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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喜欢玩桌球,我不能留下她去玩。”“啊!”马国司谅解:“对!”“你真的很久没打桌球,继续疏弃,你技术会大退步可能成为长期败将。”珍妮比马国司更大方:“我有个提议,喜欢打桌球的一起去会所,不喜欢打球的,留下来看录影带——那是今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这最好不过,各适其适,”朱丽亚马上赞成:“总之十二时集合斗酒。”“甄甄!”晟鑫望住珍妮。“我负责里面,你负责外面,我们毕竟是男女主人,嗯?”“喂,晟鑫,出门啦!快九点了!”徐晟鑫吻了吻珍妮,露莎和马国司,已来推他、拉他。四个女孩到二楼看录影带。“国新似乎和他们很合得来。”“哼!他最喜欢打桌球了,有得玩还不插翅飞去?竹织鸭。”亚兰边坐下边埋怨。“珍妮才惨,她第一次有两天两夜两小时的假期,就给他们闹完了。”亭玉说。珍妮摇头,笑笑开了电视机,大家聚精会神在看电视。珍妮趁机拨电话回古堡,向芯妈查问小玲的情形,她怕程先生应付不了小玲。芯妈不单只是一片好心,而且想好办法:“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如果我和姑爷应付不了小玲,把她送上床不就行了。”芯妈说对了,小玲所谓不开心是要她写字、念书和吃东西,她最喜欢上床睡觉。如果冯明珠不是要女儿赶上学校的功课,这个高薪全职补习老师,根本就是多余。珍妮摇头笑着放下电话。“他们斗酒的花式真多!”洁丽在旁一看,晟鑫他们已由会所回来,并且开始了斗酒项目。“根本就是玩综合性游戏,只不过输了要喝一小杯酒。”“那些杯子真小。”“人家用作喝潮州茶的,杯子虽小,但小数怕长计,玩一晚可能喝下一瓶到两瓶。”珍妮很担心,看样子晟鑫今晚又输:“我不喜欢他们斗酒,酒喝多了对身体有害。”“光是那些游戏倒是很好玩,我也想参加。”洁丽说:“但我不会饮酒,好辣,呛在喉咙根本喝不下。”“对呀!游戏的确很好玩,有挑战性,要反应快、记性好、活力充沛??我自信很快追上他们,而且运气不会差。”珍妮观看晟鑫他们,他们欢呼、尖叫、手舞足蹈、全身心投入、旁若无人:“但晟鑫不让我参加,他讨厌女孩子喝酒。”“他保护你,保持你的形象,你看露莎与朱丽亚,穿的迷你裙差点连内裤都看到,朱丽亚的露脐装,快要变成露胸装。”“玩作一堆,激烈又疯狂,哪儿还程得及仪态,”珍妮又气又好笑:“你看,亚兰快被压扁了。”“昨天我陪浩然,”亭玉说:“他们推来推去,我被他们由高凳上推下来。”“亭玉,你怎不早说?”珍妮关心地问:“没事吧?”“没事,地毯厚。那两个女孩子专门对付晟鑫,常合力推他,晟鑫不留神也跌倒两次??你别担心,他不会吃亏,他两手一伸,两个女孩子跟着就倒下??昨晚他们试过四个人压在一起??”“是不是?”珍妮望住洁丽:“我早就说过他孩子气不定性。”“年轻英俊、活泼可爱、劲道十足的男孩子,是你的第一号梦中情人,徐晟鑫都具备了,你还怨?梦想成真啦!”“做情人,的确是十全十美,做丈夫又怎样?你看他,玩疯了根本就忘记有我,也等于说,天天有得玩便不用有情人,对不对?”“不对!他认识你后,就疏远所有的朋友,那证明他重视你,而且,他并非要天天玩。别忘记,今次请客是你自己提议的。”“你快要回美国,想多和你聚聚,而且趁机会给你们介绍,帮帮眼。”