声断凤凰楼,憔悴人别后,留的涕泪满罗袖,去来休,楼前风景浑依旧。”瑶月拿着书卷为红玉念书,红玉坐在一旁,不耐烦:“红依旧,什么红依旧啊?”瑶月对她笑道:“不是红依旧,是‘浑依旧’。”红玉起身拿掉她的书:“别看了,在看就成了宇文子玄那样的书呆子了,咱们去拜见后宫别的妃子去,好不好?” “红玉,红玉——”小粽子站在门外叫她,红玉朝瑶月说:“我先出去一下,你好好的呆在这。”“好,你去吧。”瑶月接过书。红玉跑到小粽子那边,小粽子看看了瑶月,招呼红玉到墙角。瑶月起身走到湘妃竹林中,听声音好像是小粽子说的。 “昨天我把荔枝都倒掉了,可满意?” “当然满意了,粽子公公,你没见宇文子玄当时的脸色都绿了,真是大快人心。” “红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难宇文子玄呢?” “谁都知道瑶月和宇文子玄的过去,可是那个宇文子玄也太讨厌了,明知瑶月对他没了感情还要死缠着瑶月。不能让宇文子玄拆散了大王和瑶月。” “月妃是不会背叛大王的,你多此一举了。” “瑶月要是和宇文子玄旧情复燃的咱们大王就苦了。”红玉威严的说:“为了捍卫大王和瑶月的爱情,我们和宇文子玄拼了。” “我不会背叛大王的。”瑶月从竹林里出来:“红玉,小粽子不要再为难子玄了。” 红玉叉着腰,嘟着嘴巴:“不相信,你要是不喜欢宇文子玄了,干吗还要替他求情?” “你们不了解子玄的身世,他是孤儿,从小受人唾弃。你们这样对他,他······”瑶月的话停了下来,子玄微微笑:“别人怎么看我,我不介意。他们怎样对待我,我也毫无怨言。只要瑶月你······” 红玉夹在子玄和瑶月的中间:“瑶月她怎么样啊,别忘了你是臣,瑶月是妃!”子玄推开红玉:“要不是他,如今我们已经是男耕女织的一对夫妻了。” 门外来了一队太监,为首的说:“王太后有旨,宣月妃娘娘以及‘多兰国’使臣宇文大人觐见,钦赐。” ······ “臣妾月妃参见王太后。”“臣下宇文子玄参见王太后。” 王太后端坐在大殿的凤椅上,慈祥的说:“好孩子,都起来,都起来吧!”“谢王太后。” 太后给两人赐坐,看着瑶月说:“孩子在宫中住的可好?” “回太后的话,有红玉照顾臣妾的一切,都好。” 王太后看了看子玄:“想必你就是‘多兰国’的状元郎了,这些日子天麟欺负你了,还望你原谅。”“大王和臣下只是玩闹,并没有欺负之说。” “呵呵~~~”女子的笑声传入耳畔,太后问道:“锦簇,你笑什么啊?” 瑶月看向叫“锦簇”的女子,也是个乖巧可人的美人。“回太后的话,臣妾只是觉得瑶月妹妹和这位子玄大人更想夫妻。子玄大人更想太后的儿子。” “锦簇,此话在着说可以恕你无罪,若让你表哥听到,不知又要有多少事端呢。瑶月啊,锦簇是天麟的王后,比你年长,你该尊称她一句‘姐姐’啊。” 瑶月走到锦簇面前,行礼:“妹妹给姐姐请安。”锦簇拉着瑶月的手欢喜的说:“今天本宫算是不虚此行了。终于见到了让大王魂牵梦绕的美人了。” “王后说什么美人啊。” §§第十三章 玉佩与朱钗宝黛碰撞的声音,众人回身行礼道:“臣妾【臣下】参见大王。”“都起身吧。”天麟看了一眼瑶月,扶起了锦簇:“王后当心地上凉。”千娇百媚的道声:“谢过大王。”天麟又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王太后微笑:“麟儿,快起来。”天麟露出了孩提般的笑容:“儿臣谢过母后。”天麟走到王太后身边问道:“母后宣月妃和宇文大人到此有何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月妃前些日子佩戴的玉佩本宫很感兴趣,月妃能说说那块玉的来历吗?” 瑶月看了看天麟:“那玉佩本不是臣妾的······” “是臣下的。”子玄打断瑶月的话,王太后看着子玄:“子玄大人的玉佩怎么会在月妃身上呢?” 子玄的语气温和:“臣下与月妃在故国时为莫逆之交,送玉佩也不足为奇。” “恐怕是另有目的吧。”天麟冷冷的说。 太后指着天麟:“麟儿你休要胡说。子玄大人可否讲讲这玉佩的来历?” 子玄道:“玉佩是我在襁褓之中是就有的。听别人说,我的家族‘宇文氏’原本也是大家族,可就在那年,族中之人因得罪了一位官宦,那官宦便派人连夜杀光了我的家人,一把火烧光了所有的祖宗基业。我被奶娘拼死从死人堆里抱了出来。后来,渐渐长大通了人事才知这玉佩对我的重要性。” 太后有些失魂,天麟叫道:“母后,母后······” “啊——” “母后,怎么了?”天麟关心的问。 太后朝天麟说:“没事,没事。” 锦簇发话道:“臣妾觉得宇文大人的眼睛与太后,大王的倒有几分相似。”锦簇用丝帕掩住嘴:“太后就认宇文大人为干儿子,如何。” 太后还没说话,天麟倒先说:“寡人不同意。” “臣下,只是一介平头百姓怎敢攀龙附凤呢。” “你攀龙附凤的时候还少吗?”天麟冷淡的说。“只有那些有眼无珠的人,才会上你的当。” “天麟,住口。”太后呵斥他。“本宫今日也乏了,都散了吧。” “是,儿臣告退。”“臣妾告退。”“臣下告退。” ······ 锦簇拉着瑶月的手说:“妹妹随本宫同游御花园,可好?” “臣妾当然同意了。” 御花园,方圆百里的美景都融入其中,不知有多少工匠为了它,耗尽心血。 锦簇看到瑶月心不在焉的模样,猜想她一定是为和大王在一起的子玄而担心,安慰道:“妹妹放心,大王不会为难宇文大人的。” 瑶月手中拿着一枝娇艳的“玉簪花”问道:“姐姐多虑了,我是为大王担心,怕子玄哪句话得罪于大王。大王会动气。” 锦簇接过她手中的“玉簪花”,为她别在发髻上:“妹妹和这花很相配呢。” 瑶月看着垂下来了花:“姐姐叫‘锦簇’莫不成姓花?” “妹妹猜错了,本宫不姓花,姓林。” “林氏,难道姐姐是‘天下首富——林海’的掌上明珠?” 锦簇说:“妹妹真是聪明啊。” 远处传来了吵闹声,“什么声音?”瑶月问道。锦簇微微一笑:“好戏就要开始了。” “什么好戏?” “妹妹直观看就是了。” §§第十四章 瑶月和锦簇看向吵闹的方向,一群奴才和侍女跑了出来。见到了王后和月妃,全部都下跪道:“奴才【奴婢】见过王后娘娘,见过月妃娘娘。”“都起吧。”锦簇慵懒的问道:“菱妃又怎么了。”瑶月口中轻声重复着:“菱妃,菱妃。瑶菱。” 领头的太监声音颤抖着说:“只因奴才们端错了御膳房为娘娘准备的膳食,娘娘就要惩罚奴才们。”“哦,怎么个惩罚法呢?”王后拉着瑶月的玉指说:“菱妃是你妹子,她的手段你多少知道一些,讲给姐姐听,好吗?”瑶月道:“从前在故国瑶菱将犯错的奴才赶出王宫,宫女则······”锦簇道:“妹妹直说无碍。”“宫女则贬为军妓。”瑶月低下额头说:“王后姐姐不要和瑶菱计较了吧。” “为何要跟我计较呢。”瑶菱走过来,狠狠的刮了奴才一个白眼。向王后行礼,王后扶住瑶菱:“妹妹不必行礼了。说说这次又是为什么?” 瑶菱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把贵人的吃食拿来给我,我堂堂一个‘淑妃’怎······” “淑妃?”王后嘴角微翘:“本宫好像记得大王把妹妹贬为‘菱妃’了。”奴才、侍女们都不敢笑出声。瑶菱脸色铁青。瑶月则先跪下说:“家妹瑶菱自小就记性不好。一时间记错了事,请王后娘娘恕罪。” 瑶菱惊讶的看着瑶月,瑶月说:“瑶菱,还不下跪求王后娘娘饶恕你。” “求王后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臣妾这回吧。”瑶菱的心不停地跳动。 王后的凤鞋出现在瑶菱的眼前,王后俯下身子说:“看在月妃的面子上先饶你这回,若有下次,定不饶你。”瑶月被侍女扶了起来。王后和颜悦色的说:“妹妹,我们继续欣赏御花园吧。别让她扫了我们的雅兴。” “是。” 锦簇和瑶月坐到亭中乘凉,锦簇指着前方的假山说:“妹妹快看,大王和宇文大人在那呢。”瑶月顺着锦簇指的方向看到了天麟和子玄,对锦簇说:“大王和子玄可能是在商讨什么国家大事吧。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妹妹真是体贴啊。” 瑶月看着远方的两个人,若有所思。 “妹妹又再想什么啊?” “想起了‘多兰国’的山,那山和这个假山一样秀丽。” 锦簇笑着摇头:“依本宫之见啊,妹妹不是在想山,是在想和你一起游山的人。本宫没猜错的话,那人就是宇文子玄吧。” 瑶月的眼神忧郁,不做声。 “妹妹且听姐姐一句话,谁进宫前不都是有了心上人吗,可我们现在是王的妃,身边,心里只能有大王一个人。其实,本宫也能看出来,大王对你如何。只是,你自己不清楚罢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吗?” “妹妹知道这个理就好。” “姐姐放心,我早以不爱子玄了,子玄在我心中永远都只是一位哥哥。我从进宫的那天起,就开始试着爱上大王了。现在,好像真的爱上了他吧。” ······ 子玄,我都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呢? 我想,在这方净土之上,只有我一个人会那么爱你。其实,已经知道你不爱我了,我只想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像我一样爱你。只有这样,才能放心的把你教给他。 §§第十五章 回到“花阁”时,天已经黑了。红玉在门外看到了瑶月,跑过去拉住她的手,问道:“太后宣你和宇文子玄有事吗?”瑶月摇摇头:“太后倒没事,只是,我见到了王后。”“那个女人没把你怎样吧。”红玉着急的问。 瑶月看着她十分奇怪:“红玉,王后很好的,你怎么这样呢?” “你不了解她这人,她,哎呀,反正你少和她来往就是了。”红玉拉着瑶月进去。瑶月抬头看见门上多了一块匾,问:“谁写的?”“不知道啊,大王派小粽子送过来的,上面写的什么啊。”“‘怡红院’,字迹清秀如水痕,像是子玄写的,但又有一种霸气孕育其中。谁的字写的这麽好啊。”“大概是大王吧。”红玉也说:“大王读的书也很多呢,要不是先王要大王出兵打仗,恐怕大王现在也是个才子了吧,哎——”“何必叹气呢?”瑶月望向皓月:“一切都有天在看。天会安排一切,我们有怎么反抗呢。” 衣衫滑落在地上,青丝浮在水面之上。红玉为瑶月捏肩,看着她背后的伤痕说:“还疼吗?”“放心好了。”瑶月回身趴在手臂上对红玉说:“一点也不痛了。虽然留下了伤痕,但过些时日就好了。不要怨瑶菱,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是,什么都不懂,只懂的害人。”红玉厌恶的吐了口口水。瑶月把水泼到红玉身上,红玉调皮的说:“好啊,你也欺负人,看我不欺负你。” 水花落到了房间的每个地方,瑶月笑着说:“我求饶了,放过我吧。”“叫声‘好姐姐’我便放过你。”“好姐姐,妹妹知错了。”瑶月穿上薄如蝉翼的纱衣,挽起了青丝。 红玉打开房门说:“我去把水倒掉,告诉你啊,宇文子玄来了,别人他进来。” “好,我和子玄在院里说话总行了吧。” “不行,反正不要见他就是了。” 红玉离开后,瑶月来到院里,站在桂子树下。 “我以为是嫦娥思凡,来到了人间呢。原来是你啊。”瑶月回身看着来人:“是子玄啊。”子玄手中拿着一件披风:“虽说天暖和了,晚上还是会起风的,只穿一件纱衣怎么能行呢。”亲自为瑶月披上披风,小心翼翼的系好丝带。 瑶月看着身上的披风说:“这是······” “陛下要我给你带来的。说这是你母后留给你的。是你最喜欢的一件。” 瑶月眼中含着眼泪:“父王他,还好吗?” 子玄叹了气:“从你和瑶菱离开后,陛下就大病一场,至今也未痊愈。” “御医呢,宫里那么多的御医。” “心病还需心药医。” “你们在干什么!”红玉跑来推开子玄。“好你个宇文子玄啊,老是趁我不在来找瑶月。瑶月,走,我们进屋。不理他。”红玉看着瑶月的眼睛说:“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红玉,我们进屋吧。外面风大,会得风寒的。” “好。” ······ 父王,不要怨女儿,女儿也是为了父王和“多兰国”的百姓着想啊,父王,子民还在等你呢。 孩子啊,你只会为别人着想,想过你自己没有。这样做,你会快乐吗?只要你快乐,开心。父王就算没了天下也甘心啊。孩子,你幸福吗? 我很幸福的。恐怕,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第十六章 红玉将灯点亮,移到瑶月身旁说:“别发呆了,快睡吧。”身上的披风一直舍不得解下。红玉伸手要替她解掉,手触碰到披风的穗子,瑶月打开红玉的手:“不要!”红玉的手悬在半空,生气的喝道:“宇文子玄给你穿上的,就舍不得接下来的吧,好啊,你找宇文子玄去啊。”“不许你这样说子玄!”“心疼啊,有本事和他私奔啊。” 瑶月真的生气了,身子微微颤抖:“红玉,你胡说什么,我和子玄······”“旧情复燃。”红玉叫道:“大王的绿帽子,一定是你给戴上的。” “听我说,这披风是我母后留给我的。”红玉一时语塞。