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开始变得空白，不知道该想什么，或是忘却什么。缩紧脖子，裹好华裘，双腿机械的迈着步子，不知不觉便到了顾言房前。一时忘记了礼节，像着出嫁前一般，径直推门进去。 望着忽然闯进的人儿。顾言一个惊呼，急忙扭头拭去脸上泪水，待转过头来的时候已是温柔笑脸，她望着失神的妹妹，倒上一杯热茶：“怎么了，洺儿？” 听见姐姐声音，顾洺愣愣一声：“没什么。” 轻笑一下，如同幻觉。顾言看着妹妹分析说道：“若是没事，你怎么会到我这里来呢？现在可是时候不早了呀！”妹妹的样子不是遭到什么坏事，倒像是遇到什么惊讶，而这惊讶定和楼亦有关。顾言心中暗暗羡慕，洺儿这丫头，许是真的嫁了个好人。 顾洺频繁眨眼，故意偏头一边，姐姐什么时候变得和娘一样，什么都看的出了。心中小鹿乱撞，避着和姐姐视线相触，随意找一个借口转移话题：“太子姐夫不来家里了吗？” 这一句是问到点子上了。顾言脸色瞬间沉下，她起身踱步窗边，双手握着窗框，隐忍一般，久久答道：“不来了，他忙着政务，脱不开身。” 意识到自己触及了不该的话题，顾洺愧疚之色，跟上姐姐身影，那夜明仲与撒尔之事又闪过心头，姐姐定当记得……应该说是无法忘记。为着姐姐担忧，顾洺起身来到顾言身边，握着她的双手，想要传递一些温暖。看着姐姐微笑，似乎带着无奈，心中一酸，该要如何安慰。 “若当初嫁给太子的是洺儿，你会如何呢？”心中百次想着这个问题，口中不觉说出。似无意，又似有意，自语一般，“若当初我嫁是楼将军，那今日就不用如此多忧了吧？”顾言看着妹妹，目光中隐闪丝丝敌意，等待答案。 顾洺眨了一下眼睛，她望着姐姐，不相信自己看见的那一丝敌意，她的姐姐向来是最温柔的，是未来皇后，也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呵呵，瞧你吓的，跟你闹着玩呢！”长袖掩面，顾言忽的笑了起来，那声音伶仃作响，犹如清泉。这个问题真是太好笑了，答案早早就出来，何必再问。顾言笑得费力，泪水都笑了出来。 轻叹着，跟着一起笑着。顾洺看着姐姐那美丽圆润的面容，笑得有些苦涩，若是当初真的换了，那哭泣的就是自己吧…… 天空，乌云渐渐浓密，遮去那最后若现着的弯月。光线逐渐暗下，在光亮消失的前一刻，还笼罩着趴在门前的一个人影儿，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唯独手腕处那块美丽的红玉发着温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