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和任何女人鬼混
不会再和任何女人鬼混。”
“你?你?”珍妮控制不住眼泪,滚到腮边,她哽着开不了声。
“我知道错了,令你这样生气,我真该死!”晟鑫自打嘴巴:“甄甄,我发誓改过,专一对你,往事不究,好吗?”珍妮看看他,她还是深爱他的:“以前的事我可以原谅你,但要你马上带我回家见你父母,择日和我举行婚礼。”
“甄甄,除了马上结婚,我什么都依你。
别逼我,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我还未想过如何做一个丈夫。”
“我是一个很保守、很传统的中国女人,贞操就是我的生命,你既夺我贞操,便要马上和我举行婚礼。”
“这,这??”珍妮吸一口气,颤声问:“只是一句话,你到底娶不娶我?”“甄甄,我爱你,我们三年后结婚。”
珍妮扶住墙站好,确定自己不会倒下去,她摸了摸额头:“好!我们现在分手!”晟鑫呆在地上,双膝仍然屈着。
珍妮一直往房外走,她咬紧牙齿,叫自己争气,别被他弄垮心软。
她坚强的走到房门口,晟鑫突然大叫:“你用不着这样逼我,我如你所愿,你要结婚就结婚。”
珍妮停下来:“是你心甘情愿?”“我还有得选择?”他嗓门很粗。
那嗓门像刀一样戳她的心,她噙住眼泪,冲出去,直奔下楼梯,碰到田叔,惘然不觉,飞出玻璃屋。
晟鑫抬头,发觉门口已经没有珍妮的影子。
“甄甄!”他光着脚板跑出房间,冷清清,没有一个人。
“甄甄,你在哪?”晟鑫开始慌乱,找遍楼上又到楼下。
田叔仍然站在客厅门口。
“田叔,”他过去问:“甄甄躲到哪里去了?你见到她吗?”“刚才见过,她一抹眼泪的冲出来,开了大门就走。
少爷,温小姐发生了什么事?”“走了,糟糕!我要马上追上去。”
“少爷,你光着脚板??唉!小两口都是那么匆匆忙忙。”
珍妮一口气的跑回古堡,阿山看见她的样子,吓了一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
她用手背擦眼泪,眼泪还是流下来:“山哥,求你帮个忙,那个姓叶的来找我,千万别让他进来,也不用告诉芯妈。”
“叶先生是你的朋友,我不能对他没有礼貌。”
“山哥,我现在求你,你肯不肯帮我?”“我当然帮你。”
“姓叶的已不再是我的朋友,你若真是帮我,他来了你请他走,他吵闹呼叫便赶他走,一个人不够力,找福哥、小张、保叔帮忙。”
“我一个人也可以对付他。”
阿山最怕人看扁他,他的确庞然身躯,巨如山:“你放心,温小姐,我一定不会让他踏进大门半步。”
“谢谢你。”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走进花园,在对着大屋的喷泉坐下,鞋子扔在一边。
她有生以来,最痛苦绝望便是这一刻,不单是一个美梦破碎,她的精神和心灵全都崩溃了。
她双手掩住脸,缩在那儿哭,哭个天昏地暗,人也麻木。
“珍妮,珍妮。”
有人轻拍她,一下又一下。
她看见是芯妈,失态地挨进她的怀里,放声痛哭。
“发生了什么事?”芯妈轻抚她的背:“小两口吵架是不是?徐晟鑫已经追上来,吵着要见你,大概是向你道歉。”
“不要让他进来,干妈,不要让他进来,他不是好人,他是骗子!”“吵架好说话,他知道错,向你道歉就是了,阿山在赶他,我骂他没礼貌,阿山说是你叮嘱赶他走的。”
“是我叫山哥不要放他进来。
干妈,你帮忙赶走他,我真的不想再见他。”
珍妮抽噎。
山嫂由屋里出来:“温小姐,你真的回来了。
那位叶先生请你听电话,在小偏厅。”
“干妈,”珍妮抬起泪脸,求着:“警告他不要再打电话来。
山嫂,以后姓叶的打电话找我,马上把电话挂上,谢谢你。”
山嫂是做打杂的,她和芯妈、珍妮接电话的机会最多。
芯妈把山嫂拉过一边:“他们有点争论,你告诉叶先生,暂时不要打电话来,等她气消了,她自然去找他。”