瑶月接着说:“要我说多少遍,我已经不喜欢子玄了。” “那你为什么还和他走的这么近?” “我从心里就把子玄当做亲哥哥,和哥哥走近,不行吗。” “瑶月,不是我说不行,你听到宫中的那些传言了吗。”瑶月问道:“什么传言?” 红玉无奈的说:“宫中传言,你和宇文子玄有染,还说,你们经常幽会。”红玉看着瑶月颤抖的身躯:“大王为这事都动怒呢。” “谁说的,是谁。” “大概是纳兰瑶菱吧。” “不会的,瑶菱不会毁我清白的。” 风从推开的门中涌进来,红玉没看清楚来人说:“什么人,眼睛瞎了啊。” “红玉,你出去。”天麟极其霸道的喊。 小粽子把红玉拉出去,关上了房门。 天麟看着瑶月:“要寡人怎样才能相信你。”“大王说呢,大王并不相信臣妾的话。臣妾要说的只有一句,大王相信流言蜚语,还是事实,全凭大王一人决定。”瑶月直视着天麟的双眸。天麟胆怯了,在瑶月的眼中,他看到了坚定以及不允许别人践踏的尊严。“你需要证明,不是吗?” 瑶月温柔浅笑:“大王,你是个很奇怪的人啊。明明故意侮辱臣妾,还要在乎臣妾。呵呵~~~”“那又怎样,你是我的妃。” “是,臣妾知道此生只属于大王一人,可大王有没有想过,大王的一生,会有多少个女人?那些女人有多少又是真心喜欢大王呢。怕是喜欢过,也会被你的冷漠给浇灭。” 天麟自负的说:“你口中说的这种女人是谁,寡人的女人,除了你,都是忠心于寡人的。” “我的妹妹——纳兰瑶菱呢?” 天麟闭口不语,烛火轻轻摇曳了一下。抱紧瑶月,在她耳边问道:“你喜欢过寡人吗?” “不是喜欢过,而是,正在喜欢。从进宫的那天起,就喜欢了,现在,依然喜欢着。” “宇文子玄呢,他在你心中又怎样?” “子玄,只是象哥哥一样。大王相信吗?” 天麟道:“不用再说了,寡人相信,相信你就是了。” 烛火被轻轻熄灭······ 小粽子在玉简上记道“天朝两年四月二十九日,三更,月妃受宠。” 消瘦的影子远离了“怡红院”的位置。 ······ “王后娘娘歇息吧。”侍女朝发呆的锦簇说。 锦簇指着“怡红院”的方向说:“那个小院子今天真是灯火通明啊。纳兰瑶月也得宠了。” ······ 瑶菱问:“大王今天在哪歇息的。” “刚······刚听小粽子说的,说,大王他,他在宠幸月妃。” “滚——”愤怒的呵斥。 ······ 瑶月,你自愿成为他的人吗? 嗯,天麟是我的夫君,我的一生都是他的。 好,我该离开了,你,要幸福啊! §§第十七章 子玄走在御花园的石径上。“子玄大人请留步。”来了一个子玄并不熟识的太监。子玄打量着他问:“公公是哪个宫里的,在下怎么没见过?”太监掩嘴一笑:“宫中这么多的主子太监侍女,子玄大人难不成都见过。”“公公说的有理,公公叫什么呢?”“奴才叫‘元宝’,元宝的元,元宝的宝。”子玄温润一笑:“公公奉谁的命令来找我?” “主子吩咐了,请子玄大人走一趟,喝杯水酒算是为子玄大人践行。” “既然你主子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份,我也不逼你了,随你走一趟,喝杯水酒。” 太监稽首:“子玄大人请。”子玄朝前方走去,太监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在一处凉亭,太监停住了脚步。指着凉亭说:“子玄大人,我家主子在凉亭里备下菜肴水酒,子玄大人请——”子玄坐到凉亭中,元宝则离开了。子玄自斟自饮了几杯,脑子晕沉,突然看见了草丛中的身影,心下顿时明白了。“酒中有蒙汗药。”子玄指着那影子说:“你······”酒杯从桌子上滚轮下去。 ······ “瑶月,快醒醒啊,大王宣你呢。”红玉推醒瑶月,瑶月浑身酸痛问道:“大王呢。”“走了好长时间了,小粽子说大王宣你,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快起吧。”红玉扶起瑶月,瑶月说:“红玉,我好痛。轻点。”红玉无奈的说:“没办法,你忍着点吧。”更衣之后,瑶月坐在梳妆镜旁,用手抚摸项上的红点,密密麻麻的。“红玉,把这些都用发丝遮住吧。看着真不舒服。”红玉拿着发簪说:“后宫的女人有多少想要的。这是荣誉,不能遮。今天用什么发簪呢?”瑶月说:“用玉流苏的簪子吧。” 瑶月来到王后的宫殿“怡凤殿。”天麟和锦簇坐在大殿上,殿下跪着的是子玄和瑶菱,两个人皆是衣衫不整。“臣妾参见大王,王后。”“起吧。”语气冰冷,根本不像昨晚的天麟。“谢大王。” “小粽子,给月妃赐坐。”“是,大王。”瑶月入座以后问道:“大王宣臣妾到此,有何贵干?” “宇文子玄和纳兰瑶菱通奸,你说寡人宣你何事呢?”天麟反问。“我没有。”瑶菱激动地喊:“姐姐,我真的没有啊。子玄哥哥,你说句话啊,证明我们是清白的。”子玄抬头看着众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天麟手掌拍着桌子:“太监亲自发现你们的,还有什么好说的。”瑶月则心平气和的说:“大王不妨把那个太监宣来,和他对峙,好知道什么对,什么错。”天麟点头:“宣元宝。”“是” “宣太监元宝。” 元宝跪下行礼。“就是你,是你陷害我的。”子玄喊。“子玄,冷静一点。”瑶月对子玄说,天麟的手紧握着。瑶月打量着元宝,心想:这个太监我见过。“元宝,你为什么要诬陷我。”瑶菱说:“我是你的主子啊。”这个太监我在御花园见过。瑶月闭口不语。天麟问锦簇:“王后说这两个人该怎么处置?”锦簇思索了一会儿:“按规矩来办,宇文子玄被流放到‘宁古塔’,瑶菱则要处以‘刮刑’。” 瑶月起身跪下:“大王三思啊。” “可以,但是你只能为一个人求情,而另外一个人寡人处死他。月妃自己选择吧。” ······ 父王,女儿该怎么办啊。 §§第十八章 子玄站了起来扶起瑶月说:“杀子玄,救瑶菱。”瑶月噙着眼泪:“不要,都不要死。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的好哥哥。我不要你们离开我。”“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已经是个哥哥了。”子玄温柔的笑,伸出双手移去瑶月颈边的长发,看到了那吻痕说:“如果是我的,该有多好啊。”“放开瑶月。”天麟怒吼。连锦簇也吓了一跳。子玄还是微笑:“我一个将死之人了,连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说话都不行吗。”“她是寡人的人。”“我知道。”子玄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檀香木制成的盒子,盒子上雕刻着不老松。子玄打开盒子,拿出一支做工粗糙的木头簪子,递给瑶月:“还记得吗?那次我们出宫游玩,见了一个牧羊人为自己的妻子做了一个簪子,夫妻两人很是恩爱的样子。你说,要我也为你做个簪子。想在我们成亲的那天看你带上呢,可是,那一天,在也不会来了。可以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吗。”瑶月到道:“我会的。”“我亲手做的簪子,想看你带上。”瑶月伸手摘掉发上的玉流苏簪子,青丝千万缕散落下来,子玄痴迷的看着她,天麟将一切尽收眼底,但他不做声。瑶月接过木簪,挽起的长发。“很美啊。”子玄笑着说:“我都可以想象到,如果我们成婚了,你带着簪子,和我一起游览天下名山大川,笑看人间的沉浮。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瑶月捂住耳朵:“不要,子玄不要再说了。不要······”天麟走下宝座,把瑶月搂在怀抱中,低声呢喃道:“不要去想过去的事情。你是我的妻子。” 子玄退后:“找到的一个比我还爱你的人,瑶月,你要幸福啊,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走到侍卫旁边,拔出宝剑轻轻地架在项上,温润一笑,倒在了血泊之中。 瑶菱跪在地上,看着子玄的尸身说:“都是因为你,子玄哥哥才会死的,你明明就不爱子玄哥哥了,让他离开就是了。你为什么还陷害我们。毁了我清白!”“我没,瑶菱,我没有这样做。”瑶月终于哭了。天麟怕瑶菱说更过分的话:“来人,把瑶菱打入冷宫。没寡人的命令,谁都不能去见她。”“是。” 瑶菱被拉了出去。侍卫在处理子玄的尸身。天麟很平静的说:“脏了王后的宫殿。”“臣妾倒是没关系,只是,月妃妹妹她······。”王后看着瑶月。瑶月脸色惨白:“我没事的。臣妾希望,大王能派人把子玄的尸身送回‘多兰国’,让他安葬在故乡,可好。”“好,就依月妃之意。月妃脸色不太好。寡人送你回去。” 瑶月说:“王后姐姐受惊了,大王留下来安慰姐姐吧,臣妾告退。”寂寞的身影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天麟看着子玄的尸身说:“寡人会好好疼爱她的,你,放心。” ······ “什么,宇文子玄死了。”太后惊讶的说。“是啊,自刎而亡。”红玉有些遗憾:“月妃魂不守舍的,谁劝都没用。”“红玉,你回去好好伺候月妃吧。”“是,奴婢告退。” 太后似自言自语,又似对某人说:“当初先皇抢我进宫,我是宇文家的少奶奶。那夜,深沉的可怕。血,染红了宇文家的宅邸。我的孩子啊,你还没叫我一声‘娘亲’呢······” §§番外篇之宇文子玄 我快饿死的那天,见到了你和你的母亲。你温柔的向我微笑,给我饭吃。当时我对你着迷,你的侍女教训我说:“怎么,喜欢我家的公主,你别做梦。我们公主说了,非状元郎不嫁,就你——”侍女打量了我一下,轻蔑的说:“你就是一个臭要饭的,别打公主的歪主意。”“你胡说什么呢?”你从寺庙里走出来,递给我一些银两说:“我的侍女对你无礼了,请你原谅。我这里有些银两你拿去用吧。”“瑶月,还不进来参佛。”你的母亲是如此为温柔的牵着你的手。你转身离开。 再次见到你时,是在王宫当中。我被封为“丞相”。你一袭白衣的站在大殿上,朝臣向你行礼,你的面纱滑落,我认出了你。而你,只是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冷的像千年不变的玄冰。 朝臣们跪了许久,你说:“父王,今天是母后的祭日,瑶月想出宫,为母后扫墓。”“去吧,好好问候一下你母后。”“是,父王。” 你变了很多啊。我问张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大人说:“公主以前很好的。只是王后的病逝让公主伤心欲绝,从此公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吗。”我若有所思的回答。 在皇陵我见到了你,你支开了所有人,一个人在哭泣。“一直都是这样吗?”我问你。“从母后离开的那天起,就是一个人了,一个人微笑,一个人哭泣。”“你父王呢?”“父王以江山为重,儿女私情他不在乎。你,是谁?”“我是状元。”“呵呵~~~,母后在世的时候,我就对她说,此生非状元不嫁。”你笑的是如此凄美。美的不像人间的女子。我把你抱到怀里,你挣扎着,我蛮横的封住你的唇,不停地吻你。你哭了,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对不起,我······”“母后她,不喜欢轻薄的女子,你······”你看着我,似乎也喜欢上了我。“你叫什么名字?”“宇文子玄。” ······ 得到“天朝”的命令时,我惊呆了。南宫天麟怎么知道你有倾城美貌。没有告诉你怕你做傻事。可你还是带着瑶菱离开了。我去找你时,你不见我。王宫里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是你和瑶菱可以适应的。瑶菱已经开始害你了。 你不喜欢我了。但我还喜欢着你。在王宫里,只有天麟可以保护你,我不知道他是否爱你,只想为你找到依靠。只要你幸福我就很满足了。 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对瑶菱做过那种事。你跪下为我们求情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有多么渺小,无法保护你,无法给你幸福。看的出来,天麟很爱你。他,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可是,瑶月千万不要爱上他,他是王,拥有全天下的女子。有种感觉,你会爱他,但你会和他成为敌人。我能做到的只有把你拱手送给他。 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之家是不允许有爱的。你应该比谁都了解吧,瑶月。 §§第十九章 夜拉开了帷幕,天麟问小粽子:“月妃最近好点了吗?”“回大王的话,月妃最近茶饭不思的,红玉说,人都瘦了一圈。”小粽子看着天麟问:“大王,还是去看看月妃吧。”“好,晚膳也在‘怡红院’吃吧。”天麟走向“怡红院”的方向。 