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
镇祭看看綦裳,并没有答话,只是问太医道:“是这样吗?”
太医唯唯诺诺地说:“这倒没错,只是,”他犹豫片刻,看到镇祭寒意森森眼神后,又战战兢兢地接道:“只是娘娘少说了一样。”
“少说了什么?”镇祭的声音里面没有一丝感情。
“是,是麝香。”
众人听到太医的回答,不禁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綦裳更是呆在当下。
镇祭恨恨地瞥一眼綦裳,对太医命令到:“打开!”
太医用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顿时柏叶、薰衣草撒了一地,其中,明明白白的还夹杂着几块麝香。
綦裳看到这满地的狼藉,心知自己是逃不过了,于是,跪下说:“皇上,奴妾只是放了柏叶和薰衣草,麝香一事,綦裳着实不知。”
躺在那里的昭仪突然大声哭起来:“我这般信任你,却不曾想你如此害我!”
镇祭赶忙走过去将昭仪揽在怀里安慰着,昭仪则一把抱住镇祭的胳膊道:“皇上一定要为臣妾,为皇上没有出世的皇子主持公道啊。”
镇祭一面答应着,一面问太医:“这点子麝香,真能让人小产?”
“回皇上,柏叶、薰衣草的确都是有助安眠的药物,将麝香参杂在里面不易闻出来,这里面的麝香量虽然不多,但是日积月累,自然就产生影响了。”
镇祭闭一下眼,十分疲惫地对綦裳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麝香之事真的与我无关。如果我放了麝香在枕头里,那我先前不是矢口否认的更好?”
“充仪此言差矣!”一直无话的薰风道:“先前太医并没有说枕头里面别有洞天,皇上也只是说那枕头好看罢了。”
綦裳冷冷一笑,这落井下石的事,你薰风做起来还真是得心应手。綦裳心里愤恨,便道:“那也不排除有些别有用心的人陷害我。”
听到这里,昭仪竟从皇上怀里挣扎地坐了起来:“你是说我会居心叵测地害自己的孩子!”
綦裳心想:这有何不可!但綦裳并未说出口,却听胡美人道:“昭仪多虑,依我看充仪不是说您,这事,不定另有他人,”说着,转向皇上和德妃:“该是问问,碰过这枕头的还有何人。”
綦裳顿时觉得心下一暖,没想到胡美人会挺身出来帮自己。
“回众位主子”竟然是草阶,“是奴婢帮忙找来的柏叶和薰衣草,七夕负责装的,是娘娘亲自送的,奴婢担保,此事绝对与我家娘娘无关。”
綦裳顿时心冷了,这草阶出来作证,倒是将众人撇了个干净,自己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镇祭冷冷地盯着綦裳,好像恨不得要将她刻到骨子里去。“想不到你这样狠这样绝!”
綦裳看到镇祭这个样子,竟是笃定了这事就是自己做的。綦裳感觉仿佛数九的寒冬里面有人提一桶冰水当头浇了下来,那寒意浸透到了骨子里。昨日还对自己脉脉温存,情谊绵绵,今日却已将自己当做了害人的凶手。帝王之爱,果然不可能长久。綦裳的心,好像顿时就对镇祭死去了,只成为一潭死水,不再流动。
綦裳冷冷一笑,万念俱灰般。“皇上既然不信我,那綦裳便不奢求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綦裳只求皇上找个有点本事的人来审我,也好还綦裳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