山嫂领命而去,芯妈过来:“你精神不好,把鞋子穿上,回房间休息一会,姑爷刚来了不久。”
“他来了,碰到他怎办?我这样子。”
珍妮边穿鞋边说。
芯妈从腋下拿出一方很清洁的手帕,交给珍妮:“抹把脸,定定神。”
珍妮和芯妈回客厅,姑爷坐在客厅看报刊,喝冻饮。
“程先生。”
“温小姐,你今天不是要去市区,还没有出门?”程先生随便打个招呼,继续看他的时事新闻。
“温小姐今天不出去,她有点不舒服。”
芯妈连忙护着。
程先生这才抬起头,一看,吓了一大跳,珍妮不单只是容颜憔悴,而且眼红、鼻红、连嘴唇都好像红肿:“温小姐,你真是生病了。
芯妈,马上扶温小姐回房间躺着,我去打电话请吴医生。”
他放下报纸站起来。
“不,不,程先生,我没有什么事,我睡一觉就好,谢谢关心,失陪。”
珍妮心灵很脆弱,怕又痛哭流涕,马上奔上楼梯。
“芯妈,不用请医生吗?”“不用了,姑爷,温小姐身体相当好,她睡一觉应该没事。
姑爷,我想上楼看看温小姐。”
“好,陪陪她,五点我会侍候小玲。”
程先生又加上一句:“你代我问候温小姐,看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珍妮回房间,人就控制不住,眼泪长流,她把她和晟鑫合照的相片、晟鑫的相片全扫向地毯上。
芯妈敲门进去,看见一地的东西。
她叹口气,坐在床边:“珍妮,你来了已经四个月,我从未见你发过脾气。”
“我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激动。
对不起,干妈,有没有吓着你?”“干妈打了三十多年工,见过很多事,我不会大惊小怪。
珍妮,十只手指有长短,像叶先生这样好条件的人,也会有缺点。
我知道,如果你们随便吵吵,你是不会这样伤心的,是不是你发现他以前有过女朋友?听干妈的话,往事就不要追究了。”
“有女朋友?他不单只有许多女朋友,而且还有很多情妇。
干妈,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女朋友和情妇你分得出。”
“最多以为他是花花公子,想不到他这样滥交,乱搞男女关系就不好,他现在还有情妇?”“大概暂时没有。”
珍妮软弱无力地靠在床上。
“那一定是为了你,浪子回头金不换。
珍妮,你听我两句,男人只要条件好,结婚之前,有四、五个女人,是等闲事,婚前花心,比婚后花心好。
所以,就算他以前有一打女人,他答应娶你,就等于修心养性,做个好男人,痛改前非,这样的丈夫,才不怕乱搞婚外情,他什么都见过了嘛!所以,你嫁徐晟鑫,真是有福。”
“可是,他不肯和我结婚,这证明他浪子不回头,我没有福。”
珍妮眼眶又热了:“干妈,我是被他抛弃了。”
“那天他不是向你求婚吗?难道他在耍你,寻你开心?”“不,是真的,他说他一定会娶我,但要在六年之后。”
“六年,嘿!六年后我让他当皇帝,”芯妈为她打抱不平:“为什么要等六年,总有个原因。”
“为了他的理想,他早已订好了三十而立的大计,不过,他后来为了我愿意缩短三年,他答应三年后娶我。”
“珍妮,其实你也不用太伤心,现在认清楚他还不迟。
好啦!三年六年都没关系,三年后他真心爱你,你便和他结婚,若三个月后,你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你就扔掉他,反正你不会吃亏。”
“但,我??”珍妮伏在她臂上哭了。
“已经吃亏了?唉!你们这些年轻人??”芯妈突然说:“他不能这样不负责任的,你们既然已经??还有什么六年理想,他应该马上和你结婚。”
“他不肯结婚,我才痛心。”
“他不是答应九月五日带你回市区,一定会有个安排。”
“有!安排我住在他家别墅,做他的情妇。”
“他这样对你?想不到他这样下流,这怪不得你伤心。
哎!万一你怀孕,那??如何是好?”“干妈,这个你可以放心。”
