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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
议事厅内,莫少廷立在一旁,表情甚是严肃。而桑佑辰则慵懒地斜倚在王座内,一只手撑在座椅把手上,若有所思。 不出他所料,那个宇寒飞去宰相府果不单纯。打着讨好宰相千金的旗号,实为勾结宰相而去,真真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少廷,你说希曼那老头会不会叛变呢。”话是问出了口,可他心里早已有数。 莫少廷整理了一下思绪,渐渐道出:“六王子的这一步棋着实高。他和宰相大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隔墙可能有陛下您的耳目,但不确定是不是真被听了去。正是这种不确定因素,就算宰相大人真没有那投敌之心,陛下您可能都会心存芥蒂。宰相在朝中势力甚广,他的言行绝对能掀起风浪,而希曼大人不管作何回应,对宇纳国都有好处。如果他不同意勾结,依然做他的宰相,谁又能说清他是真的衷心还是做表面功夫,陛下对他可能也不会像之前那么放心了,一旦他觉得委屈,说不定就索性真的投敌;如果同意,那就正中他们下怀。” “而且……”他停了一下,继续说:“宰相大人就只有希吟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吟小姐能够登上后位。而如今的情势他也看到了,对了陛下,您还记得云净大师圆寂前下的预言么?” “当然记得!”桑佑辰陷入了回忆,云净——他最敬重的长者,在合眼之前,曾对希吟下了一个预言。 那年,他刚登上帝位,希吟只有四岁。云净大师说:这小女娃将来必是一国之母,定将给国家带来繁荣昌盛。 他便记住了这个小女孩,等她12岁的时候,俨然是个娇俏可人的小美女,他特意宣她进宫来玩。只是,她那唯唯诺诺、呆板无趣的样子着实令他失了兴致,也就打发她回了府。他想,等她过了成人之礼,他便娶她为后,摆设也好,头衔也罢,既然她有那王后的命,他便成全她。会不会宠她就另当别论了,她可一点都比不上他的那些宠妾。 只是,还没到那之时,他便遇见了若溪,这个彻底改变了他的可爱女人。什么预言,什么给国家带来繁荣昌盛,他才不要管,他只要她。 “陛下,堇小姐来了,在外候着呢。”东斯上前来报。 刚想到这小女人呢,她就出现了。而且,以往都是他黏着她,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他呢。想到这里,桑佑辰就异常开心,“快让她进来!还有,以后无论在哪个地点哪种场合都不用通报了,直接放行。” “是。” “那臣先告退了。”该谈的差不多谈完了,莫少廷恭敬作揖,然后退下。陛下对这个堇小姐真是宠爱到了极点,大家都羡慕她是多么多么幸福,可是只有真正懂陛下的人才知道,幸福的其实是陛下啊。一向冰冷如霜的陛下终于可以卸下防备,向一个女子完全敞开自己的心扉,可以笑得那般开心,那般纯净。 他很高兴,有这样一个女子,可以让陛下找到阳光。 莫少廷从屏风的右侧绕了出去,正好看见从另一侧过去的若溪的背影。究竟在哪见过呢?这个问题又冒了出来。努力回想这十六年来自己去过的地方,那张脸是熟悉的,却始终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甩甩头,不要刻意去想了,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记起来了。 “溪儿,你来啦!”桑佑辰一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女子,心情就特别好,“带了什么呀?”她的手上还捧着一个汤盅,是拿来给他的么? 若溪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将汤盅搁在桌子上,然后揭开盖子,一股清香立即扑鼻而来,“莲藕排骨汤,我特意熬来给你补补的,尝尝看~” “你亲手熬的?”拿起勺子,他有点受宠若惊了。 “对呀,亲自去了御膳房,亲手给莲藕去皮,亲手将排骨氽烫,亲手熬出来的呀。”对于汤类,已经给秋姨做惯了,她可是很拿手的。 桑佑辰拿调羹的手因兴奋而颤抖着,他的溪儿亲自为他熬汤呢。 若溪看着他的样子,故意曲解到,“怎么,怕我在里面下毒,不敢喝呀,那我拿回去算了。”说着做势要将汤羹端下去。 他立刻抢下,“谁说我不喝的,就算里面真下了毒,只要是你熬的,我都甘愿喝下去,哪怕下一刻就要死去。”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然后细细品味着。 “好喝吗?”若溪瞪大了一双杏眼,满脸期待地等着他的肯定。 他咂吧了一下嘴,“好喝,比我喝过的任何汤类都要好喝。”这可是大实话,这汤本身就是极品,加上溪儿的心意,岂是一般食物可以比拟的。 她的眼弯成了一条缝,“那我以后经常熬汤给你喝,好不好?” 好,当然好了!“溪儿,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若溪反问了回去,“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对你不好么?” 呃……貌似确实是这么回事呢。桑佑辰一边喝着汤,一边这样想着。 “只是想要对你好。” 她很是认真地补充了一句,听得他心花怒放,倒是没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哀愁。 她说想要对他好,是不是说明在她心里已然有了他。她一定会爱上他,一定会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的。心里甜甜的,十分满足,含着笑将最后一口汤喝尽,“喝完了!” “嗯,”若溪将他手中的勺子接了过来,然后把盖子盖上,“那我先回去了!”端起托盘欲起身。 桑佑辰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等等,在这陪陪我,好吗?” “好~” 然后,他向她张开双臂,她娇羞地走到他身边,坐进了他的怀里,她的双手自然地揽上他的脖子,两两相望。 “你要向宇纳宣战了?”她移开视线,看着桌上的那份地图。 “时机就快成熟了,我可是筹备了整整十年。”桑佑辰目光深远,对于宇纳,他是志在必得,“你知道当初我吞并楚离国后,为什么没有乘胜攻打宇纳,而要等到今天以后么?” 关于那场战事,若溪有听秋姨讲过,她不懂军事,但于原因,她或许能猜出几分,“因为虽已将楚离的国土以及军队纳入了羽下,军事、政治力量是增强了,但这一战,桑瑞国死伤也不轻,物资损耗也相当大,于是只有停下来养精蓄锐。而且,楚离好歹也是个泱泱大国,树倒了根却还在,必须好好整顿,清除那些顽固势力,除外必先安内啊。” “说的很对,”桑佑辰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宇纳的综合国力比楚离强盛得多,它的军事力量也达到了空前强大。如果没有周密的作战计划以及成熟的时机,断不可贸然出兵。而且,就算时机成熟、双方都计划周全了,鹿死谁手都是个未知数。” “就不能和平相处么?”干吗要打打杀杀的呢,都是一条条人命啊! 对此,他无奈地摆摆手,“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桑瑞和宇纳终有一个要被另一个覆盖。” 但世事难料,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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