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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割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唤他为王兄,也是第一次毫无感情色彩只剩下了不解和怨恨而撕心裂肺的咆哮。 手中的利剑一顿,瞬间偏离了几寸,也就是这微乎其微的距离,却让致命的一击失去了意义,让差点死去的人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回。 然而一切还未结束,再得到生机的一刹那,搏击的短刃由袖口飞出,虽是冲着面前人的咽喉部位,可惜他的反应过快,身子一侧,匕首擦着他白皙的脸颊而过,至多留下一条血口子,却与他的肤色产生鲜明的对比。 伸手抹去一块血迹,自知对手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即使手中剑未偏也不可能轻易取走他的性命,他的唇角含着讽刺,不伤大雅反而徒增一抹妖媚。 看来都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置身在台阶下的人稍稍松了口气,但这不足以让她彻底放心,事情还未结束! “怎么,眼睛好了也都不与父王说吗?”楚庄王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大起大落,仅是很平淡的问向对面的人。 “呵呵,我以为您早已知晓,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准备。”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地里却早一步下手为强,这点上天瑞不得不佩服他。 “你错了。”然而楚庄王的回答却令人不得不诧异。 难道是他真的猜错了,否则又怎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天瑞半眯着眼,想要找到什么不对,却毫无所获。 “我何错之有?”他噙着笑问。 “父王怎么会真的忍心置你于死地,然而你太像他了,对王位的执着注定要葬送在自己的手里。”楚庄王一字一句的陈述,心里也是万分的沉痛。 他当初会废除他,全是因为这个王位不适合他的野心,如果真的给了,也只是将整个天下陪葬了去。 “哈哈,父王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但是您怎么不说当初尨瑞的计谋您早已知晓,只是为了自己的权位,宁愿牺牲我和鸯儿?!”他陪葬的不只是一个王位,同时还害得鸯儿差点葬身火海! 这样的代价未免太过残酷,太过狠心了吧?! 甚至……他该说自己的父王太冷血了? “父王没打算牺牲你们的,寡人只是想要给你和尨瑞一个教训,叫你们懂得什么叫知难而退,天命难违!然而你们为了王位宁愿互相残杀,甚至重蹈寡人的覆辙。难道作为你们的父王,寡人可以眼睁睁地看你们这样下去?!但是寡人从没有要你们任何人的命,不是吗?”有些事情,不是非要说明白才可以,但可怜天下父母心。 “呵呵,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伤害已经成为了事实,这足以证明父王当初所想的都是错误,所以您还是将王位趁早传于儿臣吧!”再提剑时,身后的气势越加庞大。 即使站在阶台下,凡鸯也会与之所感,她一怔,回身的同时亲眼见到了身后的浩瀚军队。 果然,这是一件蓄谋已久的计划,只是现在时机成熟,全部暴露了身份。 但是她万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那个人竟然也站在了天瑞的这边。 “你……要和我敌对吗?”她的声音很平淡,却含着冷漠。 身后为首的人脸色暗沉,说什么呢,他正在踌躇着要如何跟她解释,但多部分担心的是她是否也已经回忆起了所有,包括他们所有的记忆,无论何世。 只是他瞧不出她眼中的情意,看来她始终都不曾记起…… “鸯儿,你现在离开吧,我会保全你的安全。”他是第一次这样唤她,带着几分亲密,但更多是出于关心。 “呵呵,这个时候叫我离开,你认为可能?”父王的王位被人拿着利剑相逼,而持剑人却是自己最在意的王兄,叫她何如全身而退? 如今,赫连凤鸣站在了天瑞这边,那么自己势必要站在父王那里,而且她的身份也没得选择。 “鸯儿……还是该唤你为凰儿呢?”他苦笑,此刻的自己并非真的要与她敌对,但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只有暗度陈仓。 “还是叫她凰儿吧,她终究是你的凰翼!”虽然来得有些晚,但是他们还是赶上了。 “师父……天火师伯?”赫连凤鸣诧异,不懂这个时候为何他们会一起出现。 “凤,我们不来你该怎么办?!”谭云世尊一脸的不舍,心疼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还想要用同样的法子来救世。 “不,既然凰儿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我宁愿她就此遗忘所有。”他不知道该用何种颜面再面对找回记忆的她,甚至不希望自己再在她面前上演一回生离死别。 但是他注定得牺牲自己,所有不如就让她对他保持一颗什么都没有的心态,这么恨着他吧。 “赫连凤鸣,你太自私了,你有问过鸯儿的想法吗?”让她一辈子活在迷雾中,一辈子都蒙骗过去,她会开心吗? 但百年以后,她还是要找回所有的记忆,到时候她会更狠自己。 “问我的想法?”难道她真的遗忘了很重要的记忆? “鸯儿,我们要还给你记忆,你这次一定要把握机会铲除真正的奸臣贼子!”天火祭司高喊,连同谭云世尊,携手将一道光束朝着凡鸯的脑门释放。 “不!”刺眼的光芒在凡鸯的眼前夺目璀璨,可耳边依稀却听到赫连凤鸣撕心裂肺的咆哮声。 