珍妮接过芯妈递过来的纸巾,抹抹鼻子:“他怕我怀孕迫他结婚,他早就做好准备功夫,他和一百个女人欢好,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怀孕。”
“他真阴险、真会计算、可怕、吓死人,反正没有后患,分手算了。”
“干妈,我还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珍妮呜咽:“说完就完了么?”“他不肯娶你,你也没有办法,就算走霉运劫数,以后带眼识人。
靓仔,总是没有良心的。”
外面有人敲门,芯妈站起来,开门走出去,原来是山嫂。
“那姓叶的不停打电话来找温小姐,又在外面和阿山争执,吵着要进来见温小姐,姑爷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先下去挡一下,我马上去见姑爷,”芯妈回珍妮的房间:“你休息一下,别胡思乱想了,如果你不想到楼下去吃晚饭,我把饭菜送上来,反正你今天放假??”“温小姐怎样?”“谢谢姑爷,温小姐已经在房间休息。”
“我看她不是身体不舒服那么简单,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位叶先生在门口吵着要进来,又打了六、七个电话来找温小姐。”
“对不起,姑爷,骚扰你,其实温小姐已经警告他不能来古堡骚扰,但是叶先生不合作 ??”“我不是这意思,我知道不是温小姐让他来吵闹,我只不过关心温小姐。”
“关心她,但她??”“但她只是个老师,不过,她悉心照程小玲,她在这儿工作生活,她是古堡一份子,也算是自己人了,她若出了什么事,不应该关心她吗?”“应该,谢谢姑爷。
可是,姑爷一向??”“我一向冷血、麻木、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感情??”他轻叹一口气:“芯妈,你认识我超过三十年,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吧?”姑爷和徐晟鑫是两个不同类型的男人,他从小到大,从来不会蹦蹦跳跳,他不像晟鑫那么活泼、活跃、贪玩。
但是,他也是个有朝气,会说俏皮话,善良和蔼的人,他也不算内向,喜欢足球、篮球,他还参加过一个球队,出国比赛得个亚军,由于全队得分最多,还夺取了一只银杯,后来由于冯明珠热衷打网球,有空便拉着他陪伴,渐渐他才退出球队,随明珠打网球。
他转变得冷漠寡言,还是两三年内的事。
“年纪大了不中用,记性不好,但姑爷那么一说,以前的事我都记起来了,”芯妈说:“不瞒姑爷,我已经认了珍妮为干女儿,为了她的事,我也很担心。
她一向意志坚强,但现在几乎陷于崩溃边缘,她有病,但医生医不好。”
“我想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珍妮是个好女孩,从未行差踏错,那个姓叶的还是他第一个男朋友,”芯妈说:“姓叶的欺负了她,但不肯负责任,所以珍妮很痛心。”
“这怎么可以?一定要他负责。”
程先生想起:“温小姐上星期向我辞工结婚,叶先生不是带她回市区举行婚礼吗?”“不是结婚,是关她在叶家别墅里,和她同居,姓叶的要珍妮做他的情妇。”
“这太不像话,”程先生有点气:“温小姐为什么不告诉家人,要家人出面解决这件事?”“珍妮举目无亲,只是她孤单一个人,她从小死去父亲,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亲人,她和洁丽表小姐最好,她在一定会帮忙想办法,但她也去美国了。”
“她妈妈呢?”“妈妈?别提了,她妈妈已改嫁,珍妮的继父是个禽兽??他想奸污珍妮,幸而被她逃脱住到表小姐家去。”
“她为什么不报警,不告诉她妈妈?”