红玉铺好床铺,对瑶月说:“什么也别想了,吃了晚膳,好好休息,知道吗?”“红玉,子玄真的是我害死的吗?”瑶月问她:“瑶菱说,都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了子玄。我真的没有,没有。”红玉大声说:“你在害怕什么呢,瑶月。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没有就是没有。我相信你。”“红玉,你相信我是没用的,只有大王相信才行啊。” “寡人相信与你无关。”天麟说。“臣妾【奴婢】参见大王。”天麟扶住瑶月的肩:“你就不必行礼了。快坐下吧。”“是,臣妾领旨。”天麟朝小粽子说:“端上来。”“是,大王。” 菜肴摆放在木楠桌上,小粽子说:“月妃娘娘尝尝,这是大王从‘多兰国’找来的厨子,做的菜肴可地道了。”红玉附和:“瑶月你不是一直都想吃家乡菜吗?大王可真细心啊。” 瑶月举箸,又放下。 天麟亲自为她夹菜:“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让御膳房的厨子随便做了几道,怎么,不喜欢。” 瑶月跪下:“不是臣妾不喜欢,只是,妹妹和我都是‘多兰’人,我想吃,妹妹也会像吃的。只是,妹妹此刻却在冷宫受苦,臣妾······。”“为她求情。”天麟也放下箸:“不要为别人求情,你只会为别人着想吗?想想你自己啊,她都对你做了什么。”“妹妹对我做了什么我不介意,只是,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姐姐,有福同享······”“有难你自己扛,是吗?”天麟怜爱的说。扶起瑶月:“今天和明天,寡人都陪着你,不要提别人,好不好?”“好”瑶月犹豫了一下。天麟摆手,太监撤掉了菜肴,都退了出去。 天麟抱起瑶月:“大王,你······” “什么?” “没什么。” 天麟把她放在榻上,伏在瑶月耳边问:“还疼吗?”面色绯红:“已经,已经没事了,大王别说了。”“哈哈,别叫我大王好吗?叫我‘天麟’。”“嗯,天······天麟。” ······ 锦簇的耳目说:“大王,今晚留宿‘怡红院’。” 玉指撕扯着手中的丝帕:“还打听到了什么?” “没有了。”“娘娘,容妃求见。” 锦簇打发耳目出去,问道:“贺玉容,她来干什么。让她进来吧。”“臣妾容妃,参见王后娘娘。”声音娇媚,锦簇转身,扶起她:“妹妹请起,妹妹有身孕的人,怎么好跪拜呢,妹妹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玉容打发女婢出去,微笑说:“王后姐姐自然知道,何必问我呢。”手指向“怡红院”的方向。 §§第二十章 锦簇微微一笑,把玉容的手放下:“妹妹不要乱指,会被别人以讹传讹的。”玉容甩开锦簇的手:“这里只有我和王后姐姐两个人,说的话,第三人又怎么会知道呢?除非······”“除非什么?妹妹是在怀疑本宫了。”锦簇问。“妹妹怎敢呢,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王后姐姐一向谨慎,要是真出了事,就不知道怨谁了。” “妹妹真是比本宫还谨慎呢。” “玉容年幼,又有什么资格和姐姐相比较呢。”玉容不甘心的说:“姐姐,你的想法妹妹有怎会不知呢?”锦簇知道她话中有话,转身拿起了水果刀。“姐姐要削水果的话,还是叫奴才做吧。”“好啊,妹妹就宣奴才进来吧。”锦簇的眼神有点深不可测。玉容喊道:“来人啊,都进来。”锦簇握着刀,狠下心在手臂上划下了一道痕。太监,宫女进来连忙扶起锦簇:“王后娘娘,怎么了,您怎么受伤了?”玉容说:“王后姐姐,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玉容妹妹你······”锦簇强忍着疼痛:“妹妹你太过分了。”“原来是容妃你做的。”侍女良辰说:“快去找大王,快宣御医。好好看着容妃,等大王来了,再处置她。” 天麟伏在瑶月身侧,唇角不时的轻微上扬。小粽子在门外说:“大王,王后娘娘的女婢‘良辰’求见。”屋内传来的天麟的声音:“寡人的话,你没听明白吗?今晚和明天,寡人谁都不见。”小粽子胆战心惊的说:“可······可是大王,王后她,受伤了。”天麟起身出去:“王后怎么会受伤呢?”良辰见是天麟出来,就哭泣道:“容妃娘娘找王后商议事情,把奴婢们都支出去了。奴婢听到了王后娘娘的叫喊,进去看时,王后娘娘就已经受伤了。”“待寡人去看看。”天麟要走。瑶月披着衣衫,在他身后叫道:“大王。”天麟回身,抱她在怀里:“瑶月,对不起。无法履行寡人对你的诺言了。”瑶月躲在他怀中,摇摇头:“没关系,替臣妾向王后姐姐问声好,大王,你······”面色绯红,欲言又止。“不要对容妃太残忍了。”“好,寡人答应你。” 玉容吓的花容失色,天麟扶着锦簇,朝玉容呵斥:“容妃,你真是毒蝎心肠,王后知书达礼,哪里得罪你了,你竟下手如此歹毒,来人啊······”“大王且慢。”声音传入殿宇之中,瑶月跪下行礼:“臣妾参见大王,参见王后,参见容妃。”“爱妃起身。”天麟知道瑶月此行是为玉容求情:“月妃,晚上风大露重,你又有伤在身,还是回去吧。王后受伤一事,就不劳烦你了。”瑶月跪下:“臣妾,虽然和容妃娘娘没什么交集,但是,凶手觉不是她。”“何以见得呢?”“大王好好想想,王后和容妃身份差别大,以下犯上这个罪名的苦头,臣妾吃过。容妃娘娘入宫时间长,不可能不知道的,即使,容妃娘娘怀恨王后,想要刺杀王后,她也不会做的如此明目张胆啊。”瑶月极力辩解。锦簇有些沉不住气了:“本宫的侍女,太监,都看见了,着又作何解释?”“他们只是看见了王后姐姐受伤,并没有看到看到容妃行凶。”下人互相看了看,都不做声。瑶月说:“只要让御医为王后姐姐检查伤口,就知道了。毕竟,他伤和自伤是不一样的。” 天麟说:“就依月妃之间,宣御医。”锦簇的脸色越来越差,天麟问:“王后怎么了。”“大王,臣妾突然之间不舒服了,想去内寝休息会儿,至于伤口诊断,等臣妾好些了,再做。好不好,大王。”“良辰,扶王后去歇息。”“是。”锦簇虚弱的说:“臣妾想让大王陪臣妾。”“这······”天麟看着瑶月,瑶月微笑着点头。“好,寡人今晚陪你。”“多谢大王。”锦簇行礼,天麟扶住她,顺势倒在了天麟的怀中。瑶月的心里泛起了一丝难过和寂寞。 §§第二十一章 瑶月要回去时,玉容拦住她:“月妃你为什么要帮本宫。”瑶月对月长叹:“宫中真的太险恶了,很多事情,你没有做,别人偏偏要诬陷你。”玉容知道她说的是子玄和瑶菱:“不是你诬陷他们的吗?”“谁说的,我不会伤害子玄和瑶菱的。”瑶月看着玉容的肚子:“姐姐,你很幸福啊。有了大王的孩子,大王有那么喜欢你。”“告诉本宫,你喜欢大王吗?”语气中充满了不允许拒绝的口气。瑶月犹豫了一下,点头:“不知道怎的就喜欢上了,刚才,大王扶王后去内寝,我竟有一点嫉妒王后了。”“你可以喜欢大王吗?”“不可以的,我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大王会牺牲我,保全他的天下。我不会恨他的,因为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玉容问:“你不想做王后吗?”瑶月嘟着樱唇:“不想,王后的位子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的母后也曾是国母,国母有怎样,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厄运。‘后宫,是没有硝烟的女人的战场,那些人,都是会吃人的妖精。’这句话,是母后对我说的。” 玉容说:“本宫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难的话,本宫也会帮你的。”太监扶玉容上了翠辇,瑶月一人站在月色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月下与君漫步,恐怕无法实现了吧。唉——” 红玉焦急的问:“大王呢?” “大王留下陪王后了。”“什么!”红玉惊叫道:“瑶月,你怎么把大王让个她了。”“红玉,你说的没错,王后确实是个城府颇深的女子。”瑶月说:“恐怕,我以后没好果子吃了。”红玉道:“我都听说了,你要拆穿王后,但王后还是躲过去了。我告诉你,在你之前有个贵人,大王非常宠爱她,王后嫉妒她,就在贵人出宫参佛是,找佛僧非礼了贵人,这还不算,王后把贵人的孩子活活闷死,尸体丢到了护城河里。”瑶月有些害怕,紧张的说:“大王呢?为什么不治王后的罪呢?”“王后可是富甲一方‘林家’的掌上明珠啊。天朝不能没了林家的支持。” 瑶月抱膝,呆呆的看着地面。红玉为她掌灯:“睡不着吗?”“嗯。”“我听说南方的女子花样绣的特别好。”红玉取出针线和一块白绫递给瑶月:“我给你剪蜡花,你给我绣个花样。好不好?”“好啊。”瑶月接过白绫,瞬间呆住。“怎么了?白绫有什么异样?”“母后·····”瑶月把头埋在手臂中:“母后是被父王用白绫赐死的,母后就是因为中了别人的奸计,父王不相信母后······” “瑶月,这不是赐死你母后的白绫,你不要胡思乱想啊。”红玉夺过白绫放到烛火上烧掉。火苗闪烁跳跃着,红的像血。但是,没有血的娇娆。 红玉轻松地说:“烧掉就没了,你不要想了。睡觉吧。”“睡不着啊。”瑶月站在窗前,看到了院里多了一棵树:“荔枝树,只有我的国家才有啊。”“那棵树啊,是大王让小粽子栽下的,过几年我们就可以天天吃荔枝了。”“树苗,是子玄带来的吗?”“是啊,大王从他住的地方找到的。” 瑶月坐到树苗旁边,红玉站在远处。只听见瑶月自言自语的说:“你老是抱怨我只会为别人着想,你不也是和我一样吗?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啊,只想和他在一起,不想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的爱。” §§第二十二章 凭栏远眺,似乎就可以看到自由了。太后问:“红玉,月妃最近情况如何啊。”“回太后的话,月妃在宇文子玄死后,心情不大好。又加上她的妹妹纳兰瑶菱被打入冷宫,最近消沉了许多。好像又得罪了王后,恐怕没多少好日子过了。”太后递给红玉一块玉佩:“交给月妃,让她心里有点底。”“是,太后。” 瑶月懒散的倚在贵妃榻上,红玉进门说:“怎么,睡醒了。”“你去哪里了,喊你好几声都没人应。”“出去走走了,整天闷在这里,自己都快发霉了。”红玉从袖中取出宝玉:“看,太后赏你的好东西。”“好东西?我虽然是一个小国的公主,玉佩这种东西见得多了,谈不上什么好东西的。”瑶月接过玉佩。红玉神秘的说:“你看看这玉佩有什么特点。”瑶月仔细的打量着玉佩,越看越熟悉,玉佩上雕刻着一对凤凰,交颈缠绵。“子玄的玉和这块玉很相似啊。只是,子玄的玉佩上雕刻着双龙,太后的玉佩上则雕刻着双凤。”“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世啊。两块玉,明明就是一对啊。”红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太后的玉佩和子玄的玉佩是一对。我记得子玄说过,玉佩是他母亲的遗物。太后是子玄的母亲!”瑶月被自己说出的话吓了一大跳。“我不知道啊,你自己去问太后吧。”瑶月起身,莲步轻移,去寻找太后。 太后正在用早膳,侍女说:“启斌太后,月妃求见。”太后早已料到瑶月会来找她:“宣,去多备份碗筷。”“是,太后。” 瑶月进来,见桌子上的碗筷和太后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太后有意找她。“臣妾瑶月,参见王太后,王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月妃免礼,赐坐。”瑶月坐在了太后身边,太后亲自为她夹菜。“臣妾受宠若惊。”“你们都退下吧,本宫和月妃叙叙,谁来都不见。”“是,奴婢【奴才】告退。” “太后你是子玄的母亲吗?” “真是冰雪聪明啊,怪不得,他们兄弟俩都喜欢你。” “太后过谦了。” “本宫讲个故事给你听。”王后说:“从前,有一个女子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少奶奶,但她并不满足,终于在一天,她见到了位高权重的国君,并嫁给国君为妃。国君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的过去,下令诛杀了那个家族的所有人,只有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逃脱了这场屠杀。女子每天都惦记着襁褓中的婴儿。直到一天,她见到了成年了儿子,那个孩子并不知道她是自己的母亲,孩子死了。她也没有听到孩子叫她一声‘娘亲’。” 