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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鸟
无事不登三宝殿,对于不请自来的人,北宫的待客之道就是怠慢。 喝了一盏又一盏的茶水,满肚子都要成茶壶的人还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火气,若不是身边还坐着位北宫的贵主拉着她道家常,恐怕她这壶茶水非要烧沸了不可。 瑜妃娘娘对于自己小儿的脾气自然是深知的,为了安抚这位盛气凌人的小公主,他可是派出了她这位撒手锏在此坐镇,名义上北宫是没有怠慢了人家,可是这位不请自来的公主殿下要找的人可并非是这位娘娘啊。 压抑着爆炸的心火,楚姩端着茶杯又是一饮而尽,企图利用这杯花茶浇灭自己旺盛的火气。 她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发作,为了自己一定要忍耐下来。 会来这里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多次差人去找凡莺都吃了闭门羹,以至于她开始怀疑凡莺是看准了苗头不对想要跟她借机撇清关系。 甚至在几天前母后患了重病,明明说好了会回宫探望,哪想在半路说是长途跋涉过于劳顿而动了胎气,所以赫连凤鸣临时决定先不让她回宫里。 如此又让她错失了一次见到她的机会,本来她可以亲自出宫去找她的,但是因为那位天火祭司的出现,竟然让父王颁了一道指令。 说是因为最近有异国使臣频繁到我国参拜,又为了方便国内外的友好往来,所以开始对外打开了国门,而这样一来宫外的鱼龙混杂,不适合她这样的公主再私自出宫,所以父王又调遣了一批精锐侍卫看守宫门,现在的王宫真可以说是戒备森严,令她寸步难行。 想了很多天觉得实在是行不通后,她只好将目标又转移到了北宫这边,按照凡莺曾经提供给自己的计划,她只能孤注一掷了! “娘娘,不如您陪我到凝院找五哥吧。”楚姩的耐性已经被消磨殆尽了,她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含笑的提议。 瑜妃娘娘的任务就是出来应付她,可现在她要求亲自进内去找人,这可真有点难为了她。 可毕竟瑜妃娘娘也是在这宫里呆了二十多个年头的人,要出来应付一个小丫头至少还是可以的。 她也顺势放下手中的茶杯,无奈笑着道:“鸯儿,你五哥就要忙完了,再等等吧。” 就要忙完了,她听这句话都已经不下十遍了! 楚姩轻蹙眉头,知道瑜妃是在敷衍自己,可是她从早膳后一直等到快要午膳了,这实在说不过去吧?! “娘娘,忙也得有个喘息的时候,我是怕五哥忙得废寝忘食,把我这个等候在外的王妹也给忘了。”这个不务正业的五王子哪有什么事情可忙,瑜妃娘娘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若不是贺瑞事先交待恐怕就是他有意要避开自己。 “哎呀,瞧鸯儿说的,他怎么会将自己这个小王妹给忘了呢,前些日子他还跟我提起你呢。”瑜妃接着这个话茬子就转了个话题,存心要迁走楚姩的心思。 “哦?提起我了?都说我什么了?”楚姩果然中套,立刻好奇的问道。 毕竟她在贺瑞面前并非是友类,那么她倒是很好奇在贺瑞的心里自己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当然是说你好啦,说我们鸯儿长大了,俨然是一位倾城俏佳人喽!”这话根本就不可能是贺瑞对她的评价,心细的楚姩立刻猜到这话定是瑜妃娘娘自己胡编乱造的。 他会说她漂亮?他若是真这么评价她,估计天都要下红雨了。虽然她现在的模样是经过赫连凤鸣用一种药物调制,导致其容貌改变成为凡鸯的脸孔,但是自己也心知肚明,若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和凡鸯有7分相似,恐怕她也没有今天这个能耐爬到公主的位子。 所以论样貌,她绝不逊色于凡鸯,但是以贺瑞的性子,也不会多看上自己几眼的。 他们这群宫里的王子,审美都有问题,全都围绕着小疤那个鬼丫头团团转,早就已经将她这位娇艳的花儿当成空气了。 不,甚至比空气都不如吧! “呵呵,五哥真是这么评价我的吗?还真是抬举小妹了。”楚姩笑得冷漠,却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瑜妃有所怀疑。 “当然了,你五哥怎么会说你的坏话呢,是吧?”盼了大半天的人总算款款走了进来,却刚巧听到母妃与楚姩的谈话,还为了证明此言不假,贺瑞爽朗的声音真切的附和道。 殿内的人将目光其中在他的身上,只瞧贺瑞一身宫廷装,手里还提着个鸟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名贵的金丝雀。 楚姩双眼一瞪,不是说很忙,竟还有心思遛鸟?! “五哥好雅兴,竟然学人家养起金丝雀了。”就怕他好心养,无心伺候,毕竟这种鸟天生较贵,并非什么人都能养的活。 “呵呵,它可不是什么名贵的金丝雀,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小麻雀罢了,怪就怪在它长得太像金丝雀,让人总是误会了。”贺瑞说得云淡风轻,可话里却暗含深意。 楚姩又怎么听不出来呢?在她淡定的外表下,心中……早已砸开了锅。 “哎呀,什么金不金丝雀的,我看都是一个样,养在笼子里都甭想飞了。”瑜妃娘娘有口无心的话,却正巧替贺瑞说出了想要说出的话,倒是省了他的口水。 现在这个局面,楚姩和这只鸟笼里的金丝雀的命运恐怕是一样的结果了。 “五哥你开了笼子,它……其实就可以飞了不是吗?”楚姩似乎开始同情里面的这只鸟儿,就怕将来自己会和它是样的命运。 “呵呵,妹子说的不对啊,其实……”贺瑞有意顿住下面的未完的话,真像她说的那样打开了鸟笼子,纤长的手指从笼口探了进去,抓出了里面的金丝雀置于掌心,这次续道:“其实,这鸟儿就算是出了笼子,一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啊。”