“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看见你有一个出色非凡的男朋友,我除了替你高兴,也总算放下了心,以后有人关心你了。他不单只是个好情人,而且还会是个好丈夫。”珍妮一笑:“和儿子摔跤、争玩具的那种宝贝爸爸。”“看他们两父子又争又玩,也开心。”   “劳心才对,要担心儿子,还要担心丈夫,太累。”“要嫁白马王子,做王妃不容易,何况一切优点都有,累也开心。”“洁丽,我发觉你老帮着他。”“他英俊可爱呀!惹人爱已经占便宜。亭玉,你说是不是?”“对呀!所以我们都认为珍妮和晟鑫是天生的一对,也是最令人喜爱的一对。”“洁丽,你的胃好点没有?”他们由会所玩完桌球回来吃了宵夜才斗酒,洁丽一向喜欢吃荔芋酥饼,吃得大多。“舒服多了,那杯中国茶真有效,想不到晟鑫家也有中国茶。”“晟鑫的爸爸对喝茶很有研究,刚才你喝的是普洱茶,听说消滞的。”珍妮看了看洁丽和亭玉:“你们疲倦了,我先送你们回房休息。”“你呢!你不想睡?”洁丽问。“其实我巴不得马上倒在床上,玩了两天,只睡四个多小时。”珍妮指了指酒吧间的晟鑫,他正在喝一杯酒:“我要看着他,他昨天喝醉了,又着了凉,其实今天不该再熬夜喝酒。你看他,老是输,露莎和朱丽亚故意的,合力要灌醉他。”“不用担心,晟鑫那么壮,看他的手臂有多粗多结实,熬两夜一点酒他挨得起。”洁丽说。“人又不是铁打的,身体强壮,也不等于百病不生。”“你看他们正在叠人山,如果你挤得进去,我叫你大姐大。”亭玉说。珍妮一望,人压住人,根本看不见晟鑫,笑声震耳,大概又在捉弄晟鑫,把他压在下面,珍妮皱起眉头。“有个高大威猛的男友,还要担心他喝醉生病。唉!怪不得你说爱得很累了。”洁丽说。“好了,我不再管晟鑫,别再笑我了。”珍妮问:“亚兰呢?”“她更不用理会,她和国新也是天生一对,贪玩得不得了。难得大玩一次,由他们吧!”珍妮领头上楼梯,洁丽接着说:“谁都不管啦!我们睡觉去了。”马国司保证星期一清早离去的,但九点钟珍妮才第一个起床,洁丽和亭玉差不多睡到十点半。珍妮不得不安排一些简便的午餐,没可能冷酷到要客人空着肚子乘船离去。徐晟鑫十二点起床,第一件事先找珍妮请罪道歉。珍妮不想计较谁对谁错,她只请求徐晟鑫看时间,因为马国司、露莎和朱丽亚还在呼呼大睡。大家就等他们吃午餐然后回家。徐晟鑫逐个把他们抓下来,送他们到码头已经两点半。洁丽追上去和徐晟鑫聊了几句。“这个月底,我便要走了,本想开个大食会,但珍妮短期内不可能再有什么假期,所以决定取消了。况且,前天和昨天,我们都玩得很开心,我和珍妮有机会谈了两个晚上??”洁丽和徐晟鑫稍为落后。“我们四个是老同学,也是好朋友,珍妮更把我当亲人,她遇上开心或不开心的事都会告诉我,所以我决定回美国和父母在一起时,真的放心不下珍妮。现在知道珍妮有一个可托终身的男朋友,我很高兴,我把棒子交给你,相信你会好好的爱护她和关心她。”“我一定会,洁丽,你放心吧!”“我像不像个啰嗦的老太婆?”洁丽眼眶一热,“就让我烦你一次,过了今天,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再相见,所以心里藏着的话都要说出来。珍妮没有什么亲人,希望你永远在她身边。”“我答应你。虽然你不开大食会,但我和甄甄一定会去机场送你。”“不要送机,我最怕分离,我会静悄悄地走。我很不中用,和亲友分离我会控制不住放声大哭,我父母移民,我去送机就哭得一塌糊涂,飞机飞走了还不肯离去。”