瑶月似乎知道了,“太后就是那个女子,而那个婴儿就是子玄。对不对。”太后点点头。“为什么不告诉子玄?你知道吗,子玄在睡梦中都会呼唤他的娘亲,他说,他的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温柔贤惠。可惜,他没机会叫她‘娘亲’了。” 太后很意外:“真的吗,子玄真的不恨我,他说我是温柔贤惠的母亲。”“是的,在子玄心目中,你一直是最重要的······” 只听侍女说:“太后,大王求见说有急事,是见还是不见?” “见。”太后对瑶月说:“该不该告诉天麟呢?” 瑶月深思:“还是看时机再说吧。冒然的告诉大王他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他一定会受不了的。” “儿臣参见母后。”“爱儿免礼,快起来。”“谢母后。” “臣妾参见大王。”天麟扶住她:“没外人,不必行礼了。”“臣妾谢大王。” “儿臣今天来,是向母后启禀王后锦簇受伤一事的。”瑶月的心被揪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天麟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问:“月妃你指责王后假受伤,可有什么证据啊?”“臣妾只是凭自己的直觉,感觉容妃不会做这种事情。”“那你就说诬陷王后自伤,陷害容妃喽。”天麟看着瑶月的双眸:“王后锦簇娇生惯养,怎么会有这样的城府呢,一定是你和容妃商量好的,一起陷害王后。”瑶月直视着天麟的眼眸,没有半分的委屈和不甘:“臣妾不会这样做的。大王要相信臣妾,臣妾是无辜的。”太后拉着瑶月,慈祥的对天麟说:“好了,好了,麟儿你不要吓唬瑶月了,好好的一个美人被你吓的脸色都变了,呵呵~~”天麟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月妃你确实有点鲁莽了。王后是你惹不起的狠角色啊。” 瑶月知道锦簇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但是想她不会不把天麟和太后放在眼中,便对太后和天麟说:“狠角色吗?天朝是大王的,后宫是太后掌管的。王后不会做什么越格的事。”天麟走上前一步,温柔且霸道的说:“傻瓜,她有什么不敢的。你已经成为了她的‘眼中刺’,还是好好的为自己着想,不要去管一些与你无关的事,知道了吗?”瑶月感到了天麟的细腻:“臣妾知道了,以后不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是了。” 太后看着面前的一对玉人,慈祥的说:“瑶月真是体贴啊。麟儿你要好好珍惜瑶月啊。”“母后,您说这话就不怕做儿子的笑话您吗?”“为何要笑话呢?母后也年轻过,也像你们这样热恋过。”天麟则笑着说:“母后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啊。不然父王怎么会如此疼爱母后您呢。”瑶月偷偷的笑,太后点了一下天麟的脑袋:“和你父王一样,只会甜言蜜语的哄骗人。”天麟和太后像一对普通人家的母子开玩笑。瑶月很久没见过这样温馨的场面。久得不记得,当初母后是怎样宠爱自己的了。 天麟看到了失神的瑶月:“月妃怎么了,心不在焉。” “臣妾只是想起了自己的母后,母后当初就是这样温柔慈祥,不管臣妾做错了什么,她都会原谅臣妾的,一直都是这样。母后是一个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为了父王,她愿意天天参经拜佛,为了别的嫔妃,她甚至连自己的后位都不想要了。”瑶月回想起年幼时母后说的很多话。“瑶月要多读诸子百家的诗书,这样才能有学问啊。”“瑶月,想哭的时候哭出来也是一种坚强。”“你要为了你父王的江山,牺牲你个人的一切,知道吗?”······ 天麟抱着瑶月,手中握住瑶月的玉指,暖流传入瑶月的体内:“想哭的时候哭出来也是一种坚强。”慢慢的低下头,在天麟的怀中抽泣道:“母后也说过同样的话。母后一直······一直都在我身边关心我,照顾我。”“是,寡人相信你的母后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从你的举止就可以看出你母后教导有方啊。” 轻轻地为她擦干眼泪:“不想看到你哭泣,寡人会心疼的。好了,别哭了。‘天朝’的王妃不是只会哭泣的女人。” “天麟,我不哭,我以后都不会再哭了。” “对啊,这样才是寡人的爱妃吗。” §§第二十四章 太后自然是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了。“麟儿,你要好好珍惜瑶月啊,她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了,可不要辜负了这孩子的一片苦心啊。”瑶月这才发现王后正在看着自己和天麟,而且自己和天麟的姿势也很暧昧。手中用力要推开天麟,谁料天麟不松手,反倒抱的更紧,孩子气的说:“瑶月在害羞吗?没事的,母后不会笑话我们的。”我们,两个字让瑶月的心受到了冲击:他说“我们”,没有自称为“寡人”。天麟嗅着瑶月发丝上的清香,淡淡的水汽的香味,有些自责:自己当初怎么会如此刁难这个妙人儿呢?她是少有的尤物,如此真心的对待自己,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她,不能让别人欺辱她。仔细打量起怀中的瑶月,其实早就知道她的样貌可人,如今仔细看起来,皮肤吹弹可破,眼眸温柔似水,粉嫩的脸颊和樱唇,让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 太后看出了儿子的心思,很配合的说:“麟儿,你和瑶月回去吧,母后乏了,去休息一下。”“是,儿臣【臣妾】告退。”天麟终于放开了瑶月,可是手还是拉住瑶月的玉指。此时的瑶月脸色绯红,色赛桃花。 十指交错着,天麟带着瑶月在御花园里漫步。两个人不时的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王后姐姐,会对容妃姐姐的孩子下手吗?”瑶月突然问。天麟遗憾的摇头:“那个孩子恐怕活不到出生了。”瑶月惊讶的看着天麟的表情,天麟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那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亲生孩子有怎样,谁叫他的母亲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呢。”天麟的手很温暖,暖流传入了瑶月的指尖。只是,瑶月无法想象天麟竟然如此无情。“王后的靠山对‘天朝’来说很重要,对不对?”“是啊,‘天朝’不能没了林家的支持,‘天朝’连年征战,国库早已空虚,林家富可敌国,他们的财富是‘天朝’所需要的。王后——林锦簇,是林家的掌上明珠,得罪她,就是得罪了林家啊。”天麟一脸担忧的看向瑶月:“你要保护自己,知道吗?”“嗯。”很温顺的点头,一抹笑容浮到她的面上:“大王放心,臣妾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美人笑面如花。天麟的手握的更紧。“大王,你的手······” 知道自己太过于用力,道歉:“对不起,寡人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紧吧。” 第一次见到瑶月笑得如此美丽。 §§第二十五章 天麟牵着瑶月的玉指,轻声吟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诗经》中的名句,说明了男女主角互相爱慕,永不分离。瑶月失神了,在“多兰国”子玄也曾经对她说过。那个时候总觉得这首诗文绉绉的。可是,现在觉得很好听。瑶月不自觉地微笑了。天麟一脸愉悦,揽过瑶月的肩:“爱妃,想到了什么,这样开心。”瑶月调皮的用手指点了天麟的鼻尖:“想到了大王的儒雅和博学。”天麟知道瑶月在打趣自己,很识相的配合:“如果当初父王没有让我上战杀敌,说不定我此时已经是个才子了。”瑶月吐了吐舌头:“不害臊,说大话。”天麟不生气,反倒抱紧瑶月:“大话是说给你听的,你喜欢听我就说,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可好?”瑶月温顺的点头。 “我们回‘怡红院’吧,红玉那丫头看你长时间不回去,还以为我吃了你呢。”逗得瑶月又是一阵轻笑。 天麟解下自己的披风为瑶月披在身上:“天凉了,会生病的。”瑶月嗅到了披风上的香薰,咳了几声。“怎么了。”“香料太浓烈了。”“寡人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香料。”瑶月拿出丝帕,放到天麟鼻翼边:“大王闻闻这帕子上的香味。”天麟深呼吸说:“好香啊,这是什么香料啊。”“这个是‘多兰国’的特产,用了上百种香料研制而成,因为点燃时飘出的烟雾为红色,所以又名‘胭脂红’。”天麟很认真的听着:“你那里还有吗?”“有啊,臣妾让红玉收了起来。大王你和臣妾一起去取吧。” 红玉端上了茶水:“大王你要找月妃带来香料啊。奴婢把剩下的收了起来。您和月妃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和小粽子公公一起去找。”说完就把小粽子和一群宫女,太监带走。瑶月喊道:“红玉,东西在屋里,你去屋外干什么啊。”“找东西,瑶月你不要跟来啊。”瑶月欲要去追,天麟嘲笑她说:“傻瑶月,他们啊是故意走开的,不想打扰我们呢。”“臣妾知道了,臣妾亲自为大王找香料。”背对着天麟,天麟小心翼翼的抱住她,还是把瑶月吓住了。“大王,要干什么?”“嘘——,不要说话,你听我说。从今以后,我们两个人独处时,你叫我‘天麟’,我叫你‘瑶月’。不要叫大王,也不要自称臣妾,知道了吗?”“嗯,臣妾知道了。”“知道了还自称臣妾。”“我知道了。”“你叫我的名字,叫我天麟。”瑶月十分为难,吞吞吐吐的叫道:“天······天麟。”“真好听啊。”天麟闭上眼眸,趴在瑶月的脖颈处,一脸享受:“瑶月,你知道吗?自从我当上了大王,除了母后就没有人叫我天麟了。我想不到,也不敢奢望你叫我天麟。可是我听到以后真的真的好开心啊。”瑶月感受到了天麟的呼吸和心跳,天麟此时很愉悦。瑶月的发丝缠绕住了天麟的双眸。天麟呼吸急促了起来。转过瑶月的躯体,吻上了她的樱唇,轻轻地放她在榻上。 “让我放纵一次吧。” §§第二十六章 灯火自然熄灭,灯芯飘起了一缕青烟。红玉拾起瑶月的衣裳,隔着纱帐说:“起床吧,大王下了早朝还要和你一起用早膳呢。”瑶月转过身躯:“大王什么时候走的啊。”“半个时辰前吧,大王怕打扰你休息,没有叫醒你。”红玉拿出一件纱裙:“穿带兰花的这件纱裙吧。”“好啊。”瑶月起身挽起青丝,红玉连忙为她披上一件衣服:“你啊,都不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生病了,该怎么办啊。”红玉的口气虽然桀骜不驯但却透露着关心。瑶月的脚刚触碰到地面,就收回,自嘲道:“好冰啊。”红玉准备好了青盐和水。拿起衣裳为瑶月更衣:“听说一会儿,后宫佳丽都要和大王一同用膳呢。”瑶月整理着里衣说:“有什么问题吗?大不了被奚落一番啊。”“瑶月——”红玉语气不耐烦:“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是后宫的公敌了,那些贵人,才人,侧妃,佳人子,你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王后,容妃呢?更可怕的贤妃——独孤琴蕊,你还没有见识过她的手段呢。”瑶月淡然一笑:“独孤家族啊,我的母后就是独孤家的长女。琴蕊是我表姐呢。听说嫁给了哪个国君,没想到嫁给天麟了。”“你和贤妃有什么交集吗?你知不知道她为了让大王记住她,自己给自己毁容了。”亚欧额异常惊讶:“小时候听母后说过,琴蕊表姐心高气傲的。想不到她还会做这种事情啊。” 瑶月接过青盐漱口后对红玉说:“恐怕今天你我会成为说有人的眼中刺啊。”“红玉拉过瑶月为她梳头。瑶月摆弄着簪子,突然看到了一支木簪。“子玄······”红玉问:“还是忘不了他吗?”“不是的,总感觉我亏欠了子玄很多。”瑶月自己把木簪戴在头上,问红玉:“好看吗?”“不错啊。”红玉不顾瑶月的反对,取下木簪为她戴上天麟赏赐的流苏玉簪:“只有玉簪才配得上你,木簪那么粗俗,不适合你佩戴的。”瑶月听出了红玉话中的意思,默默地收好木簪。 小粽子在门外说:“月妃娘娘,随奴才走吧。”红玉扶起瑶月,瑶月问小粽子:“小粽子公公,本宫问你件事情,可好?”小粽子有些为难。