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
我心中正为皇上哀叹,当了天子连饭都吃不饱,这时皇上已经大手一挥,指着一盘子香酥鹌鹑,一盘子红袍大虾和一盘子火腿鲜笋汤,将这三样菜赏给了朱公公。
都是浑菜,原来皇上爱吃肉,而且还对朱公公很好,每次觉得好吃的肉便都赏给朱公公吃了,难怪朱公公长得这么。敢情吃的那都是一个个这么精致营养美味的。
赏下菜来,也不急着把其它的撤掉,只是叫小太监们扶来一张矮桌,就在皇帝的下首放着,然后将那三样菜捡出来,放到小矮桌上,朱公公谢恩后便在一边细细地吃着。
我心中暗骂:这皇宫里是啥规矩呀,皇帝在自己面前吃东西也就算了,怎么赏给下人的东西也要在这些人面前吃哪,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没吃饭吗?还是吃这么好的东西,真是太折磨人了。
几个小宫女把东西一并儿地收拾了,把桌子也撤了,任姑姑则从净秋手里的托盘里面端过一杯温热的茶,送到皇上的手里。这杯茶是刚才净秋亲自去泡的,茶叶与茶水都是检查过的。但这杯茶只是给皇上漱口的,皇帝喝的都是上好的龙井,茶杯盖子一打开,站在人附近的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好奢侈哪,用龙井漱口。
这边那年轻皇帝刚漱了口,旁边马上便有一个小太监将一个黄灿灿的痰盂送了上来。看那成色,应该是铜的。
第二杯才是用来喝的,任姑姑伺候了皇上喝茶,整个吃饭的过程就只有皇上说了几句话,宫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是不能说话的。当然主子们除外了。
这边朱公公很快便把饭吃完了,没想到他也只是每样菜吃了三筷子,碗里的饭也只添半碗,都不知道能不能吃饱。
就在小太监在收拾刚才朱公公用过的那张矮桌时,有个太监来报:国师求见!
自从入了这个空间便听到过许多关于这个国师的事,当然大多是坏事,什么怂恿皇上开了赌禁哪,什么天天引得皇上与他谈论赌术与道术,不理朝政哪,什么残害忠良哪,我倒是很好奇这么一个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皇上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因着听到那句国师求见后顿时跟开了花似的,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笑得更只剩下了一条缝。
“快宣!”说完人已经站了起来。
我心中暗想:这也太夸张了吧,他可是皇帝呢,什么样的人值得他亲自站起来去迎的?
不多时,一个着玄色道袍的年青男子走了进来,腰间挂着一把长剑,浅黄色的剑穗上坠着一块云纹剑佩,看他的样子,穿得比皇帝还要体面。再看那长相,皇上跟人家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原本以为国师应该当是一个老头子,今天一见,哪想到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眉似剑潇洒、鼻似刀峻拔、唇似茶温情、眸似花含笑,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一感觉便是,这人顶着的就是一张桃花儿脸。汗,长得这么漂亮,民间却到处传他是一个祸害,这会不会是有人忌妒他长得好诽谤他的吧。
人人皆说相由心生,不是心思歹毒的人都是长得面相丑陋的吗?我从小看的电影电视可都是这样的呢。
我发现净秋看到国师时一脸的不屑,撇过头去看其它地方,而后面一个小宫女则是一脸的倾慕,恨不得把眼睛都贴到国师的身上去。而任姑姑则是一脸的平静,表情上没有任何的变化,我不得不佩服任姑姑的定力,可惜明姑姑只是伺候穿着的,不在现场,不然的话我还能看到明姑姑的反应,然后两大姑姑PK,看看谁的定力更强了。朱公公则永远是那一张永远堆笑的脸,我永远都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是什么。
国师进来见到皇上并没有行礼,只是微微拱拱手,说了句:“参见陛下!”
皇上那边厢已经激动起来了,忙地上前托了国师一下笑道:“李爱卿平身,赐座!”
旁边早已经有了两个太监端着一张挂着青缎靠背的锦椅放在皇上的下首位。皇上示意我们几个先下去,看来他与国师是有什么事情要谈,要避着下人些,不过我看皇上的眼神总是觉得奇怪,那种眼神不像是上司看下属,也不像是粉丝看偶像的那种,总觉得有些怪怪的,甚至有一种讨好在里面。要知道他可是九五至尊,是什么原因让他去讨好一个年轻的道士?
但既然皇帝已经叫我们退下了,我也不好死赖在这侧殿不走,再说我也没这胆量死赖在这里。
跟着任姑姑和净秋出侧殿,经过那李国师身边时,感觉有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抬头去寻找那一道目光,竟然是那个桃花李国师那边射过来的。我一阵心慌,一半是因为一个帅哥这么盯着你,一半却是因为心慌。额上已经开始有些冒汗了,难道这丫还真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他是不是看出来我是奸细了?
这时我想起柳阁老曾经说过的之前他可不止派过一批人来当过奸细,可没有一个是活着离开的,不会是被这李国师给悄悄“嚓”掉了吧。我一边紧跟着净秋的脚步,一边暗想:说不定还真是这李国师给“嚓”掉的,书上不是都说漂亮的女人是祸水吗?虽然他是男人,但长得这般妖孽,一看就知道是祸水,再说他还推选了赌术经济,把国家搞得弄七八糟呢。
只顾着一边想事一边跟着前面的人走,结果撞到了净秋身上都没有注意。任姑姑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威严地扫了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警告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好在那些小宫女小太监都已经散了,外面的回廊里就只有我们三个。
净秋低声喊了我一声:“沫沫,你是不是被李毅的外表迷惑了!连走路都这么忘神!”
我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他长得太过妖孽,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只是我看他刚才扫了我一眼,而且眼神有些锐利,一时受了惊吓罢了。”这会任姑姑已经走开,我知道净秋是明姑姑的人,所以说出来也不怕她知道。
净秋闻言皱了皱眉头:“也许是你多心了,走吧!”
最好是吧,可我总觉得心里不够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