“不送机没关系,我们去美国探望你,我对美国比你还知道得多,我们去美国开大食会。”“会吗?”洁丽问,珍妮回过头来,洁丽向她挥挥手,珍妮继续听他们大伙说着昨晚斗酒的趣事。“我早就答应过甄甄到外国旅行,既然你在美国,我们第一站就去美国。”洁丽心花怒放,心想,该是他们度蜜月:“什么时候来?”“明年吧!”晟鑫似乎胸有成竹:“最初接管生意,一定会困难重重,想要做出一点成绩来,非要全心全意付出一切时间及心血不可。”“我明白,事业对男人很重要,明年也不迟,不过,希望不要太冷落珍妮。”“相信我,洁丽,”晟鑫紧紧握了握她的手:“我不会令你失望??”“晟鑫,喂!晟鑫,珍妮在这儿呢!??”露莎说,朱丽亚也在喊叫晟鑫。“晟鑫,谢谢你,一切拜托了。”洁丽说:“你的朋友在找你,你赶快去??”回玻璃屋已三点多快四点,珍妮说要赶回古堡去,晟鑫也没拉着她不肯放人。珍妮帮着阿田收拾一下,因玻璃屋被客人弄得一团糟。珍妮想向晟鑫告别,已看不到他,原来他连衣带鞋的在床上熟睡了。玩了两天两夜,又喝下那么多酒,根本没有真真正正睡过,怎能不疲倦得要死?珍妮赶时间,请阿田为晟鑫更衣脱鞋,让他好好睡一觉,她便回古堡。当晚珍妮还没有接到晟鑫的电话。阿田告诉珍妮,自她走后晟鑫一直熟睡,连晚餐也没有吃。“他喝酒喝饱了,让他睡吧,睡眠对他比食东西更重要。”珍妮放下电话去睡觉,睡过了时间,也没有去游早泳。陪小玲去游泳也没看见晟鑫。一直到小玲午睡,珍妮才到玻璃屋。门一打开,阿田便迎了出来:“温小姐,少爷好像不大舒服。”“他怎样了?”珍妮的担心成了事实。“少爷一直睡,十一点多才醒来,我说煮东西给他吃,他就摇头,他现在还躺在床上。”阿田显得很紧张:“平时少爷一起床便要吃东西,每天生虾似的蹦蹦跳跳,现在他没声没气地躺在床上,是不是病了?要不要通知夫人?”“暂时不要通知夫人,别吓着她,我先上楼看看。”珍妮进去,竟然看见晟鑫穿套粉蓝运动套装坐在客厅的椅上。“晟鑫,”珍妮忙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你怎么起来了,你哪儿不舒服?”“谁说我不舒服?我很好。”他挺起胸膛。“你的声音有点沙哑,喉咙没事吧?喝了那么多酒又着了凉??”“没事,没事,睡多了没说话声音未开,不信,我唱个歌给你听。”他清清喉咙便唱:“咳!WERE THEY AS TENDER As WE DARE TO REMEMBER??咳,咳??”“别唱了,请你别唱了,再唱冷气机要结霜了??”“这是首好歌,曾经上过BILLBOARD。”“歌是好歌,但你的声音凄厉,拍恐怖片才用得着。”“我歌喉不至于那么差??”“问题是你喉咙发炎,感冒??”“没有,没有,我健康良好,咳??”“你身体的确强壮,但你喝酒太多,两天没睡觉,又着凉??岛上有位医生,我去向芯妈要他的电话,请他来看看你。”“不要!我不要见医生,我讨厌吃药,我更不会接受注射。”晟鑫把她拉过去,揽住她:“这几天让外界人物入侵,分隔开我们,我好想你,你坐下来陪着我。”“你不肯看医生,我不再强迫你。但要叫田叔用柠檬煲一杯热可乐给你喝,出一身汗会好些,你可不准再推。”晟鑫点头:“你不用担心,我没有病,睡眠不足是真的,今晚我早点睡,明天一样精神百倍。”“你不听话,前天你受寒醒来,我叫你洗个热水澡,你偏用冷水淋。”“冷水淋浴舒服。”“你只程眼前乐,这么大个人还要人为你担心。”珍妮瞪他一眼:“今晚吃过晚饭马上睡觉。”“遵命??”珍妮送小玲上床睡觉,打电话到玻璃屋,田叔告诉她,晟鑫果然睡了。