瑶月取下腕上的一对玉镯,塞给小粽子。小粽子嬉笑着说:“月妃娘娘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奴才吧。”“听说今天的早膳,后宫嫔妃都会参加,那本宫的妹妹瑶菱,会不会出现呢?”“月妃娘娘放心,大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瑶菱是不会出现的。大王怕娘娘见了瑶菱会难看啊。”瑶月心中不太愉悦,只是随口说:“是吗,有劳大王费心了。” 瑶月坐在翠辇上,和小粽子,红玉说话。瑶月试探着问小粽子:“宇文大人的尸身运回‘多兰国’了吗?”“这个奴才不知道,大王把这件事派给了‘镇远将军’,说奴才们办事不利,怕把这事给办砸了。”“希望子玄此时已经入土为安了。”瑶月小声呢喃着,双手不自主的和在一起。红玉看到了她这个动作觉得好笑:“月妃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拜佛了。”瑶月知道红玉在打趣自己,说:“我这是‘有病乱投医’。” 突然翠辇停了下来,瑶月被震了一下。 §§第二十七章 瑶月亲自打起翠辇上的纱帘,只听对方的侍女说:“见了‘丽妃’还不下跪。”红玉不服气了,走上前一步要教训教训那个侍女,谁料小粽子一把拽住自己,低声说:“不要给月妃娘娘找麻烦。扶月妃娘娘行礼。”红玉忍气吞声扶出瑶月,瑶月跪下:“臣妾瑶月参见丽妃娘娘,娘娘千岁。”琴蕊不理瑶月,自顾自的对侍女说:“本宫怎么觉得肩膀酸痛呢?你······”琴蕊指着瑶月:“过来给本宫捏捏肩。”侍女奉承道:“娘娘您每天吃斋念佛为了咱们‘天朝’的江山,娘娘辛苦了。”琴蕊见瑶月没有动弹丝毫,呵斥说:“你一个小小的月妃,要本宫亲自扶你起来吗!”红玉抢先一步说:“不要以为大王宠爱你,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告诉你,你还不够资格让月妃伺候你的。”琴蕊何时受过此等委屈,箭步冲向前,知道红玉是太后的人,于是一巴掌打在了瑶月的脸颊上。瑶月看着琴蕊,着实吓了一跳:佳人的脸上有两道伤痕,似乎是什么利器所伤。瑶月低下头,不看琴蕊。琴蕊抚摸着自己的伤痕,又狠狠的刮了瑶月一个耳光。瑶月唇边流出了鲜血,红玉连忙找帕子为瑶月擦去血痕。“第一个耳光,是打你管教下人不严;第二个耳光,是打你以下犯上,敢直视身份比你高的宫人。”小粽子也暗暗地为瑶月捏了一把汗,怕瑶月说出什么话激怒了琴蕊。 “妹妹知错了,甘愿受姐姐的惩罚。”众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红玉焦急的说:“瑶月,明明是她不对在先,你为什么要承认是你的错呢!”“红玉住口,是我错在先,不该对容妃姐姐不敬,受一点惩罚,难道不行吗。”琴蕊甚是满意,说:“你知道自己错了就好,本宫暂且饶恕你这一回,若有下次定不饶你。”琴蕊看到了小粽子贤淑的说:“小粽子公公,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可还记得本宫?”“记得,记得,娘娘的花容月貌,奴才怎敢忘呢。只是,大王宣各位娘娘一同用膳,怕是时间快到了,丽妃娘娘随奴才一同去吧。”小粽子点头哈腰的说。琴蕊炫耀的转身,看到了翠辇说:“本宫也乏了,坐翠辇去吧。”说着便要坐上去。小粽子连忙制止说:“娘娘,这个翠辇已经是月妃的了。”“月妃的又如何,本宫和她坐一个翠辇是抬举她了。”琴蕊看向瑶月:“月妃说说自己的见解啊。”“一切都听容妃姐姐所言便是。”容妃坐到翠辇上,小粽子不顾一切,大声说:“翠辇是大王赏赐给月妃娘娘的。”琴蕊愣了半天,宫娥太监都在心底偷着乐。琴蕊尴尬的下了翠辇,瑶月坐上之后。翠辇轻轻抬起,小粽子在前面带路。 在途中见到了众多的妃嫔,那些美人看着容妃走在翠辇之后,都感到好笑,都想知道翠辇之中的女子是什么身份,可以折了容妃的傲气。瑶月下了翠辇,众妃嫔惊叹于瑶月的美貌,天麟似乎是刚下朝,穿着朝服。王后站在天麟的身侧,众人行礼:“臣妾参见大王,参见王后。”及不耐烦的摆摆手:“都起身吧。不必多礼了,入座。” 天麟坐到了大殿的正中央,左侧的是王后,台基下坐着玉容和琴蕊,还有一个空位,不知是留给谁的。再远些就是瑶月和别的妃嫔的位置。胭脂的香味浓烈的溶到空气中,都无法消散。那些女人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希望能博得天麟的垂爱。 小粽子喊道:“上菜肴——” 进来一队宫女,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饭盒,不知道饭盒中盛放着什么饭菜,只是闻到了一阵清闲。瑶月感到这一阵清香似乎在“多兰国”闻到过。 §§第二十八章 天麟的眼角瞥向瑶月,瑶月拿起金汤勺喝了一口粥,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天麟感到好奇,也尝尝了粥,味道清香怡人,甚是清淡。天麟朝小粽子看了一眼,小粽子会意,去把御厨找了来。御厨是前些日子,天麟特意去宫外请来的。“微臣参见大王。”御厨跪下,看模样不过是四五十岁的一个老头。“寡人觉得这粥甚是好喝,你告诉寡人,这粥叫什么名字?”“回大王,这粥叫‘紫晶兰朵’,是南方特产。”御厨说的头头是道,瑶月则微笑,看着御厨。“南方特产,寡人的月妃不就是南方人吗,月妃在闺中时就应该喝过‘紫晶兰朵’吧。寡人看到月妃你轻皱眉梢,难道,是这粥不好。”瑶月跪下说:“这确实是‘紫晶兰朵’,只不过少了一味花瓣的香味。”众妃嫔都好奇,交头接耳的说着。天麟的剑眉轻佻:“月妃说,是哪一味花瓣?”“樱花。”瑶月看着所有人。对于北方人来说,樱花听都没听过。“樱花,是东瀛的国花。‘樱花七日’,就是说她的生命短暂。‘紫晶兰朵’的美味就是要靠樱花才能散发出来。”瑶月为御厨:“大人说,可是如此?”“微臣想不到,娘娘是如此聪慧啊,就是找更高明的厨子也尝不出少了樱花。微臣自愧不如啊。”御厨说。“本宫哪算聪慧呢,只是经常喝‘紫晶兰朵’罢了。”御厨告退。 “寡人的月妃真是聪颖,来人啊,把匈奴进贡的象牙杯赏赐给月妃。”天麟心情大好,朝堂上的琐碎之事也都暂时忘记了。瑶月道过谢,让红玉收起了杯子。琴蕊愤愤的喝了一口汤,不小心烫到。侍女忙上来为她捶背,琴蕊一把推开侍女。天麟无奈的说:“丽妃,你适可而止吧。”天麟从没有教训过她,琴蕊说:“臣妾不舒服,先行告退。”天麟看了一下王后,锦簇出面说:“妹妹累了,先去本宫的‘栖凤宫’歇息一下吧。”“姐姐的美意,妹妹心领,只是妹妹低贱怕污了姐姐的‘栖凤宫’,臣妾告退。”地位比较低的妃嫔行礼:“臣妾恭送容妃娘娘。” 天麟也没什么胃口了,说:“撤了吧,寡人没心思喝了。”众美人也都放下了筷箸,纷纷行礼告退。瑶月转身离开时,天麟说:“陪我。”“天麟······”瑶月回身时,已经被天麟抱在了怀中。天麟在她耳边呢喃:“我累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天麟,累了就去寝宫休息吗。”“不要。”天麟的口气异常坚定:“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瑶月抬头看着天麟紧闭的双眼,手指轻轻抚上了他的眉眼和发丝。“真希望,我们能永远这样。”瑶月说着,微风轻轻扫过地面,卷起了一地的花瓣。“我答应你,等我们有孩子之后,让他接管江山,我带你去隐居,过你喜欢的生活,好吗?”天麟嘴角浮起了坏笑。瑶月不知道天麟在打趣自己,说:“不要。”“为什么?”答案有点出乎意料。“我们不可以那么自私,自己跑去逍遥,却把自己的孩子囚在王宫中。”天麟抱瑶月,抱的更紧了。“你啊,只会想别人,想一下你自己不好吗?” 不远处的美人,玉指握紧,关节处发白,朝拥抱着的两个人,狠狠的说:“为什么只喜欢她,我哪点比她差。总有一天,我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宽大的袖袍轻挥,转身离去。 §§第二十九章 天麟轻轻推开瑶月,瑶月看着他,不解。天麟伸出手指,拢好瑶月耳边的长发:“怕你累到。”瑶月的脸微泛起了红晕:“在关心我吗?”天麟双眼含情:“当然。”瑶月嘴角向上一扬,调皮的说:“证明给我看!”“哦。”天麟饶有兴致为:“怎样证明呢?”“背我会‘怡红院’。”瑶月看着他。小粽子和红玉吓了一大跳,敢命令天麟的人,除了驾崩的先王和太后,瑶月还是第一个,本以为天麟会生气,谁料到,天麟说:“背你显示不出我的诚意。”天麟蹲下身子,拦腰抱住了瑶月。“天麟,讨厌,我是开玩笑的,你快放下我。”“不要。”天麟抱的更紧:“乖乖的,我把你抱回去。”瑶月用手臂揽住天麟的脖子,躺在他怀中,感到分外安心。抬头看着天麟的面庞,是和南方男子不同的类型。坚毅的棱角,眉眼像雕刻出的一般,这大概就是上天眷恋的男子吧。 瑶月正看得入迷,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在看什么?看我的脸吗?”天麟坏坏的说。“才没。”瑶月扭过头,不看天麟的。“还有一生一世的时间让你看个够,何必在乎这一会儿呢?”“为什么不能在乎这一会儿,你不是我一个人的男人啊。生怕哪一天,有人把你从身边抢走了。”瑶月这样说着,天麟脸上的喜悦越来越明显。吻,轻落在瑶月额上。“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真的?”瑶月试探:“锦簇呢?玉容呢?琴蕊呢?还有,今天那个空位子的主人呢?”“你是说綄妃‘纱寂’啊,那些人,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只喜欢,纳兰瑶月。要不,我对天发誓。我,南宫天麟今生今世,只喜欢瑶月一人,若存二心,天打雷劈。”“权且信你一回儿。”瑶月心中满是甜蜜,躺在天麟怀中自个儿偷笑。 天麟放下瑶月后,差遣侍者退出去。自己和瑶月促膝长谈。 “天麟,你知道独孤琴蕊和我的关系吗?” “我知道,她是你表姐。” “你怎么知道了。” “正是因为她是你表姐,我才会纳她为妃。” “我小时候听母后说过的,表姐也是个数一数二的绝色女子。她脸上怎么会有伤痕呢?” 天麟一脸愧疚:“你还未进宫前,曾有刺客刺杀我,当时,琴蕊为我挡住了一剑,命是保住了,可脸上的伤,却去不掉的。”“有一种药’兰葶脂’,专门去除疤痕的。”“你也知道‘兰葶脂’,这种药千年只有一棵,而这棵药,是要给你用的。”瑶月的手指附上了天麟的嘴唇。“我的伤在背后,又没关系。再说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了啊。表姐的伤是在脸上,关系着她的荣辱······”“瑶月,不要说了。‘兰葶脂’我不会让琴蕊用的。” 瑶月闭口不言,只是为天麟端来一杯普洱。天麟接过,看着沉在杯底的茶叶。“她不值得你为她牺牲。”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那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她是独孤家的后人,我的母后就是独孤家族的小姐。天麟,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放下杯子,抱着她的肩,深吻她的唇。 §§第二十九章 镜中依踌躇,青丝妄自断。瑶月坐在镜前,梳着长发。若有所思的问红玉:“大王一直都是这样吗?”“恩,是啊,这个习惯一直都没有变过。”红玉摆上了一束花,嗅了嗅。一脸自豪的说:“瑶月,你是第一个被大王白天宠幸的妃嫔啊。不知道,王后她们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一定会暴跳如雷的,哈哈~~~,想起来就好笑,对不对。”“嗯,你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知道吗。”瑶月自己盘起了青丝,别上一支玉簪显得分外好看。“瑶月,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特殊的女子。”瑶月转过身,好奇的问:“何来的特殊呢,我只是芸芸众生的其中一人罢了。”“你很好看,不记恨别人。比如,你的妹妹瑶菱,对你做了如此狠毒的事,你都不伤害她。明明知道林锦簇的为人,却不说出来。贺玉容也是,你为什么要替她求情?独孤琴蕊,你表姐对吧。因为是在宫中,谁都会改变的。”“只是需要时间,对吗?”瑶月伸手帮红玉带上了一对琥珀色耳环:“很小的时候,偷听母后和妃嫔的对话。母后说‘要在后宫中立足,不是要狠,而是要够仁慈。’小时候不懂,到现在才真正懂得这句话的含义。与母后相比,我并不仁慈。我其实也很自私,看到天麟有这么多的妃嫔,自己也不好受的。”