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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宫迎客
朝阳殿 下朝之后,何济世跟随赵祯来到朝阳殿。何济世先到御书房等候,赵祯来到寝宫换下朝服。 “近日公主的身子还好吧?听说还是闭门不见客?”一边让丫头们给自己换衣,一边问着在旁边整理朝服的福全。自朝阳殿大殿的公公身体不好,福全就得以进入朝阳殿伺候,他机灵能干,感恩戴德,对主子尽心尽力的服侍,让赵祯颇为高兴。 “回皇上,前两日是几位大臣的夫人们来看望公主,被公主婉言谢绝了。公主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不过,太医说因为毒太深,虽是悉心调理,怕是有些后遗症。”福全也很担心公主的身体,她可是他的贵人啊。 “夫人们?这个婉儿什么时候认识这些人?”他笑着摇头说道。 “吩咐太医,好好用药养着,尽量不要留下后遗症,需要什么直接向内务府支,朕准了。还有,若是公主不同意,就不要让那些人进宫了,免得打扰公主休息。”当天看到她身子颤抖,抱着她就感觉身子发冷,就知道中毒颇深,有后遗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太傅等急了吧?”换好常服,一进御书房就抱歉的对等待在御书房的何济世说话。 “老臣参见皇上。”何济世按照礼节行礼请安。 “这不是在朝上了,无须这样。”他虚扶着何济世起身。 “皇上,听说公主还是闭门不见客,是不是身子还没有转好?”谢礼之后,何济世便迫不及待的问,他也很是担心这个女徒儿的身子。 “哦,没什么大碍,是几位夫人们被这丫头挡在门外了。朕也奇怪,平时都不出宫门的她怎么会跟夫人们扯上关系?”他笑着说,很是宠溺的样子。 “大臣们的夫人?”何济世仔细的想了想,出宫门而且跟各位夫人有接触的时候就是在自己的寿宴上,茶儿跳完舞之后便在后院跟夫人们坐着聊了几句,难道是——? “太傅在想什么?”见何济世不说话,而且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不由的问道。 “皇上,公主在臣的寿宴上接触过这些夫人。”他如实的将寿宴上茶儿的事情说了。 “就几柱香的时间就能关系这么好?”真的只是夫人们见风使舵吗?还是——?这丫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半天的接触就能让平时趾高气扬的夫人们聚起来到深宫来看她,而且吃了闭门羹也没有抱怨?想着想着,决定还是要去栖凤宫探探她的口风。 栖凤宫 这时的茶儿,已经能够从榻上下来了,她正在接待着另外一个第一次到栖凤宫的贵客。 “太后,请喝茶。”茶儿亲自端着茶走到坐在正坐的太后身边,恭恭敬敬的敬茶。 看着恭敬伺候自己的茶儿,刘太后的脸上阴晴不定:不管眼前这女子的心里怎么想,她都是这样对自己恭恭敬敬,严守规矩;相反的是自己,一见到茶儿就想起白可柔,那个抢走了自己丈夫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自然是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百般刁难。也难怪现在大家都愿意相信这个永远恭敬的公主,让自己这个受冤枉的堂堂太后百口莫辩。 “你终于没有叫哀家母后了。”半天,她挤出一句话,语气里满是沧桑,她永远不可能是他的母后。 “太后,婉儿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可以开门见山了。”虽然还没有完全扳倒刘太后,但是能够成功的让她威信大减已经是初胜了,已经分了胜负,就算是撕破了脸,也就完全没有必要扮演母慈子孝了。 “不错!以前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你也就不用再虚伪的孝敬哀家了。”刘太后冷笑一声,承认这样的一击真是是让她有些束手无策。 “以前的事情婉儿确实是知道了,现在婉儿敬的是长辈,而且还是我兄长的长辈,这个礼数便不能少。”她彬彬有礼的说道。 “没想到没有爹娘的孩子还能这样懂规矩?”刘太后不服自己的败,仍旧是揭着茶儿极力不愿提及的往事。 “太后这话说错了。婉儿的父亲是先皇,母亲是先皇后,所以不是没有爹娘的孩子。还有,婉儿的外公是大儒,婉儿是自小学着规矩长大的。”没有爹娘?谁造成的?茶儿极力压住心里的火,冷冷的说完。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难道不想杀了哀家?”看到她还是一样的平静,刘太后不免动火,压低声音抓过婉儿说道。 见到平日镇静的刘太后这样失仪,茶儿不免有些震惊,这样的太后真是可怕。 “怎么,不说话?哀家告诉你,你杀不了哀家,哀家永远不会走到你母亲那一步。”她得意,毕竟自己是皇帝的母亲,而皇帝以孝治天下。 “母后何处此言?婉儿从未想过将母后置于死地,婉儿自问也没有那个本事。”她轻轻一笑。 “哀家不是害死你这么多亲人的凶手吗?你不恨哀家?都已经说过要开诚布公了,何必还假惺惺?”太后坚持要说明话。 “我当然恨。没有你,婉儿怎么会成为没有父亲母亲?没有你,婉儿又怎么会离开宫里南逃到大理?没有你,婉儿又怎么会失去自小养我教我的外公?没有你,姑姑怎么会含恨而终?太后若是婉儿能不恨吗?”她质问道。 刘太后沉默不语,这些都是她做的。 “但是,恨有用吗?能让母亲、外公、姑姑活过来?我不能让恨毁了我现在的生活。”