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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已远
这一天,天空阴沉得让人几乎窒息,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掐住,无论如何喘息,也寻不到通畅的空气。 桓雀城的城楼上,一抹孤傲的白影黯然伫立,看着那长长的队伍渐行渐远。 当她终将远离,他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面临失去的失意。 一个皖水,他痴缠了这么多年!一个凰歌,他本以为可以将她当作皖水的影子,却发现无意间她已和皖水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世间的情,究竟该如何判别? 明明爱的是皖水,为什么对凰歌也如此痴迷?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为什么却产生了同样的感情? 一点一点的寒意在脸上轻点,扩散。他回神,却发现半空中已落下片片雪花。那远去的队伍在白雪纷飞中逶迤前进…… 琼园中,子倩气冲冲地走到门口,却被守在门外的侍卫一把拦住。“王妃,皇上有令,未经允许,您不得擅自出入!” “为什么现在皇上还不召见我?你们到底有没有向皇上通报,我有要事上奏!若是耽误了,只怕这责任也不是你们承担得起的!”瞬间凌厉的目光逼视着门口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顿时显露出曾为一国之母的气势来。 “王妃,皇上日理万机,岂是说见就能见的!” “我看是你们根本没有通传吧!”她一一扫过那几个侍卫,略显粗糙的手在身侧握紧,眼眸里寒光更冷了几分。不过,她还没有忘记自己已是阶下囚。“我劝你们最好给我尽快,否则到时候那个魔帝发起狂来,不要说你们的性命,只怕你们全家老小都保不住了!” 雪越下越大,一片一片飘落在侍卫的肩上、身上,再慢慢地融化,将寒意一丝一丝沁入他们的身体最深处。“可是,王妃,您总得告诉我们,您见皇上到底所为何事?”其中一个侍卫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 “放肆!莫非皇上的私事,你们也得掺和不成!” “卑职不敢!”那个侍卫身子猛地一颤,随即低头,不敢再提。 “我奉劝你们,最好马上给我去通报,否则后果你们自负!”她将外面的侍卫逐个看了一遍,让每个人心里都顿时一阵冷寒。 子倩眼中阴郁,她本是想在姬皖水离开皇朝之前,揭发她的身份的。可是,如今已经过了这么久,这群该死的侍卫又迟迟不去通报,她根本没有机会面见莫君行。她会不会已经离开了?不过,就算皖水离开了,她也不准备放过她!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上苍如此的恩宠?而她却在这五年里苦苦挣扎,从一国之后,沦为任人践踏的阶下囚! 不,她不甘心!既然她痛苦,那么她也要让姬皖水痛苦!她无法解脱,姬皖水也甭想解脱! 凰歌坐在马车里,却感觉心神不宁。她透过车帘子看向外面那飘飞的雪花,仿佛是失温凝结的泪?老天爷在哭吗? “凰歌,你在牵挂?” 凰歌眼中掠过一丝微慌,随即矢口否认。“没有。这里没有值得牵挂的东西!” 水姬却默然不语。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凰歌,其实莫君行很爱她,真的爱她!然而,她一直犹豫不决。因为凰歌不是皖水!她有了全新的身份,全新的生活,全新的心境!她的人生已经颠覆了太多次,她何以忍心再亲手颠覆一次? 这段情给皖水带来的伤害太深,尤其如今莫君行又是一国之君。一个女人,嫁给一个君王,人生注定孤独。而无论是皖水,还是凰歌,都是无法适应这种孤独的! “凰歌,你还恨莫君行吗?” 凰歌一怔,随即淡笑:“姐姐,凰歌不恨莫君行。”该恨他的是皖水! “你不觉得你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凰歌了吗?” “什么意思?” “我越来越感觉到你成为了皖水!”或者说,她一直都是皖水,只是带上了凰歌的面具。 “我不是。草原上只有凰歌,浴火重生的凰歌!” 马车旁的火炎宏扯动嘴角,绽放一抹牵强的笑花。凰歌,何苦呢?自始至终,你欺骗的都只有你自己啊! 披上薄薄一层白雪的山峦之上,一匹黑色的骏马在山巅伫立。在白雪的陪衬下,那抹纯粹的黑更加显眼,隐隐中带着一股噬人的邪气。 马上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头戴黑色斗笠,面戴黑纱,不见其面,唯余那双阴鸷的黑眸如鹰隼般锁住他眼中的猎物,仿佛随时都要展翅,急速飞扑过去。 然而,他终是以超强的自制力阻止了自己迫不及待的攻击,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那旷野上唯一的队伍渐行渐远。 良久,久到凰歌的队伍已经幻化为天际的一连窜黑点,那匹黑色的骏马才以雷霆万钧之势俯冲而下。顿时,那本来伫立山巅的马连带着马上的人,化作一只黑色的羽箭,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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