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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约会
“这个春假可真长呀!”梁生手中拎着一只餐盒,悠哉地踱进学生会,刹时间香味四溢,令人馋诞。 “吃早餐喽!我请客。” 他笑嘻嘻地招呼大伙。   “还有心情吃东西。” 严怒哼了一声。   “这么好买东西来给我们吃?”田时东大手朝餐盒捞来,一脸的顿悟:“难怪人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圣了,你在诅咒我什么?”梁生扬扬眉,夺回田时东手中的韭菜盒子,不爽给他吃了。   田时东懒洋洋地抖出一记看好戏的笑意。 “这位伍施主,你大难已临头。”   “你才祸不单行!你的总舵主就快跟那个莫名其妙的丁筱珊成一对了,你得自保呀!”梁生耍起嘴皮子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田时东睨他一眼,怪笑依旧挂在他嘴角,但是他不再开口了,神秘兮兮的,也挑衅兮兮的。   “生,颜晓枫今天请假。” 为了防止他们打起来,张正很善良地告诉他。   “不止今天,她明天,后天都请假。” 田时东补了一句,夺回那香喷喷的韭菜盒子往嘴里丢。   “生,其实听说她要??要订婚。” 纱纱怯生生地望了梁生一眼,补上这句七零八落的马路消息,这是她早自修时在班上听来的。   “你说什么?”句尾上扬好几个音节,梁生凶神恶煞地逼视纱纱,碍于江忍在,否则他真会把纱纱的衣领给提起来问话。   “不??不是我逼她的??”纱纱节节后退,被他吓呆了。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逼她的!”他结实的双臂撑在桌面,眉心纠结起来。 “这见鬼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我阻止??”纱纱登时傻眼。   她阻止,她凭什么去阻止人家订婚,更何况她根本没机会阻止哇!完了,梁生会宰了她,他铁定会宰了她,然后在她的裸尸上画一张恶虎口,电影里都这么演的,准没错??  “对,你阻止!”梁生斩钉截铁地说。   “看不下去了,江忍手一伸,扶住纱纱的肩,护到她身前。 “生,你或许该试着打电话给颜晓枫。”   “我知道要打。” 梁生懊恼地爬爬头发,讲到这个他就认栽。 “但是她不接我的电话。”   以为今天他们势必可以面对面讲个清楚,他怎么料得到晓枫会不来上课,品学兼优也会跷课?这对圣柏亚来说,绝对是条大新闻。   “不来只因为太在乎你,恶。” 张正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明白地点出。   梁生跳了起来。 “妈的!你有透视眼。”   这小子总是这么可怕,连他想什么都摸得一清二楚,当他女朋友太可怕了,就像成天没穿衣服似的。   “我帮你打吧!”田时东拿出自己的大哥大。 “几号?”  “神经,你以为晓枫会不知道我们是一伙的吗?”梁生皱皱鼻子,语气不是很好。   “什么一伙的?又不是结伙抢劫。” 田时东笑笑地继续夹他的韭菜盒子吃,反正事不关已,他只要偶尔激他个几句话就行了。   “那我??不如我帮你打吧。” 抛掉刚才的惊吓,纱纱鼓起勇气毛遂自荐。 “我是女的,晓枫可能比较会接我的电话。” 她这个推论合理极了,很够朋友了吧!  “女的?女的就不是我们这一伙的人吗?Please,纱纱小姐,晓枫知道你每天都出现在我们旁边。” 梁生哀嚎着,认为自己拿这个宝贝没辙,也只有江忍那么好眼光会看中她。   “我让我老哥去请颜晓枫出来协助调查。” 身形高大的严怒爬爬混乱的头发,他没抬头,只故作漫不经心地哼着。   虽然他代表正义的那一方,对恶这个混黑道的家伙也不是很能欣赏,但他也不想看到恶下半辈子没老婆,那到最后的结果还不是变成来烦他们。   严家世代都是警务官员出身,在警界占有极为重要的一席之地,要请个人出来易如反掌。   “让我父母去拜访颜晋缇夫妇吧!他们多少有些私交,届时我们可以一同前往,就不显突兀,你觉得如何?”