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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上加痛
用膳期间,雅如向皖水介绍了一下辅政王府内的情形,皖水才知道王府分为东、西、南、北四苑。莫君行居于东苑,皖水所居的为西苑,另外还有目前最得宠的四姬,分别为水姬,听闻是个温柔的可人儿,云姬为人傲慢,擅用鞭,雪姬人如其名,冰肌雪肤,却多病。另外就是刚入府的月姬,目前最得莫君行的宠爱。昨夜本该是洞房花烛夜,莫君行却未曾踏入新房半步,而是去了月姬的邀月阁。由此可见,他对月姬的宠幸远远胜过皖水这个新嫁娘。南苑则为诸多姬妾的住所,传闻可媲美皇帝的后宫。北苑是王府内奴仆的住房,较其他三苑来说极为简陋。 今天是皖水嫁入王府的第一天,雅如传达王爷之命,领皖水到处逛逛,借以熟悉王府。走在幽静的小径上,皖水只见到处都是亭台楼阁,极尽奢华,比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雕栏玉砌,假山回廊,无一不精致,无一不与整个王府相契合。 正走着,她突然听闻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正被急速地挥动,发出阵阵破风的声音。 皖水从假山脚下转出,只见一个一身红装的艳丽女子正飒飒生姿地舞动着手中的长鞭,连风也跟着起舞,发出愉悦的低鸣。 自小禁锢在揽月楼,皖水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生机与活力。“她是何人?” “回王妃,她是云姬主子。”一旁的雅如恭敬地回道。 钦羡地凝视了片刻,皖水转身意欲离开。忽然一阵破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背后传来的火辣辣的灼痛已经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阵头晕目眩,她虚弱的身子猛地前倾。幸而旁边的雅如机警地扶住她。 云姬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儿似的:“哎呀!这是王妃姐姐呀!姐姐这也太不小心了,妹妹每日在此练鞭,姐姐就不该靠近这儿的嘛!要知道这鞭子可不长眼的,今儿个还好,不碍事,要是哪天,真把姐姐给伤着了,那妹妹不是罪过大了!” 皖水强忍住背上传来的痛楚,身子微靠着雅如:“云姬的鞭子不长眼没关系,只希望云姬不要也不长眼!”说完,她示意雅如扶着她往自己的涟水阁走去。 云姬还站在原地,抚弄着手上染血的长鞭,兀自勾起一抹得意的媚笑。 回到涟水阁,皖水阻止雅如去找御医,只是吩咐她为自己涂上伤药。 “王妃,此事要不要告诉王爷?”雅如边上药,边请示。 皖水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这一切,她早已习惯。以前母妃还在的时候,她偶尔会走出揽月楼去玩。见到那些皇子公主,哪次不是负伤而回的?甚至有一次,她被吊在一棵大树上吊了整整一夜,也就是那次,她遇见了四皇兄,是他把她从树上救下的,也给了她第一份温暖。四皇兄!又想到他了!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他的呵护,习惯了他的保护!可是如今他不在自己身边,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 莫君行坐在书桌后,手指敲击着桌面,双眼微闭,神态慵懒地听着汇报。“雅如,你继续回去服侍王妃,不用帮她,也不要让她知道本王知晓此事。” “奴婢遵命。” 皖水在床上躺了一天,到了傍晚,她刚刚从床上忍着剧痛起身,就听雅如进来通传:“王妃,王爷来了!” 皖水只觉心咯噔一下,沉到了最底层。莫君行?他来做什么?已经到了晚上,莫非他……不会,如果他想对自己怎样,昨晚就不会让她独守空房。可是,他现在来是…… 看着一道一道美食端上桌,皖水却一点兴致也没有。她疑惑地看向端坐上位的莫君行,始终猜不透他来此到底是何意。 一顿晚膳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进行到一半,莫君行却突然离席,走到皖水背后,灼热的胸膛慢慢地贴向她的后背。皖水逐渐感觉到自己背上的伤痕几乎被那炙热的热量灼烧起来,火辣辣地痛着。但是她习惯了独自舔舐伤口,一直以来,除了在倩姨和四皇兄面前,她从来不会泄露自己的脆弱。即使心在滴血,她也不会流半滴眼泪! “王妃,昨夜本王冷落了你,今夜补回来,如何?”莫君行半是戏谑,半是询问,胸膛已经贴上了那纤细的脊背,也贴上了那道狰狞的伤痕。 皖水紧紧咬住红唇,双手也紧紧握住。他到底要干什么?要她?可是她受伤了!他就这样粗鲁地压上她的背,她若不是还存着那么一点儿理智,早就怀疑他是不是早已知道,故意在伤口上撒盐! 莫君行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划过那片深邃的黯然,双臂温柔地在皖水胸前交叉,把她的馨香的身子往自己胸膛上紧揽。他把力道控制得很好,几乎没有弄疼她,除了那好像又裂开的鞭痕。她敢肯定,伤口已经裂开了,甚至可以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慢慢地流淌而下。 “王妃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苍白?”莫君行“关怀”地问道,看向那被咬出血迹的唇和那双微闭的双眼的眼眸却不带一丝温度。 在剧痛的折腾下,皖水的神志已经些许涣散,她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莫君行胸膛的炙热,可是那不是她需要的温暖。那炙热太霸道,好似要把一切熔化,要让天下燃烧!头开始晕晕乎乎的,四周的东西好像开始旋转了,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背后的痛楚好像也慢慢消退了。连魔王的声音都不再响起了……一切都好安静啊!她喜欢这样的安静,只有她一个人的安静。这样就不用害怕被别人欺负,也不用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一直在哭…… 感觉到被揽在胸前的人儿已经瘫软在自己怀里,莫君行无情地把她推向桌面。“倔强的小东西!早晚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的倔强害死!”她居然宁愿痛到昏迷,也不愿向他示弱!他寒冽的眸光定在那雪白的衣裳上,那猩红的血迹仿若冰天雪地里妖冶的蔷薇,绽放着血腥的美丽。姬皖水,你以为凭你那可笑的顽固,就可以与本王对抗吗? 嘲讽地微掀唇角,他轻轻冷哼,旋即头也不回地离开涟水阁。 侍立一旁的雅如这才上前,将昏迷的皖水扶到床上,重新上药。看着那抹惨淡的容颜,雅如不解,为什么明明受了伤,她却宁可忍下所有的痛,即使在王爷刻意的折腾下,也不露出半点脆弱?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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