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短信业务 APP权益
极品绿葱
她,未晚,司空未晚,老头取的名字。老头算是她的养父,只是既没有父女之间该有的称谓,只有老头和丫头……老头其实不老,40的年纪,30的风骨,20的心理。不论是人称还是自称:癫魔手司空情。其实她很想嘲笑他的,就一蒙古大夫,搞什么破称号,弄得更加名不副实。年纪一大把了,还喜欢装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穿件月白袍,甩根破竹笛,走路一摇三晃,生怕别人无视了他的存在。老头也就那张脸可以骗骗世人,嗯,脾气也不错,除了这两点,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 老头总是在外面晃荡,顺便招蜂引蝶,他说不然就浪费了他那身行头,所以她司空未晚也总是被放养,自生自灭。等老头偶尔想起自己还有那么一个传说中的养女存在,于是就买点糖葫芦啊、面人啊、糖人啊那种哄还流着鼻涕乱跑的小孩子的玩意儿,然后施施然出现在她面前来,开始他为人父的职责,再然后?第二天这天都还未见白,某蒙古大夫已消失了。 这次老头终于长进了,虽然糖葫芦还是照送,不过还多了一样东西,一匹小小的“绿油油”的座骑。老头说这是传说中的翻羽,她是不懂翻羽是什么东西,不过看起来有点像马。它的鬓毛竟然是红色的,这大红大绿的颜色,她司空未晚表示无语,伸手摸摸它背,竟然乖乖的,不错不错,她决定就收了它。好歹是专属座骑总得有个响亮的名字,她摸摸下巴,打了个响指:“有了,你以后就叫绿葱,红的鬓毛就忽略了吧。” 人生,哪怕是“马生”,有时候一瞬间的失误,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传说中翻羽的遗憾已经由此开始了。 这次老头走的时候,司空未晚是看着他走的,坐在那高高的门槛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糖葫芦舔着,老头朝她甚是潇洒地摇手时,她还是这幅尊样,然后看着那月白色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 那个背景已经彻底不见了,司空未晚回头,嘴里还叼着最后一颗山楂。谭伯还在扫完院子,满院子的梧桐叶,还有零星残缺如花的落叶在风中打着转飘向地上,真是有点凄凉的味道。她嚼着山楂的动作稍停,愣愣地想着自己刚才用的词,凄凉?可不是都快深秋了,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她继续没心没肺地嚼着山楂,然后全部咽下,将那竹签甩进满是落叶的簸箕里。 司空未晚跳着起身,踩在一片梧桐叶上,“谭伯,你就别扫了,反正也扫不干净。再说了,这里不叫梧桐院嘛,弄点梧桐叶应应景。” 谭伯停下动作,笑呵呵道:“弄点干净,有客人来了也不至于失礼。” 未晚耸耸肩,状似很疑惑地问道:“客人不是刚走了嘛。放心,没有十天半个月梧桐院暂时不会有客人来的。” 谭伯还笑呵呵的,却转移了话题:“小姐,别站在外面了,起风了,您进屋去加件衣服吧。” “嗯……”趁着谭伯没注意,未晚溜到后院的马厩里跟“绿葱”培养感情。他们这梧桐院本就只有4个人,主人司空情、她司空未晚、管家谭伯,还有一个负责饮食的蔚厨娘。人手太少,所以喂养“绿葱”这件重任就由她司空未晚亲自负责了,谭伯要忙的事太多了,就偶尔过来指导下她。 从六岁那年被老头捡到,她已经在梧桐院待了七个年头,无所事事的七年。她想,她真的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从来没有过要到的外面世界去看看的想法。也许再过几年等她长够年龄了,老头指不定从哪找一男的,然后往这梧桐院一丢,对她说:这就是你未来的相公了。呃,这么无语的事,说不定老头真会做。 司空未晚被她自己的怪异的想法整到了,半夜做噩梦被吓醒,梦境内容如下: 老头绑了一个穿白衣服的文弱书生,然后将他丢在满是梧桐落叶的院子中央,对她吆喝一声:丫头,给你弄来一个男人,以后他就是你相公了。 司空未晚拿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呆呆地看着正挣扎着起来的男人,挣扎了半天还是在地上蠕动的男人,虽然有梧桐叶垫底,他白色的长衫还是毫无疑问地擦成了灰色。 老头将竹笛在手指间打了个转,然后用另一只手冲她勾勾手指,她乖乖走到老头面前站定。老头拿着笛子指指地上的男人对她说:你就将就着收着,为父给你找来的东西,哪次不是极品,比如说你的绿葱。 司空未晚低头看地上的极品,极品也正从抬起头来,可惜啊,这深秋的雾怎么这么大,恁是没看清楚那极品长啥样。就算她最后蹲下身,跟那极品差不多已经是鼻对鼻,眼对眼了,还是没看清。真是奇了怪了,这雾天的能见度到底是多少啊?睁眼瞎也不过如此吧。回头看老头,那模样还是一样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难道是老头长得太耀眼,雾气自动散了? 然后噩梦就从这时开始了,极品开口说话了,别误会,极品的声音还是蛮好听的,清新爽口,呃,不对清新透彻。极品用那种极为镇定却略带慌张的声音劝说道:这位兄台,无辜绑人岂是君子所为?这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兄台的行为绝非君子之态,是故兄台应为小弟松绑,你我二人有何误解小弟愿听兄台一一道来。至于兄台刚才所谓的夫妻之事,恕小弟难以从命,这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事,岂是兄台一句话的事?想来以小姐的清白家世,又怎能如此草率了事,@#¥&*…¥#*!¥%@&*(#¥%… 那似念经的长段一直络绎不绝,极品竟然都不用中途休息,他就不会口干,口水够用么?然后,极品说的每一个字都成了巨石,一个字一个字砸在司空未晚的头上,在继续不断地打击下,于是她大喝一声,把自己给吓醒了……
上一章快捷键←)| 回到目录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