张正很体贴地说。   他的父母是外交官,对于音乐极为推崇,因而参加过几次颜家举办的茶会,彼此虽不算深交,但几分面子还是有的。   “我认识几个‘JT’集团的股东,安排见颜晓枫不是难事。” 江忍徐缓接口。   见鬼,这群人的建议看起来都有那么一点诚意,但都古怪透了。   “喂,你们——没那么严重吧。” 梁生受不了地挥挥手,搞不懂他们在想些什么,本来很单纯的,真是把事情愈弄愈复杂了,要比盛大的话,那干脆明天去报纸刊个广告寻人算了,还用得着什么调查、什么拜访、什么股东,莫名其妙嘛!  “看似愈简单的事情,往往愈复杂。” 张正神色凝重地说。   妈的,这算什么?诅咒吗?“算了,靠你们不如靠我自己,别出馊主意了,我想办法。” 梁生对这几个人太失望了。   “就等你这句话!”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接着相视大笑,在这春初时分,他们觉得耍人是件很愉快的勾当,尤其是耍耍平时就常耍他们的梁生就更加快乐。   梁生毕业后真可以考虑签给好莱坞拍蝙蝠侠了,瞧他现在的架式,不就十足十是个会飞岩走壁的超人吗?  晓枫呀晓枫,为你上天入地,只盼你会怜措??躲过守卫的耳目,攀上窗台之后,梁生暗自祷告着,边祷告还边为自己在这种非常时刻也有押韵而沾沾自喜。   待会见到她之后,他非好好吻她几千回不可,太过分了,竟然躲他躲了那么久,她不知道他有多渴望她吗?这种相思又无法相见的滋味,他这辈子都天杀的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晓枫!”他叩叩窗子,老婆,快来开门??窗吧!如果再不开的话,他要撞进去喽,不过说是这样说啦,这栋建筑物采用的是强化玻璃,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撞破的。   窗内有动静了,掀起窗帘一角的正是晓枫本人,她穿着浴袍,显然才刚洗完澡或是要去洗澡。   她蹙起了眉心,似乎对他能逃过十几双眼睛爬上来觉得很费解!他拿出大哥大拨给她,示意她接电话,她不置可否地接了,拿着无线电话听筒走回窗边,两个人隔着一扇玻璃讲话。   “你在耍特技吗?”晓枫语调冷冷的,他对她的伤害,不是这样做就能弥补。   “晓枫,让我进去。” 他知道唯有碰触到她的人,才容易软化她,否则这么谈,永远谈不出一个结果。   “太晚了,恕不招待。” 他不用回去陪那个女孩吗?还是他想——想一箭双雕?不,她不会允许他这么恶行妄为。   “外面很冷,我会冻死。” 梁生开始采取哀兵政策了,她会心疼他的,一定会心疼他。   她冷漠地扫了他一眼。 “今天二十五度,冻不死人。”   “咳??咳??”他咳了起来,双眸祈求地凝视着她。 “我不要紧??咳??咳??都是怒那个家伙传染给我的,咳??咳??他从日本回来之后感冒就没好过??咳??咳??晓枫,你还记得日本吧??咳??咳??我们私订终身的地方??咳??咳??”  老天,明知道他在假装,她还是把窗子打开了,她的心里,终究是舍不得他的。   一窜进房里,他就迫不及待的拥住她,不由分说,热切地堵住了她的嘴唇,他深深地,深深地把这几天的相思借由唇齿交缠传达给她了,他吸吮着她柔软湿润的唇瓣,逗弄着她的热情和反应,似乎要用热吻摧毁掉她的理智和冷漠,这份浓情蜜意来得像暴风雨,一股燥热的气息像病菌般蔓延在他们之间,他们滚倒在床上。   他绵密地吻着她,伸出手指来回摩挲着她脸颊。 “晓枫,我爱你,相信我,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天,她多甜美,往后他将不再允许她逃开他身边半分半秒。   这一阵情潮确实在瞬间让晓枫意乱情迷,但是他的保证却也同时惊醒了她,令她想起他是怎么耍弄她,怎么与别的女孩热切拥抱,怎么为了旧情人而失魂??她拒绝了他予取予求的吻。   “放开我!”她挣扎着,不再任由他吻她。   “不放。” 他再度把她压在身下,密合的几乎让她无空隙可逃。 “听我说好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晓枫瞅着他,低哑地说:“我该相信你的话吗?