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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皇宫中皇后的寝宫栖凤宫在幽深黑暗的大宋赵氏宫廷里,一位孕妇正在慢慢抚摸着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在她的脸上正呈现着一种母亲才会有的满足与安详,她正在高兴的等待这个未出世的小生命,因为她知道孩子的父亲也在以同样的心情等待。站在门前,看着欣欣向荣的大地,真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然而,这里的天气是那样复杂多变,像极了大宋赵氏的宫廷。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忽然狂风大作,阴森森的北风刮得人的心里直打寒颤。这位年轻的母亲心里直打鼓:“好好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真是的,你看,母后自从有了你就变得多神经啊,唉,怪不得你父皇总是说我…”这位母亲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这样嘀咕着…正嘀咕着,她寝宫的大门被人打开了,跟她预想的一样,她的皇帝夫君来看她了,她迎了上去,笑盈盈的说:“臣妾给皇上请安了”,说着身子就半蹲了下去,皇帝赶忙走上前扶起她来说:“朕说过多少遍了,就我们两个在的时候就不用行礼了,你现在怀着朕的皇子,还这么做,你不担心,我还担心呢!”皇帝佯怒道。 “是,臣妾知道了”,然后笑着起身。起来后,夫妻两个说起话来……“皇上,您刚才说臣妾的肚子里是位皇子,那如果是位公主呢,皇上会不会很失望?”妻子满脸笑意,但是心里并不轻松,她是后宫之主,最明白这深宫的游戏规则。 “嗯…如果是位公主的话…你是皇后,当然给朕生个皇子才是最佳了,你说是不是?”皇帝也很是明了。 “皇上,您没有正式回答臣妾的问题。”妻子不死心的追问,她很想知道,在自己最爱的夫君眼里,这样的事情有没有那么重要。 “唉,可柔,你进宫也这么多年了,这里的规矩,朕的心思,你不明白吗?你是皇后,若是生下皇子,便理应是太子——朕的心思-你能明白吗?。”这个皇后是他自己立的,是他最爱最敬的结发妻子,但是她一直没有生育,是他最大的烦忧。 可柔看着皇帝,自己的丈夫,她明白她必须生个男孩。身居后位这么长时间没有孩子,如果不是皇上的宠爱,早就被废了。不用说别的,就太后那一关就不好过,因为太后一直想让本家侄女慧贵妃当皇后,这慧贵妃也仗着太后的宠爱在宫里横行,尤其在她面前傲慢得很。作为结发妻子皇上对自己宠爱有佳,但是毕竟自己人老珠黄,即便自己尽心料理后宫,但时间长了,皇上对此麻木了,再也没有别的资本保住后位了。种种迹象都表明,生个儿子是她保住后位的最重要的筹码,所以她暗暗祈求老天能让自己生个儿子。 皇帝见她不说话,就走到她身旁,按住她的肩膀柔声说:“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可柔缓缓摇摇头,说:“没有,皇上说的对,臣妾应该给皇上生个儿子.” 皇帝看着妻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自己只要儿子的话或多或少的伤了妻子,就安慰道:“好了,夜深了,你休息吧,朕…回去了。” 她终于明白他来看她,只是因为她的肚子。她终于不得不相信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在任何力量都无法改变的后宫,他变了。后宫毕竟是任何力量都无法改变的地方,即便他是皇帝,高高在上来到后宫,只能随着它的环境而改变自己。或许是爱得疲惫了,他终究还是跟一般皇帝一样,把后宫的女人作为作乐和生孩子的工具,此时的她大着肚子,无法侍君,只能作为第二个工具存在,而第二个工具,此时并不需要他。她明白,此时她不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后宫的女人。作为后宫的女人,她不能抱怨,只能默默把自己的夫君往别的女人那里送,这是她的贤惠。 “臣妾恭送皇上。”她缓缓下身,极不情愿却又无奈。 面对皇后的“通情达理”,想起以前两人如胶似漆的情景,皇帝只感觉一阵不好意思。眼前的这个女人,肚子里怀着自己的骨肉,自己却要撇下她,于是结结巴巴的说道:“皇后…你…”有太多的理由要走,为了子嗣,为了自己,也为了成全皇后的贤惠之名,但是这样的理由能改变自己已经变了的事实吗?这些是为自己负心所编织的借口,真是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时,她似乎感觉到了皇帝的心思,急忙说道:“皇上不必担心,臣妾会好好的保重身子,平平安安的把皇子生下来,您是皇上,有很多事要忙,臣妾不敢耽误。” 