出来刚巧碰见芯妈:“芯妈,我想请教你,喉咙发炎吃什么中药能医病?”“你??”“不,不是我??”“啊!那位叶先生,喉咙发炎,最好看医生,找吴医生。”“他自恃身体壮不肯见医生。”   “男人好奇怪,平时什么都强,但说到看医生,就反过来,别说比不上弱质女流,连小孩子也比他们强。特别是打针,人高马大一样叫救命。”“我看他八九是这种人,他从来没让医生医治过。”“他身体壮嘛!”芯妈含笑点头:“明天你去看叶先生,我给你两样东西,都对喉咙有帮助。”第二天出门时,芯妈果然拿来两个玻璃瓶:“这瓶是卤竹蜂,晚上用沸水冲给叶先生喝;这是卤金橘,同样冲服,早上喝。不过,这只对喉咙有帮助,如果是流行性感冒引致的喉咙发炎就非要看医生不可??”晟鑫喝过金橘水说好喝,又要喝竹蜂水,虽然他不喜欢那种味道,但喝了喉咙舒服,胃口也开,叫田叔晚餐时,准备炸猪扒和堡鸡汤。“感冒不能喝鸡汤。”田叔说。“我又没有感冒,过去两天,我吃得不好,鸡汤能补充体力,每次我参加完运动会,妈咪都吩咐厨房煲鸡汤。”“温小姐!”阿田望住珍妮。这些珍妮都不懂,她自己没有生病经验,一点医学常识也是在古堡学回来以备照程小玲:“为了小心起见,暂时不要喝鸡汤,炸猪扒对喉咙也不大适宜的。”“我真的没有感冒。你看我,老虎都能吞一只。”他抗议:“算了!我今天不吃晚餐,反正已饿了两天??”最后当然是珍妮和阿田投降。星期二,小玲午睡时间,珍妮到玻璃屋,晟鑫竟然没有坐在客厅中。“田叔!”珍妮回过头去问:“晟鑫呢?”“在房间的床上。”“他一直睡到现在?”“不,早上醒过,样子像看八六世界杯时一样,熊猫眼,结果又再睡。”“看世界杯要挨零二和零六,但现在睡够了还有熊猫眼?”“我看少爷是不对劲,他有感冒。昨晚他喝了好多卤金橘水,一面喝一面叫胃口大开,结果吃了六七块炸猪扒,又喝了几碗鸡汤。上床前又说天气热,淋冷水洗澡差不多半小时。”“这还得了,他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没有分寸。”珍妮说着上楼梯。“他还是孩子呀!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想做就做??”珍妮到晟鑫的房间,晟鑫还在睡,珍妮一按他的头,他发烧啦!珍妮心一慌,忙打电话向芯妈要吴医生的电话,又请医生,吴医生半小时后便到。晟鑫迷糊的睡,任由摆布,吴医生为他检查过后,便说:“给他打一针吧!”听到打一针,晟鑫便瞪着眼醒来,坚决不打针。吴医生微微笑,但不妥协,于是阿田、珍妮还有随医生来的女孩,三个人按住晟鑫,打针前和打针时晟鑫一直呱呱叫,打完了,翻个身又睡。吴医生交代:“他喉咙发炎,不能再让他吃任何带有刺激性的食物,特别是酒。感冒不算严重,他身体好,有足够抵抗力??”“他是不是只能喝鲜奶?”“他大个子,单喝鲜奶是不够的,可以吃火腿、鱼、瘦肉粥或意大利粉。他打了针应该吃两天药便会好,但我给你四天药,每天三次,晚上不用服药,好好睡两天,他身体就会很快复元。”阿田去煮意大利粉,晟鑫在睡觉,珍妮坐在床边一会按按他的额,一会抚抚他的手。开了冷气他还常翻下被子,珍妮怕他受寒,不停为他盖被。她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担心过,和小玲那次不同,那一次是责任感,这一次是内心的感受,刚才晟鑫打针时大叫,她也隐约感到心痛。她帮着阿田喂意大利粉、喂药,安顿好晟鑫,她一看表,已五点半。