她一定是真的失去了很重要的记忆吧,一定是的,但是现在被一团光芒笼罩,她没有闪避的机会,只有接受那失去已久的东西。 肃穆的黑暗中乍见万丈光辉,无人不为此绮丽的景象震撼,所有的人都屏住的呼吸,观赏着这千载难逢的一刻,黑夜如昼,是否暗喻着光明即将到来? 记忆,如滂湃的海水,涌于脑海最深处,她找回了失去的一切…… “凤……”再开口,她的声音很轻。 光芒褪去,凡鸯仿佛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她,虽然衣衫未动,面目不改,可说出的话,却让赫连凤鸣全身颤栗。 “凰儿……”他知道她回来了,却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她微笑,看着竟让人心旷神怡。 “不,怎么会呢……我比任何人都想见你……”他们是一双凤凰比翼鸟,他怎么可能不希望她回到自己身边来呢? “想见我,再伤害我以后吗?”果然,她没有遗忘眼前的事实,而其还很记恨。 “凰儿,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你和凤鸣需要联手除去祸患。”天火祭司高声提醒,远在阶台上的人还在俯视着他们。 顺着他的声音,凡鸯看了过去,依旧是那双漆黑的眼,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她,当知道曲针姑姑没有背叛的时候,她就清楚天瑞是有所计谋了。 “知道我是谁吗?”她轻声朝着阶台上的人问道。 那人一怔,随后猖狂的笑出了声:“哈哈哈……” 其中也只有自己知道笑声里隐含着羞辱,还有一抹说不出道不明的苦涩。 “你和他当年真像,可你毕竟不是他。”她云淡风轻的声音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我不屑与他相同!”他当然明白她指的是楚庄王。 “可我还是要你死。”她的声音冰冷,楚庄王一度以为回到了曾经那个血腥的一日。 “鸯儿,你真会杀了我吗?”那双漆黑的眼如炬地盯着她,燃烧着她的心。 即便是恢复了一切的神力和记忆,但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始终都是凡鸯,在拥有了这一世的记忆后,她还能心如寒冰吗? “……会。”她闭幕,割断两人之间的情愫。 “你会?!”他高声,再次追问。 “……会。”她依旧不改初衷,但声音明显略低。 “你真会杀了我?!”天瑞再问。 “……”她会吗?她真的还如前世般不管不顾,怎么可能,她这生用尽了所有的感情去爱着这群亲人啊! “天瑞,你现在持刀杀父已经犯了死罪,就算凰儿不杀你我也不会饶恕你!”凰儿下不了手的事,他都会替她来做。 “哈哈哈,你以为你有这个能耐?”天瑞猖狂的笑声再起,士气大振。 只见众人一顿心寒,竟敢此地杀气再起。 果然,身后的军队再度被人由外包围,一只新起的队伍从容的走了进来,待人看清为首之人,不禁恍然。 “看来你不仅犯了杀君大罪,你还同谋外党成了叛国贼!”天瑞果然是心机深沉,他假借眼疾让人对他减轻戒备,实则暗地结党私营,连同外敌里应外合,为的就是等待这个最好的时机一并夺下王位。 看来,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天瑞还有今天这步棋。 估计楚庄王也不会料想到,在这一连串的和亲事件里,都是天瑞一步步策划好的,他们只是在按照他的计划,给了他一个更完美的借口篡位。 璇玉国恐怕早就对虞国有所图谋,只不过要是真的正面交锋这无非是硬碰硬,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还要损失惨重,不过天瑞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收买了璇玉国,并成为了最可靠的后盾,搅乱了虞国的内政后趁虚而入,而为了策划这步棋,天瑞真是忍辱负重啊。 可是他的心头大患还未全去,就算今天他除去了碍手的赫连凤鸣之流,但是事关天命难违,他还必须一并除去另一个人,不过以眼前的趋势,他觉得有一个更好的计划可以让他轻易摧毁眼前的敌人。 “既然要成就一番大事,我不觉得当一个叛国贼有什么羞耻的地方,然而你们现在都未察觉吗?被你们拱为储君的人,为何在这个时候迟迟不肯露面?”未经天瑞提醒,大家都似乎遗忘了某个重要的人物。 但是下一刻,凡鸯脸色大变,本是淡然的神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提气高喊,大声质问:“祥瑞在哪呢?!” 因为种种的原因将祥瑞遗忘在脑后,待发现时,凡鸯不由得心生不安,一股子钻心的疼痛涌在胸怀,她真怕自己再晚一步,她就从此真的要抱憾终身了。 “鸯儿,我再问你一次,在你心中,谁最重要?”这句话似乎包含了很多层的意思,可这句话却说得格外的沉重。 “……” “在你回答之前你要先听听我的心声,只要你选择是我,那么我可以为你做同样的事情,我身边的后位只属于你一人,而我也可以为你终身不娶其他妃嫔。”爱着她的心,已经如痴如狂,只是他的爱太过沉重,甚至到了毫无避讳。 可是……站在凡鸯身旁的赫连凤鸣,他的心也同样期盼着她的答案,与她相守了九生九世,他竟然也不能确定她此刻的心到底是属于了谁。 “告诉我,祥瑞在哪里。”她没有回答他,但是同样宣判了答案,一声脆响,在两个男人心中同时支离破碎。 果然,她的心中,只有他。 “太子应该呆在哪呢?”他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然而凡鸯竟看得出其中的悲伤。 但是,这一切都不再重要,此刻她必须去找到那个更重要的人才行。 【看到了抱怨声,小涩无颜面对,只好乖乖码字,尽快多多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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