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林辞别綦裳走出挽云居大门,恰巧看到两个太监驾着已经被打晕的青梅往御膳房走去。
立在门口两个小太监窃窃私语。
宝林今日所着的衣衫极是普通素气,看上去,就和一般宫女无二,而且残月本身原先就是当宫女的,自然深谙这宫中宫女太监之道。
她走上前,跟两个太监攀谈起来。“两位公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小公公看她一眼,问道:“你是哪个宫中的?”
“哦,我是尚寝局的宫女,并无福气伺候各宫娘娘。今日路过看到这个,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宝林回答。
“你不是这挽云居阖宫附近的宫女,也难怪你不知道。这还不是因为屋里面那位难伺候的娘娘?”其中一个将下颌往綦裳的方向一扬。面色怨愤。
另一个太监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说:“你不想活了!若是被那位听到,你我就没命了。”
接着,那太监叹口气说:“姑娘不知,做这挽云居主位的奴才,真不知道我们上辈子是造下什么孽了!”
“是啊!”另一个太监附和道:“各宫娘娘都对自己宫中的奴才们有处置的权利,跟着菩萨心肠的自然是好事,若是跟了像我们屋中这位,那真是没有好活的。”
“难不成,刚才那位宫女是……”宝林装作不知。
“那位青梅早就跟着她了,一直在她身边伺候,也算是颇受她信任的,结果今日落了这样的下场。哎!世事难料啊。”
“到底是哪位娘娘如此张狂啊!”宝林又问。
“还不是修仪娘娘。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又得皇上隆宠而且位份高,从来不将什么人放在眼里,对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更是轻则打骂,重则要命呢!”其中一个太监说。
“是啊,我们位份低微,更是敢怒不敢言。这阖宫之中哪个不怨恨呢。但是那位主子又是万万得罪不得的,只能忍着了。”
“可不,这日子过的,生不如死啊。就连以前的昭仪娘娘都……哎,不提了,青梅这次去了御膳房也是好事,最起码保下一条命来。”
听到他们提到了佟沁儿,宝林便问:“昭仪娘娘怎么了?”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一个太监说,然后,他谨慎地环顾一下四周,将声音又放低了些,说:“以前昭仪陷害过她,后来昭仪的案子落在她的手里,她循着皇上的宠爱,杀了好些人呢!”
宝林佯惊,用手捂着嘴,道:“这般狠!”
“谁说不是呢!”一个太监说,另一个太监立刻接话叮嘱道:“我们说的话,你可不能跟别人说!你呀,就当没见着我们,否则,我们可是命不久矣!”
宝林连连点头承诺。随后告辞离开了。看到她走远了,那两个太监中的一个对另一个道:“走吧。我们该去向松辰公公回复了。”
龙太医将药膏敷在綦裳的手腕上道:“娘娘宽心,有老臣配的药,不日便好了,不会留疤的。”
綦裳颔首道:“谢谢龙太医。还烦请龙太医帮我配些补气养颜的方子。“
“老臣领命。娘娘平素要宽心,少操心比任何补气的方子都有效用。”龙太医回道,接着,打帘出去了。
暮秋在一旁看到綦裳敷着药的手腕道:“娘娘这是何苦呢。何苦受这份罪!”
綦裳整整搭在肘子上的袖子道:“无妨。只是青梅比我受的罪要多的多啊。”说罢,看到暮秋满眼的担忧之色,便道:“我知道你担心她,我又何尝不是?待会子,你遣个不打眼的太监给青梅送些药去。”
“娘娘何不让草阶做这事,偏偏是青梅。”暮秋抱怨道。
“我不相信她。虽说她到现在也没有露出马脚,但是,放在我眼底下更放心些。”綦裳解释道。暮秋不再多言,领命拿药下去了。
乞巧担心道:“这时候送药过去不会前功尽弃?”
綦裳缓缓起身道:“你是个机灵人儿,才跟我几日就懂得了这许多。”綦裳仰头看天,道:“不几日,便会有人去找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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