心急还是要边走边叮嘱:“今晚煮鱼粥好不好?别忘了喂药,没事守着他,他常踢被,再受寒就麻烦了。”“要不要通知夫人?”“暂时不要,吴医生说他两天后会好,别让夫人担心??”回古堡,芯妈已替小玲换好衣服,正要带她去吃点心。珍妮飞奔过去,牵着小玲:“芯妈,我迟了回来。”“叶先生怎样?没大碍吧?”芯妈没责备她,反而很关心。“他喉咙发炎,有点感冒,吴医生为他打过针了。”珍妮一边喂小玲,一边对芯妈说,她自己什么都没有吃,心里挂着晟鑫,根本没胃口:“吴医生说他体质好,吃两天药应该好转,他给晟鑫留下四天药,不用再诊。”“一看他就知道他身体壮,像温小姐一样,你们两个身材都很好。”“芯妈,你以后不要叫我温小姐。”“叫什么呢?”“叫我的名字,你对我那么好,比我妈妈还要关心我。”“你妈妈多少岁?”“唔,差不多四十二岁。”“我快五十了,比你妈妈大得多,可惜,我没有这个好福气,有一个像温小姐??”“珍妮!”她提醒她。“是,珍妮,我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漂亮、能干、心肠又好的好女儿。”“如果你不嫌我,我认你做干妈。”“真的呀!听听也开心。”“就怕你的儿女不肯让我分享母爱。”珍妮替小玲抹嘴。“我哪有什么儿女??呀!你要教书,我们有空再聊。”珍妮饭后打电话找阿田,问晟鑫的情况,睡前又提醒阿田喂晟鑫吃药。星期四,珍妮六点至九点都在玻璃屋,两点又再去。晟鑫已经退烧,珍妮为他抹汗,他醒过来喊口渴,珍妮又喂他喝水。“好点吗?”珍妮为他抹嘴、抹汗、拨好头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晟鑫握着她的手,他是憔悴了一些,又两天没剃胡子。“你不听话,乱吃东西,用冷水淋了半个钟头,感冒喝鸡汤,又腻又燥,怎能不生病?”“我病了,你还忍心骂我?”他好可怜的样子。“谁叫你令我担心?一晚没睡好,天未亮就跑过来看你。”“那证明你很爱我。”“别肉麻了!”珍妮白他一眼:“起来坐坐好不好?”“不好,没饭吃没气力。”晟鑫把她的手臂贴在自己的脸上:“这样躺着最舒服。”“口渴吗?我给你倒杯水。”“我想吃橙。”珍妮剥了橙皮,连内皮留下的纤维也撕掉,一片一片的送进他嘴里。晟鑫好享受,他很少生病,有病就睡几天,除了他父母,不准任何人骚扰,在美国也是这样,他不舒服就怕女朋友烦他。“你疲倦无力,病还没有好,我看吴医生留下的四天药,都要吃下。”“我不喜欢吃药,那些药丸搁在喉头,不上不下,好辛苦。”“不吃药,病怎会好?”“我在美国病了也从不吃药,睡几天便好。”“这儿不是美国,医生开的药一定要吃,况且前后也只不过服药四天。”“我不要再吃了,我不喜欢吃。”“好,不要吃。”珍妮作状起来:“我以后都不理你。”“我吃,不要不理我。”一会,他又说(像小孩子一样蛮嗲。换了个丑男,发嗲的样子一定令人作呕,人漂亮总是占便宜,同意吧!):“好闷,唱个歌给我听。”“我陪着你还喊闷,你大概想要田叔陪你,我叫他来。”“不要叫,”晟鑫双手捉住她:“不喜欢就不要唱了。”珍妮真是好气又好笑,男孩子生病是否都是这样,像个小男生?珍妮喂他吃过粥,便要回古堡,晟鑫死拉着她不肯放人。“我要回去给小玲上课。”“你不能走,上次小玲生病,你可以几天不理我,现在我有病,你也应该留下来陪着我,不要理小玲。”“小玲是小孩子,又不大正常,每分钟要人照程;你是成年人,二十四岁了,别像个孩子。我明天一早来陪你,听话,嗯!”她安慰他、哄他:“你喜欢听歌,我唱个给你听。