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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舞
“谁啊?”一个丫鬟不耐烦的开门,见到芒馨怔在当场,好俊俏的少年啊,比我们家小姐还好看呢。 “我找凝杉。”芒馨冲她礼貌的浅笑,“我可以进去吗?” 丫鬟着魔般的怔怔的点头让到一边。 “小芮,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今天不见客吗。”伴着琴音,珠帘后传来斥责的声音,叫小芮的丫鬟这才回过神,想请芒馨出去。 芒馨浅笑着推开小芮的手,缓步走到房内,“凝杉姑娘又何必生气呢?一气这如水的琴音就失了它该有的清浅宁静了。” 琴音停止,珠帘后的人站起身往外走,“看来公子也是懂琴之人。”珠帘被一双纤手打开,从里面走出一袭黒衫的女子,面目清俊秀雅透出一股清高冷傲,她看了眼芒馨身后的归竹心中便以明了。 “公子,”凝杉的目光打量芒馨,光洁白皙的脖颈,“不,这位小姐该不是来借舞衣的吧。” “我的确是来借舞衣的,凝杉姑娘既然爱惜自己的舞衣,就该把它借给我。”芒馨悠然的坐下,抬头看着凝杉,自信的浅笑。 “哦?怎么说?”凝杉高傲的神情未减。 “我不但不会玷污它,还会是它发挥它该有的功效,让舞蹈更精彩,我想舞衣本身也会希望穿在能舞出更美的舞蹈的舞蹈者身上吧。” “我们小姐的舞技可是很厉害的,在恋香阁无人能敌,你以为你会比她更厉害?”小芮在一边不服气的说道,虽然长得是比小姐还要好看很多,但是也不可以贬低小姐的舞技。 “可是我听说恋香阁有史以来没有人一曲得一千两吧,也包括凝杉姑娘你。” “这么说,你就是那位不属于恋香阁却一舞得一千两的人。”凝杉看着芒馨,虽然依旧冷傲,却似乎有些动容。 “那是因为你运气好,碰到一位挥霍成性的客人,而且我们小姐那天恰好不在。”原来她就是那个姑娘啊,小芮偷偷打量芒馨,其实她还是挺崇拜她的听到那天的故事后,只可惜自己没有亲眼看见,但是这样也不可以贬低小姐。 “是吗?”芒馨打量了一眼偷偷看她的丫鬟,又转向凝杉,“那么今天我们就来比一场如何?” “怎么比?” “很简单,一曲之后以见一面竞价,谁价高谁就获胜。不过你还是要先借我一件舞衣。” “可以,但是如果我赢了,你和归竹要给我当一个月的丫鬟。” “不行,让我一个人当两个月好了,她以后不来这了。”芒馨还未开口,归竹抢先说道。 “不用了,归竹姐,”芒馨冲她安抚的一笑,又看向凝杉“我答应你,不过如果我赢了,我就要你所有的黑色舞衣,如何?” “好,我答应你。”凝杉走到衣柜旁打开门,从里面取出一件黑色舞衣,黑纱制成,金线绣底,上面有淡淡的紫色纹路,是静静的开着的睡莲,衣服极尽的华丽却又不张扬,和凝杉的清高融合的恰到好处。“我穿着件。” “这可是韩公子送给我家小姐的,价值一千五百两哦。”小芮炫耀的说。 “的确很漂亮,”芒馨边说边走到衣橱旁,目光淡扫,“那这件借我吧。”说着从中取出一件,用黑纱简单缝制,上面没有任何纹饰,纯黑一片,简单之极。 “就凭这件,你一定会输的。”小芮在一旁幸灾乐祸,什么吗,挑了这么普通的,小姐还有很多比这漂亮的都不选,也太自大了吧。 “看结果再说吧。”芒馨淡淡打量舞衣,“归竹姐,我们还是回你那换衣服吧。” 换上舞衣,芒馨从屏风后出来,走到梳妆台坐下,伸手摘下紫晶冠,一头秀发飞舞,楚楚动人归竹又是一愣,虽然早已见过一次,但在看到女儿装的她仍然被她的美所震撼。芒馨拿起梳子正欲梳理,梳子被另一只手拦住取过,芒馨抬头在镜中看了眼身后的男子,手放下,任其为她输出一个简单的样式,紫衣男子在桌上挑出一支简约的桃木钗,插在芒馨头上,又拿起桌上的黑色面纱,蒙上芒馨的脸,俯身在芒馨耳畔轻语,“这张脸,还真不想让别人见到呢。” “是吗?那待会可看公子是否出手大方喽。”