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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的眼神,耳畔微重的呼吸,颈窝里流连的唇舌,身上温柔的抚弄手指,还有那缠绕鼻端好闻的龙蜒香气。一切都与记忆中一般无二,安若深深的迷醉在了卓夙琅缠绵的温柔里。 看着安若酡红的面容,微眯的眼眸,和鲜艳欲滴的红唇,卓夙琅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深邃。已经好久没近女色的他,带着一丝急切温柔地解下了安若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呼吸变得沉重,身体似乎已经濒临溃堤的边缘…… 细碎的喘息从层层帘幕深处传出,暗淡了红烛,连月儿也羞见这样的浓情时分躲进了云层的后面。暧昧的香气顺着热气四下飘散,从门缝,窗隙透入进浓黑的夜色中…… 忽然,门外传来一高得明公鸭般的嗓音,“齐禀皇上,娘娘,城门守卫来报,说有一个女子带了一个小孩,自称是京城来的,有十万火急之事要面见娘娘。”高得明嗅着缝隙里透出的暧昧气息,心里恨透了自己这个棒打鸳鸯的角色。用脚指头也能猜到此刻里面是如何的你浓我浓,自己偏偏要挑这个时候来,估计此时皇帝连活剐了自己的心都有吧? 半晌,里面全无动静,高得明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只听啪的一声一个茶盏摔在门上,随即一声怒吼;“滚!” 高得明双腿一颤,心里一阵狂跳,天嗫,皇帝发火了,看来这段时间攒的火气不小呢。正准备转身离开,里面传来安若的声音:“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回娘娘,城门守卫来报,说城外来了一个带小孩的女子,自称是京城里来的,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面见娘娘您。” 带小孩的女子?安若闻言一楞,自己并不认识什么带小孩的女子啊,会是谁这么大老远从京城跑到边关来求见自己的? 高得明见里面又没了声音,只好说:“奴才去回她说娘娘您已经歇息了,让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先带她到后院偏厅等候吧。” “是!” 安若看看身旁满头大汗的皇帝,和他脸上不情愿的表情,温柔地捧他的脸说:“夙琅,还是去看看吧,能从京城赶到边关来求见我,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若儿……”卓夙琅翻了个身,两条手臂劳劳地搂住安若的纤细的腰枝,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 “夙琅…”安若有些无奈地撇撇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皇帝。这个扛着整个江山的男人,从未曾在谁面前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而此刻却有些无赖地赖在自己身旁,安若的心充满了柔情与爱意。温柔地搂着他宽阔的肩膀,几乎想吩咐下人打发了那女子,好让这甜蜜的时刻多保留一会儿。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搂着,躺在宽大柔软的锦被中,细品着此时此刻心中的柔情和温馨。 “皇上,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皇上!”砰砰砰的拍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高得明尖锐的声音在卓夙琅耳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 “什么事?”卓夙琅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人却已经翻身坐起,抓过了床边两个人的衣服。因为他知道,若非是极为重要的事高得明不会像现在这样惊慌失措。 快速穿上衣服拉开大门,问:“出什么事了?” “皇上,是玉福宫的夏荷带了小公主前来,小公主正发着高烧,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什么?你说什么?”安若从里面冲到门口,“你再说一遍,是谁?” “是夏荷,带着昏迷的绾锦公主!”高得明又重复了一遍。 安若只觉得脑中‘嗡’的一下,出事儿了,宫里出大事儿了,否则夏荷绝对不会带着还不满周岁的卓绾锦千里迢迢来月城。 “她们现在在那里?”卓夙琅眉头紧锁,显然他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在偏厅,老奴已经差人去请太医了。”高得明赶紧回话。 “夏荷?!”当安若看着厅里衣衫褴褛,满身泥污,腿上还绑着白布的女子时,根本无法将她与宫中那个一身绿衫清灵水秀的夏荷联系在一起。 夏荷猛地转过身泪流满面,“娘娘?!”顾不上擦去脸上肮脏的污垢,往前两步赶紧将怀里的孩子递到安若面前,“快,娘娘,快救公主,公主已经烧了两天了。” 安若接过孩子一看,正是公主卓绾锦,只见她双目紧闭,满脸通红,以前胖乎乎的脸蛋,此刻已经瘦得显出了尖尖的下巴。 “公主怎么了?朕的无忧怎么了,快让朕看看。”