语毕,就见贺瑞连眼见都不眨巴一下,明明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的笑靥,然后掌中的动作却震撼了在场的其他人。 “贺儿,你这是做什么?!”瑜妃娘娘惊恐地站起身来,眼巴巴的瞅着那已经奄奄一息在贺瑞手中的金丝雀。 他,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将金丝雀活活的捏死了?!楚姩怔愣在椅中,脸色瞬间惨白。 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那只假冒金丝雀的小麻雀,而他这样的举动就是不想放过她吗?! “母妃,您骚安毋躁,儿臣是跟你们开个玩笑,你们看……”贺瑞的脸上始终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他当着他们的面展开掌心,本以为断了气的鸟儿竟然在不多会儿功夫后又抽动了几下小小的身子,然后奇迹般的展开了翅膀,见机不可失地终于飞离了危险的掌心,顺着敞开的殿门直奔向蓝天。 呼,还好,他并没有赶尽杀绝,楚姩的心总算踏实了许多。 “哎呀,贺儿你这玩笑开的真是过分,都把母妃吓到了,你们有事你们聊吧,本宫可不在这里坐了。”瑜妃娘娘真是怕了这个儿子,但还是隐隐发觉了他会这样做是别有居心,索性借故离去,让他们自己私下解决。 “那儿臣恭送母妃。”贺瑞笑嘻嘻地朝瑜妃拱手作揖。 送走瑜妃娘娘后,楚姩终于克制不住的朝他质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拿那只金丝雀来吓我?!” 贺瑞倒像是一副被她的话搞得莫名其妙的样子,只见他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那时麻雀,并非金丝雀,你可不要再搞错了。” “啊!是麻雀是麻雀,那又能怎样?!”被他气死了,明知道她已经无路可退,贺瑞还要跟她落井下石。 “当然很重要,麻雀又怎么可能做得了金丝雀呢?” “贺瑞,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你想怎么对付我你就直说!”难道她怕了他不成,大不了她就来个玉石俱焚,到时候休怪她翻脸不认人,将这些知情不报又怂恿过她的人全部揭发出来。 “别生气嘛,气大伤身,咱们坐下来边喝茶边聊吧。”将空空的鸟笼顺手一丢,却刚好仍在了一只摆放古董的脚架上,那里正好是空位,摆这个鸟笼刚刚好。 楚姩眉头深锁,摆那么明显的地方是故意要警戒给她看吗?时时提醒她自己所处的地方和身份吗? “我可喝不下这里的茶水了,您不是已经特意让我灌了一肚子北宫的茶吗?”楚姩气得扭头不看他,实则在掩饰内心的暗流汹涌。 “哎呀,那可真是怠慢你这位贵客了。”贺瑞选了一张顺眼的椅子坐下,顺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可脸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他嘴里说出的歉意。 不过这也算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快点说到底想要怎么处理我?”楚姩不想跟他在斗法,毕竟自己的道高一尺根本不敌他的魔高一丈。 “处理……这话说的真难听啊。”他是那样恶劣的人吗?贺瑞婆裟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暗自沉吟。 “好,当我说的不对,那么你会给我来那么一出戏,是不是想要跟我谈什么条件?”既然他会放过那只麻雀,就说明她还是有利用的价值。 “呵呵,果然你是聪明人,那么我也不卖关子了,我要你替我办件事。”贺瑞终于道出了心中的计划。 “我凭什么听你的?!”一个凡莺就逼她走上绝路了,现在更是不敢去招惹赫连凤鸣,而现在又来了个贺瑞,她真的小命休矣! “现在唯一能让你活的人就只剩下我了,你说你不听我的还要去听谁的呢,呃?楚姩。”贺瑞的精明不是名不虚传的,只要他想办到,就绝对没与他办不到的事情。 就连楚姩这个从不为人知晓的名字,都被他给挖了出来,可见他真的是神通广大。 楚姩大惊,抖着身子问道:“你……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呵呵,识时务,那么你就……”贺瑞低声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哼,我倒是觉得干脆就让这对姐弟乱伦了好!”干嘛还要她煞费苦心去设计小疤,要是被祥瑞知道,她还能活? “你觉得我能允许吗?”贺瑞漫不经心地啜了口茶,笑着问道。 楚姩白了他一眼,却无奈的摇摇头。 “知道就好,现在你只要乖乖的配合我,我自然会放了你一条生路。” “你可要言而有信!”楚姩心里没底的向他要保证。 贺瑞勾着唇角笑得坦荡,点头说:“当然了,我既然放了它就绝不会为难你。” “哼,最好是这样!”楚姩又瞪了他几眼,最后还是沉着气扬长而去。 放下手中的茶杯,贺瑞起身信步走到殿门口,抬起了一只胳膊朝向天空,没多会儿的功夫,本是飞走的鸟儿竟然又折了回来,还不怕死地停息在他的食指上。 将手移到眼前,贺瑞的唇角挂着得意,“金丝雀啊,刚刚委屈你做了一把麻雀,配合我演了一出戏。” 然而话语方落,鸟儿就像是有了灵性般歪着小脑袋一顺不顺地瞅着贺瑞的笑靥,低低的发出清脆的鸣叫,像是在跟他抗议。 “呵呵,知道你很不乐意,就当是给你的同类做点好事吧!”贺瑞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带着鸟儿转身回了屋去。 “……”不过可怜的金丝雀却真是有口难言,叫它替那只凰鸟做好事,她会知恩图报吗?! 恐怕……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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