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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星,在民间只是一些善于天文卜算中被传开的一种俗称,其实它本身也是有一个学名,即是北斗七星中的第六颗星,开阳。 开阳,北极星之魄灵,武曲星。而之所以被称为邪星,既是因为它本身拥有一颗暗隐的伴星,而这颗所为亦正亦邪的伴星,才是正真的邪星本身。 因此,当赫连凤鸣卜算到了拥有此命的人存在于世后,不得不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 这颗星的命运,直接威胁到王位的继承人,同时,仰观星相变更,这颗邪星若是试图改变北斗七星的天运,那么人间就会发生不可预料的灾难! 所以,赫连凤鸣试图要抑制邪星的气势,想要利用战争改变他的命运,最好的结果就是从此再也不要从沙场上回来。 只是命运齿轮的开启,似乎没有总站在赫连凤鸣的意愿这边。 究竟,邪星不是真正的开阳,他只是开阳的伴星,所以他若想要占领开阳的位置,那么他的降生就是注定好的。 “咳咳……”过了秋高气爽后,天一日比一日冷得令人透骨。 “身子本来就单薄,还成日不老实的呆在屋子里。”一道埋怨,顺手将一杯热水推到他面前,展开另一掌,奉上手中的药丸。 眉头紧皱,显然是对这手里的药丸有所反感,索性只拿来温热的杯子,对别人的好意视若无睹。 “只是最近才冷的,怕是受点风寒,无碍的。”言下之意是不想吃对方好心送过来的药。 “吃了它,你知道它不仅治疗你的风寒,它还是你的续命丹!”冷声地命令,本是毫无感情色彩,却明显透着关怀。 受到了威胁,明知是好意,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捻起对方手中的药丸,将两颗看是灰不溜秋的圆疙瘩顺手丢尽了嘴巴,咀嚼了片刻,顺着手中的水杯灌了几口热水下肚,总算应付了眼前的任务。 “三哥,这药真难吃啊。”他咂咂因还残留药味而泛着苦涩的嘴,说出心里的抱怨。 “从小吃到大,你还不习惯吗?”没好气地撇他一眼,觉得弟弟实在无理取闹。 “呵呵,从小被强迫,怎能习惯呢?”他漫不经心的回答,话里却若有所指,只是他始终不愿讲出实情。 “哼,那你不也玩的不亦乐乎?!”若不是他从小为了这个药罐子东奔西跑,恐怕他也笑不到今天。 “哎?三哥生我气了?”听到对方的口气不悦,他试探的问道。 对方这回没看他,只是习惯性地擦拭着自己的爱刀。 “三哥,这次小弟真的知错了。”知道三哥是在气什么,他低声下气的假装赔不是,但脸上的笑意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对方手中顿了一下,但依旧闷不吭声,又继续擦拭手中的刀。 “三哥,你放心,小弟并非是以前的药罐子了。”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他试图又要一些可以刺激对方的话题。 因为这句话,对方总算有了反应,口气不悦的喝到:“叫你不要乱来,这会儿惹祸上身,什么不是药罐子,就算你身子骨和我一般强这次也没个准成!”这次不是一般的小事,而是上场杀敌,他从小就被关在这深宫大院,因为身子骨单薄,父王为他安排进凝院修养,这些年来虽然养的不错,可也不能说打仗就能去打仗。 他连刀都没有提过,就算武功是他交的,并且深得精髓,可这上战场杀敌与平常的小打小闹截然不同,并非儿戏。 “三哥,您意思不准备帮小弟了?”他笑嘻嘻地打趣道。 对方一怔,男的丢下手中的爱刀,恶狠狠地瞪着一脸笑颜如花的弟弟。 “贺……” 刚想发作,却被半途拦截了下来,算他命好! “三殿下、五殿下,8公主来了。”门外的奴才适时地打断了玺瑞的咆哮。 “呦,看来是有人关心我来了。”贺瑞拍掌笑眯眯地起身,心里赞着这楚姩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座上的玺瑞一脸阴沉,收起爱刀,听到传报起身就想走人。 “怎么,三哥不想见到我?”只是屋外的人脚步快了些,正好赶上玺瑞要离开的时候。 玺瑞脸色难看地撇了一眼进屋的人,也不搭腔,径直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完全漠视她的存在。 “呵呵,看来你和三哥真不和啊。”站在一旁看好戏的贺瑞揶揄道。 楚姩冷了脸,挑了张顺眼的椅子坐下,“我应该多谢某人的多嘴吗?”楚姩直白的道出心里的责备之意,也不再跟他有所忌讳。 听了这话,贺瑞漫不经心地婆裟着光滑的下巴,被她的话搞得啼笑皆非,“你觉得我有必要亲口跟他说你的事?”他又不是什么伪君子,对于在人背后道人是非的事不感兴趣。 而关于她的身份,恐怕要追溯到玺瑞带着小疤到自己面前以后,才得以让他感受到这深宫大院里的阴谋诡计多端,进而开始将注意力投注在楚姩的身上吧。 “莫非他……” “莫非什么,难道你教训小疤那次被他半途搀和一脚还没有所觉悟?”估计除了三哥,可能还有几个知情人在内。 “啊?这么说来,我早就露馅了!”可是她分明伪装的很好,若不是小9因为小疤的出现开始变心,她才会慢慢被人围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身份本来就是受到某些人的安排,不是吗?”很显然,因为他使出的手腕,已经大致知道这场宫斗内幕真正的刽子手是谁了。 “你……你想借我口把那个人找出来吗?”楚姩一惊,脸色不安的看着他。 只见他摆摆手,叫她把心放回肚子,就算她不说,这个人也已经露出了真面目,甚至开始将目标转移向他,正是开始宣战了。 可惜自己本来只是想要参合一脚,谁知反被对方腿上了对擂台,非要分出个输赢。 “不说这个,今儿来我这有何事?”贺瑞面带微笑,捡了张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没事就不能来这儿?!”楚姩脸色一赧,自己也搞不懂为何会莫名而来。 不对,她不是莫名而来,而是在知道那道圣旨以后就坐不住了。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么讨厌我这里,今天会来肯定有事。”径自替她倒了被茶水,将茶碗推到她面前。 望了一眼那茶水,本以为不会口渴,可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很想亲口尝尝他为她倒的茶,明知是自己喝惯的茶叶而沏。 “你说你现在命都保不住了,我不来看看怎能安心?”楚姩端着茶杯思忖着要不要喝。 “呵呵,莫非你是担心我?”明知道她的意思不是这样理解的。 楚姩果然因为他那戏谑的话羞窘了双颊,美目一瞪,“谁关心你死活,我是怕你死了我也甭想好过!”她是怕自己现在唯一能让自己活命的靠山靠倒了。 但是他的话也不是没错,至少在知道他要上战场时,她有一时是心慌意乱的,只是这种情愫她说不好是代表什么。 “哦,这你放心,那杖还不一定能打呢。”虽然是为了敷衍她,可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谱。 “你话什么意思?”跟赫连凤鸣斗,他能有胜算? “字面意思呗。”贺瑞耸耸肩,怎么大家都这么喜欢武力交涉呢?俗话说的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既不是小人也不是伪君子,所以他有办法将这件事大而化小,小儿化了不就完了吗? 不过大家都以为这杖是要打的,父王以为,三哥以为,楚姩以为,赫连凤鸣更是以为,所以他就不想让大家称心如意了。 “真不用打了?!”楚姩一听他的话,心里竟然有些轻松了。 “不是不打,而是毋须打。”人家的公主死了,大不了再陪人家一个,如果他这么做,宫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拍手叫好。 只是这话他不能跟眼前的人说啊。 “那太好了,这我就放心了。”楚姩低头瞅着手中温热的茶杯,心情百感交集。 “放心了好,放心了我也就安心了。”贺瑞着葫芦里卖的药啊,就是叫做定心丸,只是让他定心的人不是指她。 “这茶挺香的。”因为心里的阴霾扫尽,楚姩又觉自己呆在这里没必要,可脚就像生根了就是不想走,只好那这手里未喝的被子做起文章来。 贺瑞笑着顺了一眼她手中的茶杯,又将目光移回到她脸上,“茶是方才剩下的。”虽然水还温热,可茶味已经没了。 “呃?”楚姩一怔,美目瞪得溜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自然就不是注备给你的,你若非要喝,我也不拦着。”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就怕这楚姩自己听不出里面的门道。 “你!”楚姩气得起身,震得桌上的杯子剧烈晃动,杯中的茶水溢出了不少在外。 看来她不傻,听出了他的弦外音,但其实那茶是新的,他不过是故意气她罢了,只是他想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胆识,不过看来她并不是真心实意。 “八妹要走了?”贺瑞笑意盎然的抬头迎视她,但眼底也隐含这一股失望。 “不要叫我八妹,我才不是你的八妹!”楚姩怄气地大吼,握紧在身侧的拳头。 “是,楚大小姐,您要走了吗?”贺瑞换上恭敬的态度,可脸色还是那玩世不恭的笑。 “走……”楚姩又撇了一眼那碗茶水,犹豫了一会儿后,竟然又当着贺瑞的面将它端了起来,顾不得茶水烫口,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贺瑞瞧着她用力将被子放回他面前,扬着一脸胜利的模样,毫无礼数地用袖子茶干嘴角的水渍,然后甩头离去。 屋内只剩下贺瑞一人,只是脸上已经的笑意不复存在,他一顺不顺地盯着桌上空掉的茶碗,竟然有些错愕地喃喃自语:“她到底知不知道喝了这杯茶的含义啊?” 那杯茶水,他说是剩下的,其实是故意要试探她的心意,明明他的身份很特殊,他也不会强求谁呆在自己的身边。 所以他问她即使那杯水是给别人准备的,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觉悟,可是她当着自己的面最后还是不在乎一切的喝掉了那杯水,那么她的心意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呢? 呵,有趣,这突来的意外,竟然叫他有点措手不及,那么他还要不要将她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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