芒馨依旧看着镜子,眼里是清浅的笑意。 “那得看你的舞技值不值了。不过我很期待哦。”紫衣男子浅笑起身。 “你?”老鸨看着款款走来的芒馨,目露疑惑。 “是我,这舞衣是凝杉的。” “哦,”我就说嘛,恋香阁除了凝杉就没人有黑色舞衣了,不过凝杉怎会借舞衣给他人? “如果归竹姐要赎身需要多少?” 老鸨疑惑的看了眼芒馨,“一万两,怎么,姑娘想帮她赎身?” 芒馨看向舞台不语。 “妈妈。”楼梯上款款走下一女子,金线绣底的黑色舞衣,静静开着的紫色睡莲,就连面纱上都是相同的图案,高贵华丽的发式,一金丝银线缠绕,加上一支华丽的发钗,清雅,高贵,冷傲,华丽,让人忍不住注视。 “凝杉你这是?”今天这凝杉是怎么了,借舞衣,还打扮如此华丽,不像平日那么随意。 “我要和她共舞一曲。” 原来是这样,想和她比,才会如此认真打扮啊。 音乐起,两道黑色身影旋入舞台,凝杉在前尽情展现自己的舞技,或动态,或安静,或妖娆,或清高,在金色的光芒中铺成出豪华。 芒馨随着凝杉时而旋转,时而翩然,轻盈雅丽,本该在豪华的光芒下让人忽略的暗影,却如同来自暗夜的魅惑,那份存在如此强烈,即使闭上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豫泽凯看着舞台中那轻舞的身影,原来这恋香阁中,果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不需要华丽的铺成,只是至轻至淡,却又有一股异魅。 雅依眉头微蹙,小姐竟然为这群声色犬马之徒起舞,他们哪配。 紫衣男子倚在归竹门口,看着台上起舞的身影,眼中的光芒更盛,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舞台右边的雅间内,一华衣男子嘴角是一抹浅笑,终于又来了吗? 一曲舞毕,台下响起热烈的叫好声和掌声。 “为什么要给我伴舞?”凝杉压低声音质问芒馨。 “有吗?我不觉得。” “你……凝杉气结,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才的舞很精彩吧。”老鸨笑着走上前,“那有谁想一睹芳容呢?价高者得,底价不限。” “先这位。”老鸨笑着拉起凝杉的手。 “一百两”“一百五”“一百七”“两百”……“五百。” “……” “那么她就和这位客官见一面。”老鸨又拉起芒馨的手。 “一千两。”左边窗户响起清冽的声音。 “一千两?”台下唏嘘一片,原来想叫价的也都打消了念头。 “一千一。”右边雅间也有人叫价,是他,芒馨眼角微抬,看了眼雅依,雅依轻轻颔首。 “一千五。”身后楼上又有人叫价。 “一千八。”左边雅间。 “两……”豫泽凯刚想叫价,却被雅依拦下,“公子,你怎么比我家少爷玩的还厉害啊?” 豫泽凯看了眼雅依,停止叫价,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我也会有为女子一掷千金的时候,不过,豫泽凯看向舞台中间,她的那份清远超脱真的值,这种感觉跟他很像,豫泽凯转头看向刚才芒馨的位置。 “五千”“五千五”“六千”外面叫价声依旧,芒馨对老鸨而与几句。 “六千……”下一个叫价还未出口前,老鸨笑着出声。 “两位公子别争了。”这位姑娘说两位公子各出六千,各见一面。 芒馨走进门,见到华衣男子坐在桌边品茶,身后站着一个一袭青衣的男子,面色冷峻。 “又见面了。”华衣男子抬起头,冲芒馨浅笑。 “是啊。”芒馨走到桌边,坐下,揭下面纱,回以浅笑,然后眼睛看向楼下大厅,看到凝杉眉头微蹙。略带嫌恶的接过客人递过的酒饮下,然后歉意的一笑,离开。 “她输了。”华衣男子看着窗外浅笑。 “我想我也得走了。”芒馨收回目光,看向华衣男子。 “怎么,这次连茶都不喝了吗?”华衣男子浅笑着看着芒馨,“又是短暂的一面,”华衣男子貌似惋惜的一笑,递上银票,“这次比上次多了五千两,不知可否购得小姐芳名。” “这次公子肯花六千两。