或者,我先承认自己是个瞎子。”   “别这样,晓枫!”他咬着牙,一阵痛心,她这样伤害他,与伤害她自己有什么不同?“不要拿订婚开玩笑,我们都无法承受这个后果。”   “你该知道我本来就有婚约,这是履行,而非儿戏。” 她说,声音沉重而清晰。 “况且过去你也没与我好好面对这个问题。”   “好,我们先不讨论这个。” 梁生抬起她的下颚,沙哑着声音,“你敢说你不爱我了吗?”  “我爱你。” 晓枫回答得直接,完全被动的,眸中迅速燃起怒火。 “但是我更恨你。”   除了他还放不下那女孩外,他更没有把当初接近她的原因说明白,让她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才搞懂原来自己只是个替代品,他不会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有多深。 何时圣柏亚的高材生,自信满满的颜晓枫需要当个影子情人了?  她的样子立即让梁生痛楚而狂乱,这份狂乱来自她的心碎,他知道晓枫心里的感觉,她一定以为她是次于浓浓的选择,而今浓浓一出现,他就将离她远去,多傻,她多傻!  在北海道的那次,他们彼此将身心交给对方的那一夜,他根本就没想到过浓浓,他看到的是她,是她颜晓枫,心里所想的,全心全意都是她。 她怎么可以不懂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他简直爱疯了她。   “晓枫,我爱你,我可以解释你所有的疑问,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梁生大手轻抚着她,亲密的扣着她。 “答应我,你不会负气离开我。”   不,她不能被这股亲密的气息给融化,她该记住他的残忍和背叛。   “爱我?”晓枫安静面无表情地说:“那天我撞见你们拥抱在一起时,你并没有选择追出来,梁生,你选择了做那个女孩的胸膛。”   他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公平点,晓枫,在那种情况之下,我不能丢下她。”   这句话听在晓枫耳中,意思完全走调了,她心底那根绳子紧紧地一抽。 “我知道,所以你丢下了我。”   老天!他需要为过去那段感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还是她在试炼他对她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他突然恼怒了起来。   “听着,晓枫,让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如果你要知道的话!”这是他最后的办法了。   “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她情绪悒郁,猛烈地摇头挣扎,想摆脱他如铁的臂弯,他的柔情,她不能再想。   “你一定要知道。” 梁生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于是在梁生的强迫下,她知道了那个关于他和钟浓浓之间的故事,不知道怎么搞的,听完之后,她竟发现泪水爬满了她一脸,她不是应该怀疑故事的真实性吗?但她却毫无缘由的相信了。   “这不是一个好故事。” 她说。   那个当初在暗巷中为他受重伤的钟浓浓,致使他直到如今在紧要关头仍不能丢下她,这份情谊和知遇之情之于梁生,她似乎懂了。   难怪金圣颖要自己远远地离开梁生,不许自己这个“千金大小姐”再度玩弄梁生的感情,原来,他曾被如此心痛地背叛过呵!钟浓浓的离开,虽然他不必再为她的安危而挂心,但她的远离,也在他心中造成难以抹灭的伤害吧!  “但它却是真的。” 他轻轻为她拭去泪水,这傻瓜,竟为他和别的女孩的故事掉眼泪。   “我没有怀疑??”  “我知道,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 梁生贴近她的唇,加重手劲搂抱住她的腰。 “别动,让我好好吻你。”   “你刚刚已经吻过了。” 晓枫笑着想躲,他眼中的欲火是她所熟悉的,这一吻又不知道要吻到什么时候了。   “那不算。” 他占有性地从额头开始吻起,慢慢地蜿蜒至她柔美的唇瓣上,让她整个人落入他怀中。   这个吻就如同她想像中的狂烈不已,他更紧密地箝制了她,炽热煽情地撩拨着她的感官,丝毫不放松地索取她的温存,她闭上了眼睛,让行动回应了彼此积压了数天的相思之苦。   在猛烈的激情当中,她感觉到颈子多了一样东西,她不解地睁开眼睛,梁生正一脸笑意地望着她。   “喂,我的女人,别忘了戴上我的信物,不然你搞丢了,我可找不到你。”   那虎口项链正垂在她白皙的胸前,她碰了碰凶恶的虎口,也露出笑意。   “不许你再拿下来。” 梁生握住她的手,两只手重叠在虎口上。   “不会再拿下来了。” 晓枫轻柔地允诺。   这洋房安静得有点古怪,似乎一点都没有要办喜事的热闹样子。   昨晚和晓枫分手前,他们约好了今天一早见面,由他去见她的父母,将他们的交往公开,并让她与方辉解除口头婚约。   但很不对劲,晓枫并没有依约出来门口等他,说好了九点,她却??咦,晓枫该不会睡过头了吧?还真是破天荒呀!  他笑着去按她家门铃,待会要好好糗糗她,或许是今天他要来见她父母,她太紧张了,所以昨天失眠,就像他过去每一个日子一样爬不起来。   “请问找哪位?”胖胖的中年女佣出来开门,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   “你就是芳姨吧?”晓枫常提到颜家有位待了十几年的管家芳姨很疼爱她,就犹如她第二个母亲一样。   “哦,你找芳姨呀。 “胖女佣温和地笑了。 “她到南部去参加小姐的订婚典礼,可能明天就回来了吧!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我告诉她呀?”  “订婚?小姐今天订婚?”他脸色阴晴不定,如遭棒喝,奔腾的怒火全往脑门里冲。   不是约定好了吗?为什么晓枫非但临阵脱逃,还和那个混帐去订婚,这??他妈的该死!他不知不觉套用了严怒的话了。   胖女佣少根筋的没察觉到情况有异,她迳自笑眯眯地接下去:“是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宜出行订婚、裁衣、嫁娶,开市也很好,农民历上说的??”  “我问你,小姐什么时候走的?”梁生突兀地打断她插进话,森冷的气团逸去,怒火上扬。   胖女佣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帅帅的年轻人不寻常了,他看起来好恐怖,好像随时会扑上来扭她脖子一样,他,他该不会是想来绑架小姐的歹徒吧!  “早??早上。” 她喉咙发涩了,好险小姐走得早,否则现在就被绑架了。   “多早?”若知道她会这样做,昨晚他死都不会离开她的房间,还说不会拿下他的信物,女人变起来太难捉摸了。   “六??六点多吧。” 为了脱身,她胡诌一通,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几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因为她在佣人房睡死了。   “他们走的时候是什么情况?”梁生还有一丝希望,如果晓枫不是自愿的话,那么一切就有余地。   “怎么走的??”女佣头皮发麻。 “很高兴地走呀,先生笑眯眯的,太太笑眯眯的,小姐笑眯眯的,顾先生也笑眯眯的??”她努力编着自己没看到的“实况”,以防没答案会惹毛这个年轻人,到时被砍就不划算了。   “可恶!”他峻冷地握紧拳头,脸孔布满阴霾。   晓枫为什么要耍他?为了报复吗?他的心开始结冰。   哈,对了,她是为了报复,她根本就对他与浓浓之间的事没有释怀,昨晚她表现的温存缠绵只为了加深他此际的懊恼和痛苦,让他进到她房中正是她的计划之一。 她成功了,她的泪水成功地令他相信了她。   “没??没事了,我可以进去了吗?”胖女佣问得胆战心惊,唯恐年轻人发现她在胡扯。   “站住。” 梁生危险地眯起眼睛。 “告诉我,订婚的地点在哪里?”