你喜欢听“明天会更好”,我唱啦??”珍妮和小玲吃完饭,正要陪她看电视,阿田的电话来了。“温小姐,少爷不肯吃东西,他还说,今晚也不吃药。”   “他又怎样了?他大概吃粥吃厌了,给他煮碗瘦肉面。”“他喜欢吃粥,就是不要我喂,少爷说,除非温小姐喂他,否则,不吃东西不吃药。温小姐,你可不可以马上来?”“怎么可以?”珍妮看了看怀中的小玲,知道晚上出外牵连大,而且要阿山为她等门没道理:“田叔,你把电话交给少爷,我有话跟他说??”晟鑫吵着要她,芯妈进来为她抱过小玲,珍妮硬着口:“你不吃粥不吃药,那我明天后天都不去看你。”“甄甄,你怎么这样残忍!”“你才残忍,完全不为我设想,我是在工作期间你有没有想过,是我不想去吗?对我一点都不体谅,这叫对我好?”珍妮越说越激动,哽着:“你以为我心里好过?”“你不要生气,”他听出声调,忙说:“我叫阿田喂我吃粥,你明天来看我。”“好,天未亮就来??”珍妮放下电话咬咬下唇,把小玲抱回去。“像个小孩子,缠着、黏着,连吃东西服药也指定要我喂。坦白说,小玲已经够我烦,如今还要为他担心,我自己也吃不下睡不好。”珍妮一面抱小玲回房一面向芯妈诉苦:“我父亲早死,从小没有父爱,很想找个男朋友爱护我、照程我,我可以依赖他,谁知道反过来,他像个小孩,要我为他操心,要我爱护他、照程他,他在依赖我,哈!讽刺。”“叶先生大概从小被父母宠惯,生病的时候更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他的父母也答应为他摘下来,出身好的少爷是特别娇。”“芯妈,你都说对了,平时他一个大男人,好威武,一旦病了又娇又嗲,要这样要那样,蛮不讲理的。”“他有病,你就顺着他,宠他一下,这就是爱情。不,应该是情趣吧!何况他如此强壮,撒娇的机会也不会多。”芯妈说着笑:“你现在宠他,他将来加倍宠你,小玲交给我,去照程他吧!”“我已经说过不会去,要山哥等我,关门就不好了。”珍妮脸红了。“他有病,陪他一个晚上,病人需要照程,你明天早上九点回来,就不会麻烦亚山。”“不!那怎么可以,姑爷不来,我就没有假期,平常我是不能在外留宿。”珍妮侍候小玲睡好:“谁叫他生病?他活该的,芯妈,别为他操心,去休息吧!”话虽如此,珍妮一个晚上挂念着晟鑫,说不紧张她是假的,第一个男朋友,第一个梦中情人。其实,哪一个怀春少女不爱白马王子?她睡了一会,还未天亮,就已经坐在靠近大门口的喷泉旁,等亚山一起来,叮嘱他关好门,便一溜烟的跑了。为了补偿晟鑫,珍妮侍候他吃早餐,把他扶起靠在床上,一羹又一羹地喂他吃粥,又一片一片的喂他吃苹果,然后喂他吃了药才回古堡。珍妮眼看小玲睡了,两点还没到,她想跟芯妈交代一声,早些出门。芯妈来找她,很高兴的。“叶先生真好运,你又有一天假期。”芯妈说。“小姐来?”“不!姑爷五点来,明天两点便回市区,他说今天能抽空,他明晚有个宴会,所以提前一天。”“真是好消息,程先生真好,及时帮忙。自从小玲病好之后,我从未见过他,总是他来了我便放假,真要找机会当面谢他。”“不用啦!姑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程先生真的很内向,不大喜欢说话。”“姑爷从小就斯斯文文,但也喜欢运动,爱说俏皮话,其实他并不是那么内向,只是斯文。近这三四年他才开始变,一天天的变,变成木讷少言。”“我从未见他笑过。”“你?我都快三年没见他真正笑过。我想,除了做生意,为公司赚大钱之外,他什么都不感兴趣。”“不,还有小姐、小玲。