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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带着几分愉悦回到房间,却意外的没有看到唐影,看着窗外下着的毛毛细雨,虽小却很细密,这样的天气她会跑到哪儿去呢?正打算开门出去寻找,水月推门走了进来。
“主子,小姐去雷藏寺祈福烧香了。”水月手中挽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低着头一副顺从乖巧的模样。
“烧香?”雷震疑惑的看着水月,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丫头开始信奉鬼神了,走的时候竟然没有跟他知会一声。
“小姐跟我说最近你看起来非常苦闷,却不肯告诉她所为何事,她不知道该怎样为你分担,所以想要为你祈福……”水月拿起挂在臂弯的披风踮起脚尖从雷震颈后绕过,将系带在胸前打上一个结,“那件披风是你最喜欢的,可玉娘带着它去了……这件披风是我这几日重新做的,虽比不得那件华贵,但总可御寒……”
雷震拉过披风一看,黑底绸袍,袍子边缘用黑丝线绣着方形花边,从肩胛部位延伸出盘桓的双头蛇延伸到右胸,两根檀香马尾卧龙带落在披风两侧。
“好看。”雷震看着低着头为他系带子的水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在沉默之际,水月抱住雷震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小姐很单纯,她告诉我,你们什么也没有过……”水月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睛中印出的是雷震刚毅的脸庞。
“水月……”雷震拉下水月环着腰际的双臂,抓着她的肩头说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并不代表我不在乎她,相反,我非常珍惜她,不想轻易就拥有她,水月,忘掉过去,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好吗?”
水月沉默着,望着雷震的双眸逐渐黯淡,他说的话字字敲在她的心上,他珍惜她,却从未珍惜过自己,她知道自己是卑贱的,但这样被他摒弃,让自己说不的权利也没有,何其残忍……
“我…”水月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泣,“让我来安慰你,最后一次,好吗?”说着,双手解开胸口的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雷震伸手握住水月颤抖的小手,将她拥入怀中,“水月,忘了我们的曾经,如果你做不到就离开我,我们除了主仆关系再无其他。”
“主子……”泪水终于按捺不住,顺着水月的脸颊浸到雷震的胸口,顿时荡开了一片。
“告诉我,你做得到!”雷震的话语是水月有史以来听到最强硬的一次,为了那个女人,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伤害她,丝毫不眷恋她的一切……
除了点头,水月别无他法,她想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远远的看着,只要看得到他,那也甘之如饴……
水月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恸哭出声,她离开那间厢房往楼下飞奔,途中她撞上了两个人——祈福归来的唐影和站在大堂门廊下的沈纪昀。
唐影揉了揉被撞得生痛的肩膀,看着踉跄着往楼下跑去的水月一脸疑惑,怎么了,青天白日的撞鬼啦?!皱皱可爱的小鼻子,捡起被水月撞到地上的祈福香囊,挂在手指上转着圈走进厢房,门竟然大开着,雷震披着一件黑色披风站在门口。
“水月是被你吓跑啦?”唐影笑嘻嘻的围着雷震走了一圈,看着这件黑色披风,做工精细图案精美,但大白天在屋里用得着穿吗?
“披风够漂亮,但穿得不是时候,怪不得水月以为见鬼了呢。”唐影走到雷震面前,拉起两根带子,“檀香马尾卧龙带,这个就考究了,不知是谁的手艺真够有耐性的。”
“你真吵。”雷震苦笑一下,宠溺的点了点唐影的鼻尖。
“给你的。”唐影将勾在手指头上的香囊送到雷震眼前,“庙里的大师说了,你如果不开心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默念‘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就可以了。”
雷震接过唐影指尖上勾着的香囊,一个观音刺绣于紫色香囊的正中,两旁绣着细小的佛语,一条流苏垂在香囊尾部,流苏中间有一个黄色的小铜牌,仔细一看,上面竟然刻着他的名字。
“那好,我现在就有事要求菩萨。”雷震笑了,心里暖暖的,看到唐影翘着小嘴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伸手环着她的腰将她举到自己眼前,“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雷震祈求你,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让丫头平平安安,即使要让我马上死去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