卓夙琅一步跨进来,伸手抱过孩子,将脸贴到公主额头,触手的温度让他心里一惊,“来人,快传太医。”卓夙琅厉声喝道, 老太医匆匆赶来,“太医,公主怎么样?”把了脉,安若着急地问。 “回娘娘,公主是受了风寒,老臣开些驱寒退热的药,只要退了热就会好起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卓夙琅危险地眯起眼睛,那意思很明显,如果公主有什么差池,你就拿脑袋来抵吧。 “只是烧了太久,老臣担心会不会……会不会,落下病根儿。”老太医也拿捏不准,所以不敢保证。 安若跳起来,“你说什么?公主还不满周岁,怎么能让她落下病根儿呢,无论如何你都要治好她。” “是,是。老臣尽力就是。”老太医也觉得棘手,孩子太小,用药太猛担心她受不了,可不用猛药,又怕起了不作用. “娘娘可否让草民看看?”南宫文一身青衣,出现在门口。 “南宫伯父?!”看见南宫文安若才想起回来至今忘了问皇上有关惠妃的事,愧疚地望了望他。 南宫文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拿过小公主清瘦的小手,闭目仔细诊断,“恩,是受了风寒,只是寒气入体伤了肺部,公主除了发烧以外是否还有咳嗽?” “是,特别是夜里,咳得很厉害。”夏荷紧张地站在旁边。 “恩,得赶紧将寒气排出体外才行,我这里有一颗药丸,用酒化开,轻轻地搓揉公主的手心和脚心,再服些散热的药,过了今晚就没事了。”南宫文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小心倒出一粒透明的药丸,一股清香从药丸里飘散出来。 素颜赶紧过来接下药丸,照着他的吩咐去弄。 “夏荷叩谢老人家救了我家公主,要不然,夏荷万死也难辞其疚。”夏荷扑通一声跪在南宫文面前,额头砰砰地磕在地上。 “姑娘请起,你身上的伤比公主重多了,可否让老夫帮你看看?”南宫文看着她浸血的腿。 “没事,奴婢没事,奴婢只要将公主平安送到娘娘手里,就算死也甘愿……”话未说完,人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安若没想到夏荷那么严重,刚才只注意到绾锦却忘了一旁的夏荷,此刻见她昏迷了过去才想起她身上还有伤。 “夏荷,夏荷,快醒醒。”素心扶起她,触手竟然也是一团火一样,“娘娘,夏荷身上好烫。” 南宫文赶紧上前拿起她的手,只片刻便放下,“快,快将这位姑娘扶到床上去,另外准备热水和白布。还有,请娘娘派人将草民的药囊取来。”南宫文头也不抬直接开口吩咐。 医者父母心,作为大夫南宫文最是看不得病人受苦。此刻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当今天子面前发号施令,一切都以救人为重。 皇帝一挥手,立刻有人按照他的指示去准备东西。 “若儿,这位老先生是?”卓夙琅站在安若身边,看着下人将夏荷扶进旁边的厢房,宫女和他太监进进出出的准备东西。 “他叫南宫文,此次多亏了他救了爹爹一命,他原是安家的世交,只是后来失去了联系,这次随我们回来,是有要事想要向皇上求证的。”见皇上主动问起,安若借此机会向皇帝简单介绍了一下南宫文。 “哦,他要向朕求证什么?”卓夙琅挺好奇一个山野村民难道还能与皇家有所牵扯不成。 “皇上,惠妃姐姐是那家的千金,怎么从未见过她娘家来人探望?”安若装做漫不经心地问。 “呃,你怎么关心起这个?她是哪家的千金有什么重要,现在她是朕的惠妃不就行了?”卓夙琅的脸微微变色,搪塞地回答,说完迈步往厢房走去。 皇帝吞吞吐吐的回答,让安若心里一沉,看来惠妃的来历并不简单,否则皇帝不会躲开自己的追问。 跟着来到厢房,夏荷躺在床上,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脸上的污垢也清洗干净,此刻紧闭着双眼,嘴里还咕隆着什么。 南宫文用剪刀小心地剪开夏荷腿部包裹的白布,素心在一旁用毛笔沾水浸到白布上,这样能使粘连在一起的白布容易分离开,让病人少受一些苦。 白布已经与肉粘连在了一起,南宫文小心地一点一点的剥落,一股臭气随着最后一层白布揭开飘散出来。皇帝皱皱眉头,一旁的高得明机灵地打开旁边的窗户,让风吹进来,冲淡了室内的空气。 “啊!”素心一声惊呼,连退两步,手里的毛笔差点掉到地上。 “怎么了?”安若走过去,只见夏荷的大腿中间一道长长的刀口,足有七八寸长。刀口周围已经溃烂,散发出阵阵恶臭,整条大腿已经肿得比原来大了一倍,轻轻一按,就从伤口里流出一股一股的黄水。 “唉,好个坚强的姑娘啊,老夫若治不好你,今生再不行医治病了。”南宫文禁不住感慨万千。 “南宫伯父,这是为何?” “娘娘,照这伤口看,姑娘受伤应该有七八天的时间了,因伤口没能及时处理,又没有好好的休息,致使伤口发炎溃烂。天寒地冻,姑娘本身又受了风寒,加上伤口的毒素经血脉流遍全身,使得姑娘身体已经严重受损。这样重的伤,就连男子也撑不了几日,这位姑娘全凭心里那股意志硬撑着,直到将公主平安交到娘娘手里。足见在她心中,公主的安危胜过她自己的生命。”南宫文说完默默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夏荷。 “难怪,她在听到无忧过了今晚就会没事的话之后,才晕了过去。”安若点点头,心里即感动又自责,自己只顾着公主,却忽略了比公主更伤重的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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