他和小姐一定很恩爱,本来到小岛陪小玲的应该是小姐,但他为了让小姐在外面玩得开心些,他多忙也抽空来。说句良心话,小玲根本不懂什么是爸爸,陪着她很闷的。”“姑爷的确很宠爱小姐,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丈夫,也是个好爸爸、好主人。”芯妈突然省起了,拍拍她:“你还不出门去看叶先生,今晚就留在那儿陪他,希望在你小心照程下他很快康复,明天五点前才回来,多带套衣服去更换。”“芯妈,你真好。”珍妮拥抱她,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便飞奔回卧室去拿衣服。芯妈抚着脸,心里一股暖意,笑容缓缓地在她的脸上展开。   晟鑫知道她又有一天一夜的假期,显得很开心,他要珍妮坐在床边,陪他聊天。“扶你到外面小客厅看电影好不好?”“不!我喜欢现在这样子,”他握紧她的手:“不要离开我。”奇怪,他面色很好,也开始吃第三天的药,但他就是不肯起床,他真是那么疲乏无力?他哪儿不对劲?珍妮把鲜红起沙的西瓜肉,切成小方块,放在一只粉红色水晶小盒子内,加只银叉子,送到晟鑫手上。晟鑫摇摇头,把手放在脑后。“刚才你说吃西瓜的,又不想吃了?”晟鑫摇摇头,用手指指嘴。“我没学过手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吃算了,早知道就扔掉,我就不会用心切好,还洒上餐桌盐。”“我要你喂我。”“嗲得发毛。”珍妮没好气地把一块西瓜叉进他嘴里:“你快要变成第二个小玲。”“小玲有福。”晟鑫边吃边说,不知道有多得意:“我真要感谢这场病,它令我享福,享受你对我照程、爱护和无微不至的侍候。”“胡说!下次你再任性不管身体生病,我不但不理会你,还先打你几个巴掌。”“我不相信你会落井下石。”“你听过没有,乘你生病,取你的命。今次例外,下次你就知道味道了。”珍妮嘿嘿冷笑,替晟鑫抹嘴时,故意乱揉。“哗!我的嘴唇快要变形了。”“星期日早上,你的药便吃光了,如果病再不好,星期日下午我再请吴医生来替你打一针。”珍妮清理床头柜,把瓜皮、纸巾、小盒、碟放在餐盆里。晟鑫瞧着她的背后吐舌头。珍妮按铃叫阿田来拿东西,顺便陪晟鑫到洗手间,怕他乏力晕倒。晚上晟鑫吃火腿、瘦肉、菜丝面,当然是珍妮喂的,跟着还削了两个水晶梨,切好一片片送进他嘴里。吃过最后一次药,阿田侍候他进过浴室,珍妮说:“睡觉吧!生病要多休息才会好。”“我不想睡,我们聊天到天亮。”“你有能力就给我起床,你病好了,我马上回古堡,今天小玲又没上课。”“不聊天了,你多坐一会好吗?”他轻声求着:“这几晚我都做恶梦,醒来一身是汗,受了冷气全身发抖。你陪着我,等我睡了你才回房间睡觉。”“你发烧当然冒汗,又喜欢踢被,所以一面冒汗一面发冷。你有病应该有人陪你、看守你,我难得放一天假,我不会去睡,我会整晚留下来侍候你,但愿你明天康复。”“坐一整晚你会很疲倦,我睡了你也应该好好睡一觉。”“我不能走,你做恶梦冒汗谁给你抹汗?你踢被谁替你盖被?平时无所谓,你也惯了,但生病就不同,要小心照程护理才会好。”珍妮替他拉好被:“不用管我,我倦了会在椅子睡,最重要是你尽快康复??”晟鑫感到一阵寒意,下意识地翻了个身伸手去抓被,也许这几天睡得特别多,人也不倦,微张眼看看床头钟,才四点半。他准备继续睡,却让他看到床边多了张安乐椅,椅里好像有个人。“甄甄?”他马上睁大眼,果然看见珍妮蜷缩在椅上。   他连忙起床,轻抚她的脸,凉凉的,他便把自己的被盖在珍妮的身上。