证明见我一面值这么多,那么上次岂不是公子赚了五千两,那我还需要告知名字吗?”芒馨浅笑接过银票,拢上面纱,转身离去。 “主子,需不需要我……”青衣男子恭顺的问道。 “不用了,查出来就不好玩了,要她自己告诉我才有趣啊。” 芒馨走进归竹的房间,揭下面纱,冲紫衣男子莞尔一笑,边径直走到屏风后换装,出来时看到紫衣男子正坐在梳妆台边看着她魅惑的笑着,待她走近,便笑着让到一边,芒馨落座,他便取下芒馨的发钗,解散她的头发,为她梳顺,又梳理成一个男儿髻,伸手解下自己的紫色发带为她系上。 “见你一面就要六千两。”紫衣男子一面递上银票一面浅笑着说,“我们攀谈了这么久,还为你梳头绾发,那我不是赚了很多。” “就当是我送给公子新婚妻子的礼物好了。”芒馨接过银票。 “哦?送给一个女子的礼物是她的丈夫在青楼为另一个女子绾发?” “不,我送的是你那双会为其绾发的手。” “那看来我要考虑天天为她绾发了。” “这提议不错。”芒馨浅笑着站起来走向芒馨,“归竹姐,这里是一万两千两,一万你拿去赎身,其余两千和你自己的积蓄是你以后生活的保障了。” “小析,我不能要。”归竹把银票退回去。 “归竹姐,我只是舞了一曲,这点小忙你都不肯让我帮吗?”脸上依旧是淡笑,从容而自信。 “那我先收下,以后再还你,虽然会很难。”看着芒馨的笑,归竹又一次妥协了。 “现在得去拿回我的赌注了。”芒馨转向紫衣男子,“公子再见。” 芒馨走到凝杉的房前,门未关,看来,正等着她呢,她走进去,看到凝杉正坐在桌边。桌上是几件黑色舞衣,而小芮正在衣橱里整理剩下的黑色舞衣。 “这么快就来了?”凝杉转过头看向芒馨。依旧是一脸冰霜,“小芮,赶快把剩下的黑色舞衣整理出来。” “不急。”芒馨走向桌子,伸手拿起刚才凝杉穿的黑色舞衣,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绣样,“的确很华丽。你一定很珍视吧?”芒馨看向凝杉,虽是问句却是笃定的自信。 “现在她是你的了,不是吗?”凝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是讥讽又似苦笑的笑容。 “如果毁了它,你会心疼吗?”依旧是浅笑,却透出浓浓的玩味和残忍。 “什么?你……”凝杉面色明显带上了慌乱,惊慌的抬头看向芒馨。 看来还不够冷静啊,芒馨心里暗叹,手却伸向了桌上的剪刀,“嘶……”先用剪刀剪开一道小口,在轻轻地撕毁,动作中依然透着优雅,衣服却裂成两半。 “你干什么?”小芮一把夺下剪刀和舞衣。 “心疼吗?”芒馨没有理睬小芮,却看向抿紧双唇的凝杉。“何必要在乎呢?在乎只会在失去时痛苦,就像你的舞蹈,如果不是那么在乎输赢,刻意打造华丽,或许可以征服更多的人。” “……”凝杉不解的看向芒馨。 “我不知道一个女子到底值什么,但在清楚自己的价值前,最好不要付出执着,不然或许会受伤,尤其是在这青楼中。”芒馨冲凝杉温润一笑,笑容里似乎藏着失落,“你所展现的冰冷不就是为了表达你的漠视不在乎吗?可是这恰恰是最明显的自我保护,最明显的在乎啊。” 凝杉看着芒馨,露出笑容,“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为了让你吸引更多人,看看你的价值,又或许你和我会是同一类人。” “是吗?不在乎?你的笑是你深入骨髓的淡定,但你真的做到不在乎了吗?或许你只是用一种不在乎的态度来坚持的你的执着,执着于不受伤吗?”凝杉笑看着芒馨,笑容里是自信与从容。 芒馨看着她,突然扬起一抹明丽的笑容,不再是那种浅笑,“或许是吧,”芒馨转身走向门外,“至于那些舞衣,你们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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