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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爱上他
午饭过后,希吟便带着灰灰回去了。 “要不你也先回宫吧。”庭院里的双人秋千上,若溪悠闲地晃荡着双腿,对旁边的桑佑辰如是说。 对方却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你是怕我溜了对不对?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宫里去的。” 桑佑辰揽过她的肩,眉头微微蹙起,一脸肃然,“那也不行,我想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你。”的确是怕她溜走,但最主要的是自己受不了与她的分离,哪怕只是一天两天。 若溪撇撇嘴,无奈地长叹一声,“可是你也看到了,在你面前,秋姨无法自在开来。我不要看她这样拘谨,你就先回去么,好不好吗?” 两只小手抓着他的胳膊,使劲摇啊摇,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将撒娇进行到底,“我向你保证,一个月之内,我一定回去。” “一个月?那么久!”桑佑辰顿时大吼出声,“不行!” “那两个星期,怎么样?” “最多一个星期。” “成交!”若溪回答得干干脆脆,“那你可以回去了,我送送你。” 桑佑辰被推搡着往外走,心里一计较,不对呀,他什么时候答应了要回去的,可是经过刚才那一番讨价还价,不就代表他默认了么。 这个溪儿,真是可爱得让他牙痒痒,“好你个丫头,竟把我给套进去了。” “嘿嘿,一个星期后见~” 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他一脸认真地望着那心爱的人儿,“你会回来的,对吗?” “嗯!”若溪郑重地点点头。 “不要骗我,永远都不要,代价是你付不起的。”说实话,他真的不放心就这么走掉了,可是他愿意相信她,如果她欺骗了他,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等等,我去和秋姨告个别。” 于是,两人将他送到门口,目送着他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若溪终是褪下了那一贯的笑容,脸色凝重。她知道,秋姨不喜欢他、排斥他、甚至厌恶他,是的,她没有看错,也许别人看不出,可若是连她都发现不了,也就白和秋姨相处那么多的年岁了。 秋姨对他的恭敬,隐隐隔着什么,像是刻意的,绝不是单纯的因为他是帝王。 她有预感,秋姨要对她说些什么,这些话是不能让桑佑辰听了去的。让他走,一半是因为秋姨的拘泥,另一半则是想有个安心的说话环境。 “溪儿……”正思索间,秋姨便出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若溪俏皮地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走向不远处的石桌,在石凳上坐下,“秋姨有话要对我说,是么?” “你知道?”没有任何的讶异,平静地道出了这么一句。知她者,溪儿也。 “究竟什么事呀?” “你和桑瑞王……是不是……有没有……”秋姨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你已经是桑瑞王的人了吗?”刚刚听希吟说他日日与溪儿同眠,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这个问题。 桑瑞王?秋姨不是桑瑞国的子民么,怎不唤他为‘陛下’,倒像个外域人那样称呼他为桑瑞王?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若溪现在没空纠结这个问题,秋姨那一脸紧张的神情,若是她再不回答,怕是心都要跳出来了,“没有啦!他说过,在我没同意之前,他不会碰我。” 还好,还好!秋姨长吁了口气,表情瞬间放松下来,“跟我说说你们的事情吧。”希吟告诉得并不详细,她想了解更多。 于是,若溪吞了吞口水娓娓道来,从相遇时被抓、越狱时又被抓,到进宫后的相处,都简洁明了地概括了一番。独独跳过了大火的那一段,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想秋姨再担心。 “溪儿,你喜欢他么?”问这话的时候,她心里有点虚,怕听到肯定的答案。不知溪儿自己发现了没有,在谈及他的时候,她总是神采飞扬的。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桑佑辰也问过,她当时也是这么回答的。 秋姨抓住若溪的手,极其认真地说:“不要爱上他,不要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毫无任何思考,话就脱口而出了,强硬的带着隐隐的不甘。 “整日锁在深宫中,会是你要的生活么?”溪儿最受不了的就是没有自由了,那样烦闷的日子她岂能适应得来。 “我可以经常出宫玩啊,只要我提,他会答应的。” “他是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你愿意做那其中之一?”继续搬出理由。以前,溪儿总会在她耳边吵吵着,将来要嫁的那个人只能爱她一个,她要的是一对一的爱情啊。 “他对我很好很好,他还说过只要我一个的。”这段日子,他经常陪着她,真的没有再碰过其他女人了。 秋姨的眉头越聚越拢,形成了起伏的山川,语气中满是焦虑,“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男人的诺言,尤其是这个男人一心想得到你的时候。你现在年轻漂亮,他喜欢你,要你,可是再过十年二十年,当你青春不在、红颜老去的时候,他还会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还愿意抱着你倾吐那甜言蜜语么?最是无情帝王爱啊,他只看得见新人笑,哪会管旧人哭。” 对于这个,若溪很赞同,但,“喜新厌旧是几乎所有男人的本性啊,帝王也是男人,在这方面与普通男人有什么区别呢?” 人就是这么奇怪,没有任何阻碍地在一起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就算有感情都可以不承认。可一经别人反对,就觉得委屈了,就会据理力争了。 “溪儿,”秋姨顿感无力,她是那样一句一句地为他争辩着,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吧,或许该告诉她一些什么了,“你知道吗,千未城曾经是楚离国的王都。” 听闻,若溪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这个她知道啊,她们曾在那儿住过一段日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而楚离是我们的家啊,真正的家。”秋姨显得有些激动,“正是那个桑瑞王,害得我们国土沦陷,失去家园,他是所有楚离子民的仇人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秋姨对他有敌意,怪不得称他为‘桑瑞王’。而对于楚离,她是陌生的,她没有经历那场浩劫,脑海里也没有任何关于楚离的记忆。 就算是楚离人又怎样,她还是她啊。桑佑辰把楚离的所有土地都纳入了羽下,并将它们治理得井井有条,对楚离人民也一视同仁,不欺压不鄙夷。楚离这个词已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渐渐退出了历史。这样也没什么差别啊,什么亡国之恨,与她何干? 见她不为所动,秋姨更急了,“溪儿,我们离开这里,去哪都好,明天就走好不好?” “这……”若溪有点为难,她的内心竟是排斥离开的。 不舍得走么?真的喜欢上了么?秋姨黯然神伤,这怎么可以,不可以啊,“答应我,不要爱上他,他不值得你爱啊。秋姨从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给你跪下了。”说着离开了石凳,‘扑通’一下跪在了若溪面前。 若溪见状赶紧蹲下去扶她,心里生疼生疼的,“秋姨你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这叫她怎么受得起。 任凭她怎么努力,怎么使劲,怎么相劝,对方都像是扎了根似的雷打不动。 “为什么呢秋姨,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心里生疼生疼的,像被针扎了一样。 “好,我答应你,我们离开!”慷慨就义般的,终是妥协了。将秋姨扶起,轻柔地拍掉她膝盖上的灰尘。 桑佑辰,对不起,你没有秋姨重要。可是为什么心像碎了一样,好痛好痛。 用出这样的手段,秋姨自觉很内疚,可她不后悔,“溪儿,你一定要原谅秋姨,我真的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呢,我也不是很想留在这里啊。说实在的,这个城池我也呆腻了,是该换个地儿玩玩了。”若溪一派轻松,“不过,我想先回王宫一趟,我答应了他会回去的,这一次我不想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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