珍妮马上惊醒,看见晟鑫站在他身边,很意外,自己也忙下椅:“你怎么起床?你在生病呢!快躺下睡觉。”珍妮扶他上床,晟鑫双手围住她的腰,双手一拖,珍妮整个人便倒在他的身上。“甄甄。”四目交投,晟鑫双目好像会喷火。“放开我,”珍妮垂下眼皮:“快睡觉,你有病??”“我爱你,”晟鑫一手抱紧她,一手抚她的头:“我要你。”珍妮还没有说不,嘴唇已被晟鑫吸吮着,两个人吻得热情如火。晟鑫抱着她在床上转来转去,晟鑫呼吸急促,珍妮也在娇喘。晟鑫把她压在床上,当他的舌尖轻舔她的脖子时,她感到浑身一阵酥麻。她一方面痴痴迷迷,另一方面又理智地告诉自己,要阻止他,不能让他再进一步,很危险。“不??”她企图挣脱。吻落在她的胸口,她全身一颤,像触了电,仿佛又醉了。她想一脚踢开他,否则不堪设想。但他火球似的,快要把她熔掉,而且,他还在病中,怎忍心踢他一脚。“打令,我要你,不要离开我??”她心一软,带点怜惜,防线一松,就被对方乘虚而入??珍妮进古堡,踏脚进客厅,看见程先生,心里很惊慌。芯妈说过程先生有事,两点便要走,芯妈叫她五点前回来,现在已经是五点零八分了。“姑爷,我??”“芯妈说你的朋友生病,你去探望他,他好点了吧?”他平平静静。“谢谢姑爷,不!对不起,我迟了回来,因为??根本是我错了。”“既然你好朋友有病,我又回来了,你去照程他吧!”“不!再不去了??”珍妮忽然发觉不对劲:“程先生今晚不是有应酬?”“温小姐,”芯妈在楼梯的平台上叫:“你上来好不好?小玲吵着要你替她穿衣服。”“我来了。”她向程先生点点头:“我要去侍候小玲。”到楼上,芯妈把她拉到小玲的房间:“吓死我,你差点不打自招。”“芯妈,程先生不是两点钟要赶回去,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有走?”“姑爷来了不够二十分钟??”“但星期五??”珍妮好诧异。“是我假传圣旨,星期五又不是公众假期,他怎会有空?”“但,你,芯妈??”“星期五早上,阿山说一醒来便看见你,他一开门,你便拼命地快跑,大概一晚没睡等到天亮。我知道你一定放心不下叶先生,便假传圣旨好让你安心放假,叶先生也不会吵着不肯吃药。”“芯妈,”珍妮问:“我该怎样谢你?”“快替小玲穿好袜子,姑爷在等她吃点心??”吃下午茶时,程先生说:“温小姐,事前我不知道是否有空,所以没有先来一个电话,突然而来令你没有准备,吃过下午茶你可以去照程朋友,明天照旧五点回来。”“谢谢程先生,我朋友的病已经好了。”珍妮认为做人应该知足,昨晚小玲已经因为她去陪晟鑫失去了上课时间:“昨天小玲的那课未教完,我想吃完点心替她补一课。”“多加几课也不能令小玲学到更多,今天教了明天又忘记,别担心她的功课,我们知道你已尽全力,我已经很满意了,你是最好的一位老师。”程先生点点头:“假期是你应得的,尽管去吧!就算给小玲放假。”“刚才我已经答应小玲明天早上去游泳,所以我不能放假。谢谢姑爷一番好意,心领了。”“随便你吧!”珍妮替小玲上课,程先生看了一会,觉得很满意,然后到楼下去看电视的新闻报告。珍妮坐下来看小玲写字,芯妈进来,把珍妮拉过一边,不能吵着小玲。“姑爷给你放假,你为什么拒绝?”“不可以太贪心,假不是放了吗?对小玲也不公平。”“叶先生好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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