红玉被瑶月的话折服了,模糊地看到耳环在晃动:“你的母后,很好吗?”红玉试探性的问。 瑶月又取出一对珍珠耳环,在青铜镜前比划:“母后是整个‘多兰国’里,最好的母亲。”珍珠的洁白衬托出了瑶月的清高和与世无争。瑶月看着院里的荔枝说:“以后就能吃到荔枝了,已经长出果子了。等到荔枝成熟后,就是秋天了。好快啊,转眼间,已经来‘天朝’半年了。”“你只知道荔枝,却不知道北方的美景。”红玉指着远处的一座宫殿:“那个宫殿里栽种着许多枫叶,秋天一到,就会有很多的枫叶。”瑶月向往着那座宫殿:“枫叶,我见过的,红色的叶子,在水中漂泊。”“那个宫殿就叫‘红枫宫’,是綄妃的住处,我和太后去过的。”红玉掏出一片叶子:“这个就是枫叶。”瑶月生气道:“红玉,你骗我。这明明是绿色的,怎么会是枫叶?”“没骗你,枫叶只有在秋天才会变成红色的。这是綄妃亲自给我的。”“綄妃,她是谁?”想打探自己的敌人一样,瑶月小心询问。“綄妃,是大王以前的宠妃。只是,身子弱,一年到头老是吃药,宫里有什么事情,也没见她露过面。她会来拜访你的,别看她文文弱弱的,天生一副无情无义。” 越来越有意思了。顷刻间出现了这么多的女子,她们都很可悲,只会围绕着天麟旋转。瑶月苦涩的笑,摇摇头:“你不知道的,这样的女子才出淤泥不染,像芙蓉一样独立于世。”“她要是芙蓉,你就是兰花,君子兰。林锦簇是牡丹,贺玉容是美人蕉,独孤琴蕊是昙花。”“你啊——”瑶月点点了红玉的额头:“昙花一现,你是在诅咒表姐吗?” “綄妃娘娘驾到——” 该来的,终将还是会来的。 §§第三十章 一双粉色的绣鞋,踏进了屋内,素手扶起瑶月,淡淡的说:“月妃请起吧,本宫受不起你的大礼。”纱寂摘下面纱,解掉披风递给身边的奴才:“良奴,去把本宫给月妃准备的礼物拿来。”“是,娘娘。”良奴拿出一块锦缎,上面放着几片红枫。纱寂亲手拿起红枫,递到瑶月手中:“本宫知道月妃是南方人,红枫很少见到。本宫去年摘了些红枫珍藏,就送给妹妹吧。”瑶月说:“这是綄妃姐姐喜欢的东西,妹妹岂敢要呢?”红玉二话不说,接过红枫,放到桌上。“綄妃娘娘亲自送来了,月妃一定要收下。”瑶月看看了纱寂,一个消瘦美人,双眼空洞着,仿佛全世界都与她无关。纱寂冷冷的看了红玉一眼。瑶月请她坐下,纱寂接过良奴递过来暖炉放到手心中:“月妃这个‘怡红院’,真是清雅啊。青林翠竹四是具备。”纱寂在房里缓缓走动着,脚后的纱衣在地面上拖动着。虽然只有一间房,但是分的很得体,内寝和书房都很素净。纱寂微笑着点头。突然眼前一亮,指着青铜鼎的香料问:“月妃用的是什么香料?和大王最近用的香料这么相向。”红玉似乎是在炫耀:“这可是大王和月妃专用的香料‘胭脂红’。”红玉指着袅袅升起的红烟说:“看到没,这种香料的烟都是红色的。”纱寂转身,瑶月连忙呵斥红玉:“綄妃娘娘见多识广,还需要红玉你教训吗。綄妃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红玉吧。”“不合适,‘胭脂红’和你一点也不相配,太过妖艳,而你太过清高。”纱寂的话冷冷的,却道出瑶月心底的话。“綄妃看出来了,瑶月并不喜欢‘胭脂红’。”纱寂拿起象牙杯:“这就是大王赏赐的吗?真好看啊。‘紫晶兰朵’的事,本宫听良奴说过。你是一个清高的女子,红色和黄色,并不适合你,你自己是知道的。”“我怕自己会侮了白色呢。” 两个人的对话,让红玉和良奴听的云里雾里。纱寂把象牙杯放好:“如此贵重的杯子,月妃可不要随便放,当心被人拿了去。”“綄妃娘娘是在告诫瑶月,提防王后吗?”“本宫没有这样说,至于月妃的话,是你自己的想法。”纱寂咳了一声儿,对发愣的良奴说:“本宫不舒服,扶本宫回去。”“恭送綄妃娘娘。”一屋的人散去了不少。 瑶月立在门前,问红玉:“你好像不喜欢綄妃啊。” “和林锦簇一样的女人,后宫多少的事都是她搅合的,不要和她有交集。不然,后悔的是你。”红玉愤愤的说。 “从前,有一个官府,逼百姓造反。百姓被逼无奈,纷纷起义。我不想,也不敢。” §§第三十一章 小粽子匆忙跑来,和红玉撞了个满怀。小粽子着急的问:“月妃呢?她人在哪里?”“在屋里呢,你怎么这么慌张,出事了吗?”红玉问。小粽子找到了瑶月,对红玉说:“你快去准备马车。”又朝瑶月说:“娘娘,大王他御驾亲征了。”瑶月手中额红枫散落在地上,红艳的似鲜血般。“大王为什么不告诉我。”瑶月问小粽子。小粽子扶着瑶月走到外面:“没时间解释了,奴才这里有一块腰牌,可以随意进出王宫,娘娘快去‘巫睇关’见大王吧。”瑶月接过腰牌,和红玉走到宫门前,坐上了马车。 瑶月抱膝坐在马车中,头颅埋在膝盖中,似自言自语,又似呢喃:“为什么,你要打仗,不肯告诉我呢。”“瑶月,许是大王不想让你担心吧。”红玉小心翼翼的奉劝瑶月。瑶月素手轻抬,移去了马车上的帘子,看到都城中热闹非凡的景色。红玉见瑶月心情好了些说:“你知道都城的名字吗?”瑶月放下帘子,摇摇头,看着红玉。红玉笑笑:“锦官城。”瑶月口中重复着红玉的话:“锦官城,锦官城······好美的名字啊。”马车突然停下,红玉问驾车的太监:“怎么了。”“回红姑娘的话,马车过不去。” 瑶月下了马车,亲自解掉马儿身上的马鞍,纵身跃上马背,抢过太监手里的马鞭,马鞭轻挥,马儿跑了起来,瑶月扶着马嚼子。红玉大声的喊道:“瑶月,会来啊!你根本不会骑马啊!快回来。”朝身边的太监怒斥道:“饭桶,还愣怔干什么,去追啊,瑶月有个三长两短,为你是问。” 瑶月不知道“巫睇关”的地址,任凭马儿自己乱跑。终于,出了城门,瑶月扶着马儿,崎岖的路,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震得快碎了。 “王,走吧。”男子穿着铠甲,剑眉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圣人般。天麟也是一身铠甲,还是无法遮住身上的霸气。“部队出发多久了。”天麟坐在骏马上,看着“巫睇关”的方向。“已经一个时辰了,王,那个人不会来的,走吧。”将军劝道天麟。“夏侯淳,你没爱过,又怎么知道爱的滋味呢。她会来的。” “巫睇关”扬起了一阵黄沙。天麟看到了在马背上的瑶月。策马过去,为瑶月驯服了马儿。“你终究是来了。”天麟的声音中包含着兴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瑶月······”天麟有些手足无促:“不想你为我担心,‘天朝’的江山,我自己会守护的。”天麟的话中满是坚毅。 “留居漠北的北匈奴,连年遭受严重天灾,又受到南匈奴、乌桓、鲜卑的攻击,退居漠北后社会经济极度萎缩,力量大大削弱。但是,不要轻敌。”瑶月说。“你也是,好好保护自己,红玉的话要牢记。时间多的话,就去陪陪母后,子玄的死,她很伤心。”瑶月甚是惊讶。“我知道子玄是我异父同母的哥哥。还有,不要和锦簇作对,好好呆在‘怡红院’。”天麟掉转马头,朝前方奔去。 “我会的,会等你会来,哪怕等一辈子。”瑶月呼喊着。夏侯淳看到了她的样貌,那样的出泥不染,根本就不是人间的女子,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天朝”麟帝六年,北匈奴来犯,麟帝御驾亲征。 §§第一章 起了风,将树上的秋叶吹到了水中,荔枝的果儿,挂在树上,红艳的似唇上的胭脂,青丝散乱纠缠着,红玉拿着玉梳为瑶月梳头。一缕一缕束在一起,眉心点了朱砂,瑶月用丝帕擦去朱砂:“何必打扮的如此妖艳呢?”“气死王后和那帮嫔妃。”红玉不顾瑶月的反对硬是给她点上了朱砂痣。素手推开纱窗:“秋天了,王怎么还不回来呢?”瑶月自言自语。“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红玉给她系上发带:“天凉了,不要的风寒了。”关上了纱窗。瑶月坐在书桌前,红玉整理着一堆书:“这都是什么书啊,《策林》《几策》《将苑》《刘子》《六韬》《权书》《三略》《素书》《鬼谷子》《虎钤经》《潜夫论》《守城录》《司马法》《尉缭子》《握奇经》《八阵总述》······”红玉艰难的读着书名,挠挠头发,朝瑶月说:“我把书拿出去晒晒,你自己看书吧。”“好啊。”瑶月头也不抬的说:“仔细些,露水重,别把书打湿了。”“知道了。”红玉跑了出去。瑶月拿起狼毫笔,在书上进行批注。打了个寒噤,瑶月心痛的看着书上的墨迹,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一声······ 天麟坐在大帐的正中央,面色严峻,夏侯淳和一些将士立在一旁。“一群没用的饭桶,我天朝二十万大军竟无法攻破区区一个匈奴大营,这样的战报,寡人怎么看都觉的荒唐!”将士们的心已经寒了下来。南征北战多年,大王的性子他们最清楚不过,这次“天朝”惨败,大王一定不会上摆甘休的。夏侯淳双手拱起:“大王息怒。”“息怒?哈哈······”天麟笑了起来,接下来,宝剑出鞘,架在了夏侯淳的项上。“死了多少将士,你让寡人息怒,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大帐里的气氛越来越危险。众人都为夏侯淳捏了把汗,夏侯淳用手指轻轻移开剑锋:“匈奴也损失了大批将士,虽然我方将士人数众多,可是秋天来了,冬天也快了。匈奴人就是要把我们拖到冬天,到时候兵净粮绝,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我们杀的片甲不留啊。”夏侯不卑不吭的说。天麟收回了剑,递给小粽子,亲自展开地图:“夏侯,为了‘天朝’的子民,冬天之前必须打败匈奴人,回去过年。”“是,臣愿誓死效忠‘天朝’和大王。”夏侯淳跪下,露出武者的坚毅和忠心。大帐中的将士们齐刷刷的跪下:“臣愿誓死效忠大王,誓死效忠‘天朝’!”天麟的心受到了震撼,战袍上的流苏轻舞,手掌一挥儿:“‘天朝’有爱卿们的支持,寡人很满足了。什么匈奴人,根本都不是天朝勇士的对手,绉绉天朝,共赴国难。” “绉绉天朝,共赴国难。”大帐中的呼声,激起了大家的雄心壮志,众将士们齐声呼喊:“绉绉天朝,共赴国难。”“誓饮匈奴血。”小粽子递上酒杯,天麟举杯向天:“此酒,祭祀‘天朝’勇士的英灵。” 羊肉的腥味冲入鼻腔,少年一身轻便的王服,不耐烦的问:“那些人疯了吗!”臣子左手放在胸前:“单于,‘天朝’人不可小觑,不知这是什么障眼法。”“障眼法,哼,懦弱的中原人。”少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第二章 少年的手握成了拳头,朝地上的臣说:“滚出去。”“是,单于。”老臣身子瑟瑟发抖,怕少年结束了自己的性命。退出了帐篷,老臣深深地舒了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胡翰耶大人。”一个衣着破烂的中原人叫道:“冒顿单于【小舞有话要说,这个冒顿不是历史上的冒顿,因为小舞实在想不出别的名字了只好借用一下了。】还是没法改变主意吗?”“是啊。”胡翰耶看着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说:“当初要不是温先生的一幅画,又怎会有今天的事端呢?”“温某也后悔当初画了那个女子的画像啊。”温先生口气中都是自责:“若不是当初在湖边见到了那个女孩子,我也不会儿兴起作画,更不会让这幅会流传到冒顿单于手中啊,唉——”胡翰耶也对画上那个倾城的中原女子好奇问道:“画上的女子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身份?”“这个温某又怎么知道呢,看她当年的举止优雅,谈吐超俗,想她一定是哪家的小姐吧。”温先生扼腕叹息。 冒顿在军帐中仔细的打开一幅画卷,纸张早以泛黄,时间流下了它的足迹,纸上的少女站在柳树下与身边的玄衣少年谈笑,天造地设的一对人间仙侣,可他冒顿不服,如此佳人只有天之骄子才配的上,玄衣少年,配不上这个佳人。只有他自己才配的上。匈奴大举侵犯“天朝”,就是为了这个少女,他在梦里见到她身穿匈奴人的服饰,在自己面前转了个圈,别人称呼她为“月阏氏。”他本来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动兵,可是得知“天朝”的王为了“多兰”的公主起兵,他就捺不住性子了,他不想输给“天朝”的王。捧画卷的人,手轻微抖动一下,画上少女的唇角扯动了一下儿,冒顿怒火中烧,强过画卷,怒吼道:“把这个阉奴拉出去喂狗。”“是,单于。”匈奴男子身强力壮,把那个阉奴拉了出去,接着便听到了惨叫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痛的。”冒顿小心的收起画卷,放到羊皮地图后面。 ······ 瑶月剥着荔枝,手上的玉镯滑落了下来。玉和桌面碰撞在了一起,奏出了一曲妙音。瑶月看着桌上的镯子不语,红玉为她戴上:“瑶月,从大王走后你就一直这样发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清醒些好不好,大王会回来的。”