不管晓枫是在什么心情下决定这个报复计划的,他都必需要追去问清楚,即使分手,也要有分手的理由,他不喜欢不清不楚。   胖女佣吞了口口水,这恶人,他、他居然要去小姐的订婚处绑架小姐?他也太大胆了吧!  “垦——垦丁的别墅。”   为了自保,胖女佣写下颜晋缇在垦丁别墅的地址交给他,她只能祷告了,祝小姐好运吧!她真的不是有意出卖小姐的。   他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   “哪一个混帐?”他没好气地吼。   “这么凶,没找到颜晓枫对吗?”张正笑了。 “生,看你的上方。”   梁生眯起眼——不会吧!一架直升机在他不远处打转。   “你们在搞什么鬼?”这群家伙又来搅局了,算了,骂别人不如先骂骂自己,反正他也搅局过忍和狂,现在扯平了。   “喂,家伙。” 电话被严怒给抢走了。 “我老哥的手下早上巡逻时,发现颜晓枫她家门口行迹可疑,似乎有人被挟持。”   “这是什么见鬼的发现?”梁生拱起眉毛,更添怒炽。 “难道他们那些饭桶发现的时候就不能及时阻止他们吗?”晓枫如果有事,他会请黑虎帮去和警界作对,让他们知道太笨的代价。   “生,别发火了,你问出颜晓枫的下落了吗?”电话转到江忍手中。   “在垦丁,我有住址。” 梁生眉心阴郁,紧紧握着那张小纸条。   “好极了,伙伴。” 田时东的声音出现了,他笑得嚣张。 “我们就是来接你去夺人的。”   南部·垦丁  衣香鬓影的别墅里,到处穿梭着名流绅士和华服贵妇,几万朵粉色香槟玫瑰点缀着里里外外,烘托出一片浪漫,温馨的气氛。   晓枫身上是一袭剪裁轻巧的薄纱礼服,她清纯如百合初绽的脸庞,是全场瞩目的女主角。   “方辉,待会就要切蛋糕了,晓枫没事吧?”颜太太望着女儿,她实在有点担心,晓枫的样子像是生病了,是南部太热了吧。   “妈,没事。” 方辉沉稳地一笑。 “晓枫只是有点头晕,可能是人多,也可能她太紧张了一点,毕竟今天是我们的重要日子。”   “你说得也对,方总裁来了,你好好照顾晓枫,我去招呼方总裁。” 颜太太宽心地走远了。   晓枫浑身乏力地被方辉给搂着,她不知道他究竟给她吃了什么药,致使她能站立,却无法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不要这场订婚典礼!卑鄙的方辉竟会在她的早餐里下药,她根本还来不及对她爸妈说明她要取消订婚的意愿,就一路昏到了垦丁。   她只能瞪着他,为他的小人行径感到愤怒又心痛。 她一直知道方辉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却没想到他会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晓枫,别挣扎了,我们就快是未婚夫妻了,你跑不掉的,我也不会让你逃掉。” 他附在她耳畔说话,外人看来是状极亲密,她则一阵头皮发麻。   “顾??”她痛苦地试着想说话,却因来袭的灼热感而一阵心惊。   方辉紧紧地搂住她的腰,颊上是一片笑容,低声地警告道:“不要想说话,你服的是南美洲的迷药,一说话就会烈烧喉咙,你最好安分点。”   仪式一结束就大功告成了,交换戒指的时候,颜晋缇会同时将名下超过亿元美金的产业转到他和晓枫的名下,到时候他要做什么不行呢?哈,他已经看到颜家的专用律师走进来了。   “恭喜!恭喜!顾先生、颜小姐。” 葛律师笑呵呵的。   “葛律师,待会就麻烦你了。” 他笑着与葛律师握手。 “请先到那边用餐点。”   “顾先生!”盛装的芳姨急急忙忙走过来,今天可忙坏她了。 “这是待会要交换的戒指,先交给你。”   “谢谢你芳姨。” 方辉笑容满面收下戒指,戴上这戒指之后他就水涨船高,身价百倍了。   “小姐没事吧!”芳姨蹙蹙眉心。 “她从早上就一直不舒服到现在,脸色好苍白。”   “你放心吧芳姨,我会照顾她。” 他怜惜地用手背摩搓着晓枫的脸颊,一脸的柔情似水。   芳姨满意地离开了。   “你看到了吧!所有的人都对我很满意。” 他轻轻抚着她小巧的耳垂。 “只要仪式一结束,我就会让你吃解药,晓枫,乖乖地听我的话,不要妄想离开我的身边,你是属于我的。”   