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清楚，由始至终他都站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脸，只感觉个子不高，短小精干的样子。”段荣清理了一下思路，边回忆边说。 “那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素颜插进一句话，“比如佩带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标志？” “没有,他一身黑衣,身上没有佩带任何东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反到不再惧怕，平静了下来。 “你怎么进宫的？是你的兄弟放你进来的吗？”安若问出最关键的核心所在。 “不是，不是，”段荣双手急摇，生怕此事会连累到自己的兄弟。“是那个黑衣人叫我前日晚间在贞顺门等候，说到时候会有人来领我进来。我只想着为冬梅报仇，也没多问就按他说的做了。我子时到了贞顺门，等不多时门就打开了，一个宫女摸样的女子领着我东拐西绕，到了竹林，给了我一把匕首和一条黑巾，让我埋伏下来。说我的仇人会从这里走过，让我杀了她之后往东走，自会有人接应。” “那个宫女什么样子你可记得？” “天黑，没看清，只感觉头上珠钗挺多，衣裳的料子在灯光下还有闪光。” “你怎么知道是宫女？” “她穿的衣服和这位姐姐的差不多样子。”段荣指了指素颜。 素颜在安若身边贴身伺候，属于高级别的宫女，穿的衣服自然不同与其他粗使丫头，这宫中，大宫女的穿戴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好上几分，段荣不懂分辨，只能拿素颜作比较。 会是谁呢？照段荣的形容来看，此人定是哪个宫中的大宫女,可偌大的内廷查找一个丫头也并不容易,更何况还刻意的躲藏起来。 “你若再次看见这个人，会不会认出来？” “应该可以，我记得她的声音。” 安若挥挥手，让侍卫将段荣带下去。段荣深知自己犯下死罪，也绝了求饶的念头，任由侍卫拖着出去。 “等等，等等，”忽然想起一个细节，段荣赶紧大叫，“我想起那个黑衣人转身时袖口好象有金光闪了一下，是在左边！对，左边，是金线绣的像是蛇的形状的东西。” 安若点点头，记下这个细节，“你先下去，再想想有没有遗漏的。” 段荣被带了出去。 安若环视众人一眼，”迷药查得如何?” “没有线索”琉珠很是恼火，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这个总管难辞其究。 “把人带进来，素颜，你再仔细的问问。”安若脸色有些疲倦 几个丫头鱼贯进来，后面跟着四个太监。 安若示意素颜审问，自己斜靠在宝座上休憩。 “谁烧的水？”素颜温和中带着严肃。 几个太监仓皇跪下，不敢出一口大气。 “烧水途中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奴才几个烧水一直没有离开，也没有其他人进来过。烧好之后也一直在小厨房，看着火保持水温。”小太监颤抖的回答，已经是第三遍审问。 看来烧水没有问题，素颜转向提水的丫头。 “你们相互看看都认识吗？”素颜转向几个丫头。 几个丫头相互看看，点点头。 “你们想想，早上提水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人离开过水桶？”几个丫头一起摇头。一个黄衣的小丫头脸有些白，偷眼瞄着素颜，额上细细的汗粘着刘海，眼神如同被逼走投无路的小鹿，惊恐又彷徨。 素颜只做未见，沉下脸，冰冷的语气中浓浓的肃杀，“真的没有？可想清楚了！如若有人撒谎，被查到可仔细你们的皮！” 小丫头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恐惧，“扑通”跌倒出列。带着哭腔说道：“启禀姑姑，提水的时候要，要多一个人”“咚”话未说完，竟晕了过去。 素颜忍不住想白眼，这丫头胆儿也太小了，这样就给晕了过去。 几个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忙活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转醒。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素颜压下心头的焦急，放缓了语气。 “奴婢叫紫嫣，今年十四岁。” “好，紫嫣，你说提水的时候多了一个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