“好久了,红玉,这么久了他还不回来,我好怕啊。”瑶月抱紧双肩:“好怕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已经失去了子玄的关怀,我不可以再失去天麟了,不可以······”眼泪已经不争气的跑了出来。 终于能看到瑶月睡下了,红玉也安心了些。只是,瑶月不知道,红玉也担心着天麟,从小到大一直都担心着。 锦簇喝着茶,听探子回报消息,听到“天朝大军久攻匈奴不胜”呛了口水。“滚——,本宫不要听了,滚。”玉容的肚子越来越大,玉指抚上腹部,温柔的说:“孩子,你要保佑你父王吉人天相啊。”佛经传入耳际,伴随着木鱼的敲打声,佛号与耳畔不绝,琴蕊一身素衣,青丝挽成一个发髻,“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天麟平安。”纱寂在树下拾起了一片片红枫,递给身边良奴:“大王在前方的战报可得到了?”“会娘娘的话,探子说这仗恐怕还要打很久啊。”纱寂不觉的愣住了,重重的咳了一声。许久,在一处荒凉的行宫里,女子仿佛受了什么屈辱,俊美的五官揉在一起,看不出她的表情,只有哭泣的声音凝在空气中挥之不去······ §§第三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大抵帝王都是如此吧,真正愿为红颜倾尽天下的帝王又由几人呢?当初的海誓山盟在江山面前不堪一击,只需要一句话,英雄便会没路,美人将会薄命。 瑶月自幼生长在帝王之家,她知道帝王的爱是以天下太平为基础的,若是天下动乱,爱,就会廉价的不堪一击。 “月妃娘娘,王后有请。”太监在门外小声说道。瑶月让红玉回话,红玉道:“你去回话吧,说月妃这就去‘栖凤宫’见王后。”瑶月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应该会去很多人吧,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事了。”“管它什么事呢,反正都和咱们无关。”红玉拿出了一件压箱底的披风,展开后问瑶月:“这件披风你还记得吗?”“当然记得啦,母后留下的,子玄带来的。”瑶月放下杯子,红玉给她披上披风,瑶月唇角挂着浅笑,幸福的说:“感觉到了母后当初的温柔,还有她对父王的柔情,对别人的宽容。”流苏已经破旧不堪了,红玉说:“明天从新做个流苏系在上面。”“好啊,这个流苏是该换了。”瑶月把玩着流苏,转身朝“栖凤宫”走去。逃避是不行的。 贺玉容,独孤琴蕊,冷纱寂坐在侧位,林锦簇侧着身子,坐在凤位上,瑶月跪下说:“臣妾‘纳兰瑶月’参见王后娘娘,参见容妃娘娘,丽妃娘娘,綄妃娘娘。”妹妹不必多礼了。”锦簇笑靥如花。红玉扶瑶月坐到纱寂下面的位子。“本宫今日朝几位妹妹来,是有一事相求。”锦簇看着那四人。玉容没有搭理她,琴蕊鼻子轻轻“哼”了一声,纱寂则弱弱的说:“不知王后有何事?”瑶月不语看着这群带着面具的女人。“妹妹们也知道,大王御驾亲征很久了,都没有胜利的消息传来,眼看着边疆的难民都往‘锦官城’来避难,本宫就替大王担忧啊。”锦簇配合的叹气。“姐姐的话妹妹明白了,姐姐是要妹妹们捐助难民,对吗?”“还是瑶月妹妹秀外慧中啊,怪不得,大王夜夜留宿‘怡红院’呢。”最后一个字,锦簇咬着牙根狠狠的说。这句话刺在她们的心中。锦簇先取下一支金簪子,递给侍者:“拿出去换些粮食分发给难民。”纱寂也取下簪子,比锦簇的簪子稍微小些,“妹妹也把簪子捐出去吧。”玉容和琴蕊也拿出了金银首饰。看着不语的瑶月,锦簇先问道:“妹妹不拿出什么东西吗?”瑶月起身说:“瑶月身上没有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哪些难民需要什么?”琴蕊先说:“瑶月妹妹,大王赏赐给妹妹那么好东西,只要一件,妹妹就舍不得吗?”“妹妹哪有这么多得好东西呢。”瑶月轻笑。锦簇看着瑶月身上的披风说:“这件披风挺名贵的啊。”瑶月知道锦簇看上了这件披风,抿嘴一笑:“这件是母后留下,不可以送的。” “那就散了吧。”锦簇轻挥玉指,凤座上的纱帘轻轻放下。 §§第四章 桌上放着一些名贵的首饰,红玉仔细的把这些首饰放到木盒中,对瑶月说:“王后有意为难,你怎么不反抗?”“反抗,会死的更惨。”瑶月的话满是威胁,红玉从来没听过瑶月用这种口气说话,吸了口凉气。瑶月拿出一块令牌:“红玉,你能保证有了它就可以自由出入王宫?”“放心。”红玉拍着胸脯保证:“太后亲自赏赐给我的,我也用它出过宫,你放心用吧。”“那倒是。”瑶月换上了朴素一点的衣裙,红玉领着她来的宫门旁边,仔细叮嘱她:“瑶月,你要尽快回来知道吗?不要和陌生人攀谈,不要和男人说话······”瑶月笑着说:“还有要小心。好红玉,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不是小孩子,自己会照顾自己的。”瑶月嫣然一笑,走到宫门前,把令牌递给侍卫,朱红宫门打开,瑶月迈了出去。“啪——”宫门在身后关上,瑶月回首,看着庄严的王宫,很多很多的痛和辛酸涌上心头,瑶菱在这里和自己反目为仇,子玄为了自己丧命在此······ 按照红玉说的地址,瑶月在人海中徘徊着。要寻找的是一家所谓“天朝最大的当铺”——“商法典”,很奇怪的名字。这是瑶月听到这个名字后的第一反应。红玉说,这是林家的产业,要小心林锦簇从中做手脚。其实自己也觉得红玉小题大作,自己只是来当东西,又不是找茬的。瑶月抱着木盒走到当铺中,老板眼尖瞅见了瑶月怀中的宝贝,献媚的说:“姑娘带来了什么好宝贝,让小老儿看看,给姑娘估个价。”瑶月拦住了老头的手:“本姑娘的东西都是南方的珍品,老板要给个好价钱啊。”瑶月亲自取出一件首饰,递给老板,老头笑嘻嘻的拿着:“好东西啊,这耳环上的珍珠饱满圆润,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瑶月拿走了耳环:“要看老板的价钱如何了。我着的宝贝可都很值钱呢。”老板看了看耳环和别的首饰:“一口价十万两。”“哼,打发乞丐吗?”瑶月说:“林家的产业不会连一千万两都拿不出吧。”老板知道了瑶月来者不善,但舍不得那些号东西,咬咬牙关:“好,一千万两。”瑶月嫣然一笑,放下木盒,说:“成交。”倾城的容貌更令众生颠倒。瑶月转身离去时,说:“银子我就不要了。只要老板你拿出些粮食和御寒的棉衣分发给难民就行了。” 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跪在瑶月脚下,哭泣道:“姑娘,给些吃的吧!”路人纷纷掩着鼻子绕道而行,那个孩子身上散发阵阵恶臭,普通百姓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瑶月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妃子】。瑶月扶起那个孩子说:“小弟弟,姐姐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孩子感激不尽:“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找到一家临街的茶肆,瑶月和那个孩子走进去,小二喊道:“哪里来的臭要饭的,滚,快滚。”孩子躲在瑶月身后:“姐姐救我。”瑶月递给小二一两银子:“临街的雅间,上些好东西,伺候好了重重有赏。”“谢谢姑娘,两位客人,临街的雅间一个。”小二揣银子屁颠屁颠的走了。瑶月来到楼上,和那个孩子一起坐下,临间的爪牙已经蠢蠢欲动了。 杯子从手中滑落“是她。”声音中饱含着激动。 §§第五章 临间传出的声音不大,但却格外清晰。瑶月看着临间一群匈奴服饰的人,皱了一下眉头,从天麟和匈奴人开战以后,只要是和匈奴人有关的一切事物,自己都会讨厌。瑶月对上点心的小二说:“把帘子放下来,我不想让别人扰了我的兴趣。”小二哈腰去放下帘子。那群匈奴人中的一位年轻公子哥伸手挡下帘子:“我是无心的,姑娘何必放在心上呢?为了赔罪,姑娘和这个孩子的帐我来付。”“不必了,我不差这点心钱。”瑶月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茶:“公子看一个姑娘喝茶,是匈奴的礼仪吗?”孩子不顾一切的吃着糕点,瑶月微笑着说:“慢点,小心噎着。”“嗯嗯。”孩子咽下点心:“谢谢姐姐。”“没事的。”瑶月用自己的帕子给孩子擦脸。刀锋般的笑挂在脸上,带着宠溺,抓住瑶月的手腕,朝自己的伙伴使了一个颜色,那些随从抱着那个孩子下楼。手腕上传来一阵疼痛,瑶月挣扎着。邪魅的声音从头顶上传出:“在下匈奴单于‘冒顿’,请问姑娘芳名?”“冒顿!”惊讶的看着他,“你就是冒顿,你不是应该在边疆和天麟作战的吗?”笑容僵在了脸上:“你和南宫天麟很熟吗?叫的这么亲切,为什么叫我的名字就是一种厌恶的感觉呢?”“放开你的手,我在告诉你,我叫什么。”“好,谅你也不敢骗我。”冒顿放开瑶月的手腕,瑶月和冒顿隔着桌子对视。看样子瑶月是不准备说了,冒顿眼中闪过玩味,威胁着说:“那个孩子在我手中呢?说与不说,全看你自己的决定。” “纳兰瑶月。”甚至不想看他一眼,“可以放了我们吗?” “月,月阏氏。”冒顿是那样的兴奋。 阏氏,只有单于的妻子才配的上的称号。“瑶月高攀不起冒顿单于。”膝盖微微一曲,给冒顿行礼,想要转身离开。 很浓重的羊肉腥味冲入鼻腔,冒顿足足比瑶月高了一个头,瑶月无法反抗冒顿的禁锢,甩下一句狠狠的话:“你会后悔的!“ “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后悔法。” 一个侍从急急忙忙跑到楼上,隔着帘子也听出了侍从语气中的焦急:“单于,汉人的兵。”看来这个匈奴人的中原话说的不是很好。“多少兵?”冒顿捂住瑶月的唇。“很多,围住了,女人,月。”那个侍从慌张着。“滚下去。”“是。” 冒顿从楼上看到了一群兵人,和战场上的士兵不一样,,他们穿着的铠甲是银色的。冒顿放开瑶月:“要么和我回匈奴,做我的阏氏。要么就看着所有人为你而死。” “红玉会救我的。天麟也不会放过你的。” “红玉?你的姊妹吗?你是南宫天麟的人!” 瑶月不语,直到听见红玉的声音。“瑶月,你在吗?”“在,红玉你不用上来,我没有危险。”瑶月的声音镇定自若:“冒顿,你是一个王者,我尊重你。如果你想死在沙场之上,就请你立刻离开。御林军可是心狠手辣的。” 冒顿轻轻用力越到屋顶上,邪魅一笑:“等你们走后我再走不迟。” “红玉,你上来吧。”瑶月叫着红玉的名字。红玉焦急的跑上来,扶着瑶月的肩膀,左看右看,责备着瑶月:“出宫这么久都不回去,想让我担心死啊。”“红玉放心。”瑶月为红玉理好鬓发:“我着不是好好的吗。”红玉握着瑶月的素手,看到了腕上的红印:“谁弄得?”“不小心碰到的。”瑶月连忙遮住痕迹“红玉,你带御林军是谁的旨意?”“宫里最大的是谁?还不是王太后,我看你出宫这么久都没回来,一定是遇到麻烦了,就请太后下旨,调动御林军来就你。” 瑶月担心红玉发现屋顶上的冒顿,急忙拉着红玉走。“慢着!”红玉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只有我们两个,快走吧。”瑶月额上已经溢出了冷汗。“我只是看看这周围有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呢,我们走吧。” 红玉扶着瑶月下楼,看到了楼下只有那个孩子。孩子说:“姐姐,那些人逃了。”“没事的,匈奴人,是我们的敌人,他们逃不了的。”瑶月慈爱的抚摸孩子的头发:“红玉,好好安排这个孩子。我们回宫吧。” §§第六章 刚走到“怡红院”的门外,就听到了里面摔东西的声音。红玉低声对瑶月说:“林锦簇在假惺惺的装好人呢,别理她那个泼妇。走,咱们进去。”瑶月很顺从的进去,其实心里知道,调动御林军这么严重的事情,自己私自跑出宫去,足矣斩首了,只要林锦簇一句话,自己小命难保啊,同时担心冒顿那一群人,于是问红玉:“你去茶肆的时候,楼下除了那个男孩子,还有谁?”“没了啊,我到的时候,只有那个孩子了,不过店主说有一群匈奴人来过。你见到了吗?”“没,没看到。”瑶月此时已经手足无促。走到屋里,朝锦簇行礼:“臣妾‘纳兰瑶月’参见王后娘娘。”“妹妹知错了吗?”锦簇问。“瑶月何错之有?希望王后娘娘明鉴。” “大王不在,你就无法无天是吗?私自出宫,调动御林军,你试王室的尊严何在!” 瑶月跪在地上,没有争辩。红玉看不下去:“瑶月出宫是救济灾民去了,御林军是王太后下旨调动的。你好像还不够资格责怪月妃吧。”“红玉住口!”瑶月终于开口:“你怎么可以顶撞王后呢,红玉快点赔罪。”“瑶月,是谁对谁赔罪啊。”红玉吼了起来。 锦簇对随行的奴才说:“恃宠而骄,恃宠而骄。你们‘怡红院’里的主子和奴才都要造反不成!