虚弱地瞪着方辉,她认为他疯了,因贪婪而疯了。   隆重的乐声开始演奏,他微微一笑,扶着晓枫走到正前方,俊男美女的组合令观礼人士都赞叹着。   “请双方交换戒指。” 司仪宣布。   方辉的笑容扩大了,名利、地位似乎在他眼前疾速飞来,太好了,这是他应得的,再也没有人会嘲笑他的阴暗出身了。   他缓缓地拿出戒指,执起晓枫的手——  “老天!你们瞧外面那是什么!”一阵恐慌的叫声引起骚动,所有人都朝窗子望去。   偌大的草坪上停着一架直升机,有几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正陆续走出来,气势卓绝,最后跳下来的是一只不起眼的小的棕色狗。   “该死!”方辉双眼危险地阴恻起来,这些毛头小子要来坏他的事了。   首先迈入室内的是梁生,他一脸笃定地朝晓枫走去,一旁的颜氏夫妇和贵宾早吓傻了眼。   “晓枫,我来接你了。” 梁生一伸手就向方辉肩头攻出,一拳就令方辉痛得直不起腰身来,他顺势将晓枫搂回怀中,却发现她身体无以名状的热。   “你这小子竟敢打我!”方辉怒不可遏地开始反击。   “为什么不敢?”梁生挑挑眉。 “不只打你,人我也要夺走。”   “你妄想!”方辉大吼一声,愤怒地冲向梁生,手脚齐用,穿着西装的他十分狼狈。 可惜他没那种从小打到大的背景,没多久已节节落败。   一番缠斗之后,梁生搂着晓枫只挨了一拳,方辉却已经浑身挂彩了,不过如果他连恶棍都打得赢,那也太奇怪了。   “解药拿来!”梁生擒住他衣领。   他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会倒下去似的,严怒把他给提直,从他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小包药粉。   张正体贴地倒来开水。 “快让她吃药,她脸色很差。”   “晓枫!”颜氏夫妇惊呼这一幕的变化,不敢相信好好一场婚礼会变成这样,女儿的病容竟是药物导致,这究竟是??  张正拿出名片递到他们面前,微微一笑。 “伯父,伯母,我是殷毓夫的儿子,请您稍安勿躁,我们到旁边坐,让我跟两位解释来龙去脉。”   颜氏夫妇惊疑不定地被张正带开了,严怒松了手,方辉刷地一声,狼狈地倒在地上。   “衣冠禽兽!”严怒踢他两脚。   “正还真有办法。” 颜氏夫妇渐渐被安抚下来了,田时东在一旁赞赏着同伴,那悠哉的样子,好像他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个局外人似的。   “那个不成气候的蹩脚医生,难道你就不能过来看看病人吗?”梁生没好气地吼,药吃也吃了,可是他的晓枫却还是无法开口,她病奄奄的样子像随时会死掉。   “没那么快啦。” 田时东慢条斯理地踱步过去。 “她吃的是南美洲的迷药,吃过解药会昏迷三个小时,多灌她喝点开水。”   “妈的!你不会早说!”梁生小心翼翼地抱起晓枫往楼上走,楼下太吵了,不适合他的晓枫休息。   说穿了,管她昏不昏迷,他要好好地吻吻她,等她醒来后,他更要好好的向她忏悔,他真是误会她了,为什么他早上竟不相信她,真是太该死了,晓枫??他轻抚着她脸颊,哦!能够重新将她搂入怀中的滋味真是太好了,感谢上帝!别再让她离开半分半秒??  “这玩世不恭的痴情家伙!”望着梁生和晓枫消失在楼梯尽头的背影,田时东笑了笑,拦下也想跟着上楼去的小芸。 “那里不需要你啦。”   伍小芸猛摇尾巴,委屈地汪汪叫。   “真不上去?”张正笑盈盈的过来了,他的俊美和飘逸长发已令得在场女客们芳心频动。   “让他们好好相处。” 江忍中肯地说了句。   “就是!上去有什么好看?”严怒挑起浓眉,一副“这提议真无聊”的样子。   可是话才说完,他们的脚却不约而同地抢着上楼梯,争先恐后,深怕自己跑得比别人慢会少看了什么好戏,刚才说不想看当然是假的喽!  雾蒙蒙的春季已然过去,热力无边的夏天翩然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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