“报警有什么用,除非她真的被他强奸了,但有幸被她逃脱,至于她妈妈,一向不关心女儿,整天打牌,她甚至相信她丈夫的话,说他喝醉酒,一时把母女两人认错了,她不相信丈大会污辱女儿。”
“怎会这样?”“那继父花了几年时间安排了一个机会,早有预谋,珍妮怎斗得过他,为怕再受伤害,她连家也不敢回去,为了养活自己,为了赚钱继续念完大学,她便不怕艰难来这儿工作,其实,她本身也是小姐,家境不错。”
“她的遭遇这么差,真是太辛苦,”程先生突然有所感慨:“好!既然她无亲无靠,我以小玲父亲的身份和姓叶的谈判,要姓叶的娶温小姐,吩咐阿山,他再来,请他进来见我。”
这倒令芯妈意外:“姑爷,在你和姓叶的谈判前,最好找珍妮先谈谈。”
珍妮撑起身体,拿个盒子,把晟鑫送给她的衣服、饰物、用具??全部扔进盒子里。
她叹口气倒回床上,好了!如今一无所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爱人、没有婚姻、没有白马王子,没有美梦。
从此之后,又是她一个人,天天对着傻妞,黑白不分。
日子一定更长,怎样过?最可悲的是她虽然恨晟鑫,但她到底还是爱他,因昨天他们仍然很恩爱。
过去徐晟鑫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只想玩弄她,现在分手还好,若过一、两年他对她生厌,便会一脚把她踢开。
她想起那个艾达,觉得自己和艾达完全没有什么分别,晟鑫和自己分手,同样很快又把另一个女孩子追到手。
她早就看到他丑恶的面具,为什么还要送羊入虎口?因为他是她梦中的情人、白马王子,她以为好梦成真。
厌倦了古堡的工作,想到叶家做少奶奶享福。
受了洁丽的影响,以为找到好归宿。
她又怕随他回市区之后控制不住他,所以迷失理智让他占有了。
她全豁出去了,结果是痛不欲生。
那天,她没有到饭厅吃晚饭,也没有和程先生谈谈,虽然芯妈通知了她。
因为她头痛、眼痛,站起来轻飘飘。
她睡了一觉,不敢再睡,因为她一打瞌,便看见自己穿着漂亮的婚纱,拖着徐晟鑫由教堂走出来,醒时又哭了一场。
第二天,珍妮也没有吃早餐,没胃口,又怕看见小玲,因为小玲看见她便要去海滩。
珍妮不想去海滩,徐晟鑫会在屋外等她,但向小玲解释是没有用的,她根本什么也不懂。
午餐前,芯妈进来:“到楼下吃饭吧!我做了冻芝麻鸡,很开胃的。”
“谢谢干妈,我不饿。”
“你由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没吃东西,怎会不饿?好,不吃饭吃水果,等会儿我拿些哈蜜瓜、木瓜、士多啤梨进来。
啊!”芯妈想一想:“姑爷下午四点便要回市区,他离开前一定要见你。”
“请告诉姑爷,两点十五分我在楼下图书馆等他。”
她曾经向姑爷辞工,这件事总得有所交代。
如果姑爹找到人,她也要安排今后的去路,总之,一失足成千古恨。
“姑爷!”姑爷走进图书馆,珍妮马上站起来:“芯妈说姑爷要见我。”
“想跟你谈谈,请坐。”
珍妮坐下来,马上表明她自己的来意:“上星期我向姑爷??”“程先生!”他提醒她,他是拿了一杯咖啡进来。
“程先生,我上次请你找一位补习老师,不知道找到没有?”“有几个人来应征,但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我看这问题先不要讨论,因为并不太重要。”
“但我已经辞职??”“我可以当没有听过,反正,我又没有告诉小玲的妈咪。”
“我觉得自己好麻烦,出尔反尔。
程先生,既然有人来应征,就另请新人吧!”“既然新不如旧,又何必换来换去,”他放下杯子:“你的私事,本来我不应该过问,但你是洁丽的朋友,又是小玲的恩师,我觉得,我们对你有责任。
何况,芯妈说你孤单一个,我们更应该助你一臂之力。”
“谢谢程先生,恐怕你也帮不了我的忙。”
“没有尝试过,又没有尽过力,你怎知道一定失败?”他没有表现得很热烈,但是很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