本宫治不了你们,本宫就不相信王太后也治不了你们。起驾去找王太后。”“可是,娘娘······”太监总管发话了:“王太后她说谁也不见的,这,月妃得宠,您又不是不知道,月妃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大王回来后,您也不好交代啊。” 愤愤的起身:“暂且饶了你们,大王回来后,再和你们算账。摆驾,回‘栖凤宫’。”“是,摆驾——” “臣妾恭送娘娘。” 锦簇走后,瑶月看着红玉无奈的说:“你的性子是怎么在宫里存活的?以后啊,改改你那烈脾气。”“先别说我,瑶月你知道是谁回来了吗?”红玉一脸兴奋,等着瑶月的答案。“天麟吗?”瑶月开玩笑。 “你看。”红玉把小粽子拉了出来。 “小粽子,你回来了。天麟呢?他有没有写信给我?”瑶月焦急的问道。 小粽子惋惜的摇摇头:“大王没有写信,只是要奴才捎口信给娘娘你,说这仗还要打很久,今年是不会回来过年的。”“什么······”心情坠入了冰窖。 瑶月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天麟真的不回来了吗?” “瑶月,大王会在边疆想你的。” 月的话让红玉和小粽子才vhile一惊:“我去边疆,陪天麟。”“娘娘,这万万不可啊!”小粽子劝着瑶月。红玉在一旁说:“好啊,我去找衣服,你和小粽子一起出宫去边疆。” 换上太监的衣服,瑶月把青丝盘到帽子里。“好英俊的一个小太监啊。”红玉打趣着瑶月。站在青铜镜前,反复的打量着自己:“天麟一定会吃惊的。“ “军营中都是男人,娘娘你千金之躯,怎么······” “我意已决,谁都不要劝我。” 红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你不在宫里,总要有个借口啊。不然那些女人知道了怎么办?” “天花,就说我在宫外染上了天花。红玉拜托你替我隐瞒了。”瑶月对小粽子说:“现在就走。” “娘娘,这,这······” 终于要和天麟相见了······ §§第七章 小粽子无奈之下,只好带着瑶月走。来到宫门时被值班的侍卫拦下,其中一个说:“来者何人?”小粽子拿出令牌给侍卫看:“奉大王旨意,回宫拿些东西,怎么,还要拦着本公公吗!”“小的不敢,公公请——”侍卫恭敬的打开宫门。正在小粽子和瑶月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侍卫突然冲瑶月说:“你,站住。”瑶月回身,低下头,毕恭毕敬的说:“您有什么事?”“你叫什么名字?”“奴才······奴才······” “小岳子,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当心我打你巴掌,快走。”小粽子拉着瑶月坐上了马车。侍卫站在那里沉思,旁边的侍卫问:“怎么了,你惹急了小粽子公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我奇怪的是,那个小岳子,和调动御林军的月妃挺像的。”“你又没见过月妃,再说,那样倾城的美人大王都当成宝贝似的,到你手中你会怎么对待人家啊,好歹人家是个公主。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怎么配的上人家。”“说的也是,宝贝一样的美人,大王怎么舍得让她扮成太监呢,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 马车中,瑶月抚着胸口说:“吓死我了,以为会被认出来呢。”小粽子说:“娘娘,您还是回去吧,战场上比这还恐怖千倍万倍,您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大王怎么办呢.”瑶月抱着膝盖,自言自语:“我失去了好多,母后,子玄,瑶菱,我不可以再失去天麟了。我知道,女子是不可以上战场的,可是我待的地方,比战场还要恐怖。”小粽子苦恼了一会儿,对瑶月说:“娘娘,您去找大王也行,你要答应奴才,出了什么事,都与奴才无关。娘娘可答应?”瑶月嫣然一笑:“原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马车行驶到了一处悬崖,小粽子对车夫和随行的护卫说:“这一处匈奴人甚多,大家提高警惕。” “已经晚了。”声音邪魅的响起。 小粽子下了马车,对说话的人说:“你是谁,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活的不耐烦了吗!” “自然是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冒顿看着马车:“交出来,就饶了你一条狗命。” 小粽子对护卫队说:“上,不可以让他带走马车里的人。” 护卫根本不是冒顿的对手,几招之后都败了下来。小粽子吓的跑到马车里,对瑶月说:“娘娘,匈奴人来了。” 瑶月打起帘子,看着冒顿邪魅的一双桃花眼说:“冲着我来的?” “当然,上次纳兰姑娘救了我和我的臣子,今日希望姑娘赏脸去我大帐中一叙。” “瑶月若是拒绝呢?”瑶月说着,冒顿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距离近的都能感觉到冒顿的呼吸。手指在瑶月的下颌游走:“你有拒绝的资格吗?”抱出瑶月后,冲小粽子说:“回去对南宫天麟说,他的女人在我手里。我不会伤害她的。我要让南宫天麟看到,月为我穿上嫁衣,心甘情愿的做我的月阏氏。” 瑶月挣扎着,冒顿说:“越是挣扎,我就越喜欢。难道你也急不可耐了。” 瑶月别过脸,冒顿轻轻吻着她的耳垂。小粽子说:“不要碰娘娘,奴才这就通知大王去。” 冒顿抱着瑶月上马,离开的时候,不忘对小粽子说:“你真是一条好狗。” §§第八章 天麟捂着肩上的伤,冲跪在地上的小粽子吼道:“没用的狗奴才,你怎么可以让瑶月跟冒顿走呢!你是不是得了冒顿什么好处了,说啊!”不小心扯动了肩上的肌肉,伤口裂开了,天麟看着小粽子:“好个奴才,连主子都保护不了,滚,滚,寡人不想看见你,滚——.” “大王饶了奴才吧,冒顿说他不会伤害娘娘的,大王饶了奴才吧,奴才不是有意的。”小粽子不停地磕着头,在军帐里的人都知道,小粽子从小到大都跟着天麟,从没见到天麟对小粽子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夏侯淳张口想要为小粽子求情,天麟冷冷的说:“出头鸟通常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夏侯淳退了回去。 “报,大王。匈奴使臣求见。” 天麟着急的说:“快宣他进来。” “是,大王。” 天麟坐在桌案后面,星眸紧闭着,担心瑶月会不会出事,或者冒顿会不会对谣言居心叵测。 匈奴人果然是蛮夷,见了天子不行礼。使者傲慢的甩出一封信件,是隶书书写的。天麟看了之后,朝那个使臣说:“冒顿是在威胁寡人吗?” “单于说了,他和月阏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中原人不是不会拆散别人姻缘的吗!棒打鸳鸯,就是中原人作风吗?” 小粽子不服气了:“是你们单于把娘娘劫走的,这会子又来说什么我们大王棒打鸳鸯,可见你们匈奴人才是蛮夷不讲理。” “夏侯,你去过匈奴,知道匈奴人以下犯上会使用什么刑法吧!”天麟看着这个使臣,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烹杀。” “烹杀?好像很要意思啊。” “是啊,把人在鼎里面煮熟,变成人肉羹。” 天麟和夏侯一唱一和,那个使臣吓得双腿打颤。 “把这个狗东西的头留下,等烹杀之后,把他的头并人肉羹送给冒顿。” 使臣被几个身强力壮的武将拉了出去。大帐前架起了一个青铜鼎,做工精细,可以看出上面的龙纹。鼎内的水早已沸腾,冒着气泡,似乎要吞噬了一切。使臣的衣服被扒的精光,丢到了水中。灼热的水温灼烧着皮肤,但他紧咬牙关,不吭声。天麟自言自语的说:“都是那样坚毅。” 使臣逐渐失去了力气,倒在沸水中,鲜血涌了出来。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军营中。要不是这些将士身经百战,看了这种场面也会忍不住恶心吧。 天麟回到了主帅的帐篷中。直到夏侯淳进来说:“使臣已经被煮死了。”天麟深深长叹:“又一条人命。” “臣斗胆,请问大王,信上是什么内容,让大王如此动怒?” “月氏,阏氏。是匈奴的阏氏,不是我‘天朝’的王妃。”天麟说着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瑶月就要离开自己了吗?心里的想法连自己也下了一跳。 “女人,终是红颜祸水啊。” 天麟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开玩笑道:“夏侯情窦未开呢,班师回朝之后,寡人赏赐给你一些美人,好好培养感情。” “感情是强迫不来的。”夏侯虽然身经百战,但是对儿女私情一窍不通只是讪讪地答应几声。 天麟在担心着瑶月,冒顿会不会对她不轨,恐怕,这场仗,不只是为了天下,还会为了这个倾尽天下的美人。 §§第九章 瑶月被蒙上的双眼看到了光明,黑暗的大帐中,刺鼻的羊肉腥味扑面而来,瑶月被呛得一直咳嗽。冒顿一脸玩味:“没想到,你为了要见到我跑到边疆来了,真是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再有修养的女子听了冒顿的言语也会抓狂的。瑶月自然知道怎样对付他。乖巧的顺从,眨着双眸,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冒顿,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老是和我过不去呢?” “无烟无臭?”冒顿皱了一下眉头:“你是中原人,自然不习惯匈奴人的味道。虽然有点臭,但是没有烟啊。” 这就是所谓的语言不通吗?【无烟无臭,本来要打无冤无仇的,一下子错了,就将错就错吧。】 瑶月看到了桌案后面挂着一副少女的画像,正是她本人,而画上还有一个玄衣少年,是她在熟悉不过的子玄。 “子玄······”瑶月的声音哽咽了,埋怨的说:“都是瑶月的错,要不是当初没有拦住你,你也不会······”女人本来就是水做,哭泣就是发泄的最好方式。可是,冒顿眼前的瑶月却不同,眼圈已经红了,却不曾落下泪水。 冒顿看着瑶月,又看了看画上的玄衣男子,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让他怒火中烧。 瑶月眼前已经是一片水雾,嘴中不断的呼喊着:“子玄,子玄······” 冒顿粗鲁的抱住瑶月:“你到底是谁的女人!对南宫天麟这么好,对这个叫‘子玄’的男人,你是愧疚了吗!那么,我呢!我算什么?” “都是我不好,害死了子玄。我知道子玄不会怨恨我,可是自己还是对不起子玄,对不起子玄对我的好······” 心,莫名其妙的软了一下,不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袭满了全身,冒顿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瑶月很美,用匈奴人的审美观点看,也是很美。倾国倾城,低垂的眼睑,高傲撅起的樱唇,还有身上那柔弱的气质,仔细观察的话,瑶月的气质似乎又有一股子王者气质在其中,不易察觉的尊贵感。让冒顿心里都害怕了些,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她终会有一日君临天下。 冒顿嬉皮笑脸的说:“月,你就不要看什么子玄了。” “月······”瑶月看着冒顿重复着说:“月,母后说,月上有个叫‘姮娥’的美人,终日寂寞。我虽然叫月,但却不是那个一尘不染的皎月。” 冒顿无言的看着瑶月。 “单于,大事不好了。”胡翰耶慌慌张张的跑来:“派去的使臣,死了。” 冒顿安置好瑶月,走到帐外。看到黑色的布下盖着的人首,还有一个精致的镶金蟠龙碗,碗中的肉羹熬得色泽刚好。 “南宫天麟,他视我威严何在!这仗是他逼我打得,来人啊,整理军队,和中原懦夫拼个你死我活。”冒顿恨不得杀了天麟以解心头只恨。 胡翰耶先说:“单于,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无情何必留义呢。” “单于,是您先夺南宫天麟的女人在先啊。”这句话,泼灭冒顿的怒火,使他恢复了理智。看着头颅和人肉羹,他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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