皇帝看着微低着头的皇后,她没有在哭泣吗?这里改变了自己,也终究改变了她吧——过去,终究是过去了-转身想着,迈开步子往外走房间里一片寂静,微弱烛光下,可柔一个人坐在床上,默默流着眼泪。这时,贴身婢女小梅走了过来,说:“娘娘,夜深了,您休息吧。您现在可是有孕在身,更要多多休息啊!” “小梅,是不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后位和他,哪一样都不舍吗? “娘娘,别想太多了,平平安安的把小皇子生下来,皇上自然就回到您身边了。”小梅是可柔从娘家带过来的随身丫头,对自己家小姐的心事了解的很清楚,她知道小姐此刻很希望皇上在自己身边陪着,说实话,他对皇上这种做法也很不满意,但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根本没有自己说话的权利,但是皇后问了,就只能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了。 自己怎么会不知,这句话问小梅也是于事无补。或许她只是想确认一下,还有个人在自己身边陪着,即便是个宫女,也能确定自己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算了,谁让我的丈夫是个能够同时拥有无数女人的人呢。”在喃喃自语中,她盖上了被子,又一次开始了一个漫漫长夜。 分娩的日子到了,她躺在床上呻吟,下面的宫女忙个不停,这时皇帝也早早下了早朝,在产房外边焦急的走来走去,听着里间皇后的阵阵尖叫,他确实着急,但是或许更急的是皇后给他生下的到底是不是儿子。忽然,里间的一声婴儿的哭声让他脸上的焦虑的表情变成了笑容。他看着赶过来报喜的宫女,焦急的问:“怎么样?”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位公主。母子平安!”小宫女欣喜的说。 这时的皇帝,又喜又忧,喜的是皇后平安诞下了婴儿,忧的是生了一个女儿,要知道他一直想要一位皇子。看着皇上又喜又忧的样子,小宫女不敢说话,皇帝只有说:“好了,朕知道了。” 这时在床上累得没有力气的产妇无力的问:“小梅,是皇子还是公主?” 小梅吞吞吐吐的说:“娘娘,是…” 这时的皇后已经明白了,上天终究没有让她如愿以偿,自己白白向上天祈求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未能如愿,只得强迫自己回答自己的问话,自言自语道:“是位…公主?” 小梅看着强忍眼泪又呆呆瞪着眼睛的皇后,心疼的不得了,她只能用跪下的举动来回答皇后的问话,她哭了起来,因为她明白,自己主子悲惨的命运随着小公主的出生开始了。 这时皇后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明白自己与皇帝的欢乐的日子,终究还是一去不返。一向不懂抱怨的她忍不住抱怨老天,也带着些与疑问问老天:“为什么,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自己温柔贤惠,孝敬婆婆,服侍相公,一直期盼自己能生下男儿,但是现在却是一个在皇室里没有什么地位的女孩。”她抬起头,无语问天,任凭眼泪打湿自己的脸颊,无声的泪水与分娩时的汗水融在一起,原本滚烫的液体忽然间是那么冰凉。但是,天不会回答她,她只能怪自己的命苦,同时感叹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命苦,因为她知道在积贫积弱的宋王室,女儿大多数的命运是为皇室“效命”的,用自己的一生为皇室效命。想到这里,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满脸泪水却又麻木的旅行自己的使命,她哭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从宫女的手中要过了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正香甜的闭着眼睛,她抚摸着孩子的柔滑的小脸,心疼的说:“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要投胎到母后的肚子里,为什么作为一个公主,一个不如平民的公主身份来到世上,你来错了…”说完又哭了起来。随后,小梅也哭了起来。 在她意料之中,孩子落地三天才在父亲的怀里待了一会儿,皇帝看着怀里的女儿,满脸慈爱,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他的女儿尽管有很多遗憾。