她坚定理智的说。 “你想过什么生活?你现在一手缔造的生活不都是因为恨哀家吗?” “我若执意念着以前的事情,必定杀你。但是现在,我若是执意杀你,便会让另外一个人伤心,我不忍见他伤心,母亲也不愿我一生活在恨里,所以我只能选择放弃。”她慢慢恢复着情绪。 “谁?”她刘太后急切的想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在她心里这么重要,可以让自己免于危险。 “是——你的儿子,我的皇兄。皇兄真心疼我,我不能昧着良心为了自己的私欲让他伤心。”她回想着这位哥哥对自己的点滴,真心的说道。 刘太后大吃一惊,说不出话。 “皇兄已经长大了,完全可以执掌朝政。太后是皇兄的母亲,不是太上皇。大宋是皇兄的大宋,很多事情作为太后不能染指。”她明明白白的道出。她也想报仇,但是最终还是终止了,不仅是因为赵祯,还因为母亲。当初她下决心用尽心机报仇,但是总是梦到母亲流泪,不愿意见她的情景,就如小梅所说,母亲用命换来她的生存,是为了让她更好的生活,不是为自己报仇。赵祯给了她想要的手足情,她也要帮着赵祯拿回他喜欢的东西,那就是帝王的权力。说交换太势力,还是用手足情深来说比较好听。 “你?”刘太后诧异不已,她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作对?这难道就是手足情深?她不信! “你的理由真是冠冕堂皇啊,你也想成为另外一个哀家吧—现在朝中的人都知道有个婉玉公主—”她轻笑。 “不会—!”她不客气的打断刘太后说话,坚定着眼睛重复着说道:“不会—他们知道的婉玉公主是皇帝的妹妹,这些人都是皇兄的臣子。”她绝对不能触及这个敏感的话题,她的这个计谋能够这样顺利完全是因为这个计划符合了赵祯的心性,若是步刘太后的后尘无疑是自寻死路。 这一番讨论,让站在门外的皇帝听了个真真切切,原本是过来看看的,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便没有让人通报,站在门口听,他长叹一口气,深深望了一眼栖凤宫里面,转身走开了。之前的疑问也没有那么重要了——现在该做的不是疑问—— 安乐宫 皇帝进安乐宫门,便见到了刘忠,他是深得刘太后信任的朝中大将,也曾领兵出征,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刘忠请安之后,赵祯便问道:“刘爱卿在跟母后聊什么?” “家常而已皇上,皇上与太后有事要谈,那臣便告辞了。”刘忠起身想走。 “是聊怎样善后吗?”赵祯毫不犹豫的问道,刘忠的自以为懂规矩,让赵祯觉得是看轻自己这个皇帝。 “皇儿此话怎讲?哀家做事情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怎么会用下毒这样卑鄙的伎俩?”刘太后听不得“善后”这样的字眼,尤其是在儿子口中。 “皇上,这件事情疑点颇多,望皇上严查。”刘忠也听出了端倪。 “刘爱卿的意思是,有人陷害母后?”他不理会怒气冲冲的刘太后,转过头看着刘忠,细细的问。 “是。”他也倒不客气,讲心里话。 “那不知从何而查?爱卿能做吗?”赵祯反将一军道:“这样吧,既然爱卿说这件事情疑点重重,就交给爱卿查。三天为限,怎么样?” 话一出,太后和刘忠随即脸色大变,三天?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他们都在查,可是大家都见风使舵,调查频频受到刁难,还没有有力的证据,没有任何证据的一丁点线索和想法没有一点用处,在三天的时间里查出真相,怎么可能? “怎么,用不着三天的话可以减到两天,一天,甚至是几个时辰,但是时间少了就不能加了,这件事情几乎引起朝纲震动,朕不能就这样拖下去。三天,已经是朕的最大期限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刘爱卿可以领命办差了,需要什么旨意,可以随时面见朕。”赵祯一副一国之君的样子,刘忠办差从来都是听从太后的意旨的。 “是。”这小皇帝竟然当着太后的面这样说,只得诺诺的领命出去。 “朝纲震动,皇儿准备拿哀家的血镇朝纲吗?”刘忠走后,刘太后稳稳的问道。 “儿臣不敢。”赵祯恭敬的俯身行礼,但是已经不是曾经的感觉了,现在更让刘太后想起栖凤宫里的公主的恭敬,丝毫不怕,只是礼节而已。 “皇儿真的相信这件事情是哀家做的?”怎么说,自己也是养他到大的母亲,他真的能怀疑自己? 赵祯细细想着,这件事情真的有漏洞。光天化日之下做下毒这种事情,不是太后那种聪明谨慎的人做的出来的:“儿臣相信这件事情不是母后做的。”他坚定的说。 听了这话,刘太后面露喜色,当真还是自己的儿子。 “但是母后,这件事情震动极大,况且即便不是母后做的,婉儿吃了母后的膳食便中毒倒地也是大家都看到的。相必是母后宫里的人背着母后做的。” 刘太后刚露喜色的脸随即冷了下去,颤抖着声音问道:“皇儿想怎么做?” “母后宫里的人连累母后受这等冤枉,自是不能轻饶,儿臣再派些人来伺候母后便是。”他轻松的说着,不动声色间已经将安乐宫换了个天。 “什么?”安乐宫的人可都是她看外边的眼睛,听外边动静的耳朵,沟通里外消息的嘴巴,换了这些,自己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什么都做不了是吗,赵祯要的就是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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