随后,皇帝又来到皇后床前,看到脸色苍白的她,心里有些许心疼,伸出手在他脸上抚摸了一下,心疼地说:“皇后,你辛苦了…”听到这句知冷知暖的话,她的眼泪没止住,流了下来,哽咽的说:“对不起皇上,臣妾…皇子…”听到这断断续续的不再完整的一句话,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些什么,只能安慰道:“好了,你刚刚生产,好好休息吧,女儿…朕也…喜欢”说完转身就走了。 皇上,您说的话断了,我们的感情也这样断了吗?难道就是因为我生的是女儿吗? 听着皇帝勉强的话语,她伤心却又无奈,但同时又暗自下了决心:这个孩子不会受到父亲过多的爱抚,所以自己必须拼尽自己的全力去爱她、保护她,因为这是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自己的孩子。从此以后,她不会再为了不是真正爱自己的丈夫而流泪,甚至她不再在乎任何东西,只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子,想到这一层,她擦干眼泪,把小梅招呼过来说:“小梅,我饿了,吩咐下去我要吃东西。”小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结巴着说:“娘娘,你…没事吧”不知怎么,她对主子的态度转变有着隐隐的不安,但是,皇后的下面一句话立刻消了她的疑虑,只听皇后说:“小公主还小,我要养好身子照顾她。”小梅放了心,吩咐厨房做了一些补身子的吃食药食,但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要同自己的主子改变一种生活方式了,不再为了那个让主子伤心的男人而活。 由于皇后积极配合太医对她的产后治疗,一个月之后,她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下了床,整日除了正常的请安以外就是照顾自己的女儿。小公主也在慢慢长大,已经慢慢地能对她笑了,她的情绪也从产后的忧郁中走了出来,沉寂在初为人母的快乐中。虽然在宫里的日子过得不怎么样,皇上的恩宠不再,太后的脸面越来越难看,慧贵妃也越来越猖狂,但每天看着女儿的笑,她就感觉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皇上仍旧去看她,几天一次,停留的时间也很短,但是面对皇后对自己的越来越不在乎,他的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越来越对她不满意,但是又说不出什么。 这天,皇帝去她的寝宫看她,看到皇帝来,她也有些许的高兴,但是慢慢地她有些发现某些东西改变了,变得让自己不再为皇帝来看她而欣喜若狂,有些疑惑的,同时她的心情慢慢地沉降下去,以至于皇帝慢慢走过去来的时候,她没有太多欣喜表情的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纯真的她,实在是没有掩饰自己情绪的能力。 没有看到她以前看到自己的那种欣喜的样子,他有些失望的说:“皇后免礼吧。”随后在正座上坐下,她跟进来,吩咐道:“小梅,给皇上上茶。”吩咐完小梅,又转身对皇上说:“皇上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里来啊,是不是来看小公主的?”听到这话,皇上说:“朕今天是…”还没等他说完,她就打断说:“皇上,小公主还等着您赐名字呢!”听到这话,他恍然大悟,女儿出生一个月,还没有名字,自己这个父亲太不称职了,说:“这样啊,叫婉儿怎么样?”“谢谢皇上赏名字,婉儿,我女儿一定要长成最温婉的美人,这样才能对得住父皇取得这个名字,对不对?”她从奶娘的手里接过女儿高兴的低头逗弄着,旁若无人。 这样天真可爱,没有任何心机的女人,真是让人喜欢?这样单纯简单的女人做皇后,会很累吧——皇帝有些愧意地问:“皇后,你…恨不恨朕?朕这样对你…”。 “恨?皇上给了臣妾这么一个温婉可爱的女儿,臣妾谢恩还来不及呢——皇上何处此言?婉儿啊,你赶快开口问问父皇,何出此言?”沉寂在喜得女儿的快乐中的皇后眼里,有的是欣喜和温暖,恨,真是遥远——听着她脱口而出的真话,他感到莫名的恼怒,他宁愿皇后向自己抱怨,这样他的心里会好受一点,他受不了这样满不在乎的贤惠。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感受到自己在别的嫔妃面前的傲气在慢慢减退,他受到了冷待。于是便不再说话,看着正在看婉儿的皇后,这时她的眼里只有婉儿,对几天才露一面的皇上视而不见,皇帝忽然觉得柔弱时常依赖自己的皇后变了,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只是在自己面前透明若琉璃的妻子怎么会让他看不透呢?是看不透她还是看不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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